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有點害羞裴轍發現薑昀祺還在掉眼淚,是薑昀祺主動翻身往他懷裏鑽的時候。潮濕臉頰貼上裴轍寬闊胸膛,沾染的絲絲縷縷涼意讓裴轍把人往上托了托,黑眸凝視閉著眼睛一點點淌眼淚的薑昀祺,裴轍擰眉,專注瞧了會薑昀祺臉色,捧著薑昀祺臉頰,拇指一邊擦眼淚一邊對他說:“下次不會了。”語調低緩,語氣誠懇。裴轍說不會那就是真的不會再這麽弄他了。薑昀祺不說話。裴轍低頭吻了吻薑昀祺眼下,發現薑昀祺還在細細地抖,便伸手去摸薑昀祺熱乎乎的額頭:“不舒服?”薑昀祺慢慢搖了個頭,貼得更緊。這會窗簾還沒全拉上,雪撲簌簌下著。兩人之間安靜了好一會。裴轍從上往下撫摸薑昀祺發抖的脊背,偶爾親吻薑昀祺泛紅漸涼的耳廓。慢慢地,裴轍察覺薑昀祺這麽反應,應該是還處在不應期。剛才確實刺激太過了。這迴感覺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薑昀祺到現在都沒緩過來。那種骨頭幾乎被撞得酥爛的無助失控,薑昀祺隻要想起來就覺得渾身力氣霎時全被抽掉,他連推拒的手都抬不起來。緊接著下一秒,脊髓裏像是被狠狠貫穿進了一根漏電的線,劈裏啪啦無情灼燒他的四肢百骸,頭皮戰栗,浪潮洶湧近乎恐怖,薑昀祺最後一刻是失語的。極致的體驗讓他害怕——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或者說,他很久沒在裴轍身上體味到恐懼。這是極度親密帶來的恐懼。此前在裴轍身上感到的恐懼,是極度陌生和未知帶來的。遂滸初遇那會。半晌,薑昀祺睜開眼,一下就看到裴轍左胸的陳年印痕。匕首鋒利無匹,一端盡沒。薑昀祺望著望著,小聲對裴轍說:“沒有不舒服……就是感覺自己要被裴哥拆了……”咕噥一般的語氣,裴轍吻了吻薑昀祺發心,知道這個感覺對他來說陌生,柔聲安撫:“昀祺不怕。不會有下次了。”薑昀祺搖頭,不知道是在說自己確實不怕,還是拒絕裴轍的“不會有下次”。薑昀祺說:“但想到是裴哥就覺得沒什麽。裴哥怎麽樣都可以。”薑昀祺抬頭,對上裴轍極深眼眸,輕聲重複:“裴哥怎麽樣都可以。”裴轍看著他不說話。薑昀祺挺身親吻裴轍嘴唇:“就是有點害羞……我都尿到你身上了……”裴轍笑,摸了摸薑昀祺耳朵。兩人淺嚐輒止地吻了一會。其實裴轍很少如此沉迷不管不顧的時候。多數時候,即便在床上,裴轍都是照顧薑昀祺情緒的。一麵冷靜掌控薑昀祺的感受,一麵給予薑昀祺承受範圍內的刺激,成熟而穩妥。任何時候,薑昀祺都被他劃進最舒適最安全的區域,不論是生理層麵還是心理層麵。就像之前裴轍說網上泄露的取藥單由他來解決,薑昀祺就沒再管過這件事,而之後這件事確實如裴轍所說的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薑昀祺甚至再也沒想起過。彼此之間太安靜,唇齒間的溫存細膩溫馨。薑昀祺有一瞬間似乎聽到簌簌雪聲,很輕很輕地敲打在窗玻璃上,磕磕噠噠,是在江州才有的雪,也是在家裏在裴轍懷裏才聽得到的落雪聲。薑昀祺扭頭望向窗外:“我想去看看。”裴轍揉了揉薑昀祺腦袋:“不睡覺了?”薑昀祺:“就看一會。”裴轍就連人帶被抱到飄窗上,半途薑昀祺說渴,裴轍就穿上睡衣出去倒水。真的很好看。暗夜裏雪色流光溢彩,光禿禿的枝丫早就裹了厚厚一層雪被。長途跋涉半夜歇腳的鳥雀在枝頭跳來跳去,看起來凍得不輕,眨眼就撲棱著翅膀消失不見。薑昀祺以為自己出幻覺了,對端著一碗草莓迴來的裴轍說:“我看到一隻鳥,感覺它要凍死了。”裴轍覺得薑昀祺過分可愛了,問他要不要吃草莓。聽說有草莓,眼睛立即發光,鳥雀的安危頃刻拋之腦後,手比眼睛還快,拿到一個張嘴就咬,一口冰得嗷嗷叫。裴轍:“待會再吃。”伸出手掌要薑昀祺吐出來。薑昀祺搖頭,太好吃了,酸酸甜甜,薑昀祺含著一半草莓說:“我捂一會。”裴轍:“……”一邊捂一邊吃,薑昀祺很快吃得差不多。到底是涼的,吃完胃也涼涼的,裴轍的手就被薑昀祺拿來捂胃,裴轍也不好說他什麽。畢竟草莓是自己端來的。當時隻是想著讓薑昀祺心情好點。目前來看,心情是很好了,覺更是不要睡了。薑昀祺這裏摸摸,那裏蹭蹭,覺得裴轍身上那裏都好摸,一邊摸一邊感慨:“我以前都不敢碰你……”裴轍不知道說什麽。後來,薑昀祺就專注裴轍左胸的匕首摸來摸去,神情莫測。裴轍握住薑昀祺手腕,無奈:“想什麽?”薑昀祺搖搖頭:“沒想什麽……”關於過去其實早就沒什麽可想的。說好就看一會,隻是薑昀祺實在不規矩,逮著裴轍親,後麵伏下身去咬,裴轍克製片刻,把人撈起來打了一記屁股,語氣微責:“記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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