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凡鬱悶極了,與溫同書從關錦明的辦公室出來,邊走邊嘀咕:“誰向市委反映的呢?同書,會是張永嗎?”

    溫同書低聲迴答:“不知道。都有誰接觸過我們的可行性報告呢?”

    董卓凡想了想,說:“除了他們五、六個人,沒有其他人了呀!他們是不會這樣做的,我想肯定是張永,隻有他最了解情況了。哦,聽說張永調到市裏去了呀?”

    溫同書心裏想:“嘿嘿,你現在才知道啊?”嘴上卻迴答:“是的,是市法製委點名要的人。”

    董卓凡不解地說:“點名要的啊?這陳明仁的親戚都有誰在市裏當權的呢?我怎麽沒聽說過?”

    溫同書輕聲迴答:“我也不知道啊。”

    董卓凡不解地說:“陳明仁要是有權勢的親戚在市裏,他不應該也不會瞞著我的。嗯,這裏麵有貓膩!我要好好查一查。”

    溫同書心想:“你要找得到張永,那我可真的很失敗了。”嘴上漫應著說:“是啊,是應該好好查一查的。”

    董卓凡將手上的文件夾遞給溫同書,交待說:“同書,你把兩份可行性報告都帶迴去,參照著兩份上的數據給修正一下,總體上按30%向下修正,然後再做一份可行性報告給我。”

    溫同書接過文件夾答應說:“好的。姑父要什麽時候要?”

    董卓凡邊走邊說:“當然越快越好了,最晚三天內就要出來。我擔心夜長夢多,再橫生出其它的枝節來的。”

    溫同書跟在董卓凡後麵走著,說:“好,姑父放心,三天內我一定做出來。那我先迴辦公室了。”

    董卓凡:“好。今天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要記住。”

    溫同書心裏在笑著,隨口應說:“好的,我知道了。”

    董卓凡迴到辦公室,立即抓起電話撥通了少劍平,要少劍平立即通知汪寶湘、韓征、程如高和郭明仁一起到自己家裏去商量事情。放下電話,董卓凡叫來蔡友誠。

    董卓凡神情凝重地對蔡友誠說:“友誠,有人另做了一份後浦港碼頭的可行性報告,連同我們做的報告一起送到了市委。市委將二份可行性報告都轉到關書記手上了。剛才,我在關書記那裏碰了一鼻子的灰,不得不將兩份報告一起帶迴來,讓同書重新去修正一下,再出一份可行性報告。”

    蔡友誠驚訝地囁嚅著說:“市委?兩份報告?”

    董卓凡肯定地點點頭,說:“嗯,是這樣。友誠,你聽說陳明仁有誰在市裏有權有勢的呀?”

    蔡友誠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沒有聽說過啊!如果有,陳明仁不會不告訴我們的呀?董書記,為什麽有這樣的問題?”

    董卓凡恨恨地說:“你聽說陳明仁介紹進交通局後來調到縣委辦公室當秘書的張永了麽?”

    蔡友誠頓時悟到了事情的真相,說:“肯定是張永了!聽說他現在調到了市法製委去了。”

    董卓凡點點頭,橫著眼神對蔡友誠說:“張永調動的時間太湊巧了,而且聽同書說是上麵點名要的。為什麽上麵要點名要張永?這裏麵肯定有貓膩!友誠,你要傾盡全力查出這裏麵的貓膩,說不定什麽人在暗中搗鬼!”

    蔡友誠恨恨地說:“張永!郭明仁來了,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董卓凡搖搖頭,說:“友誠,不要懷疑郭明仁。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他對我們忠心耿耿,不要懷疑郭明仁,呆會兒還要多安慰他。”

    蔡友誠心裏也知道不可能是郭明仁向市委反映的。剛才隻不過是泄心中的怒火而已。蔡友誠答應說:“我知道,郭明仁對我們忠心得很。問題是除了張永,沒有其他人會出賣我們。而張永是郭明仁推薦的,我們當然要找郭明仁問個明白。”

    董卓凡點點頭說:“是要問個明白,但不是問郭明仁,而是要問張永。友誠,無論怎麽樣都要從張永口中問明白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記好了,無論用什麽手段,都非得把張永背後的主謀挖出來!否則,我們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辦任何事情了。”

    蔡友誠試探著問:“要是張永不肯說呢?”

    董卓凡白了蔡友誠一眼,說:“你自己不會拿主意呢?”

