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敘白問道:“那你能弄點紙元寶給我嗎,我盡點心意,或許能好過點。”送貨人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除了陰陽先生的紙錢,別的燒了也沒用,這鎮上最後一個陰陽先生也跑路了,沒戲。”原來他們在小販那裏買來的紙錢那麽有用,雲敘白觀察過了,別的玩家都沒有,他們運氣好。雲敘白還沒問夠,就看見老板娘像個孤魂一樣從對麵窗戶走過。送貨人馬上起身:“我得走了,聽我一句勸,能走趕緊走,還有,得罪誰也不要得罪老板娘,她最討厭別人評論她的樣貌,記住了。”送貨人都去推車了,忽然停下來,走向兔子。他把脖子上的紅繩扯下來,靦腆地對兔子笑:“這塊玉是我娘留給我娶媳婦的,我這輩子打算打光棍,沒機會送出去了,送給你吧。”“我?”兔子很驚訝,她總共沒說幾句話,送貨人就給她送那麽貴重的東西。“你們是我見過最幹淨的人,”送貨人語氣還有些羨慕:“我再帶這塊玉也沒有意義了,隻會弄髒它。你和我娘很像,一看見就很親切,我希望你能沒事。”兔子:“………”誰像你媽?本來以為人家小夥子是被她的美貌打動,沒想到是因為這個。送貨人見兔子呆滯住了,直接把玉塞給兔子。雲敘白看了一眼兔子手裏的玉,問送貨人:“你看我像不像你爹?”還有玉嗎,給爹也孝敬一塊。“我爹早沒了!”送貨人推著車跑了,匆忙跟兔子道別,差點說成“娘,我先走了”。那塊玉很小巧,成色很好,刻了個慈眉善目的觀音。這塊玉很祥瑞,雲敘白讓兔子戴上了。“找npc問線索都能掉個道具,”雖然差點喜當媽,但兔子還是挺高興的:“小敘,跟你待久了,我好像也沾了歐氣。”[我也想蹭蹭歐氣,吸一大口][太歐了太歐了,不過這也和敘哥的判斷力有關,眼光太毒辣了,重要npc就給他們掉道具了啊,這既是敘哥說的意外收獲吧][敘哥的點心水果還是客棧的,他一毛錢沒花,一下子就摸到了客棧的前身,還打聽到老板娘的忌諱,隊友還得到一個道具,沒有成本的買賣,穩賺不虧][別人花錢、倒貼錢,他可好,暗搓搓進賬,悶聲發大財]雲敘白去找其他玩家,想分享一下打聽到的線索。他剛進走廊,就遇見一個小姑娘。小姑娘臉上蒙著麵紗,看不清相貌,腳步有些急促。路過雲敘白身邊時,她忽然小聲提醒:“老板娘給客人送了垂盆草,正在前院選。”垂盆草枝蔓很長,懸掛起來的時候和頭發極像!雲敘白一個字也沒聽漏,他顧不上太多,道了謝就飛快趕去前院。雲敘白全速趕來,看見門口堆放著一些垂盆草,花離枝正要伸手去拿。雲敘白揚聲道:“別碰!”花離枝被他嚇得打了個哆嗦,險險收迴手,看向雲敘白:“怎麽跑那麽急?”可樂也在旁邊,見他們來了還打招唿。兔子也趕上來了,喘著氣說:“他要是跑慢點,你就危險了。你看這盤草像什麽?”花離枝再看向那些草,渾身發冷:“像頭發!”老板娘說當是補償他們,讓他選一盆帶迴房間,垂盆草綠嫩嫩的,看著心情好,他沒往深處想。就連可樂也沒有想到這一層。花離枝頓時覺得這些草不可愛了,他往後退了幾步。翠綠的根莖變成漆黑的頭發,那些草就像活物一樣,往前蔓延生長。這裏足有十幾盤垂盆草,密密麻麻的交纏,像在地上開出一個黑洞。花離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開溜。那團黑發捉不到活人,很快就“枯萎”了。花離枝想到那堆頭發,現在還有點惡心:“我差點大意失荊州,下迴一定擦亮眼睛。”“在這裏大意,丟的可是命。”兔子話沒有說太重。在副本裏總有失誤的時候,高階玩家也不例外,何況是這種難度的陷阱。可樂臉上訕訕的:“我也有錯,我也沒看出來。”雲敘白沒說什麽,他還要去找稻草人。稻草人和柴犬心細一點,他是放心的,但總要確認情況才能放心。其他玩家他就顧不上那麽多了。這兩人不難找,剛走進大堂,就在二樓的看台上見到他們了。六人集合,雲敘白把剛才的事說了,又叮囑道:“看到任何和頭發相近的東西,都不要摸,你們兩個現在是怨靈的重點照顧對象。”幾人總結了下發現的線索,除了雲敘白打聽出來的以外,都不算太重要。“那我們再去找找?”花離枝問。雲敘白看了眼花離枝和稻草人的半禿頭,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什麽事?”玩家們都很好奇,雲敘白說:“讓你們逃過剃頭鬼的追蹤,一勞永逸的辦法。”稻草人道:“太好了!快說說是什麽辦法?”雲敘白問他:“你第一個試?”稻草人想也沒想,點頭。敘哥難道坑他不成?不可能,敘哥是老實人。直到稻草人坐在椅子上,身前圍著一塊白布,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敘哥是個老實人”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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