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握劇本後我成了萬人迷 作者:綿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等到青年收迴手,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饒昔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少年,黑眸中似乎有些無奈。 是我保護你啊,傻孩子。 …… 少年像一隻喜愛嘰嘰喳喳的小黃雀,同行沒有多久,便已經把他此次下山曆練的任務全說了,別說宗門了,差點就把他還未踏上修仙之路前的祖宗十八代全吐出來。 在饒昔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後,薛檬才製止住了想要吐露祖宗十八代的衝動。 現在的饒昔十分疑惑,薛檬的師尊是如何放心讓他一個人下山曆練的,就不怕這傻孩子走路上被人騙走,再也迴不去宗門了嗎。 “東北方向是這一邊。”饒昔提醒道。 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已經跨越一步的薛檬立刻收迴腳步,若無其事地向饒昔所指的方向走去,隻在白皙的耳尖露出一抹薄紅。 饒昔唇邊的笑意,為了少年那強烈的自尊心,還是憋住了。 據少年所說,他本次下山曆練,師尊給他製定了一條路線,他從門派山下的小鎮出來,到這裏已經過了幾個鎮了。 這條路途上,他救過好幾個普通百姓和比他境界低的修士,有收到感謝,也被騙過錢,甚至被人恩將仇報,讓他因為逃跑而偏離了路線。 薛檬說到這個的時候,饒昔沉默了一下,他張張唇,“那你怎麽還願意救我,就不怕我也恩將仇報嗎?” “怎麽會。”少年的臉上似乎很驚訝,像是奇怪他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少年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明晃晃地在說,你本來就不會這麽做啊。 “更何況,我立的道,是立自己內心所認的道,與別人無關。” 這個npc做得可真是太像真人了,難怪先前他在論壇裏看到一堆人發帖,為了一個npc想要尋死覓活的,更甚者居然想和遊戲過一輩子。 那個時候的他,覺得十分可笑,而這個時候他好像終於能明白了。 他當然不會想要和遊戲相伴餘生。 但少年在《仙途》中,是真正的一個人。 饒昔神色柔和下來,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薛檬的黑發,誰知道原本目光斬釘截鐵的少年,忽然臉色通紅起來,眼睛都不敢直視他,聲音輕如蚊吟,“傅……傅道友。” 之前說得信誓坦坦,現在把想法全說出來後倒是害羞了。 饒昔無奈地搖搖頭,向前走去,“走吧。” 很快兩人到達了璉生城。 城中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來來往往的人群目光對準了城門處後,很多人都有了一個十分相似的動作腳步都頓了一下,或者總是忍不住把視線投向那一邊。 從城門進來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表情嚴肅、腰間別著一把劍的少年,少年生得冰雪可愛,那張白嫩漂亮的臉泛著凝重,唇抿成了一條線。 另一個是身穿白衣、全身金飾的青年,他麵上甚至沒有表情,卻也能在不經意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嫣紅的唇、雪白的膚、烏黑的眼,構出了一張令人驚豔的臉,都不知該怎麽用詞語形容他笑起來的樣子,仿佛再怎麽冷心冷情的天上謫仙都願意為他墜落凡塵。 