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道:“忘了提醒你,血霧中規則是不講情麵的,如果我碰到你,一樣得獵殺。”章真桐聞言嘴唇抖了抖:“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現在才說?”祈天河眼神一冷:“你在質問我?”章真桐垂眼否認,至於內心怎麽想的不得而知。祈天河緩了緩語氣:“規則的桎梏,我也是剛剛才能開口對你講清楚。”本來就是從惡魔那裏得知的事實,經過適當改編瞬間成了很完美的借口。章真桐也信了這種說辭,假設沒有限製,惡魔助手這層身份,簡直占盡了優勢。祈天河再次交代:“別和其他玩家走得太近。”章真桐頷首,想了想問出埋在心底裏的疑問:“先前血霧降臨時,遊戲一直在播報你的方位。”祈天河毫不在意:“我有分身的能力,恐怕巫將和謝今時已經知道了,尤其是後者,千萬不要產生過多交集。”“那我接下來……”祈天河:“多花點心思在找幸運花上麵。”章真桐應下後很快離開,突然腳步一頓,迴過頭。“怎麽了?”祈天河以為他發現了什麽。章真桐:“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祈天河心下一緊,向鸚鵡確認,鸚鵡迴答的時候比平時遲疑了一秒,然後說:“沒事。”祈天河誤將這句話認為是鸚鵡在周圍設了屏障或者距離太遠對方沒聽清,跟著放下心來,對著章真桐搖了搖頭。惡魔親自蓋章確認了,章真桐不再疑神疑鬼,趕在血霧降臨前離開。祈天河準備去靈堂看看,並不知道身後不遠不近跟著一位‘隱形人’,繃帶男披著隱身道具,微有些詫異。惡魔?若真是如此,祈天河豈不是和其餘玩家站在對立麵?繃帶男覺得奇怪,按照下副本的次數,遊戲根本不會讓資曆這麽淺的玩家勝任重要角色,真要說得話,對方更應該是遊戲投放進副本的炮灰。血霧降臨,這一次有了明顯的變化,空氣中飄著細細的毛毛雨,落在身上跟針紮似的。祈天河知道這絕非一個好征兆,必須得抓緊時間。還沒等他走出多遠,一道黑影浮現,惡魔像是感知到周圍有什麽其他存在,可惜一道分身的能量有限,察覺不出太多。跟在後麵的繃帶男又往身上貼了張符,黑影狐疑地再度進行確認時,剛剛那種奇妙的氣息消失了,最後也隻能歸作是某個賣花的老板藏在附近。視線重新落到祈天河身上,開口便是斥責:“你的辦事效率很令我失望。”“已經有了些眉目,”祈天河連忙張口,發出的卻是幾個無用的音節,末了狀似苦惱:“奇怪,怎麽說不出來?”黑影沉默了一下,爾後陰沉說:“該死的規則,不讓你說出來太重要的信息。”祈天河發揮一流的演技:“您放心,隻需要再完成一個任務,我很快會得到關於靈車的全部線索。”暫時信了這番說辭,黑影離開前警告:“我的助手,千萬別讓我失望。”祈天河連連稱是。黑影走後的半分鍾,遊戲提示音便響起:[羊屬相玩家的位置已泄露,五分鍾內,該玩家不得泄露其他玩家方位給喋血惡魔。]“周枝實慘。”祈天河嘀咕一句。沒多久遊戲又更新了各個玩家所在的方位,其中居然不包括新來的繃帶男,田小小等人。鸚鵡安慰:“你隻是輸在了窮和沒道具沒資曆,千萬別氣餒。”“……”小嘴真‘甜。’無法得知繃帶男的具體方位,合作的計劃被擱置,祈天河唯有優先考慮第二選擇……巫將。屍犬在雨中奔跑,雨水對它造不成絲毫傷害,相反,它還挺享受。巫將的位置離這裏有些遠,屍犬的速度很快,祈天河趕時間也是咬牙在後麵跟著。天上的雨下得愈發劇烈,針尖的刺痛感跟著加強。身上別提有多疼,祈天河忍痛尋找巫將的蹤影,霧氣太濃,人沒看見,倒是瞧見一把獨特的黑傘,走近一瞧,果然是巫將。見他獨自淋雨散步,巫將:“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祈天河羨慕地心髒一抽,那把黑傘明顯是能夠抵擋雨水攻擊的道具,然而為了麵子和逼格,他不得不手插在兜裏,身姿挺拔地站著。“就這點小雨還撐傘,矯情。”說罷,仰著臉仿佛很享受,任由雨水從下巴一直順著喉嚨滑下去。雨滴墜落。祈天河聽見得卻是另一種沉悶的響聲,怔了怔問鸚鵡:“你剛是不是在我腦子裏咽口水了?”鸚鵡平靜說:“這種雨水有腐蝕精神的效果,會導致輕微的幻聽。”祈天河隻能作罷,眼下還有正事要做他佯裝隨意地從口袋裏拿出卷起來的報紙,遞到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