    蔡友誠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任何落口實的話董卓凡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不得已,蔡友誠隻好點頭說:“我知道該怎麽辦的。”

    董卓凡打了個哈欠,說:“我很疲憊,先去休息會兒。呆會兒,你去我家給他們布置一下,就按剛才我說的去做。”

    蔡友誠半哈下腰說:“明白,請注意保重身體。”

    董卓凡點點頭,起身走向裏間休息去了。

    蔡友誠輕聲地走了出去,鎖好辦公室的門。然後快步下樓,直奔車庫,開車直向董卓凡的家而去。就五分鍾的時間,蔡友誠就把車停在董家的後場子上,徑直朝二樓的會客室走去。在二樓樓梯口,董卓凡夫人溫燕清剛好要下樓,見蔡友誠風風火火地上樓,不解地停住腳步問:“友誠,什麽事情這麽風風火火的呀?他們都在二樓的會客廳裏等你了。到底為了什麽事?”

    蔡友誠滿臉堆笑地立住上樓梯的腳,望著溫燕清說:“溫姐,沒什麽大事,大夥兒正要合計合計後浦港碼頭的事情。小事一樁,溫姐請放心。”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溫燕清說:“沒做太過分的事情就好。”

    蔡友誠笑著說:“怎麽會呢?不會的,溫姐放心吧。”

    溫燕清向會客廳一指,說:“那你快去吧,他們都來好一會兒了。”

    蔡友誠笑著說:“好的。溫姐,那我先上去了。”

    溫燕清淡淡地說:“去吧。”見蔡友誠快步上樓去,溫燕清不安地邊想邊下樓梯,走了一半,又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又繼續下樓梯。出了一樓大廳,溫燕清掏出手機撥通溫同書的手機,詢問了一會兒。

    蔡友誠快步走進會客廳,見少劍平正與韓征頭湊在一塊耳語著。眾人見蔡友誠進來,一齊起身寒暄幾句。

    韓征見董卓凡並沒有到場,都了解有了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大家知道董卓凡已交待蔡友誠了,因此眾人都望著蔡友誠不吱聲。蔡友誠朝眾人點頭示意後,望定郭明仁說:“老郭,好像沒聽說市委市政府裏有你什麽當權的親戚朋友嘛?”

    郭明仁不明事由地望著蔡友誠,不解地說:“沒啊,我是全靠著董書記和大家的嘛。”

    蔡友誠點點頭,說:“老郭,你不要多心,我是想核實一下。哦,你那親戚張永前二天調到市法製委去了,你知道了嗎?”

    郭明仁點點頭,說:“今天剛聽我秘書說的。”

    蔡友誠輕聲說:“這張永調動的時間有點兒蹊蹺。他剛調走,市委就把後浦港碼頭項目的可行性報告給轉下來到關書記手上了,還是二份。一份是我們做的,另一份是他人做的。二份可行性報告的結論相差十萬八千裏。我相信我們這裏不會有人會向市委反映這個問題。而另外唯一知情的人就是張永,而張永在發生有人向市委提供兩份不同的可行性報告的同時,卻調走了。你們說說,張永的調動不很蹊蹺嗎?”

    郭明仁一聽驚出一身冷汗,嘴巴哆嗦著說:“看我剝了他的皮!”

    蔡友誠幽幽地說:“張永現在高升了,你敢對他怎麽樣呀?”

    郭明仁臉紅脖子粗地說:“管他天皇老子,敢跟我們對著幹,我就要宰了他!”

    汪寶湘製止說:“老郭,我們先聽友誠說嘛!”

    蔡友誠衝汪寶湘點下頭,說:“董書記很生氣,要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追查出來張永背後主謀的人。董書記相信,沒有貴人相助,憑他張永自己是不可能調到市法製委去的,而且是上麵點名要調張永的。因此,我們要想繼續在清縣呆下去,無論采取什麽方式,都必須撬開張永的嘴巴,讓他說出他背後的主使之人!這就是請大家來這兒的目的。大家說說,誰去讓張永開口呢?”說完,蔡友誠眼睛望著少劍平。

    蔡友誠知道,少劍平不僅聰明伶俐,而且心狠手辣,辦法多多。

    少劍平低頭凝思片刻,抬頭問蔡友誠:“友誠,張永還在法製委麽?”

    蔡友誠不解地說:“應該在嘛,不然他會去哪兒?”

