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的掛上了枝頭,天空群星閃爍,夜空迷人之極。論政園內辯論仍在繼續,四周的石台已經點上了宮燈。

    雲天博轉迴正題,先向舒盈彤道:“舒小姐何以認為是利益呢?”

    舒盈彤雙頰那份忍不住的笑意還未散去,充滿了迷人的美態,她道:“盈彤亦是聽了上官姐姐答了製度才反應過來的,其實任何一種製度都是將社會利益進行分配,盈彤這麽說對嗎?”

    雲天博先是示威性的看了宋汐兒一眼,才緩緩笑道:“舒小姐沒有說錯,確實是如此,那麽舒小姐能否告訴我,社會最根本的利益是什麽?”

    場中眾人全被雲天博挑起了好奇心,連一直氣鼓鼓的宋汐兒也忍不住望向了雲天博。

    舒盈彤輕搖頷首,道:“盈彤不知。”

    雲天博很想將三權分立的理論搬了出來忽悠,但考慮到這些人根本領會不了,而根據左聞昌所說也是中國的孔孟之道,因此也古代中國的政治製度才符合華陽。雲天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權力,財權、法權、軍權,而在這種種權力之上的就是君權。”

    場中多數人都是大惑不解,左聞昌、宋澤淵、宋臨風等人卻是露出深思之色。

    夏日的晚間涼風將衣帶吹得飄飄欲飛,也令人渾身舒暢,迷人的月色將人的影子拉的好長,雲天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忽然有種莊周夢蝶的錯覺,就好像自己本該是這世界的人。雲天博徹底融入了角色,變成了一個胸有才華的古代才子,侃侃而談的繼續道:“權力是地位、財富、榮耀的象征,天下由分到合,由合到分都是權力的爭奪,從有國家開始權力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上,最初的存在形式是部落,但最古老的部落中隻有祭司才掌握著權力,當然這時權力的性質還是沒有進化完成。而隨著後來社會的轉變,一直到有真正的國家,權力才算真正完善,但絕對的權力也使得其性質發生了轉變,成了一種絕對的霸道,君權便是如此,而從皇權下分的權力對整個社會而言亦是這種絕對霸道的權力的代言,它可以帶來很多東西,金錢、榮耀、美女等等,而整個社會也莫不在追求著這種權力。”臉上充滿了無可比擬的自信。

    場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人人都在苦思冥想,但也有大多數人聽不明白。

    左聞昌就這麽坐在幾上直勾勾的看著茶杯,腦子裏飛速的運轉,但好像怎麽都想不明白。與他同席的宋澤淵也是皺著眉頭,不斷的思考。

    半響,左聞昌歎了一口氣,臉上充滿了落寞的表情道:“是老朽錯了,你說的沒錯,任何製度都是在進行利益分配,這是因為社會本身就存在利益,如果社會利益分配不當國家必然會陷入動蕩,而我以前所考慮的什麽仁治、法治全是空談,失去了現實利益作根基什麽都不可能實現,可笑,可笑,我數十年專研治國竟然還不及你這小娃娃。那你到說說看怎樣的製度可以合理的分配社會利益。”

    左聞昌的臉上盡是寞落的表情,心中苦澀即使不說也讓人看的清清楚楚。但他卻不知道雲天博是如何的震驚,隻根據這樣一番話,左聞昌就能領會到這樣的地步,可見這位老人的智慧。雲天博再不敢小瞧他,道:“其實仁治、法治絕非空談,左老何不聽我說完在下結論。”

    左聞昌緩緩的點了點頭:“你說。”人人屏聲靜氣靜待雲天博發言。倒仍有大多是人對兩人的對答不明所以。

    雲天博道:“誠然所有的製度都是在分配利益,那麽問題來了,如何才能保證公平的分配,才能沒有矛盾,因為矛盾才是激化社會動蕩的源頭。”場上鴉雀無聲,雲天博微微一笑拋出了殺手鐧:“科考取士。”

    “科考取士。”場中開始議論紛紛。

    雲天博道:“我對華陽曆史所知不多,經過剛才左老的一番敘述稍稍明白了些,在下覺得華陽最大的矛盾便是有限的官吏隊伍被地方貴族長期把持,選賢任能的機構得不到重視,這樣又何談公平分配利益呢?就拿賢士館來說,平民百姓唯一的晉升渠道竟然被州府控製。”

    場中,左聞昌、宋澤淵、上官鋒等人俱是渾身一震,他們久曆官場,對賢士館的利弊如何能不清楚,開始慢慢明白科考取士的真正意義來。

    左聞昌已絲毫沒有了形象可言,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問抓住了雲天博得衣袖道:“你說的科考取士是什麽?”

    雲天博彎下腰喝了口茶,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道:“如今的人才都是由各地方選出來的,如此未免有失公正,但若是將天下人才都聚齊到一處,公平公正的讓他們比試,勝者便可為官那又如何?而考試的內容便是已仁治思想為主那又如何?若輔之以諸如孝、義、信等等的君子行為規範又當如何?”一連三問,聽得左聞昌呆立當場,宋澤淵、宋臨軒、上官鋒、謝士倫和場中名士全都站了起來,人人睜大了眼睛處於震驚之中,腦海中顯然在預想這一未來。若是考試的內容是仁義禮孝,那麽所謂齊之以禮、輔之以德不就能全不實現?

