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之前相親那會兒一樣。好在沒一會兒就輪到他們了。車廂空間小,周末車上人又多。一上車,鬱寧就覺得有點兒熱。他今天依然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即使是這樣,還是熱。稍微扯了下口罩散熱,鬱寧瞥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陸倦和一車短袖格格不入。白襯衫黑西裝,一點沒落下。看著就讓人替他發熱。但是看他的神色,卻完全沒有一點熱的模樣,臉也不紅,耳朵也不紅,袖口也沒有卷上去,扣子也扣得好好的。和以前他參加采訪時候那副懶散的模樣完全不一樣。要不是兩人早就串通好了,鬱寧都要覺得,他穿這麽正式,是真的要去見家長了。陸倦一上車就開始雙臂環抱仰著頭閉目養神起來。大巴車的座位不算太大,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坐著還是不怎麽舒服的。見他沒在意自己,鬱寧又偷偷看了他一眼。陸倦的口罩還戴得好好的,就是剛剛舒展著的眉眼這會兒去微微皺起。估計是不太舒服。鬱寧也皺了下眉。陸倦肯定坐不習慣這樣的車。鬱寧原本是打算讓陸倦開車帶自己過去的,自己還可以跟他換著開。但是陸倦說車送去保養了。鬱寧隻能委屈他坐大巴了。忍了一會兒,鬱寧還是沒忍住朝陸倦頭上正對著他的空調口看過去。大巴車上每個座位頭上都有小空調,空調風力度還挺高的。小空調是圓形的,有個板可以隨意上下搬弄來調節風口的大小。但是現在他們這邊的小空調口是關著的。見陸倦沒注意,鬱寧試著站起來去調節空調風口。座位上方是放行李的地方,擋板的高度也不夠高,鬱寧沒法完全站起來,上半身又要側到陸倦那邊去,他隻能彎曲著腿,一隻手把在前麵的椅背上防止自己定力不夠重新坐迴椅子上。好在事情進行得還比較順利。調了下空調風口,鬱寧又伸手試了下風,確定陸倦那邊能吹到,也不會太冷,才準備收手重新坐迴去。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原本靜止不動的大巴車,突然動了一下,而且還是沒有一點點預備地往前了一下,然後又急刹車。鬱寧:“……”鬱寧剛鬆了抓著前麵椅背的手,被這麽一來,他失去重心,往後跌坐迴去。鬱寧本身就有點兒暈車,被這麽一晃,就覺得腦袋跟裝了水一樣晃蕩了一下。而且,剛剛他位置沒有調節好,跌迴去的時候,肩膀和陸倦的肩膀撞了一下。鬱寧沒來得及感覺頭暈,就下意識抬眼,對上陸倦可能是剛剛睜開的眼睛。鬱寧:“……”“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陸倦沒說話,隻是眼神一直落在他伸手,仿佛在看些什麽。鬱寧隻覺得自己耳朵燒了起來。就在他偏過頭去,沒好意思再看陸倦的時候,陸倦終於舍得出了聲,“不信。”鬱寧沉默了一會兒,剛想辯解,陸倦便又道:“撞疼了沒?”“沒有。”鬱寧下意識搖頭,“你疼嗎?”鬱寧倒也不疼。他覺得陸倦可能比他更疼。他雖然長得瘦,但是骨頭很硬。畢竟自小幹活,骨頭都鍛煉出來了,不像陸倦那種天天打遊戲的。但是陸倦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嗯了聲,“不疼。”長那麽瘦,能有什麽重量。他又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