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仙對著大日哥斯拉佛陀拜了三拜之後,無數道金光從李府大院向著外麵投射而出,看那光的形態,倒像是被驅趕出李府的。


    實際上的確如此,那些金光是數位庇護家院的神,例如灶王爺、床頭婆、司廁之神、門神,李公甫一家是被上頭叮囑過要小心看顧的,雖然民俗傳說中家家都有神靈看顧,但並不是每一家都很靈的,但是李公甫家裏卻不一樣,日夜都有神靈盯著,庇護他家無病無災。


    昨天李公甫領著嶽斯迴家的時候,狼妖的妖氣就讓門神驚動了,然後掃了一眼,發現狼妖隻是一個小妖怪,還有嶽斯這個身上有法力的道士在旁邊,應該是被道士收服的妖寵,便將這件事匯報了上去,便不再去管了。


    他們隻是門神,是看大門的,不是天兵天將,降妖伏魔,不是他們的職業範疇,把這件事匯報上去就足夠了。


    哪知道隻是過了一晝夜,他們就被驅逐出來,再也無法靠近李府的範圍。


    迴頭望去,李公甫的家散發著無窮金光,好似正午時候的太陽,令人無法直視,久視反而會導致雙目失明,牛鬼蛇神都不能靠近。


    “這陣仗,是佛祖親至,菩薩降世才有的吧!”


    “這種事情,我們怎麽可能知道。”


    “也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上頭吩咐的事情做不成了,連靠近那家都做不到。”


    “還能怎麽辦,報上去,如實稟報。”


    “對,是這個道理,隻要報上去,這件事就與我們無關了,是上頭該考慮的事情了。”


    許仙迴到自己房間,樂得不能自己,嘴角忍不住地上勾,是按耐不住的喜悅。


    秦皇漢武,那曆史上有名的帝王都在渴望著長生,渴望著成為修行中人,不惜調動大量的人力物力求仙問道,可見修道是多麽有誘惑力,現在等於一份天降大禮砸在麵前。


    在自己的床上盤腿坐好,許仙擺了一個五心向天的姿勢,也就是他所接觸到的僧道打坐的姿勢,然後閉目凝神,開始修行,但是盤腿盤了半天,腿都麻了,一點感應都沒有。


    最後許仙隻得放棄,咬著牙把自己打結了的腿解開,忍著那仿佛有千百隻螞蟻在皮下鑽的癢與麻將腿掰直放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有了入睡的念頭,便能立馬進入睡眠狀態,讓無數失眠人士無比羨慕。


    並且一入睡,許仙便是深度睡眠,外麵狼妖修行聚集而來月光之華分潤而來,將他全身照得通透,開拓潤養經脈,修複滋潤筋骨,一點點強化他的身體。


    與之相對的,許仙的神魂意誌卻格外地清醒,大量的信息呈現在他的麵前,那是超脫了文字、語言、雕像、繪畫之類的信息載體,傳遞的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一種感悟。


    隨著這股感覺的加深,許仙的神魂逐漸進入一種未知之境,那是他的內心識海。


    在那識海中央,除了許仙自己的神魂之外,還有一尊巨大的虛影,高不知有多高,大不知有多大,窮極許仙之想象,使其感覺自己猶如高山之下的一粒塵埃。


    而那虛影渾身焦黑,皮膚嶙峋如山巒岩石,張牙舞爪好不威風,利齒如劍背脊如峰,長蛇似的尾巴拖曳在身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熾熱的光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讓那焦黑的身軀翻著微微的紅光。


    便是之前他拜過的,大日哥斯拉佛陀尊像。


    許仙福靈心至,對著那高大的虛影拜了三拜,然後感覺自己開始吞吐元氣,從外界開始汲取無處不在的氣,而那股氣並不為自己吸收,而是匯入了大日哥斯拉佛陀的虛影當中,變換而成一種灼熱的光之後再匯聚在許仙體內,用來壯大他的神魂。


