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異響,驚得他從床上跳下來。門被撞開,顏朗迅速拿起桌上的小刀,在看到門外麵的七八個壯漢時,臉色難看。“你們是誰?”然後威脅說:“我要報警了。”小刀和砍刀哪能同日而語,顏朗話還沒說完,便被一群人圍住。他護住頭,在挨了一頓猛打後,聲音疼得發顫:“你們到底是誰?”最後走進來的是tmt公司的老總,硬邦邦的鞋底踩著顏朗的手掌,陰狠無比逼問:“誰派你來威脅我的?”顏朗一頭霧水。他的沉默在對方看來是狡辯,tmt老總踹著人發泄心中不滿,一個勁質問那些資料在哪裏。從惡狠狠地抱怨聲中,顏朗大概弄清了來龍去脈……有人掌握了公司違法證據,威脅對方來解雇自己。抱頭避免被擊打要害部位,顏朗吸著冷氣說:“我又不是白癡,拿個資料就為了被解雇?”老總冷笑:“那是因為你知道團建活動代表什麽。”這個世界針對從業人員的法律相當嚴苛,故意傷人或許都不會被大力偵辦,但如果是無故曠工或者在職期間突然消失,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出來追究責任。好在總裁和獵殺者不同,他會顧及身份,真把人打殘了處理起來還嫌麻煩。看了眼其中一名壯漢,後者點頭表示竊聽器已經安裝好,老總這才滿意走人。他其實早就料到顏朗會死鴨子嘴硬,不過是有意打草驚蛇,人在受驚後第一時間肯定會尋找庇佑。隻要盯緊,不怕揪不出幕後黑手。顏朗罵了句神經病爬起來。命運的磨難並未因此就放過他。tmt老總的車才剛剛絕塵而去,後腳巫將便和趙點兵出現。坦白講,顏朗對他是挺怵的,不同於祈天河的溫和,巫將在感官上就給人一種陰鷙狠毒的體驗,所以過程中也隻敢透過祈天河間接對其下黑手。巫將張口隻吐出一個字:“說。”顏朗勉強扯了下嘴角:“我……”“等等。”巫將走到一邊卸了先前被安得竊聽器,然後才擺手示意繼續往下講。誰知顏朗憋了好久,嘴都抽筋了卻再難以吐露一個字。“在遊戲裏殺人要承擔下場副本5%的難度,”一旁趙點兵低頭俯視著顏朗,嘿嘿笑道:“反正我是不在乎這5%,大不了氪道具。”輸場遊戲罷了,顏朗同樣也不是太在乎,他是擔心被折磨致死。趙點兵很快證明他的擔心並不多餘,俯身拾起地上的小刀迎麵走過來。眼看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顏朗放棄掙紮,頹然道:“我的人設是【競爭者】,嫉妒身邊的同期員工,暗中使得絆子越多,我最後的結算獎勵就越大。”職場自然有競爭,有這麽個身份不奇怪。巫將問:“艾晴呢?”“……不清楚。”巫將一個眼神掃過來,顏朗做投降的姿勢:“我是真不知情,一開始隻想著把她推出來當幌子,但事後想想事情有點太順利了。”在逼問下,顏朗很快又說出自己被解雇的原因:“不知道是誰拿到了tmt公司證據,暗中威脅老板。”巫將聽完表情不變,轉身準備離開。顏朗還在做著掙紮:“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你覺得自己還能活?”巫將撂下一句話,邁步離開。顏朗坐在地上苦笑,tmt老總雖然沒直接提到解雇,但之後的毒打報複少不了,繼續留下來也是受罪。他最後試著打給祈天河,對方沒接,便知道祈天河想要表達的意思。無奈搖了搖頭,準備用麻繩了結出副本。繩結都打好了,事到臨頭顏朗卻開始猶豫,艾晴已經同意和自己一起進山,還可以最後再搏一搏。從酒吧離開迴到屋子時已經很晚,祈天河想要直接躺倒在床上,卻得強忍著困倦收拾第二天團建需要準備的生活用品。臨睡前趙禾突然打來電話:“出事了!那老混蛋答應的很好,但說離職手續最快也得一個星期才能辦好。”祈天河疊衣服的動作一頓:“原來如此。”原想著把顏朗當擋箭牌,tmt老總也確實這麽相信了,但在對方看來,隻要顏朗還在tmt公司,就能反向掌握主動權。趙禾小心翼翼問:“你不生氣?”“有什麽好氣的?”趙禾放下心來,又說:“我剛收到消息,這次秋獵……不,團建活動,參與人數要比往常多,要是能錄下幾大公司獵殺新人員工的視頻,以後這些人還不是任我們拿捏?”祈天河含糊應了聲,後又說:“我大概忙不過來。”他的定位是獵物,不但要躲人,還得躲鬼,哪裏來得精力再拍視頻。“盡力而為就好,到時候會有人來助你一臂之力。”趙禾有著狂熱的思想,口頭對祈天河推崇備至,不過終究還是留有餘地。隻暗示了此次隊伍裏有他們埋得釘子,卻沒有說具體是哪些人。第二天趕在班車來之前,所有人在公司大門口準時集合。除了主播,這次還有很多新麵孔,大多都是另外幾家公司的高層。假裝友好地打招唿,盯著他們的目光卻像是在看上好的貨物。其中艾晴因為胳膊還打著石膏,引來不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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