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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囉囉——!


    一紮著紅日頭巾的暴走族一馬當先,手中金屬球棒掄起唿唿破風聲。


    這下若是砸實了,就算練了金鍾罩鐵布衫怕是也得丟掉半條命。


    完全是下了死手。


    突然。


    那名暴走族的身體仿佛中了定身法,瞬間完成了從急速到靜止的全過程。


    全身因痛苦而劇烈的顫抖著,雙眼向外突出,嘴巴猶如將死的魚般一張一合,口涎流淌,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李蒙南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


    黑底亮金色花紋的劍鞘此刻正穩穩頂在那名暴走族的喉結與鎖骨交匯處。


    若是再稍微向上抬那麽幾公分,即便是圓鈍的劍鞘也能輕易殺死一個人。


    “小心!這小子藏了武器!”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當其他暴走族發現眼前之人並非他們預想中的軟柿子時,已然來不及了。


    一黑一白兩把連鞘長劍在李蒙南手中如同兩根沉重的鐵棍,每次揮動帶起的力道不下於數百斤。


    在這種絕對的力量碾壓下,所謂的格擋或反擊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球棒來,砸彎!


    木劍來,打斷!


    不管擋還是不擋,反正橫豎就是一下。


    一下不跪,那就算你命大。


    此刻用虎如羊群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場的慘烈,簡直就像是電影院的自動爆米花機,這十幾名暴走族就是那被爆得滿天飛的小玉米粒。


    沒錯,滿天飛在這裏已經不是誇張的修辭方式,而是純粹的描述句。


    短短的數十息,李蒙南周邊五米之內完全空了,所有暴走族都在範圍以外呈放射狀趴在地上。


    就像一朵綻放的菊花。


    “行了,都別裝死了,趕緊起來給我滾!”李蒙南一腳揣在飛機頭青年那撅起老高的屁股上。


    別看打得好像很誇張,實際上李蒙南根本沒下重手。


    十幾萬次的揮劍早已令他可以準確的控製力道,若真是力貫一處,這些暴走族的渣滓們就不是飛出去那麽簡單了,內髒全都得震碎。


    當然,就算是手下留情,也難免會斷兩根骨頭什麽的。


    “是是,抱歉,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飛機頭青年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其他暴走族們互相攙扶著,連個屁都不敢多放,騎上摩托車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大概就是倭國人的特性,麵對無法抗衡的強者會保持絕對卑微,若是在華夏,就算明知是硬茬子,也得留下兩句場麵話再跑。


    輸人不輸陣嘛。


    天宮夏樹抱著雙腿蹲在地上,半張臉埋在膝蓋間,曾經的霸氣少女此刻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


    “還能走嗎?”李蒙南問道。


    天宮夏樹木然點了一下頭,看樣神誌已經恢複不少。


    “那就早點迴家吧。”


    李蒙南拍拍褲腳上的塵土,背起裝有劍道服的背包,徑自走出公園。


    走了一段路,他迴過頭,發現天宮夏樹居然跟在他的後麵。


    也不追上來,也不打招唿。


    就那麽安安靜靜不疾不徐的吊在他的身後。


    好好的小姑娘,學什麽不好,居然學人尾行?


    不過李蒙南也沒去管,路又不是他修的,誰都有權利走。


    再說,說不定人家隻是單純的順路呢?


    就這樣,一個在前麵走,一個在後麵跟,直到李蒙南停在了租住公寓的大門口。


    “還不說話嗎?再不說話我可到家了。”


    李蒙南轉過身,向天宮夏樹遠遠的晃了晃公寓門鑰匙。


    他其實早就已經可以確定,那小丫頭就是在跟著他,估計是有什麽話想說,卻猶豫著難以開口。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天宮夏樹的嬌軀猛然一顫,嘴唇咬得發白,仿佛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紮。


    這時電梯到了,李蒙南向天宮夏樹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不想說算了,要上去喝點什麽嗎?”


    天宮夏樹條件反射般的點了一下頭。


    李蒙南現在所住的這間公寓不是原來江戶川區的那間,為方便學劍,他將住處移到了涉穀區,距離天宮道場隻有不到三公裏的距離。


    即便是走路也用不了半個小時,非常近。


    這間公寓是標準的高級白領公寓,麵積約有四十幾個平方,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區,已經算得上是高標準的小型豪宅。


    按理說這種高級公寓最低起租期都要在半年以上,而且還必須是有固定收入證明的本國國民,但在李蒙南的簡單心理暗示下,房東便痛快的簽下了月租協議。


    這間公寓平時隻有李蒙南一個人住,也沒準備多餘的拖鞋,好在當天剛找過家政服務,地板很幹淨,光腳踩在上麵也不會尷尬。


    李蒙南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抱著軟軟的抱枕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裏。


