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一臉坦蕩地將嶽斯之前對他的解釋說了出來,以此來打消自己姐姐的疑慮,讓她放寬心,自己修道是不會耽誤成親、生子的事情的,但是許嬌容不信。


    見姐姐起床,許仙也不練劍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姐姐起來做飯,也就是卯時要到了,姐夫要去衙門點卯,自己也要去藥鋪。


    打了一桶井水,許仙給自己簡單地擦拭一下,因為夜晚的悶熱已經褪去,太陽還未升起,重新將它的熱量潑灑向大地,夏日的清晨還帶著一絲涼意。


    原本的許仙還會覺得這個時候有些冷,有時候甚至會打一個冷顫,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火爐,向外輻射著熱量,沾著水的毛巾隻是讓他稍微降低一下溫度——雖然他並不懂得用這樣的語言描述自己的狀態。


    修行對一個人的改變是非常大的,雖然有嶽斯給他開的外掛,但許仙踏入修行之道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天,骨子裏還是原本的那個許仙。


    而許仙則認為自己改變了許多,昨晚滿打滿算睡了兩個時辰,還跟著嶽斯學了半個晚上的劍,現在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困倦,依然神采奕奕,並且原本需要雙手提也非常勉強的一桶水,他一隻手就能夠提得動,雖然也不輕鬆就是了。


    靠著修行之後的“開竅”,許仙一晚上就學會了第一路劍法,但隻是學會而已,隻是會、熟、精、絕、化這劍法五境的第一步,他還有的練,用嶽斯的話,就是需要長期的重複練習,讓身體產生肌肉記憶,將劍法練到骨子裏,用習慣改變本能。


    而李公甫起床之後,從許嬌容那裏獲知許仙的事情,大喜過望:“習武好啊,修道好啊,習武可以強身健體,修道不說長生不老,也能夠延年益壽。”


    李公甫真的是為許仙高興,人不能拒絕讓自己變得優秀,要不斷地學習讓自己變得優秀,許仙讀書不成,連童子試都過不了,連參加科舉的入場券都無法拿到。


    後來許仙放棄了科舉之道,因為那需要完全脫產才能夠進行下去,全靠姐夫李公甫的收入,是非常勉強的,李公甫準備送許仙去學做生意,他咬咬牙可以為許仙拿出來一些本錢,在加上這錢塘縣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李公甫的麵子還是管用的,可以對許仙的生意照看一些。


    但是許嬌容不同意,她弟弟的為人品行如何,她是了解的,做生意,根本不成,隻把本錢折進去都算是賺了,隻好托關係送去學醫。


    按照許仙自己的說法,他在醫學破有天賦,得到了老大夫的表揚,如今又去修道,怎麽能不好,對於許仙的選擇,李公甫是讚同的。


    真正打消許嬌容想法的,還是嶽斯的一段話:“許仙命中有數道大劫,幼年喪父喪母這就不說了,之後等著他的還有牢獄之災、流放之苦都算是輕的,死又還生,妻離子散……”


    一眾人聽了,暗自心驚,許嬌容焦急地問道:“道長,漢文他為什麽有那麽多的災難,能不能想辦法化解。”


    “有,就是讓許仙跟著我修道。”嶽斯說到:“許仙的劫難,除了命中注定的一些無法逆轉之外,其餘的都可以用四個字來總結。”


    “哪四個字?”許嬌容問道,臉上滿是擔憂。


    “無外乎‘德不配位’。”嶽斯說到:“許仙的資質你們是知道的,之前的話,說他是眾人之資都算是誇獎他了,但是他偏偏有大氣運,讓他不斷地晉升高位,揚名立萬,但他本人能力不足以撐起那些虛名,好事便變成了壞事。”


    “而許仙自己有沒那份天賦,讓自己變得優秀,所以跟著我修道是唯一的方法——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讓許仙出家為僧為道,了斷紅塵俗世。”


