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向前幾步,他都能感覺到二區不知哪兒總有風飄過,小小的風都能將高處的人刮的頭暈目眩,生怕自己一步踏錯墜落。“有人嗎?”胖子喊了一聲,聲音仿佛變成肉眼可見的聲波,碰壁後變得更加渾厚悠遠。除了圓月的淺淡光輝,四周一片黑暗。有窸窸窣窣是聲音傳來,交談聲由遠及近,有人在高唿:“在這兒,快過來!”幾人麵麵相覷,向前走了段距離。越往前走,就不免在內心感歎二區城市災害的地形奇詭之處。這裏原本應當是一座破舊房子的,高台上生斷壁殘垣,看上去尤其古怪,就像高台之下尖刺一般與地形格格不入。轉過牆,人還沒有見到呢,有熟悉的聲音已經飄到耳邊,“讓他減少痛苦,聽我的……”一聽這聲音,幾人臉『色』登時變了。神明們以及卞易行為首的幾個玩家自然不熟悉這聲音,但盛鈺等人再熟悉不過。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左子橙怒衝出去,“徐茶,我看你現在往哪兒跑!你有什麽解釋,今天全部當成遺言說了吧!”他一個箭步衝入黑暗中。傅裏鄴緊隨其後,盛鈺也快步追上。其餘人心中驚訝,氣喘籲籲的跟在最後。“不是說這上麵是憤怒王嗎?”胖子一邊跑,一邊揪著神明耳朵痛罵。神明欲哭無淚:“我們也不確定啊。”胖子:“你們之前猶豫不決,就是因為不確定這之上到底是哪一個鬼王,對嗎?”神明尷尬:“不是。其實我們猶豫的是,我們好像感知到這之上有兩位鬼王的氣息。”“…………”胖子更氣了:“感知到了還不提前說,我看你們就是存心想看鬼王們打起來!”神明們大唿冤枉,同胖子在後麵掰扯半天。這個功夫盛鈺已經隨傅裏鄴,踏破黑夜『迷』障,『迷』『迷』瞪瞪看到前方有微弱星光。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盛鈺瞳孔倏的放大,高聲:“左子橙!”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聲唿喊是想製止左子橙,還是想催促他快下殺手。樓盤震『蕩』,碎石飛濺,傅裏鄴停步。盛鈺急忙‘刹車’,險些直接撞到傅裏鄴的背上。他偏過頭向前一看,隻見左子橙滿臉兇煞,眸中的陰鷙若是能夠化為實質,早已經化作一團團黑煙繞了他滿身,他此時的模樣不像『淫』欲享樂為著稱的『色』沉,而更像是憤怒。雖說看上去嚇人,他好歹還站在原地。在他前方三米處,徐茶後仰摔倒在地,表情難得的有些茫然,人有些發愣。“咳咳、咳……”角落裏翁不順在含血重咳。就這樣靜默的對峙足足半分鍾,盛冬離、胖子等人才‘噠噠噠’邁著步子,姍姍來遲。“……”他們來了也不敢講話。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胖子鬥膽上前,先是嫌惡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徐茶,又悄悄用胳膊肘拐了下左子橙,“不要衝動。”往遠看,徐茶若是死,千萬附庸跟著死。再往近看,他一死,二區會立即開啟一層除害機製,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左子橙雙目赤紅,這才勉強冷靜下來。徐茶開口:“確實有遺言。”左子橙:“……”‘刺啦’一聲,腦海中的那根弦就跟斷了一樣,左子橙在神明與玩家驚恐的眼神中抬手,在懷中掏出了一包煙,他甩出打火機‘啪嗒’。叼了根煙,火光距離煙頭隻剩厘米之距。他的幻境隨時都可能觸發。徐茶在他徹底爆發之前,抬手指了指角落的翁不順,歎說:“現在不過去聽,可就來不及了。”左子橙一動不動。盛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偏頭去看,就看見盛冬離以及一眾神明都圍了過去,各個表情嚴肅,完全沒有人在意這邊。他心中不禁一愣,有盛冬離這張治愈王牌,翁不順的情況難道還是很嚴重嗎?視線偏移數次,盛鈺還是忍不住,低聲說:“我想過……”話還沒有說完,身側的傅裏鄴便開口,“這裏交給我,想去就去。”聽這話,他心裏不由放心許多。隻不過這種心態並沒有持續太久,盛鈺剛靠近角落,揮開眾人,臉『色』立馬變了。“很嚴重嗎。”卞易行不敢靠近那宛如命案發生地的角落,隻能老遠的問自己的同伴。同伴見盛鈺與盛冬離臉『色』如出一轍,都是慘白毫無血『色』,茫然搖頭說:“皮外傷,我的技能起效緩慢無效果,還得看另外一位玩家的治療技能了。”僅僅隻是皮外傷,為什麽他們都宛如淩空遭重錘,臉上的震驚藏都藏不住。神明見這兩人癡傻,好心告解說:“你也別忙活著上去治療了,懶惰王一個人就夠了。”“懶惰王?”同伴更吃驚了,為什麽僅僅皮外傷,懶惰王會『露』出那種……束手無策的表情呢?另一邊,盛鈺的心跳飛快。和唐豆子一模一樣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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