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元夏就沒喝幾口,最後全進了池上閑的肚子裏,喝醉了的npc說了許多胡話,最後趴在池邊亭子的石桌上不省人事,不知道他住在哪裏的元夏想了想,還是找了個幫手將醉酒的npc扛迴了顏府。


    殘陽欺酒看著元夏帶迴來的這散發著酒臭的一坨,眯著眼辨認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從哪兒撿迴來的這玩意兒?”


    元夏低頭默默看了眼他口中的“這玩意兒”,將外出遇到的事和殘陽欺酒說了一遍,後者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了元夏好一會兒,才讓顏府的下人去收拾出一間房將池上閑丟了進去。


    等元夏將這名npc安頓好後,殘陽欺酒看了他一眼:“你突然這麽好心,該不會覺得這npc酒醒後會給你發布任務吧?”


    元夏:“……不,我也沒這麽想……”


    “沒這麽想做什麽一臉心虛。”


    “……少俠求閉嘴。”


    老實說,元夏的確是存了這麽個念頭沒錯。


    在街上看到池上閑給了十多文錢的時候元夏並沒有想太多,被追上後拎著酒和npc一起喝酒去的時候元夏就有些意動了,等池上閑喝多了張嘴停不下來時元夏已經開始激動了,這開始述說過去的模式一看就像任務前置有沒有啊!那些遺憾一聽就很有故事啊!接下來一定就是池上閑發布各種相關任務減輕自己的遺憾,對象當然就是聽他說了那麽多廢話的元夏啊!


    這種有年頭有故事有悲情的任務和抱著木頭刻個沒完一比簡直好了太多有沒有!


    所以元夏在會在池上閑喝醉後並不是直接將人丟在了亭子或某個客棧裏,而是頂著殘陽欺酒雙雙將他們丟出來的可能性把人帶了迴來,就等著看池上閑酒醒後會對自己說什麽。


    元夏要是直說自己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任務才將npc搬迴來,池上閑醒後給了任務也就罷了,但若什麽都沒有就尷尬了,肯定會遭到殘陽欺酒的嘲笑……於是他隻說了自己遇到池上閑的經過,沒想到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元夏的意圖,還用那種讓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微妙地表達了自己的嘲笑,於是,元夏頹了。


    ……被人看穿這種事最討厭了==


    不過池上閑醒後發生的事,要比元夏預想的好得多。


    次日醉酒的npc醒後,大約是覺著前一日拿了元夏的錢不說還麻煩了他這麽久有些不好意思,在問過元夏沒有入門派還未習武後表示,要收元夏為徒。


    以為他就是個窮困潦倒的畫師想要教自己畫畫的元夏:……先是木雕師然後是畫匠,難道他要在生活玩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嗎!


    見元夏一臉莫名,池上閑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開始在院子裏打一套拳法。


    元夏好歹在驚鴻殿內呆過一段日子,可以看出那刻意放慢了的拳法雖說看起來沒有太大殺傷力的樣子,但出拳的方式卻糅合了眾多類型,時而緩慢地四兩撥千斤,但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氣勢爆發疾如閃電,那被拳頭劈裂的風聲,足以看出這npc的武學造詣。


    元夏已經=口=了。


    ……這難道是隨手撿到一個npc就是武林高手的節奏!?


    一套拳法打完後,池上閑請了顏府的護衛來,低聲與之說了兩句,接過了對方遞來的佩劍。


    元夏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舞劍,池上閑使的這套劍法鮮少用當頭直劈的方式,而是多以削、挑、點、刺和反撩等手法使用巧勁出招,身法飄逸絕塵,劍隨身走氣韻相合,威力看似不足但綿綿不息,引得那原本已經退開的護衛都不顧身份地將頭探進了院子裏。


    劍舞畢,停下動作將劍還到護衛手裏後,池上閑迴頭對上元夏發亮的雙眼,問道:“想學嗎?”、


    元夏絲毫沒有猶豫:“想!”


    見元夏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池上閑恍惚記起了當年剛入門時的場景,忍不住笑了笑後,他的語氣一凝,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甚至連自稱都改了:“老夫是長玄門第十九代長老,膝下無子無徒,長玄門如今的掌門是我的師侄,若收了你,你便是掌門的小師弟。”


    一下就晉級成掌門師弟的元夏被驚呆了。


    “長玄門在相王朝南邊,現今共有五百八十七門人,老夫入門較晚,現今門內第十九代也隻剩了兩個師兄,第二十代的弟子裏除了掌門外,你還有七個師兄,其餘的均是你的師侄與徒孫,大可不必在意。”池上閑從自己的包裹裏掏出一本內功心法與一本劍譜,“長玄門底蘊深厚,分了三個派係,光是拳法和劍法就有十九種,之前為你演練的是長春拳與追柳劍,也算是老夫這一支的入門功法。你力量不足敏捷還不錯,就先學心法與劍法,老夫這便傳信去門內告知掌門收你為徒,待甚麽時候有緣了,就帶你迴長玄門見見你那些師伯師兄。”


    元夏接過秘籍的手在發抖。


    感覺自己好像遇到了傳說中的主角運勢,有點兒小激動怎麽辦,他該榮辱不驚地接受對方給的東西還是一臉激動忐忑不安地欲迎還拒地推卻一番?哪一種會比較加好感度?在線等略急!


