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恭在荊州算不得是什麽大人物,甚至於在零陵的賴家也算不得是什麽大人物。


    但是這個人卻是有一個信號,代表著荊州世家和劉封之間破冰和解的信號。


    沒人會說賴恭一步登天直接走到了一郡太守的位置上去,那是他換來了,他願意去做這個出頭鳥自然也要擔上這相對應的好處和風險。


    一個郡守,他的才華和能力都擔得起。


    當然,在賴恭之後,其他很多荊州的士子們也都開始了進入劉封的荊州牧府邸之中。


    比如曾經在荊州那也是名震一方的名士鄧羲和韓嵩,以及成天說自己是劉封叔父但是從來沒和劉封見過麵的吳巨。


    還有襄陽名士馬伯常,不過看著這個癆病鬼一般的家夥,劉封覺得馬家的這個風水,他肯定是有點什麽問題的。


    馬氏五常,沒個正常,三個早亡,一個白眉毛的是個什麽鬼,嘖嘖嘖....


    少白頭的劉封見多了,少白眉的他還是第一次見,若是華佗出現,劉封覺得這個值得送給華佗解刨研究一下。


    說到華佗之後不得不說張羨還是頗有本事的,他給劉封舉薦了兩個人才。


    其一就是救了關羽的張仲景,這個可憐的名醫,他也曾經是長沙太守,隻不過兩千石的官職也改變不了這天下的可憐人。


    這區區數十年,桓帝時期瘟疫三次,靈帝時期瘟疫五次,到現在為止,當今陛下“治理”天下期間已經有兩次瘟疫了。


    而且第三次已經有了些許的苗頭。


    荊州尤其是南陽被這種疫病折騰的民不聊生不說,張仲景全家老小也已經死了一個七七八八。


    二百餘口的家族現在活著的不過三四十人罷了。


    這種損失讓張仲景選擇了棄官從醫,用他的話來說就是。


    “為官老夫不能幫助大漢祛除苛政暴亂,不能撥亂反正,為醫最起碼老夫還能救活人命,能救活一個是一個。”


    劉封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聖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這個樣子。


    張羨接替的就是張仲景的長沙太守,同時也算是張仲景的半個族人,所以才能夠從大山裏將正在遊曆荊南的張仲景給找迴來。


    這是名醫,也是名臣。


    他也曾有一腔報國之心,隻不過他愛這個朝廷,這個朝廷沒人愛他。


    麵對這個都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劉封也說不出什麽話來,隻是希望張仲景暫時留下。


    荊州這些年戰亂著實不少,四周也都是流民和那無人收拾的屍體,劉封縱然已經開始處理,可是疫病也在慢慢的出現。


    劉封願意和張仲景聯手,先控製住荊州,再輻射四周,最起碼能救活多少是多少了。


    若是日後其他地方有了疫病,隻要張仲景願意,劉封也會派出兵馬保護他前往救治,若是對方勢力不願相信,他們可以自行出資。


    這是劉封給張仲景的保證,也是唯一打動張仲景的地方。


    而第二個就是長沙人桓階,也是曾經仗義之言幫助孫賁說服劉表將孫堅屍體送迴的主。


    當初他因為父喪從朝廷返鄉之後就一直在長沙停留,如今荊州安定,桓階自然而然的也再次被張羨請了出來。


    這等人物劉封自然不會放棄。


    他本就是朝廷尚書郎,劉封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擔任零陵太守,同時幫他看著點交州的張津。


    最近總感覺交州不太穩當,張津這個家夥似乎有點想要摘果子的意思。


    此事不得不防,武陵太守曹寅已經是年邁體衰了,這次荊州易主之後他的精力也徹底的打到了極限之中。


    接替他的就是蒯良所舉薦之人,南陽豪族韓氏一門的韓曦。


    為人剛勇,坐鎮武陵也可震懾那武陵蠻夷之人,以免他們對自己太過於輕視。


    而另外劉封也正式請命朝廷廢掉章陵郡,將章陵郡徹底的並入南陽郡之中。


    第一個就是蒯越被調離之後他手中沒有太好的章陵太守,第二個就是不管讓誰在關羽屁股後麵他都感覺很不放心。


    還不如廢掉章陵郡之後給關羽填充兵馬來的更好一些。


    賈詡出鎮南郡太守,不設襄陽郡太守,將整個老南郡一同交給了賈詡處理。


    這是坐鎮中樞的位置,也就隻有賈詡才讓他更加的放心一些。


    劉封再次開始忙碌了下來,將流民百姓安置妥當之後也開始為他們去登記造冊,同時分發糧種和農具。


    荊州在劉封的治理下基本上施行的乃是十稅一。


    千萬不要覺得這是什麽仁政,劉封最後算出這個數字來的時候都感覺自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已經。