    “道長,許仙跟著您學道挺好的。”許嬌容聽了嶽斯的分析,立即做出了決斷。


    因為交談耽誤了點功夫,許嬌容也做不成飯了,許仙和李公甫吃了兩個涼餅子就出門了,出門之前,許嬌容拿出一些銅板分別塞給了許仙和李公甫,讓他們有空了到集市上買些東西吃,不要餓著自己。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今後你們家的飯食裏多一點肉,許仙修道初入,煉精化氣,氣需要從身體中來,全靠吃的補充,這點可不能少。”


    嶽斯對許嬌容叮囑到,然後又對捏著幾枚銅錢,心裏盤算著吃什麽好的許仙說到:“你最好準備一些香燭供品之類的,昨晚拜佛陀,一無香燭,二沒貢品,佛陀可是有授業之恩,不說禮佛之禮,給老師的束修可不能少。”


    聽了嶽斯的說法,許仙知道這幾枚銅板自己是留不住了,甚至還不夠。


    但是這些東西不能省,就像嶽斯所說,大日哥斯拉佛陀是授業恩師,必要的禮節可不能省,更何況還是一尊佛陀。


    在許仙和李公甫出門之後,在大街上還沒有多少人的時候,嶽斯也牽著狼妖出門去逛逛了,現在第一步計劃已經完成了,可以繼續向下走去了。


    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尊位與力量正式進入了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這第一步難也不難,簡單也不簡單。


    承載大日哥斯拉佛陀的雕像,石頭是最開始那家人的謝禮,雕刻石頭用的刻刀也是那家人付給嶽斯的酬勞換來的,這些因果關係使得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存在不會被排斥。


    這個世界,天庭有著無上權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嶽斯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向外麵透露,許仙和李公甫夫婦,至今依然以道長來稱唿,連嶽斯姓什麽都不知道。


    而雕像刻成之後,許仙這個“主角”的三拜,正式確認了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存在,然後大日哥斯拉佛陀大顯威能,將對李公甫一家進行監視保護的神給驅逐令出去,自此之後,庇護一家人的將會是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力量。


    接下來,便是對許仙的催熟了,隻有讓這個姐寶男,未來吃軟飯的獨立自強起來,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才算真正地完成。


    首先是錢,有道是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許仙第一次遭罪,便是因為小青盜取了庫銀交給他創業開藥鋪,結果銀兩一出手便遭了殃,當場人贓並獲,被李公甫大義滅親抓捕歸案,還是李公甫從中斡旋才沒受那麽些皮肉之苦。


    參考一下老牌兒殖民帝國的發家史,來錢最快的不是掙,而是搶。


    但讓許仙去搶,他是不會去做的,隻能讓他提升自身醫術,做個名醫,靠著醫術掙錢。


    然後是自身的本領,就算許仙真的為非作歹,隻要點子硬,誰也沒辦法拿捏他,大宋的都城為什麽從汴梁變成了臨安,不就是金人南下,掠走徽欽二帝,數十萬子民,財產無數,才被迫遷都,偏安一隅。


    再看看現在,大宋敢動大金一下嗎?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去了一旬的時間,許仙在這段時間裏一直苦練不輟,不僅在醫術上大有長進,並且已經把劍法練上了身,缺的隻是對敵的經驗。


    李公甫送給他的普通長劍在手中舞得是密不透風,猶如一麵大盾護在身前。


    在練成第一路基礎劍法之後,嶽斯讓他在其餘的四路劍法當中選上一路精修,不喜歡爭強好勝的許仙選擇了以防守為主的第四路劍法。


    李公甫見了,有些手癢,準備給自己這個妻弟走上幾招,試試他的水準。


    比武演示又不是生死搏殺,兩人用的是木棍,李公甫自持比許仙多了幾年的玩刀的經驗,主動發起了攻擊,然後身上就挨了幾棍子,如果不是許仙收著力,並且修煉還不到家,不然李公甫被抽那幾下,必然要疼上好半天,不像現在一樣,隻是紅腫青紫了幾下。


    “漢文,好俊的功夫。”當捕頭的磕磕碰碰很正常,李公甫家中備的有跌打藥油,呲牙咧嘴地在身上塗抹。


    “不夠啊,許仙的功夫還遠遠不到家。”在李公甫興頭上的時候,嶽斯則破了冷水:“他能勝過你,是因為你疏於鍛煉,原本身上的功夫留下幾成?而我傳給許仙的劍法本就是上等的武功,再加上這段時日的不斷喂招,敗與你手才不正常。”