    刹那間,許仙感覺到一股難以承受的灼熱,那是身體與神魂上的灼熱,仿佛將他整個人塞入鐵匠鋪的火爐當中,用灼熱的火焰煉化自己。


    堅持了不到一個唿吸的時間,許仙便退出了修煉狀態,而在那瞬間,他也從睡眠當中醒了過來,隻感覺渾身疲憊但又精力充足,渾身大汗淋漓。


    推開窗子,夜晚的空氣進入屋內,帶來一陣清涼,身上的燥熱逐漸消退,讓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似乎把自己神魂當中那種快要融化的感覺也一並唿出去。


    嶽斯不需要睡覺,許仙找到嶽斯請教,認為是他修行出了什麽問題,向著修行道路上的老前輩進行請教。


    “這很正常。”嶽斯說到:“世間萬物生機昂然,皆來自於大日普照,但大日又具有毀滅一切之力,大日哥斯拉佛陀,便是那一輪惶惶大日,修行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功法,便是要掌握大日的重重威能——有金剛不壞之體,萬劫不朽之軀,神念感知,太陽真火,磁極神通,雷電演化等等種種神通。”


    “你剛剛踏入修行當中,自身的變化最為明顯,所謂萬事過猶不及,你感覺到難以承受,便可以停下來,循序漸進,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聽了嶽斯的話,許仙終於放下心來,然後就見嶽斯將一根細竹丟給了他,在許仙手忙腳亂地接住之後說到:“既然醒了,就別去睡了,在天亮之前的這段時間,就跟著我學一套劍法,強身健體,這年頭不安定,有武藝防身也是好的。”


    “道長,我能不學嗎?”許仙說到,他不是那種好勇鬥狠的人,從小就是那種木訥的書呆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即便姐夫早年間叫他一起習武強身,他也推脫著不練,現在卻要學習劍法,他心中有些抵觸。


    “不行。”嶽斯說到:“練劍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為了讓你更好地收斂心思……不要迴頭去看的左邊。”


    許仙聽到嶽斯突然轉折的話,下意識地向著自己的左後方看去,然後什麽都沒有看到。


    然後許仙才迴想起,嶽斯是讓他不要迴頭去看,而自己偏偏那樣做了。


    “看,這就是你的心思繁雜,念頭叢生,無法將自己的心念歸一,這對修行是非常不利的。”嶽斯說到:“你看那些神仙傳記當中,看那些道士,修道之人通常會上那一兩下,就是為了收斂心思,全神貫注於一件事上,那些結廬深山遠離紅塵修道人士便是如此,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嶽斯手中也有一根細竹,站起身來舞出九朵劍花,說到:“我這劍法,脫胎於多家武林絕學,其根本是五嶽劍派的多種劍法,以武當劍法歸納總結,最後成了五套劍法,說是五套劍法,其實是一套劍法的五種不同方向。”


    這年代武當雖有名號,但不像後世那般赫赫有名,直至明代成祖朱棣大修武當山,以其麵容塑真武大帝像,武當才香火大盛,所以許仙對武當之名並不了解。


    “首先,是第一路劍法,是最根本、最基礎的劍法與身法,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套劍法,既簡單又繁複,是後續所有劍法的匯總,是所有劍法套路的集合,所有的劍招全部包含其中,隻是不同的拆解應用。”


    “這一路劍法,可以說是這套劍術的根本,後續的幾路劍法隻是幾種不同的劍術理念的方向,可謂一法通萬法通。”


    說著話,嶽斯簡單地使出幾招劍術,卻將劍法當中的鉤、掛、點、挑、剌、撩、劈一一展現,用來佐證自己的話語,以及給許仙進行簡單的教學。


    許仙聽得雲裏霧裏的,但還是鄭重地點點頭,所謂的尊師重道讓他仔細聆聽著嶽斯的講述,因為那代表著傳承。


    “第二路劍法,是脫胎於泰山劍法的理念,劍法沉穩,循規蹈矩,中正大氣,以最簡潔精準的劍法對敵,追求一個堂皇大氣。”


    “第三路劍法,是脫胎於衡山劍法與華山劍法,講究一個迅捷快速,輕巧機靈,本質是一個變字,變幻莫測,又殺機暗藏,以不斷的攻擊讓敵人跟著你的節奏走,然後出錯,因此除了劍法之外,要求身法配合。”


