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靠召喚玩家科學救世 作者:奧利奧奶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果先前顧燁選擇了隱瞞,自然之神的這番話也會使得他們與顧燁之間徹底失去信任。而相較於其他神明,顧燁的優勢全然在與他們,雙方之間失去信任顯然就是件致命的事情。弑神或許還會繼續,但他們未來勢必會對顧燁抱有警惕心理,這一係列的變故很有可能還會影響到未來的弑神進度,影響原本的計劃。 無論如何,這看著顯然算不上是一個暴露底牌的好時機。 這看著顯然不合情理。 直到此時,負責人隻看到了這件事所能引出的所有負麵影響,完全想不通自然之神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他坐在座位上沉思了片刻,隨即點開了一個記錄著《弑神》遊戲內所有發生事件的文檔,將過去曾發生的所有和自然之神有關的事情在心裏又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 負責人嚐試讓自己站在自然之神的角度來重新看待這一切。 所有的變故都出現在顧燁成為了科學之神的那一天—— 自然之神隱藏在魔晶裏的法陣讓顧燁接收到了來自於信徒的信仰,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科學之神。 祂為什麽讓顧燁也同樣成為了神明? 是擔心在未來失去了係統後,顧燁無法繼續承擔召喚玩家的職責……還是說,讓意圖弑神的顧燁也成為了眾神之一,由此來讓雙方的立場得以保持一致,轉而間接保護作為神明的自己? 負責人覺得自己在此時看到了關鍵。 是的,顧燁想要弑神,玩家也想要弑神,可是身為神明的自然之神,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地看著他們將屠刀對準自己。 ……就算是他們在這之前願意開口保證自己絕不會對著祂出手,但是口頭上的保證又能有多少重量。位於獵人的屠刀下,哪個獵物願意將自己的信任交付給握著屠刀的獵人,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對方那不知真假的承諾上……更別說在成功找到了隕落遺跡的位置後,他們如今的目標已然更換為徹底結束這個神明的時代。在過去的彌瑟亞和如今的《弑神》玩家後,他們顯然無法接受這顆星球的未來再次受到其他文明的覬覦,想要在當下結束這一切。 和弗朗西斯與特雷默爾不同,自然之神或許確實想過要弑神,但祂卻並不希望神明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無論是出於自己的私心,抑或是那片化身為烏托邦的寂靜之森,他們都需要自然之神活著。 和帝國的人類與魔域的魔物不同,神明真正消失的那天,雙方持續了數十年的戰爭確實會至此畫上句號,但平靜祥和的寂靜之森失去了神明的庇佑後卻會徹底淪為精靈的地獄。 即便是如今自然之神身處於寂靜之森裏,森林裏的這些貌美精靈還會受到其他種族的覬覦,那麽等到自然之神徹底消失後,這個數量稀少的珍稀種族如何能在這個連人類都能淪落為農奴的世界裏保護好自己。 ……就是現實中的保護動物可能都會遇到偷獵者,更何況是這些如今就被公開買賣的精靈呢。 他們需要自然之神活著,他們需要神明活著。 假若以此為出發點來思考,那麽之後的一切看著顯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包括自然之神那看似魯莽,徑直便暴露出了自己手裏那張重要底牌的行為。 從自然之神的立場來看,如果顧燁當時選擇了坦白,對於神座沒有半點留戀,那祂手上的這張底牌也跟著失去了大部分的效用。 至於那個想要殺死所有神明的顧燁,他在未來或許也會因此成為身為自然之神的祂的敵人。 可如果顧燁當時選擇了隱瞞,無論顧燁是出於“害怕失去同伴信任”的原因,還是出於“想要留在這個世界成為真正的神明”的目的,祂如今說出的話語便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作用。 弑神仍會繼續,但在雙方徹底失去所有信任的前提下,他們在未來必然不可能會放心地將弑神的辦法告知顧燁,而是選擇將這全部的相關信息全部和顧燁保密。 