    少劍平口氣堅定地說:“張永很可能已經離開市法製委了。如果張永並沒有離開市法製委,那有兩種可能:第一、張永並沒有向市委反映碼頭的事情,不知道害怕,所以沒有離開;第二、是張永向市委反映的,但他背後主使的人太無能,以為離開了清縣張永就會沒事,所以張永沒離開。如果,張永確已經離開了市法製委,且去向不明,那碼頭事情肯定是張永向市委反映的,張永背後之人不僅料到我們會找張永的麻煩,且料到張永不失去蹤跡不足以自保,所以,我們隻能認為張永背後主使之人的經濟條件很不錯。”

    眾人聽少劍平分析得很不錯,都點點頭等待少劍平繼續說下去。

    少劍平巡視一下眾人,繼續說:“我們現在要先確定張永人在哪裏。這事,我去市裏辦吧。另外,老汪,請你把握一下張永家裏有異動沒有,好麽?”

    汪寶湘知道,在這類事情上,發號施令的人隻能是少劍平。於是,汪寶湘點頭說:“好的。劍平,我們今晚在哪裏匯合?”

    蔡友誠接過話頭說:“今晚不宜再在這裏匯合了。剛才,溫姐對我們的行為已經有所懷疑了。最好,今晚我們到清江賓館去。”

    韓征望著蔡友誠說:“我認為應該到清江賓館去,別讓溫姐擔心。另外一個問題,友誠,今天溫同書主任為什麽沒來?”

    蔡友誠一聽韓征提到溫同書,突然意識到,溫同書是參與製作可行性報告的正式人選,理論上也存在向市委反映的可能性。但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蔡友誠輕描淡寫地說:“是董書記讓溫同書主任重新去製作一份碼頭的可行性報告,所以溫同書主任這次沒有來。”

    韓征聽出蔡友誠話裏的意思,雖然溫同書是按董卓凡的指示去重新製作碼頭的可行性報告,但蔡友誠心裏也懷疑溫同書是內鬼。因為,蔡友誠一反常態地用了“溫同書主任”,平常蔡友誠可是直唿溫同書為同書的。於是,韓征向蔡友誠會意地點點頭,微微一笑。

    25日晚8點正,董卓凡躺在清江賓館長期租用的2038 套房裏,靜靜地聽外間少劍平等人的討論。

    原來,白天少劍平到市法製委了解到,應該前來報到的張永,至今仍未報到。汪寶湘到山前村張永家附近了解到,前天張永迴家幾個小時後就離開了,至今沒有迴家。少劍平認為,按目前形勢發展來看,向市委反映碼頭事情的就是張永已能確定無疑了。蔡友誠認為,當前應該清理一下張永在縣委辦公室裏曾經手過的物品,特別是關於後浦港碼頭相關內容的文件。那日到後浦港碼頭實地調查的資料,一定要找迴來。否則,後患無窮。

    董卓凡躺在床上,心裏對張永恨之入骨。所有的麻煩都是張永帶來的,如果不把張永手中的資料取迴來,後浦港碼頭就不能安心地弄到手!看樣子,應該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地去抓。一方麵,加緊搜查到張永的下落;另一方麵,後浦港碼頭的事縱然讓些步,也要落實到位。派出所誰主持搜查張永的事呢?少劍平雖然是合適的人選,可少劍平不宜公開離開職位,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離開,不能讓人逮到口實。對了,讓少劍平特色人選負責追查張永的下落,要不惜一切手段追查到張永。這小子不給閉嘴的話,始終是個隱患!加緊後浦港碼頭的事情,自己可以親自把握,隨機應變。想到這,董卓凡咳了一聲,說:“劍平,你進來商量一個事情。”

    少劍平聞聲推開門走了進來,隨手閉上門。走近董卓凡身邊,少劍平附身到董卓凡跟前。

    董卓凡抬起目光,望著少劍平說:“劍平,你坐下聽我說。”

    少劍平依言坐在沙發上,俯身過去。

    董卓凡一字一頓地說:“劍平,現在後浦港碼頭的事情被張永攪亂了,要收拾這個亂局,我們一定要讓張永閉口,最好要把他手中的資料弄到手,如果有的話!”

    少劍平認真地問:“怎麽弄?”

