祈天河隨口一問:“會不會是替死道具?”趙南貴第一次嫌棄自己的語言貧瘠:“你不知道那個畫麵,他的臉皮直接被牌位撐裂開,擠碎的牙齒從裂縫中掉出來……”祈天河突然沒了胃口。這時秦讓端碗迴來,他隻舀了一碗麵湯,咕嚕嚕喝下肚說:“該繼續遊戲了。”老人掃了一圈,確定大家都吃過飯,推了推老花鏡:“經過昨晚,各位應該已經初步相信了阿槐的存在,現在這個故事需要一個開頭……”“我來吧!”小西此刻眼睛格外亮:“阿槐是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恐怖故事,為此悄悄建了一個恐怖故事群。因為她美麗又溫柔,許多男生為了追求她慌稱也喜歡恐怖元素,加進了群聊。其中有一人追求失敗後,心生怨恨故意在群裏上傳血腥殘忍的圖片並篡改聊天記錄,私下處處編造阿槐是心理變態的流言。”陶連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平日裏嫉妒阿槐的人不少,謠言越傳越烈,她想去控訴,卻不知道是誰主導的一切。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一條短信,對方稱有散播謠言人的證據,騙阿槐出來見麵。”小南迫不及待道:“沒想到見麵後男生想要對她施暴,阿槐打傷男生逃了出來,學校讓她不要聲張,男生則辯解是阿槐心理變態,自己才是受害者。”小北最後接了一句:“阿槐跳樓死了。”老人不滿意道:“隻讓你們說個開頭,越到後麵越落入俗套。”小北笑嘻嘻道:“就是開頭啊,從那之後,校園裏開始流傳一個恐怖傳說,有一個迷惑人心智的女鬼,喜歡尋找脆弱的獵物,喚醒他們內心最黑暗的一麵。”整個故事全部是npc在自說自話,結束時秦讓突然說:“少了一個碗。”其餘人朝他看去。秦讓冷冷道:“為什麽不給阿槐留位置?”他首先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祈天河,口吻十分不善地重複一遍。祈天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心裏給她留了位置。”秦讓愣了下,重新端起碗。小西湊過來,眨眨眼道:“你可真敢說,就不怕阿槐真的來找你?”祈天河很平靜:“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被惡意操縱的空間。”小西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麽。秦讓又開始埋頭喝麵湯,祈天河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四肢的協調性和唿吸都正常,從任何角度看和正常人無異。老人沒有收拾桌子,而是上樓了一趟,下來時背後扛了一個麻袋,佝僂著背像是隨時要從樓上載下來。重重喘了幾口氣,他從袋子裏掏出一堆石膏頭像,每個頭像隻有最基礎的輪廓,連眼睛都沒刻,照例發給每人一個:“你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創造出心裏的阿槐。”祈天河摸了下頭像,蹭了一手的白灰,心想著昨天發牌位,今天發石膏像,不知道明天會發什麽。老人:“旅館裏的東西各位可以隨便用,今晚零點時我會給作品排名,最次地那個人將會被請離這次活動。”朱殊瑟:“排名標準是什麽?”老人:“恐怖體驗項目,自然是比誰能創造出更令人畏懼的東西。”說完緩慢地邁開步伐趴在前台,不再管玩家。眾人坐在圓桌旁,陶連咧著嘴說:“這樣也好,我要選成績最好的那個人合住。”小東:“我也是。”在他們的爭論聲中,白蟬偏頭對祈天河說:“出去看看。”旅館周圍一片荒蕪,唯一的點綴就是幾棵半死不活的樹,小土坡那裏倒是生長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樹,前後有一上一下兩個樹洞。站在樹下,樹葉婆娑晃動,吹來的風格外清涼。祈天河捧著石膏像搖頭:“當年應該多學一門藝術課。”他的畫畫水平慘不忍睹。“和才藝無關。”白蟬:“等到快結束的一個小時會很熱鬧。”祈天河:“熱鬧?”白蟬點頭:“誰也不能確保個人的創造能拿到一個好名次,但可以確保讓競爭者失去參賽資格。”祈天河眨了眨眼:“有人會去毀了別人的作品?”“現在還是白天,老頭那裏或許有多餘的石膏像,”白蟬抬頭看了眼天空:“毀東西也得挑合適的時機。”所以好戲總是在夜間上演。祈天河沉吟了兩秒:“玩家互相間防備很深,這個主意可不好打,相較而言,搶npc的就要容易許多。”白蟬深深看了他一眼,愈發覺得近來對方舉一反三能力在不斷加強。祈天河:“我……”剛開口看到什麽突然頓住,挑了挑眉:“秦讓。”不遠處旅館秦讓正緊緊抱著石膏朝這邊走來,見到他們一聲招唿也未打,直接把手上的東西放進樹洞,嘴裏不知道在碎碎念什麽。祈天河和白蟬對視一眼,走上前問:“你在和樹對話?”秦讓無比虔誠說:“聽說槐樹有靈,我想讓它賜予這顆頭靈魂。”說完他竟然把自己的腦袋伸進樹洞,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秦讓像是在遭受巨大的痛苦,雙手死死抓著樹皮,身體劇烈顫動著,等他再出來時,嘴唇血肉模糊,舌頭竟是少了半截。秦讓沒有給傷口止血,及時取出石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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