而對於自然之神抑或是其他神明來說,隻要顧燁想要留在這個世界裏,讓他掌握弑神的秘訣對於世間所有神明來說,那就是最危險最不公平的事情。 當神明之間得以互相鉗製、維持表明和平的關鍵被某位神明如此輕鬆地解決後,這個世界必然會跟著陷入混亂。 ——在這個一切都還尚未來得及開始的時候,對於自然之神來說,這正是掀開這張底牌的最好時機。 至於那與玩家之間的關係……或許對於自然之神來說,這些是所有因素之中,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了。 玩家想要弑神,可祂自己就是一位神明。祂從頭到尾或許就沒把弑神當做是己方的同伴。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在顧燁成為了神明之後,在弗朗西斯透露出“那個無法被觀測的法陣或許在隻剩下一個神明後,最終能夠被成功觀測”的消息後,他也跟著偏向於用這種方法從根本上終結神明的時代。就算是目前還沒有考慮最終人選,但在他們的計劃中,那最後一個神明也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完全不熟悉的自然之神。 或許自然之神的做法確實能真實地影響到未來弑神的進度,甚至於使得這個弑神的計劃在三方的不信任中徹底崩壞。可祂的目的本就是在保證自己神座的前提下殺死一些礙眼的神明,在這整個計劃中,後者在與前者的比對下看著並不算是必要。 就算是最終整個弑神計劃都徹底失敗了,但祂最終得到了一個盟友。 被眾神厭棄的反叛者——顧燁哪怕他擁有著科學之神的身份,在這一係列的事情過後對自然之神也剩不下多少好感,可是伴隨著其他神明對他的不滿與厭惡,他最終或許還是會逐漸走向那個因為特雷默爾的舉動,同樣被其他神明厭惡的自然之神。 想到這,負責人甚至都在心底逐漸生出了僥幸感。 正想感慨當初顧燁選擇了他們,願意在一切發生的同時便告知他們科學之神的另一重身份,但迴過神來再看這件事,一切似乎也沒有多少改變。 出於身份與立場的不同,作為科學之神的顧燁天生就無法得到他們全然的信任,即便此時的他就已然早早想明白了這一切後,未來他們必然也不敢將所有信息再像是以前那樣,盡數告知對方。 在話說出口前,所有的信息都要經過篩選,所有的用詞都要經過斟酌。 這一切無法改變。 而當這些隔閡化作不滿積累到了未來爆發的瞬間,到了那時候,也將是自然之神插手離間的最好時機。 負責人歎了一口氣,他也必須要從現在開始,思考未來在遇到這些麻煩後的相應解決方法了。 …… 與此同時,研究所內的另一個角落裏,十數位研究員將那些玩家帶迴來的的視頻來迴觀察了幾遍,試圖從錄屏裏看出特雷默爾藏匿於研究室裏的信息。 可惜在這之後,他們依舊一無所得。 事實上,在那個經曆了眾神圍剿攻擊後,除了幾麵牆和一扇窗外什麽都沒剩下的研究室裏,他們確實很難從錄屏裏觀察出什麽結果。 ……就是那些玩家當時在研究室裏,用盡各種辦法到處搜尋都未能找到些什麽,更何況是如今這些坐隻用眼睛著錄像的研究員呢。 在將這幾段錄屏來迴認真看了幾遍後,一時當真有人受不了在那幹淨到不行的研究室裏,盯著什麽都沒有的地板與牆麵搜尋。 過於單調的景物和色調讓他們不免覺得眼花。雖然錄屏的那些玩家在錄屏的同時,就刻意采用了堪稱規整秩序的步驟錄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在那幾乎沒有任何能當做是參照物的房間裏,還是使得他們現在甚至都難以確認這快地方他們之前是否有認真搜尋過……當然,盡管在此之前即便是經過了堪稱細致的翻找後,他們依舊沒能從那平平無奇的牆麵上發現些什麽。 房間裏的一個研究員揉了揉自己有些幹澀的眼睛,另一隻手則是近乎於本能般的按下了空格鍵暫停視頻。 他拿過放在手邊的眼藥水,靠在椅背上仰起頭熟練地往眼睛裏滴下一滴,放鬆自己的眼睛好繼續工作。 ……在他們這些人被分配到這類從玩家帶迴來的錄屏裏尋找重要信息的任務後,這些眼藥水便成了他們最常準備在手邊的東西了。甚至於研究所也能察覺到他們的辛苦,專門為他們配備了這些東西。 “……這個什麽都沒有的房間,到底要看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研究員有些喪氣地小聲嘟囔了一句。在他選擇參與了這份工作後,如今碰見的這個研究室顯然算得上是從業以來遇到的最大挫折了。 