    董卓凡從牙縫裏擠出來:“不擇手段!這事你親自負責,但不能親自為之。你可以用錢,花多少錢都沒有關係,大家平均出。如果張永可以消失,那是最好的了。”

    少劍平輕聲說:“明白,我先出去了。”

    董卓凡無言地點點頭,少劍平退出裏間,走到外間去了。

    張永把溫同書給的200萬元錢取出30萬元現金給父母,叮囑父母無論如何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錢的事。說完在父母惶惶神情中帶了些隨身衣服就離開了清縣,開始了逃亡的生涯。張永聽從溫同書的建議,堅決不找親戚、朋友和同學,也不將自己行蹤告訴任何人,包括溫同書自己。張永從小到大都在清江市裏,雖然大學同學有許多外省的,但不聯係就沒人知道他的行蹤。24日中午,張永買了張去蘭州的火車票,一路困了睡,醒了吃,到蘭州火車站的時候,已是26日傍晚了。按照溫同書的點子,張永來到民族賓館附近一個酒店住下後,洗個澡立即上床睡覺。一覺醒來已是午夜時分,張永立即上網開了溫同書給的qq。給溫同書留言說,自己已經遠離清江了,一切平安。留了言,立即關了qq,然後瀏覽網頁。到下半夜三點多鍾,才重新躺上床。

    27日下午,關錦明把溫同書叫到辦公室。

    關錦明望著溫同書,嚴肅地說:“同書,我想了又想,張永現在仍然很危險。”

    溫同書不解地問:“他都遠離清江了,還會有什麽危險呢?”

    關錦明問:“如果是你,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要住店的話,要不要用身份證?”

    溫同書點頭說:“當然要用的,否則不讓住。”

    關錦明接著問:“如果用身份證住了酒店,那什麽樣的人可以查得到張永在什麽地方使用了身份證?”

    溫同書心頭一驚,說:“警務人員!”

    關錦明點點頭說:“是的,警務人員完全可以搜索到張永使用身份證的情況,時間、地點、住哪個房間都會一清二楚的。”

    溫同書不禁為張永擔心起來,急切地問關錦明:“關哥,那我們現在怎麽幫張永呢?要知道,張永要落入他們的手中,對我們壞處大得很啊!”

    關錦明點頭說:“這我知道。哦,同書,縣公安局的劉先隊長不是你高中同學嗎?”

    溫同書驚訝地說:“是啊,這和劉先扯得上關係嗎?”

    關錦明微微笑著說:“也許吧。同書,劉先這人怎麽樣?”

    溫同書想了想說:“還好吧,原則性比較強,人挺機靈的。”

    關錦明又問:“那你和劉先的關係如何?”

    溫同書還是不解地望著關錦明說:“說不上特好,也說不上不好,一般吧。”

    關錦明望著溫同書,笑著說:“還有一個問題,你在清縣呆的時間比我長得多,依你觀察,縣公安局的趙康生局長,這人怎麽樣?是不是他那幫的人?”

    溫同書嚴肅地說:“趙康生不是姑父那幫的人。這人原則性特強,很有正義感。也因此好多年了,仍然呆在公安局長位子上升不了職。”

    關錦明點點頭說:“好。我們就秘密去找趙康生,把後浦港碼頭改擴建項目跟趙康生交個底,萬一將來需要他來參加常委擴大會議投票時,他心中也有個數。”

    溫同書想了想說:“關哥,目前我們需要趙康生來幫忙了解,有沒有什麽人到警方搜索張永身份證的使用情況?”

    關錦明點點頭說:“對!我們必須對他們搜查張永的行動有所了解才行幫得上張永的忙。哦,同書,這事你不宜前去,以免影響大。你還是呆在他的身邊,以觀察他們的動靜來得好。”

    溫同書點點頭說:“我聽關哥的安排。好,我先迴去了,免得姑父懷疑。”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關錦明收拾好後浦港碼頭的相關資料放入手包,然後起身下樓。到樓前那排車庫房前,關錦明告訴司機,車子他自己開去清江市裏,讓司機下午上班的時候再來上班。

    關錦明開著車子,從縣城中心街上一路東去,快到清江市區的時候,方向一打,把車子開進了南郊。確定沒人跟蹤後,關錦明到ic話亭給公安局長趙康生打了個電話,要趙康生立即到南郊的華豐賓館來見自己。末了,關錦明還叮囑趙康生別讓人給盯上了。