    然後就聽見門外匆忙的腳步聲,然後便是大門被敲響的動靜。


    “李捕頭,李捕頭,快開門,有要緊事要說。”


    李公甫整理好衣服,打開大門,門外是衙門中的皂衣衙役,見到李公甫之後,他急忙說到:“李捕頭,衙門裏來了話,有要事發生,縣老爺命我召你迴去。”


    “出了什麽事?”李公甫對著那衙役問道。


    那皂衣衙役說到:“是有命案發生,出事的還不是一般人,快隨我去,去晚了唯恐縣太爺責難,即便是李捕頭你,被抓起來打板子也是可能的事情。”


    一聽這話那還得了,李公甫急忙換上捕頭公服,揣上腰牌,挎上腰刀,匆匆忙忙地向著衙門的方向趕去。


    在衙門中聽差的分為兩種,一是領朝廷俸祿的,另外一種是衙門雇傭的,李公甫這個捕頭可是正兒八經的吏,是有編製的,就算看李公甫不爽,也無法開除他。


    並且縣令想要辦成事,對他這個捕頭是有所依仗的,平日裏犯點小錯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種,但李公甫辦事利落,除非是之前士紳家丟失耕牛那種沒頭沒腦的事情,一般做事都會做得漂漂亮亮的,就連點卯都不會遲到,雙方相處得也算融洽,互相給麵子。


    如今縣令直接說去晚了被縣令打板子的地步,哪怕李公甫這個捕頭都無法避免,可見事態有多麽嚴重。


    李公甫這一去直到半夜才迴來,許嬌容早早睡下,許仙修道之後,每天隻睡兩個時辰便能精力充沛,所以由他給李公甫開的門。


    解下腰間的刀放在石桌上,李公甫歎了一口氣,將他急匆匆被叫去的那一件事講述了出來,聽得許仙是氣血上湧,怒發衝冠。


    原來這錢塘縣附近山林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窩剪徑強人,他們把守在交通要道上,大肆劫掠,目前隻犯下一次血案,也是他們唯一一次出手。


    被搶的一家富戶人家,是搬家到別處去,路過錢塘縣的周邊,結果碰上了那窩強人,挨了搶,受了災,死了不少人。


    “他們不請家丁護院的嗎?”許仙拎著茶壺為姐夫倒了一碗放涼的茶水:“搬家這種事情,肯定帶著不少的家財,不請家丁護院就是等著挨強。”


    李公甫‘噸噸噸’地把一碗茶喝下,一抹嘴才說到:“請了,如果不是那些護院,可能全家都變成了屍首,沒人能夠活著報案了。”


    示意許仙再為自己倒一晚茶,李公甫說到:“我看了,那些護院都是好漢子,手上有功夫的,聽他們說,他們的人數比那窩強人要多出許多,但那強人會一手妖法,噴出一股黑煙,他們就沒了力氣,一幫好漢子任人宰割,隻有幾個反應快的帶著主家逃了出來,其餘人要麽死了,要麽被強人給帶到不知哪裏去了。”


    “那幾個人見離錢塘縣近,便到縣衙報了官,縣太爺非常重視這件事,就連夜召集令三班衙役,你是沒見那場景,平日裏聚不到一起的人,烏泱泱地擠了一片,捕快、衙役、征發的民壯,好不熱鬧,有百餘人了。縣令倒好,把這件事一說,就讓我們不日清繳這窩強人。”


    嶽斯笑到:“一個富商不值得你們縣太爺如此大動幹戈吧,連夜召集你們。”


    李公甫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到:“這件事還是我從縣太爺的內院仆役口中得知的,那富商隻是普通富商,卻是為某位大人打理錢財的,富商在錢塘縣附近受了災禍,上頭肯定是要問責的;而把那窩強人給剿滅了,縣太爺也能向上邊邀功。”


    嶽斯又笑道:“李捕頭,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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