    元夏到底還是沒有藏好自己臉上的受寵若驚,在迴顏府的殘陽欺酒看來,他隻差長出根尾巴瘋狂搖晃了,因為元夏用那激動的眼神看著npc的殘陽欺酒頓時心中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不爽,眯了眯眼他還沒走進院子裏,就聽那似乎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的npc邊轉身邊說道:“想必閣下就是這宅子的主人了,在此叨擾了一晚真……咦,是你?”


    那驚異的神色做不了偽,殘陽欺酒倒像是早就認出了他,沒有解釋這宅子也不算他的,隻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久違。”


    那池上閑,正是殘陽欺酒一年前在霍城遇見的那名靠一張仕女圖得了以蓮為題的作畫大賽第一名,並在他打探消息時把他送迴新手村重生的畫師。


    元夏莫名地看一眼臉色不算太好的殘陽欺酒,又瞄了一眼表情奇怪的準·師父:“你們認識?”


    好歹是將人殺了送迴新手村,這事在這檔口也不太好提及的池上閑輕咳了一聲,似乎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殘陽欺酒則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道:“畢竟鮮少遇到能厚著臉皮說自己一言九鼎又翻臉把人打成一道白光的,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元夏:“……”


    這形容……根本就不是什麽好詞啊。


    池上閑也沒反駁他,隻上下打量著走進院子的男人,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他比起一年前自己在霍城見到時要厲害的多,如果說原本的他是一把明晃晃展現著利刃,存在感極強的刀,這一年下來已經成長了許多,最顯然的就是氣息收斂地更為完美,若不是池上閑太過敏銳,而這地方讓男人頗為放鬆,在他出現在院子外時估計根本就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或者說,這是他有意讓人發現他的出現。


    殘陽欺酒沒有在意池上閑一瞬間警惕起來的眼神,抓過元夏的手朝著自己這邊一扯,幹脆利落地將他手中的兩本秘籍搶到了自己的手中,在元夏莫名、池上閑略為不滿的表情中翻了翻那內功心法和劍法,麵無表情地又將它們塞迴了元夏的手裏:“還不錯,勉強可以練練。”


    本門武功被說成“勉強可以練練”的池上閑:“……”


    當年果然沒白殺了他。


    看在即將成為自己的徒兒的元夏的麵子上,池上閑也沒多和殘陽欺酒計較,按耐住把麵前這男人揍一頓的衝動,npc給元夏發布了一個任務。


    任務內容是將一封信送到城北一家賣野味的鋪子掌櫃手中,元夏花了半個小時將這個任務完成後,池上閑就直接在顏府內收了他為徒。


    行過拜師禮獻了改口茶,聽了池上閑的訓話和教誨後,元夏的係統界麵內自己的角色名前多了[長玄門<追柳宗>]的門派字樣,原本池上閑想要直接將元夏帶迴相國的長玄門入師門見掌門,卻因元夏之後要與殘陽欺酒去尋寶而以失敗告終,聽聞是男人雇用了元夏後,池上閑的表情更是不好了起來。


    因有事不能在京師久留,池上閑在顏府住了兩天後就決定告辭離京,吩咐元夏若經過長玄門地界的時候一定要迴師門見一次掌門,在離開前,他還特地與顏府的護衛過了兩招,教了些較為實用的招式後,轉頭就把殘陽欺酒打成了白光。


    目瞪口呆地看著池上閑單方麵淩虐殘陽欺酒直到後者被揍到刷新的元夏:“……”


    這個看起來就和文人一樣的師父可真厲害真兇殘……這把殘陽欺酒按住揍的氣勢得有一百多級了吧?


    看著殘陽欺酒消失的池上閑輕撫了衣角,用一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囑咐元夏好好練功,爭取在下次見麵時能將殘陽欺酒打趴下……抱著秘籍的元夏壓力山大,簡直想當做沒有聽見!


    他一個三十多級無打鬥經驗也沒開外掛怎麽可能打得過那個男人啊!


    覺得未來殘陽欺酒一定會按著自己揍一頓借以報複自己的師父揍了他的元夏憂傷地抱著秘籍點了頭,算是應了下來。


    內功心法對玩家來說十分高深難懂,在元夏看一句就求助殘陽欺酒解釋一句的時候,一份名單放在了洛永燃的案頭上。


    “長生殿主的身份已經有些眉目了……那密信裏寫著的都是懷疑的對象,有消息說,五殿之主確實就在京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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