    趙康生接到電話,心中感到困惑不已。不知道關書記為什麽要用ic電話打給自己,還要防著別人盯梢。心想,關書記要自己去見,不管如何也得按關書記的要求去見的。因為關書記似擔心有人盯梢,於是,趙康生坐上車子,自己駕車直奔市公安局而去。到了市公安局,趙康生向市局借了輛吉普自己開著直奔南郊的華豐賓館而去。

    到了華豐賓館,趙康生用特意準備的號碼撥通關錦明的手機,說是到了。

    關錦明住在307房間,知道趙康生到了,就到窗邊往外觀察了一下,見趙康生坐在一輛吉普車的駕駛座上,就衝趙康生招招手,做了個307的手勢。趙康生看到了,立即下車上樓去。

    趙康生推開虛掩的307的房間門,見關錦明坐在沙發上等自己。趙康生反鎖上門鎖,走到關錦明跟前說:“關書記,你找我?”

    關錦明點點頭說:“趙局長,你請坐。有二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你先看看這資料,然後我們再講。”說著從手包裏取出後浦港碼頭改擴建可行性報告遞給趙康生。

    趙康生不解地接過報告書,仔細地從頭看起。足足花了一個鍾頭的時間,趙康生才看完報告書。抬起頭來,趙康生望著關錦明輕聲問:“關書記,這報告書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關錦明笑了笑,又從手包裏取出一份報告書遞給趙康生:“趙局長再看看這份報告書,哦,隻要看結論就行了。請趙局長比對一下兩份報告書的結論,然後我們再來談話。”

    趙康生比對了兩份報告書的結論後,不由大吃一驚地說:“呀,天與地的差距!”

    關錦明注視著趙康生的眼睛,嚴肅地說:“是的,這就是我們縣後浦港碼頭改擴建項目麵臨的情況。趙局長,你能說這跟你沒有關係麽?”

    趙康生衝關錦明搖搖頭說:“關書記要我如何做?”

    關錦明望著趙康生嚴肅的雙眸說:“我已經接到市委轉下的情況反映,直說了吧,為了保護反映問題人,我已經安排他離開了清江市。現在,我有兩個問題需要趙局長幫忙。第一個,這人叫張永,是剛從縣交通局調到縣委辦公室的秘書。我擔心有人利用警方的電腦係統來搜索張永使用身份證的情況,所以請趙局長來商量一下,要如何做才能不讓警方搜索到身份證的使用情況呢?第二個問題,一旦縣委縣政府召開後浦港改擴建項目專題會議的時候,很可能需要趙局長參加投票表決。到時,我相信趙局長知道怎麽投票的。”

    趙康生了解,警方想知道哪個人的身份證使用情況,隻要上網搜索一下就行了,但要如何不讓警方搜索到身份證的使用情況,這就難住了趙康生。

    想了想,趙康生以請示的口吻問:“關書記,說實在的,對如何阻止警方搜索到張永的身份證使用情況,我不了解。但我可以找我們局的專業人士來講解或者操作。但這違反了我們係統的規定呀。至於將來投票一事,我會按事實和自己的良心來投票的,請關書記放心。”

    關錦明想了想說:“你的票,我很放心,否則我也不會找你來了。關於阻止警方搜索張永的身份證使用情況,趙局長一定要妥當處理。如果將來有關方麵追查起這事來,所有的問題我自會出麵說明的。話說迴來,趙局長,張永將來可能成為此案的證人,他的人身安全是應該好好保護吧?從這點上出發,趙局長,我們這樣做還算違反規定麽?縱然是違反了你們的規定,但規定是死的,我們人是活的,活人總不至於被死規定困死吧?我相信趙局長會找到適當的理由進行這事的。好了,趙局長,我要講的話都已講完了,你還要問什麽嗎?”

    趙康生想了想說:“關書記,不是我怕事。這事容我好好想想再迴答你好嗎?”

    關錦明點點頭說:“好的。趙局長需要迴去想,還是現在就想?”

    趙康生稍想了想,說:“我迴去想,請關書記給我半天的時間好麽?半天過去,無論怎麽樣我都會親自到你的辦公室迴話的。”

    關錦明微微笑了笑,說:“好的。這事就這樣說定了,半天時間,也就是下午上班的時候,請趙局長來我辦公室一趟好嗎?”

    趙康生嚴肅地說:“一定。”

    關錦明伸手與趙康生握了握,說:“如果趙局長願意幫我的這個忙,在來我辦公室之前,請弄兩部小靈通,以作為我們專門聯係用的工具,好嗎?”

    趙康生望著關錦明的雙眼,認真地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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