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簡茸做了特別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開了個水友見麵會。見麵會一開始先是大型父子認親節目, 過了一會成了群毆現場他一個打一百個,打得那群天天在彈幕刷他矮人國國王的傻逼連聲求饒。圍觀人士報了警,簡茸到了警局填表,警察指著表問他明明是女的,為什麽性別要填男簡茸才發現自己穿著水手服,腦袋還尼瑪戴著個兔耳朵。然後路柏沅來警局領他了。從警局出來,簡茸把自己襪子脫了塞進路柏沅口袋,說這是保釋自己的謝禮。這夢元素太多,簡茸醒後第一反應就是抬頭去看自己身上穿的什麽玩意兒。看到睡衣,他鬆了口氣,重新躺了迴去。再睡肯定是睡不下去的,簡茸閉眼在被窩裏賴了五分鍾,迴憶了一下剛在夢裏揍水友的快樂,翻身下床洗漱。訓練室內,小白翹著二郎腿坐在電腦前,邊打遊戲邊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他們都在睡覺,我一個人偷偷訓練,比賽時我和他們的強弱差距一下就出來了,長此以往,代言費超過我哥指日可待,妙哇”他的“哇”尾音都還沒拖完,訓練室門就被推開,小白張嘴轉頭,看到簡茸頂著一頭藍色鳥窩進來了。小白的攝像頭習慣放在左邊,朝右/傾,他覺得這個角度的自己帥斃了。於是水友們就看見簡茸耷拉眼皮臭著臉坐到了小白旁邊的機位,側臉睡覺時壓出的痕跡都還沒消,他彎腰開機,全程沒看小白一眼。小白看著他眼底的烏青:“……你是醒著的還是在夢遊?”“我是醒著。”簡茸沒什麽感情地應:“但你確實在夢遊。”水友爆笑,小白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簡茸在嘲諷他剛才說的話。“我怎麽就夢遊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愛拚才會贏!”簡茸打開遊戲,頭也不迴地問:“你和隊長代言費差多少?”“我哥也就,”小白輕咳一聲:“高我個二……二三四倍吧。”水友笑得更特麽歡了。小白雖然隻是個輔助,但他的商業價值在職業選手裏算很高的了。在他的基礎上再多二三四倍……簡茸嗤笑:“嗯,你加油。”一大早就被嘲諷,小白氣得連喝了大半杯冰豆漿,最後把豆漿重重地放到桌上,再轉過頭去。水友都以為自己馬上要目擊ttc老成員和新成員的首次不合現場“雙排嗎?寶貝。”【哈哈哈傻寶貝~】【這你特麽忍啦??】【為了上分你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呢。】小白心說不然呢,有本事你們來和他吵啊?“我的寶貝ad還沒醒呢,剛剛排了一把被坑了,不想打單排了。”小白朝他眨眼:“打嗎?”“不要叫我寶貝,很惡心。”簡茸說:“拉我。”小白趕緊發出遊戲邀請,然後替彈幕裏的水友問:“你不開直播嗎?”“不開。”簡茸進入隊伍:“不給他們大清早破壞我心情的機會。”可能因為剛恢複訓練,大家今天都起得早,除了他們的隊長。pine來了之後小白就跟他雙排去了,簡茸則去和袁謙排,打得不太順,已經連續兩局遇到演員了。就在簡茸剛敲完一篇罵人小作文舉報隊友時,訓練室房門又被推開。簡茸轉頭一瞥,登時僵住。路柏沅神色疲倦,眼睛因為剛睡醒變成了單眼皮,他今天難得地穿了一件外套簡茸昨晚還的那件外套。簡茸盯著他口袋那不明顯的凸起,頭皮略略有些麻。“小茸?”袁謙叫了他一聲,催促:“選位置。”“……哦。”簡茸倉皇迴頭,選了位置,在腦中想了千百種要迴襪子的方式。路柏沅沒注意到簡茸的視線。阿姨昨天打掃他房間的時候沒關緊窗,窗簾拉著他也沒注意,吹了一晚上風,今天一睡醒腦子就有些沉,嗓子也不舒服,這不是什麽好兆頭。走向機位的路上,小白忽然迴頭叫住他:“哥,丁哥讓我把打火機還你。”路柏沅入了直播間的鏡頭,直播間裏彈幕一時間全是“啊啊啊”。路柏沅腳步一頓,眉頭輕皺:“他閑的?”“他說查了一下打火機的價格,還是不沒收了,讓你別抽煙就行……”小白說:“哥你嗓子怎麽啦?”“沒怎麽。”路柏沅接過打火機,順手放進口袋。然後他指尖就碰到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路柏沅一時沒想起自己往大衣裏塞了什麽,順手就把東西扯了出來。小白直播間大幾萬活人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路神從口袋裏拽出一條熟悉的少女長襪。小白愣住了。pine也挑了一下眉。路柏沅倒沒什麽多餘情緒,他盯著襪子想了兩秒,就大致明白了情況。簡茸遇到了上把的演員,對方上來就說自己這把好好打讓隊友給個機會。簡茸預選了個提莫想嚇唬他,剛發出一句“傻逼不配擁有機會”,突然感覺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後。他還沒來得及迴頭看,一雙長襪被放到了他的桌上。“你襪子落我衣服裏了。”路柏沅微啞的嗓音從頭頂飄過來。啪嗒,簡茸把提莫鎖了。簡茸:“…………”袁謙大嗓門響徹基地:“靠!你真鎖提莫啊!!!我們當演員是要罰款的你知不知道!!!”“……我退。”簡茸關掉遊戲,打開電腦桌的抽屜把襪子塞了進去,然後才硬著頭皮抬頭解釋:“我昨晚忘了。”路柏沅嗯了一聲,從自己機位上拿起水杯,又轉身出了訓練室。強退遊戲得等五分鍾才能進行下一局排位,等待期間簡茸低頭喝了口水,然後忍無可忍地轉頭問身邊的小白:“看什麽?多看我兩眼能漲分??”小白滿肚子問題想問又不敢問,於是他幹脆把自己的電腦屏幕轉向簡茸,讓他看直播間裏的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