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點頭。祈天河迴憶起電影院副本,巫將派了兩個手下來,並沒有親自出手,證明未將朱兆河看得有多重,這就存在一個矛盾點。“巫將是個聰明人,可他為了抓朱兆河,專門給手下道具【畫地為牢】。”被鸚鵡親口認證厲害的道具,價值估計難以計量。“朱殊瑟放出的消息不可能全是虛假的,”鸚鵡:“也因此朱兆河被逼問出的內容至少有六分真,如何提取出真的那部分就得看巫將自己的本事。”聽著都替這些人感到心累。祈天河並不喜歡勾心鬥角,否則早就去繼承家業。轉而一想,他現在還頂著個迴歸者的頭銜,日後要在這群人裏混,不禁憂心:“我對遊戲還不是很了解,萬一在交談中出紕漏怎麽辦?”鸚鵡:“別人問你意見,統一迴答‘你覺得呢’;別人讓你衝鋒陷陣,就冷笑一聲;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平靜看他一眼,什麽也不要說。”“……”為何你如此熟練?手機鈴聲響起。祈天河一愣:“我爸?”接通後那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很久沒迴家了。”祈天河解釋:“上周是要迴的,一些事給耽誤了。”“明天有客戶麽?”祈天河:“沒。”“今晚迴來吃飯,你媽這兩天一直念叨著你。”祈天河還沒迴答,電話那邊已經隻剩嘟聲,才從副本出來,他其實是想休息一天再迴去,無奈對方根本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機會。“走吧。”他拿起車鑰匙,見鸚鵡好像懶得飛迴腦殼,隨手揣在兜裏出門。這個點正好趕上高峰期,經曆了漫長的等待,迴到家已經快八點多。一段時間沒迴來,祈天河忍不住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心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親切感。祈母看到他很高興,拉著說了一堆,重點是工作可以暫緩,找對象的事情必須提上日程。祈天河去櫃子裏取出一瓶紅酒,以要和老爸喝兩杯為由,暫時脫離了母親的嘮叨。別的男孩子還可以和父親交流一下事業或者體育等,祈天河和他爸擅長的完全兩個領域,對體育競技興趣也一般,日常的談話相當簡短。想了好久,終於憋出一句話:“您今天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祈父拿過來一個箱子。“這是……”“中午不知道誰寄來的。”順手把一碟花生米放在祈天河麵前。“我不……”“給它吃的。”祈父瞥了眼窩在自家兒子口袋中的鸚鵡。“哦。”祈天河剛要把鸚鵡捧出來,突然想到一件事,誰家會給鸚鵡喂花生米?還沒深思這個問題,便被接下來的話奪去注意力。“我看箱子上寫得加急,應該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寄件人是‘冬天裏的一把火’,祈天河不動聲色起身找剪刀,刻意避開父親視線的範圍拆開。這麽大一個箱子,裏麵隻放著一張小地毯。手指稍稍一接觸,信息便自動跳了出來:[魔毯:三人組隊道具。使用方法:同時站在毯子上,念‘魔毯帶我飛。’]組隊道具?祈天河納悶,好端端的繃帶男怎麽突然給自己寄道具,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寄件地址,發現是一個大型垃圾場。“……”就算編地址,好歹用點心編。收起地毯,一迴頭,就看見鸚鵡正審視地望著他爸,祈天河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祈父:“它好像吃花生米卡著了。”直覺鸚鵡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祈天河還是過去檢查了一下。鸚鵡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好像前麵真被噎住了。見狀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飲食上對鸚鵡進行控製。喝了兩杯酒,祈天河早早迴房間休息。一沾枕頭疲憊瞬間排山倒海湧來,閉眼還沒兩分鍾,陷入深度睡眠。沙沙,沙沙。深夜,外麵刮起大風,祈天河被吵醒,看到窗戶外張牙舞爪的樹枝在瘋狂搖動,轉了個身準備繼續睡,月光下,一個彩色斑塊映入眼簾……鸚鵡安靜地躺在枕頭另一邊,它以前並不常現身,隨著遊戲裏的‘能量補充’,整體狀態似乎好了許多。祈天河考慮要不要給它拿個小手帕蓋上,最後懶得下床,直接分享了自己的被子。緩緩閉上眼,睡意再一次侵襲而來。沙沙,沙沙。祈天河猛地睜眼,確定這不是風聲,更不是樹木搖曳會有的動靜,甚至聲音的源頭就在自己房間裏。他坐起身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麽特別恐怖的東西。鬆口氣躺迴去,睡前喝酒產生的一些微醺卻頃刻間消失,祈天河不知道是不是短時間密集過副本的後遺症,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緊繃。這一次他留了個心眼,假裝睡著,自始至終眼睛眯著一條縫,黑暗裏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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