    左聞昌仰首望天,好半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反複的念道:“天下大同,天下大同啊!”

    宋澤淵歎道:“人人謹守禮義,天下賢才歸心,如此社稷何愁不能傳之萬世啊!”眼神望向了雲天博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宋臨軒也迴過神來,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徑直走到雲天博身邊,充滿了不可一世的豪情,長輯到地,字字鏗鏘的道:“他朝若我宋家有成,雲兄今日之言必將成真。”

    場中再度震撼。雲天博也是呆呆的望著這豪氣幹雲的宋臨軒,胸膛的血液像是受到了激引,忍不住握住宋臨風的手,道:“宋兄好氣魄,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場中眾人像是成了陪襯,人人呆呆的看著豪笑對飲的兩人,滿臉的驚訝、震驚的表情。舒盈彤、上官紫顏、宋汐兒、寧倩和龐豔芝幾女眼中更是異彩連連。宋澤淵這時亦忘了嗬斥兒子的‘大逆不道’了。

    宋澤淵哈哈一笑,走到兩人身邊道:“天博真乃真中龍鳳,此番高論必然使你名揚當代。”場中想起了一片附和的讚譽聲。

    謝士倫笑著接口道:“雲公子固然是人中龍鳳,但三公子亦是不遑多讓,兩位既然惺惺相惜,不若士倫提議二位立即結成異性兄弟,將來同為天下蒼生盡力,也不失為千古美談!”

    宋澤淵聞言,撫須笑道:“是極,是極,士倫這提議甚合我心意,不知天博意下如何?”宋臨軒亦笑著望向了雲天博。

    “這?”雲天博開始後悔了,他這番表現換個稍有野心的家夥就不會將他放過,必然會讓他成為自己人才甘心。雲天博對宋臨軒確實欣賞,但卻無意寄人籬下,或者說對未來根本還未來得及打算,但此時已是騎虎難下,場中眾人人人附和這提議,雲天博微微一笑道:“那是在下的榮幸了。”

    宋澤淵笑逐顏開,連說了三聲好,道:“不若你們就在這裏結義如何,剛好有左老和上官賢弟為你們做個見證。”

    雲天博還有什麽好說的,望了望上官鋒眼中露出了絲絲苦笑。

    當即就在左聞昌和上官鋒的主持下雲天博和宋臨風正式結義,宋臨軒年長為兄,雲天博為弟。

    論政會到了這裏眾人打算散去,宋汐兒卻拉著寧倩和龐豔芝走到了雲天博身邊。宋汐兒用她那一雙顧盼神飛的大眼睛望著雲天博,白皙玉容上似有淡淡的羞意,嬌媚動人之極。她望著雲天博,聲音略低,說道:“汐兒願賭服輸,願為雲大哥舞上一曲。”

    場中人還未全散去,此時聞言不禁大笑起來,宋臨軒更是拍了拍雲天博的肩膀,露出一個你好自為之的表情就這麽帶著場上眾人走了出去。

    雲天博為之愕然,他可沒想到宋汐兒這麽大膽,而宋臨軒和宋澤淵竟然這麽配合,故意給他們製造機會。雲天博心中充滿了新奇,這就是功成名就帶來的好處嗎?雲天博帶著意外的眼神望著宋汐兒道:“宋四小姐打算在這跳舞?”

    宋汐兒俏臉微紅道:“雲大哥是三哥的結義兄弟,不必這麽見外,叫我汐兒就好,爹爹他們都是這麽叫我的。”

    雲天博笑了起來,這絕美的少女如此明顯的好感他又怎會還不明白。

    宋汐兒臉上的紅雲更盛了,雙眼左顧右盼就是不看雲天博,低聲道:“不若去汐瀅的房間,去那裏汐瀅跳給你看,好嗎?”

    “去你房間?”雲天博心跳起來,開始浮想偏偏,同時大量起這位精致俏麗的宋家四小姐來。

    宋汐兒一見雲天博露出異樣眼神,忙擺手道:“你不要想歪了,我隻是不想被人說我不守諾言而已,而且這裏也不好跳。”

    雲天博哈哈一笑,打趣道:“想歪什麽,汐兒以為我想到了什麽?”

    宋汐盈心知自己說錯了話,欲辯解又不知從何開口,漲紅了一張俏臉又是急又是羞。

    雲天博看得這嬌媚的模樣食指大動,轉念一想卻是故意一副好色的模樣道:“汐兒這麽晚了還約我一個大男人去你房間,叫我很難不想歪,若四小姐是在考慮本人的定力,現在本人便可告訴你,若是去了你的房間本人絕對會忍不住將動人的四小姐抱入懷裏親憐密愛一番。”

    宋汐瀅一聽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她從未想過有人會對她說這種無禮的話,女兒家麵子總算掛不住了,跺了跺腳,紅著臉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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