也不知道當初的那位自然之神到底發現了什麽,引來了殺身之禍的同時還讓那些神明將這間研究室“打掃”得這麽幹淨。使得他們一直找到現在還什麽都找不到,並在反向考慮到這些原因後,就算是找不到了還要繼續往下找。 ……作為研究所裏專門負責這一塊的研究員,在他們進行搜尋翻找之後就再沒別的人進行二次篩選了。假使他們徑直放棄,如果錄屏裏當真藏著些什麽,它們最後的結果也就是被整個研究所盡數忽略。 研究員歎了口氣,想起那些還在寂靜之森等著他們消息的玩家後重新打起精神,在這短暫的休息後繼續自己原本的任務。 他重新看向視頻,可在看到屏幕上的畫麵後,按向空格鍵讓錄屏繼續播放的動作卻是下意識頓了頓。 屏幕上,錄屏被他的動作突然暫停,這使得屏幕裏被暫停的畫麵看著也有些模糊,整個暫停中止的畫麵幾乎能算是出乎於本人的意料之外。這情況看著就好比看電視劇時想要暫停欣賞愛豆的盛世美顏,最後卻不巧截出來一張逗趣的表情包一樣。 此時研究員截出來的畫麵幾乎是一個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的、轉瞬即逝的畫麵。 在上一秒,錄屏的玩家還在觀察房間的牆麵,但在下一秒,他就會將全副注意力放在窗口映出的那截母樹樹幹上。 這嚴格來說算得上是一個錄屏轉場的時候,假若把暫停的畫麵放在現實中,那就是玩家以一個格外刁鑽的視角看向母樹的樹幹,畫麵稍縱即逝,姿勢難以複刻。要不是此時研究員暫停的時機算得上巧妙,怕是他們十有八九就能把這直接忽略過去。 研究員看向屏幕的畫麵。 自他進入研究所後也算是見識過不少與異世界的魔法相關的東西,對著那些慣常使用的魔法符文也算是有了一些最基本的認知度。而在看到屏幕上那個模糊的截圖後,他意外地發現,在這個視角下,母樹樹幹上突起的紋路結合屋內燈光打在那上麵後生出的明暗陰影,看著居然意外地有些眼熟。 認真迴想了片刻,最後反應過來那格外像是一個過去見過的魔法符文。第169章 研究員第一反應就是懷疑自己眼花了。 在不久之前,在先前那幾次來迴觀察錄屏的過程中,他就對著那個從窗口漏出來的小片母樹樹幹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 可任憑他再怎麽看,他總覺得那不過是樹幹虯結後生出的常見景象,每棵樹上或多或少總歸都是會有那麽一點看著不算規整的東西。 能從中看出魔法符文的痕跡或許隻是視覺差的作用,這全部歸功於他此時的角度選得夠妙。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那過於空蕩、什麽都沒有的房間反過來會給人壓迫感,出於對那損壞嚴重的牆麵和地麵的下意識抗拒,來迴將那色調單調的房間看上了好多遍的研究員此時再看著屏幕上那模糊的魔法符文,竟當真覺得過去的那位自然之神或許真會把信息留在母樹上。 ……畢竟相比起眼前這個經曆了毀滅性災難、被諸神來迴徹底掃蕩了一遍的房間,總歸還是那棵出現於特雷默爾時代,據說與曆代自然之神性命相連的母樹更加靠譜,更能留下曾經那位自然之神的痕跡。 研究員拿起筆,將屏幕上的這個魔法符文原模原樣地記在紙上後截屏,從“這或許就是一個刻意留下來的魔法符文”的角度出發,反過來思考特雷默爾當時到底想要留下來什麽。 就以他們目前能接觸到的異世界知識表明,在異世界的那些魔法師手中,魔法符文的作用大抵隻有兩種:一是與其他魔法符文和連接迴路構成魔法陣,二是與其他魔法符文寫到一塊連成句子,以文字的作用構成表述思想的語言,流傳於魔法師之間。 研究員有點摸不清目前發現的這個魔法符文到底是在承擔什麽作用。 他對比目前統計出來的數據庫的資料,在紙上寫下了這個魔法符文的意思。鑒於目前手頭上也沒有發現什麽其他從母樹上發現的魔法符文用以參照,研究員隨即開始繼續從其他方麵研究起了這個符文的作用來。 比如說它所在的空間位置。 無論它是作為魔法符文的一部分存在,還是以一段留言裏的某一個文字存在,假若它真的是什麽魔法符文而不是什麽視覺差帶來的錯覺,那麽在母樹其他地方可能存在著其他魔法符文的前提下,它在這之中總歸是有著獨屬於自己的位置的。 數十個魔法符文加上圖案不同的迴路,就能組成上萬個不同的魔法陣。 數十個魔法符文隨意顛倒次序隨機排列,就能組成十幾個語意截然不同的句子。 是根據在母樹上的位置高低排列魔法符文連成句子,還是由以城堡為中心,從距離遠近排列……在目前對精靈文化的了解尚不清晰的前提下,再加上手頭上也沒其他魔法符文作為參照,考究文字的排列方式實在有些強人所難。