    要知道漢土延秦製,允許私有買賣的同時,其實每年隻有十五稅一甚至部分地區是三十稅一。


    而劉封的這個數字若是算上布帛等其他賦稅的確是有點太高了,劉封大概算計過,若是年景不差的話,百姓辛苦一年基本上不會被餓死。


    若是年景好他們還能存上點糧秣。


    當然,若是年景差的話,還得讓劉封救濟他們,這一點劉封也已經習慣了。


    這個結果隻是田稅等幾個必要項,剩下的成人每年一百二十錢的丁稅和孩童的每年二十錢稅劉封已經算是給他們免了絕大部分。


    他並不是不想降低自己的稅收,而是沒有辦法,他也要養活荊州的諸多兵馬官吏將校。


    而且整個荊州需要鋪設的那種從他老爹劉備那裏傳過來的新式水車和渴烏。


    還要開渠引流從新疏通河道。


    清理整個荊州乃至周邊的屍體,以及源源不斷的吸納流民。


    這玩意需要錢,需要糧啊。


    而且他也得每年給朝廷繳納賦稅,雖然他也已經學會了年年給朝廷報災說自己日子過不下去,但是該有的意思還是得有。


    畢竟他的身份和其他人還是不同的,做的太難看了,他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那點名聲就都得被他禍害幹淨。


    將這些東西全都算計一遍之後,他十稅一已經是做好了災難幹賠錢的準備了。


    而且他還沒算計自己得支援雍涼關中的那份兒,這個他會想辦法從其他地方撈出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姓劉還是劉玄德的兒子,他都想要問問董卓當年盜墓時候用的那批盜墓賊還在不在了。


    如果在....嗯...董卓好像還留下了一批不菲的財富來著,朝廷沒拿到,李傕郭汜死了,嘖嘖嘖這就很有意思了。


    咳咳....跑題了。


    真正想要扭轉這個局麵的隻有兩個辦法,其一就是再過幾年跟著曹孟德一起搞軍屯,至於為什麽不是現在?


    他現在搞不了,自己還沒把自己麾下搞明白呢,直接就開軍屯那就真的是自廢武功了。


    第二個就是和這荊州的世家們聊一聊。


    根據董和的迴報,單單蒯家一家在荊州就有田畝不下萬頃之多。


    而他每年交上來的稅賦似乎是按照七百畝算的,用蒯越的話來說,他們全家也就蒯良蒯越蒯祺這麽幾個人。


    他們耕種的是多了,願意退迴來兩百畝.....


    如果不是所有手續全都沒有問題,加上現在剛剛把學堂的事情弄上正軌,劉封絕對拎著他的大錘子去蒯家蹭幾頓飯。


    蒯家這是真拿他當二傻子呢。


    不過那兩百畝也得要迴來,那是良田。


    順帶讓董和以此事為借口,以蒯家這個態度為突破口,讓荊州的各大世家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多侵占的那份土地吐出來。


    當然,這個多侵占也不過就是明麵上的那些。


    比如蔡家不在了多出來的三頃良田。


    比如龐家的一百五十畝,南陽韓家的一百七十畝,向家習家的一百二十畝。


    唯獨有兩個特殊的存在。


    其一就是上庸的黃祖,直接讓自家兒子黃射拿出來三百頃田壟出來,明著告訴劉封剩下的自己也得養活一大幫人,就給他這麽多。


    其二就是主簿楊慮將自己家中的田畝真的掏出來了,蔡洲以西的徊湖及其周邊都是人家的。


    劉封看著那整個蔡洲以西的徊湖的土地契約還有輻射出去的範圍,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楊慮這不是交出自己的家產,這是隱晦的告訴自己差不多得了。


    幾百年的積累,劉封若是不想讓大家徹底掀了桌子啥都別幹了,那就將這件事情就此打住。


    各家送出來個百八十畝的,也算是給了劉封足夠的麵子了。


    “哎,任重道遠啊!”


    夜深人靜之時,劉封已經慢慢的開始習慣自己有事兒沒事兒小酌幾杯。


    酒量不好,主要是不喝點他睡不著,畢竟誰看著這麽一個局麵也會感覺很為難,無從下手的那種為難。


    “話說這郭圖就是賤嗖嗖的,之前不搭理他他就玩失蹤,這讓人去找他了,他也知道弄點西川土特產迴來孝敬了。


    嘖嘖嘖,別說這豆子這麽弄弄辣乎乎的還挺好吃的!”


    此時的劉封一邊對月獨飲,一邊用郭圖送迴來的下酒菜佐酒,那滋味相當的舒爽。


    就在他吃的正美的時候,甄薑皺著眉頭從後廚走了迴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劉封剩下的那殘留的豆子,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無比古怪了起來。


    “你是不是去廚房偷吃得了?”


    “嘿,你這女人怎麽說話呢,讀書人....自家的東西那叫拿!”


    “你知道那是什麽嘛?”


    “不知道,聽說是郭圖那廝從西川弄出來的特產,不過味道不錯。”


    “.....來人!”甄薑突然一聲大吼,“速去請張仲景先生來,就說使君快不行了!”


    隨著這聲怒吼,劉封突然感覺腹中有如雷鳴響動,次日清晨襄陽城傳出來一條消息。


    “荊州牧劉封和那妖女甄薑日夜廝磨,最終泄了元氣險些就不行了....據說都走不了道了。”


    當消息愈演愈烈傳到了長安之後,劉備滿臉的古怪。


    “孩子大了,是得給他趕緊找個女人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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