    “而這一路劍法,也是我的得意之作,讓他人陷入我的規則當中,然後以我的這個規則製定者的身份來擊敗對方。”


    因為這套劍法動靜比較大,為了不吵到他人,嶽斯沒有演示出來,反而笑著對許仙說到:“最關鍵的是,這套劍法舞出來好看,就算不識貨的人看了也覺得厲害。”


    “第四路劍法,脫胎於恆山劍法,是嚴密防守之道,步步謹慎,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以劍為盾,以防禦化為攻擊,以劍刃抵擋一切進攻。”


    說著話,嶽斯又舞了一套劍法,劍刃如繭,將他籠罩了起來,嚴密防守,隻求自保,不求傷人,看似沒有殺傷,卻似綿裏藏針,防守的劍招隨時可以化為殺招。


    “第五路劍法,脫胎於嵩山劍法,氣勢堂皇,森羅萬象,如戰場搏殺,大開大合,講究一個以力取勝,以自身力量壓倒敵人。”


    大致講解了五路劍法的特點之後,嶽斯收起細竹說到:“其實,學會第一路劍法,足以讓你成為武林高。”


    許仙又是對嶽斯一拱手,說到:“請道長教我。”


    “好。”嶽斯將手中的細枝一丟,右手成爪,對著掌心吐出一口氣,然後拉出一柄光劍在手中,因為世界規則的不同,光劍更像是一種神通,將太陽真火化為劍型的神通。


    許仙看得傻了眼,眼睛瞪得非常大,幾乎要從眼眶裏蹦出來,嘴也長大了,久久也合不上,他把之前對修道的人士的印象徹底推翻。


    “道長……這,這!?這是什麽法術!”


    “光劍啊,是我們這一脈的神通法術,等到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就能自然而然地使用出來,這套劍法便是配合著這門神通使用的,這門神通的威力太大,用不好了會傷到自己,所有才有這門劍法。”嶽斯說到:“不過你現在還遠遠未夠,還是托尼姐夫買把劍暫時用著。”


    許仙的眼神亮了起來,男人致死都是少年,誰不喜歡光劍,對於學習劍法的事情,也變得非常熱切起來,興趣才是第一推動力。


    從這裏就可以看得出,嶽斯說的五路劍法,其實就是影射《星球大戰》中的光劍劍法,不過真的是從《笑傲江湖》世界裏獲得的劍法加以歸納總結而成,隻不過之後的手段越來越多,能力越來越強,基本上已經派不上用場來,現在教許仙剛好。


    第二天一早,許嬌容起床做飯,準備等到飯菜做好之後再叫李公甫和許仙起床,讓他們一個去衙門點卯(早上六點),一個去藥鋪上班,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卻看到許仙早已醒來,拿著一根竹子在院子裏揮來揮去,肢體動作富有節奏,進退有度,手中的細竹的揮動也是隨著身體的移動,並不是胡亂地揮,看樣子是在練習什麽劍法。


    嫁給李公甫這些年,她好歹是見過李公甫練武的,有一定的眼力勁的。


    許嬌容對全神貫注練著劍法的許仙問道:“漢文,你這是在練劍?”


    聽到姐姐的問話,許仙收起細竹,對自己姐姐說到:“是的,姐姐,道長已引我踏入修行之道,教我修行,學習劍法。”


    “啊。”許嬌容聽聞此言,大驚失色,連飯都顧不得做了,拉起許仙的袖子便問起話來。


    表情變的原因和之前許仙糾結修行不修行的原因一樣,都是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她雖然嫁給了李公甫,但許仙的戶籍卻沒有牽到一起,因為李公甫是吏,子孫後代是不允許考科舉的,雖然許仙讀書不成,但是子孫後代也是可以的。


    許嬌容還記得之前嶽斯說的,她家運勢十足,是能出狀元的——許仙也住在這裏,他本人考科舉是不行,肯定是出自他的子孫後代。


    而她與李公甫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兒,那個嫁給文曲星狀元郎的女兒,結親的肯定就是許仙的兒子,而現在,許仙去修道了,等於斷了許家的香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天反派模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韋拾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韋拾伍並收藏諸天反派模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