研究員暫且將這個以目前情況來說難以確認真假的猜測擱置到一邊,轉而研究另一個更方便確認結果的可能,觀察這顆母樹上是否有可能藏著一個魔法陣。 相比起那些難以確定的文字排序,魔法陣的連接迴路可比前者要來得好辨認得多了,就算是沒有其他魔法符文用以參照,也能讓研究員能將其從中辨認出來。 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棵樹,哪怕它同時有著精靈母樹的名字,作為一棵樹,它上麵的線條也來得很貧乏,能當做是魔法迴路看待的東西不多,除了那虯結的樹幹,便隻剩下那枝葉茂盛的樹冠。 研究員找出之前與母樹相關的視頻,開始對照著描摹樹冠枝葉的布局以及樹幹紋理的走向。隻是對照著那算不上多繁複的樹枝畫到一半,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無他,這些在空間上重疊交錯的的枝椏被壓縮到一張紙上後,就能發現這些樹枝長得實在是太過規整了些。 沒有過多的繁雜的分支以及讓樹枝變得扭曲難看的疙瘩,它們似乎是被主人特地修整過一樣,在對照著畫在平麵的紙張上後顯出了一種格外規律的美感。 像是個精心構建成的魔法陣。 研究員後知後覺地看向屏幕上母樹的模樣。它發達的根係大半裸露在土地外麵,粗粗一看根係的邊緣幾乎與樹冠的寬度等同。按照著空間位置迴憶手頭上的這個魔法符文對應在樹枝平麵圖上的位置,它正好就處於某條迴路的末端。 “我終於知道過去的那位自然之神留下了什麽了,祂為祂的後人留下了一個魔法陣。”這份叫人絕望的工作眼見著終於要結束,研究員近乎驚喜地出聲招唿他的那些同事。 房間裏的其他人聽到這句話,也算是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們跟著圍過來,看向了這位研究員的屏幕。 “這不會是什麽巧合吧,”在聽著對方將整個發現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後,房間裏的某位同時看著那對照著樹枝的走向畫在了紙麵上的線條,有些遲疑地出聲說道,“它發現的條件實在是有些苛刻,與其說是將自己知道的東西整理好留給後人,不如說這反而更像是一個精心製作出來為難後人的謎題。” 認真來說,沒人會覺得樹幹上的那些紋理會是什麽特雷默爾刻意留下來的魔法符文,即便驟然湊巧看到符文的影子,也隻會覺得這些都是自己的錯覺。 但凡他們不是刻意抱著“一定要從這間研究室裏發現些什麽特雷默爾留下來的東西”的心思觀察這間被毀得不成樣子的研究室,想必在看到這個所謂魔法符文的瞬間,也隻會和那位親眼見證了一切毀滅景象的自然之神一樣,覺得這些都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至今未能從那個損壞嚴重的研究室裏發現些什麽。 最先發現這一切的那位研究員堅持自己的觀點:“可如果輕易就能被其他人發現的話,這些東西也不可能得以僥幸從當年的圍剿下幸存下來吧?” “雖然難找是難找了一些,但相比起所有心血都盡數毀在了其他神明手中的結局,這麽做起碼還能把東西完整傳下來。” “有道理,相比起那間什麽都沒有的研究室,這棵據說從神明現世之初時留下來的母樹確實更靠譜。”邊上有人聞言不由附和出聲,隻是他看著紙麵上那隻有線條的魔法陣,也不知道打哪聯想到了一絲熟悉感,“而且說真的,這個魔法陣我以前肯定見過類似的,總覺得它看著很熟悉。” “我也覺得……但這也算正常吧。” ……他們的工作是將錄屏裏的信息整理歸納並錄入,對他們來說,在每天都要處理這麽多工作的前提下,看見眼熟的魔法陣確實算不上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十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被照模照樣畫在紙上的魔法陣。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從那手繪出來的不標準線條裏得到了靈感,突然恍然道:“等等,這是不是就是上次從弗朗西斯那裏看到的那個殘缺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