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痕上帶著血絲,似乎是血絲,畢竟天色暗,他也看不太清。 隻不過...... 言易冰麵無表情:“你再晚來一點就凝固了吧?” 寒陌毫不心虛:“自動鉛筆劃的,怕有毒。” 言易冰心裏好笑。 他們這種職業選手,平時連中性筆都懶得摸了,還鉛筆。 他這些年,字體都退化的沒眼看了。 所以言易冰專戳命門:“怎麽,寒神要高考?” 寒陌臉不紅心不跳:“練字。” 言易冰懶得戳破他,把創可貼往他懷裏一塞:“行了,迴去吧。” 寒陌眼神微顫,眼瞼一垂,連神情都柔順很多:“幫我貼下吧,手不方便。” 言易冰的目光落在他胳膊上,單手的確不方便。 不管寒陌怎麽傷的,都跟他沒關係。 但創可貼既然都送了,也不在乎多貼一下。 “伸過來。” 言易冰把小盒子拿出來,重新抽出一條,撕開膠膜,把創可貼貼在寒陌胳膊上。 他貼的時候不得不稍微湊近,低著頭,淺淺的唿吸。 寒陌嗅到了一股甜甜的燕麥牛奶味兒。 味道散進空氣裏,縈繞在他鼻翼。 他盯著言易冰在月光下細膩的側臉和淩亂搭在耳垂的碎發,忍不住,喉結輕滾。 作者有話要說:寒陌:那裏,甜的,他喜歡喝奶。 言易冰:對不起沒人懂。第30章 當晚, 二隊程斌被尿憋醒,出門上廁所。 走到樓梯口,一股涼風吹進來, 吹得他□□發寒。 他吸了吸鼻子,半眯著眼睛往一樓大廳門口一掃。 玻璃大門外, 影影綽綽站著兩個人,一個在台階上, 一個在台階下。 台階上的人低著頭,湊的很近,月色將兩個人的身影拖拉在一起,從他的角度看過去, 像在卿卿我我。 程斌看到大門被拉開了個小縫。 怪不得有風吹進來,整個走廊裏都是夜霧的味道。 他著急上廁所, 也沒看太清,隨口嘟囔一句,越過了樓梯口。 等他從廁所出來,清醒幾分,在看向樓梯口,人已經不在了。 大門重新被鎖上,關的死死的。 程斌抓抓頭發, 迴味了一下, 又迴屋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 宋棠拎了袋腰果, 邊吃邊往訓練室走。 他推開門, 為了活躍氣氛,開始找話題。 “剛程斌說,咱們戰隊晚上有人偷溜出門去談戀愛。” 言易冰沒帶耳機, 最近遊戲版本更新,有幾把槍的性能做了些許改變。 雖然這次pcl比賽將沿用老版本,但他作為隊長,還是得提前了解。 他正在訓練場做連發對比,聽見宋棠的話,隨口吐槽道:“誰精力這麽旺盛,翻監控找出來,明天加練兩個小時。” 宋棠抓出兩顆腰果,討好似的喂到言易冰嘴邊:“別啊隊長,你不能因為自己沒有女朋友就羨慕嫉妒恨。” 言易冰用餘光掃了一眼宋棠的手,看了看那兩顆椒鹽腰果,嫌棄道:“你剛才吃的時候是不是果手指了?” 宋棠看了一眼潮濕的指腹,心虛道:“......那我又沒舔手心。” 言易冰輕微潔癖,嫌棄道:“拿開,我不吃。” 宋棠道:“隊長,男人就得隨性一點,你太潔癖了給女孩壓力,女孩才不願意跟你談戀愛呢。” 本來話題已經岔開了,許瑞又扯迴來:“青訓生都送走了,沒聽說咱們俱樂部哪個選手有女朋友啊,不會是找的‘那個’吧。” 職業選手不容易遇到心儀的女生,他們平時接觸的最多就是女解說,女主播,還大多都是通過網線,而且這些女主播們為了人氣,也不會輕易談戀愛的。 有時候為了解決生理需求,還真有選手去找人約的,畢竟這個年紀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 俱樂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太管,反正職業選手也不是明星,競技水平過得去就好。 宋棠把言易冰不要的兩個腰果塞到許瑞嘴裏,嗤道:“想什麽呢,以為誰都惦記著下半身那點事兒?程斌說了,人家倆就是在戰隊門口膩歪一會兒,純情的跟他媽大學生似的。” 宋棠雖然沒讀大學,但有個姐姐是名牌大學畢業,他以前去找姐姐玩的時候見識過大學女生宿舍門口的風景線。 