    “廚房的櫃子上有茶葉,冰箱裏有飲料和牛奶,想吃什麽或者想喝什麽自己動手。”


    那小丫頭是自己跟來的,又不是他請來的,他可不會像大爺似的伺候著。


    臨時收留她一晚還是看在她母親天宮織子的份上,不然就這種叛逆的不良少女,他早就扔出去任其自生自滅了。


    天宮夏樹倒也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並沒有因李蒙南的冷淡就去發大小姐脾氣,不聲不響的去廚房燒熱水泡茶,還順道給李蒙南捎帶了一杯。


    溫熱的茶杯飄著淡淡的清香,電視上綜藝節目主持人和嘉賓挖空心思的搞著怪,相對無言的二人……


    房間內居然莫名的多了些令人內心平和的安逸氣氛。


    一杯茶喝完,見天宮夏樹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李蒙南也不去管她,去浴室泡了個澡後,徑自迴了臥室。


    迴房沒多久,李蒙南隱約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天宮夏樹居然在用他的浴室洗澡?


    這小丫頭未免膽子太大了吧?難道她不知道在一個陌生男人家中洗澡意味著什麽嗎?


    或者說這才是她蓄謀已久的目的?


    果然還是遇到了尾行癡女嗎,那自己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


    事實證明李蒙南想多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他的房門依舊沒有任何被開動的跡象,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夜襲之類讀者們喜聞樂見的橋段顯然並沒有發生。


    咦,讀者是什麽鬼……


    李蒙南穿戴整齊打開臥室門,房間裏靜悄悄的。


    曾經擺在門口的女式短靴已然不見,看來天宮夏樹那小丫頭應該是早早就走了。


    之前房間內淩亂堆放的衣服明顯被整理過,穿過的被丟進洗衣籃,幹淨的被疊得整整齊齊擺在沙發的角落。


    餐廳的桌子上還擺著一份簡單精致的倭式早餐。


    顯然這些就是她為昨天借宿留下的“借宿費”。


    看著挺叛逆的一個不良少女,沒想到還挺懂事的。


    李蒙南嚐了一口天宮夏樹留下的早餐,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青澈,同樣的小小年紀的家務達人。


    也不知道青澈現在在她母親身邊過得怎麽樣,不過從她微信朋友圈不時發的生活照來看,好像還挺開心的,跟她那個繼父也相處得不錯。


    或許應該找個時間過去看看那個小丫頭,省得她總在微信留言上抱怨。


    ……


    吃過早飯,李蒙南沒有去天宮道館報道,而是去公園鑽了小樹林。


    提到鑽小樹林,一般總會與“孤男寡女、月黑風高、*”之類帶有強烈性暗示的詞語聯係在一起.


    仿佛隨便往哪個人跡罕至的陰暗角落扔上一塊石頭,就能砸出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


    哦,有時還可能是男男。


    不過這大白天的,也沒哪對情侶有這個閑情雅致,隻有兩條不知哪裏跑來的野狗在灌木叢後做著羞羞的事。


    對於李蒙南的到來,兩隻汪星人僅僅隻是同時轉頭看上一眼,便淡定的繼續。


    “一邊啪去,小心被我的賤氣所傷……”


    趕走那兩隻礙事的汪星人,確認四下再無旁人,“黑光”“白夜”二劍登時在李蒙南的手中顯形。


    有道是練武千日不及實戰一場,昨夜那些暴走族的戰鬥力雖然渣渣,卻讓初次以“黑光白夜”進行實戰的李蒙南心有所悟。


    趁著那隱約的一線靈光尚未消散,說不定能抓到突破的契機。


    步似流星,劍如閃電。


    在心劍技【二刀流】的加持下,李蒙南的攻擊頻率遠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隻見矯健的身影滿場遊走,“黑光”和“白夜”宛若兩條黑白雙色的遊龍,挾著清亮的龍吟,以無數劍光狂暴的撕扯著周邊的一切。


    初春的冷風搖下零星枯葉,未等落地,便被卷入黑白色的劍幕,絞成破裂的殘片。


    武術界有句行話,叫“單刀看手,雙刀看走”。


    這句話的意思是單手武器重招式,雙手武器重步法。


    人並非不能分心二用,但分開的兩部分意識往往會互相影響,進而造成效率低下。


    如果說一心一意發揮出的效率是100%,那麽分心二用可能就隻有60%,甚至更低。


    正因如此,使用雙手武器看似增加了一倍的攻擊頻率和範圍,但實則卻因分心二用發揮不出單手武器那樣的靈活和力道,招式上也需進行相應的簡化。


    兩者孰優孰劣,就要使用者自行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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