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轍說:“睡。”薑昀祺氣勢猶在:“早幹嘛去了。”隻是裴轍不知道到底是他睡還是薑昀祺睡,因為薑昀祺脫衣服上床的速度比他還快,末了又瞪裴轍,你快點呀。要不是薑昀祺表情太認真,裴轍不能不往別的地方想。後來裴轍確定了,是薑昀祺想睡。因為薑昀祺抱著他很快睡著。裴轍沒動,望著天花板,過會閉上眼翻身,抱枕似的將人摟進懷裏。薑昀祺臉頰旁還有蛋糕甜香,耳朵後麵又軟又白,裴轍咬了咬薑昀祺耳朵尖,薑昀祺縮脖子,往後貼得更緊。裴轍失笑,磨人精敵我不分,片刻又垂眸咬了口,這次力道稍重,綿軟耳廓落下一痕牙印。薑昀祺受不了,嗚咽:“裴哥……”小腿往後蹬了蹬,想踹裴轍。嗓音帶著濃重睡意,叫起來太嬌氣,裴轍自作自受,扣著薑昀祺腰肢緩了不少時間。其實沒睡多久,裴轍起來的時候薑昀祺感覺到了,但他實在困,裴轍哄他繼續睡,薑昀祺一不留神就睡到下午三點多。這下徹底睡飽。屋子裏很安靜,宋姨估計要晚上在裴玥家一起吃了飯才迴來。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薑昀祺出臥室就被客廳過分亮的光線閃了眼。最亮的是陽台,窗沿鑲了厚厚一層瑩白雪堆,遠近團團雪霧還未散開,裹著光線朝屋內彌散。室內暖氣很足,薑昀祺穿著t恤和睡衣長褲打開陽台窗戶縫,還是被冷風嗆得後仰,迅速刮了小半沿雪,關上窗戶捏成球,十指很快通紅。跑進書房找裴轍的時候,薑昀祺手心裏的雪球已經化得差不多了。“裴哥,雪球要不要?”裴轍從筆電上抬頭,看著薑昀祺胭脂一樣的十指,還有手心一點奇形怪狀的冰塊,委婉:“不要。”薑昀祺表示理解,賣相太差,搓手把剩下的冰塊融化,對裴轍一笑:“裴哥你感冒好了?”裴轍:“嗯。”薑昀祺仔細瞧他兩眼,下一秒快速偷襲,捂住裴轍額頭叫喚:“好燙啊!”裴轍冷不防:“……”小爪子跟冰塊似的,不知道玩了多久。薑昀祺笑得狡黠,另一隻手悄悄伸出,打算繼續為非作歹:“我再幫你降降——”裴轍氣笑,拿開筆電,輕鬆握住薑昀祺手,將人整個按到腿上,朝亂動的小屁股拍了記:“沒規矩。”薑昀祺麵朝沙發笑得不停,t恤蹭下,露出一截又滑又膩,小腹貼得緊,扭起來跟沒骨頭似的。裴轍沒再動他,再動就不是打屁股那麽簡單。薑昀祺笑累了,趴在裴轍大腿上喘氣,扭頭去瞧裴轍,發現裴轍仰頭靠著沙發不知道在想什麽。覆在後腰的掌心寬大溫熱,薑昀祺被摸得很舒服。趴了一會,薑昀祺就有點心猿意馬。書房很安靜,大概四點了,窗外依然很亮,是白色的雪光。薑昀祺坐起來,裴轍鬆開手注視他。滿臉小聰明樣,烏黑彎翹的眼睫靈活眨動,藍眸此地無銀三百兩,一個勁往下瞥,就是不看裴轍。薑昀祺很少這麽活潑,鬧起來沒完沒了。多數時候靠撒嬌磨人,這麽多動還是第一迴。薑昀祺原本想迂迴掩飾下,但裴轍周身穩重,連個縫都不給他。越想就越想要。索性直接拽出裴轍襯衣下擺,架勢跟惡霸似的,接著兩手伸進去一通亂摸。裴轍“嘶”了一聲,按住薑昀祺亂動的冰塊手:“昀祺。”薑昀祺下巴擱在裴轍胸口,仰麵笑嘻嘻:“別按著我,我冷,讓我暖暖。”裴轍:“……”往下皮帶束著,大大影響薑昀祺發揮。裴轍沒有說話,垂眸注視薑昀祺停頓片刻後低頭一點點往下蹭。淡粉唇瓣靠近,幾秒猶豫,似乎在想怎麽弄,薑昀祺咬住下唇,眼睫顫動得更快,上眼瞼都染上了薄紅。最後,白色的牙齒咬住了拉鏈,拖著往下的時候發出極細微一聲,是靜謐的書房唯一的聲音。薑昀祺似乎才想起來害羞。裴轍心裏好笑,總是這樣,膽子永遠隻有一半,或者說三分之一,後麵能害羞得哭出來。薑昀祺徹底不動了,紅著耳朵不敢看裴轍,在裴轍身上亂摸的手也規矩不少,慢慢握成拳想要拿迴來。裴轍按住薑昀祺退縮的手腕,力道和先前幾次都不一樣,好像裴轍按住的不是薑昀祺的手,而是自己僅剩的自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