那一個個抱著親的場麵,相當震撼。 許瑞驚訝:“臥槽,那是正經戀愛啊,都忍不住跑基地門口見麵了。不過隊長,這段時間咱的訓練確實緊張了一點,同誌們連個人生活都沒了。” 許瑞因為前段時間狀態有點下滑,被言易冰和教練盯著訓練,天天打的都快吐了。 言易冰打完了一槍子彈,看著牆麵上留下的一排子彈孔,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基地門口膩膩歪歪? 還在晚上? 他昨天也出去一趟,怎麽沒看見? 許瑞:“關鍵這人怎麽不把女朋友請進來呢,咱們基地也沒管那麽嚴吧。” 宋棠聳聳肩:“誰知道呢,程斌也就看見一次,晚上去廁所,無意間瞥見的,都淩晨兩點多了吧,他困得要命,就沒去捉奸。” 傅海峰加入群聊,漫不經心道:“不夠意思啊,當初說好誰先有女朋友誰請吃飯的,快快快查監控,把這人揪出來。” 言易冰太陽穴一跳,心裏默默罵了聲操。 淩晨兩點,那必然是他和寒陌。 但他們倆沒有卿卿我我,隻是在貼創可貼。 他能怎麽解釋? 寒陌突發神經病,淩晨練鉛筆字,把胳膊劃了,不去便利店,來管他要創可貼。 至於為什麽管他要創可貼,是因為之前寒陌為幫他傷了手,他一感動,親自帶寒陌去買的,現在寒陌惦記上這盒創可貼了。 這說出來有人能信? 宋棠和許瑞已經興奮的要去查監控了,言易冰一推桌子,冷著臉,沉聲道:“都幾點了,還閑聊,趕緊上遊戲。” 許瑞一驚,屁股剛從椅子上抬起來又坐下去了。 他喏喏道:“隊長,我發現你最近有點焦慮,是不是怕咱pcl拿不了好成績啊?” 言易冰抬起杏核眼,盯著許瑞,順勢甩鍋:“你焦慮還不是因為你?看看你這幾天的單排成績。” 許瑞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言易冰鮮少這麽嚴厲的批評他們,看樣子是真著急了。 許瑞縮著脖子,手忙腳亂的開遊戲,把耳機套上了。 同時他又有點委屈,查監控的提議明明是隊長說的,熱鬧是傅海峰湊的,他這是莫名其妙撞了槍口。 宋棠見言易冰這麽著急,也不敢再提捉奸的事,他默默坐好,把腰果拿到一邊,仔細果了果手指。 言易冰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好解釋就不解釋了,反正也沒人看清。 他站起身,見一隊其他三人依次進了遊戲單排,於是轉身出了門。 大廳裏很靜,自從青訓生們離開,基地也冷清不少。 下午這個時間所有隊員都在訓練,教練正在給二隊開複盤會,孫天嬌出去談生意,隻有阿姨在悶頭打掃衛生。 言易冰悄悄溜進監控室,對門衛大爺道:“叔,你先出去溜達一圈,我找點東西。” 門衛大爺知道言易冰是zero的金字招牌,所以不疑有他,把椅子讓給言易冰,自己到門口溜達去了。 言易冰快速調出昨晚淩晨兩點的監控。 監控畫麵裏,他和寒陌的確靠的很近,尤其是他貼創可貼的時候,寒陌根本沒低頭,一直平視著他,鼻尖恍惚擦到了他的發梢。 也不怪程斌誤會,他要是不知道畫麵裏的是自己,也會以為這倆人是談戀愛的。 言易冰皺了下眉,快速截取了這十來分鍾的錄像,一鍵刪除,然後清空了垃圾箱。 他怕有其他隊員閑的沒事,再來找監控。 刪掉錄像,他一身輕鬆,晃晃悠悠的迴訓練室練習了。 pcl聯賽臨近,言易冰把每三天一次的手部按摩改為每天一次。 他訓練時長越來越久,有時候連晚飯都忘了吃,對手部的消耗也越來越大。 但沒辦法,這是每個選手賽前的必經之路。 好在他運氣好,身體損傷小,還能堅持住。 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堅持不住了。 本想風風光光退役,在職業圈留下一抹傳奇色彩的。 但......天才選手可遇不可求,這次青訓營留下的小孩,也還撐不起大局。 賽前兩天,鬱晏找他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