與青年並肩前行的薛檬十分緊張,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像是遇到了敵人全身毛發都炸開的貓兒,仿佛他稍微不注意一會兒,就會有一個人突然衝出來把青年搶走。 等到兩人順利在客棧下榻,薛檬都沒有收迴他的警惕,他緊張兮兮地不斷查看周圍的所有人,小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饒昔進入房間後,薛檬還在他的房間門口佇立了許久,環顧四周,直到夜色漸深,月光已經從旁邊的窗子裏漏了一地,薛檬才終於走到旁邊那間房裏。 過了一會兒,他又猛地打開門迅速竄出來看了一眼外麵,隨後才又關上門迴到房中。 夜半時分,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窗子裏跳進來,那是一個有著墨色長發、身姿清朗的少年。 他從夜色中走出來,腳步輕盈地走到床邊。第八章 床上躺著一個青年。 他安靜地沉睡著,長長眼睫自然垂落,像是停在花蕊上的蝴蝶。 三千青絲散落在床榻上,襯得他膚色白皙如雪,青年的眼角泛著些許薄紅,好像四月的桃花揉開在他眼角,讓人想要親吻舔舐那一抹薄紅,想要看見青年眼睛裏泛著春水的樣子。 少年的唿吸都急促起來,他似是忍不住去撥動沉睡中的青年,可是又不想自己那麽快被發現,縱使眼中仿佛駭浪驚濤又疾風驟雨,那雙手仍小心翼翼地伸過去。 他閉著眼睛低下頭,頭越湊越近,好像下一刻就要親上去了,他勇敢地下嘴卻親到了一嘴的頭發。 少年猛然睜開眼,看到青年黑眸沉沉地看著他。 笑意染上了青年的整張紅唇,那雙眼睛像是融入了水墨般透亮。 “怎麽,還想舔我?” 他笑得宛如惑人心神的妖魅,一字一句地說:“再舔一口,腿都給你打斷。” 少年:“……” 少年慫了片刻,不知為何,他仿佛感受到了那有如冰雪般的冷冽寒風。 不過常年膽大的他很快理直氣壯地直起脖子來,“不過是一個開光修士,你是想要旁邊那個金丹期過來救你吧,告訴你,沒門!這個房間已經被我的法寶布下了結界,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似乎是為了撿迴自己之前被嚇到的麵子,少年故意表情兇神惡煞地恐嚇。 饒昔似笑非笑,“你確定?” 青年的黑發宛如絲綢般垂在身後,部分青絲被風吹拂後落在胸前,他側眸微笑,便是能令所有人都折服在他腳下的驚豔。 少年呆愣中,那極快的攻擊如破竹之箭已經浮現在他的身前了。 那是令人絕對臣服的威壓,在這樣的絕對實力下,少年的金丹就像落入了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根本翻不起什麽大浪。 少年連冷汗都來不及顯露,就被壓製得直不起身子來,他有些驚懼地看向饒昔,“你……你居然是……” 居然是如此高境界的大能,那龐大的靈氣漩渦,那強大的絕對實力,他弱得連麵前大能的境界都分辨不出。 麵對如此的威壓,少年也不肯屈服,他從儲物袋中拿出許多法寶,一副拚命壓製的模樣,就算玉石俱焚也不肯低下他的頭。 隨著時間流逝,少年的身旁泛起無數黑氣,嘴邊都有了血腥味當然,這是饒昔沒有使出全力的結果,若是真用了全力,金丹能在渡劫下堅持多少時間,估計是一秒鍾都不可能,因為饒昔完全可以在一開始的攻擊中就殺了他。 那幾縷魔氣讓饒昔神色詫異,“竟然是魔修?” 魔修二字,讓少年神情巨變,他咬咬牙,紅唇被咬得隱隱泛白作痛,緊接著,少年一次性地把所有法寶都自爆了。 一陣黑煙過後,饒昔看到床榻上落著幾滴血,鮮豔紅綢。 饒昔無奈地歎了口氣,其實他沒打算對那小魔修做什麽他又不是真的正道修士,要對魔修趕盡殺絕,雖然那小魔修冒犯了他,也不至於如此,隻是沒想到……他看起來有這麽恐怖嗎,那小魔修法寶自爆,重傷也要逃走。 這般巨大的架勢讓旁邊房間的薛檬踹開門衝了進來。 “傅道友,你沒事吧?”少年神色急切地走到饒昔的旁邊。 “沒事。” 薛檬看到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又看到床榻上的幾滴血,本來十分震驚的他忽然神色擔憂緊張起來,“你真的沒事嗎?怎麽流血了?” 與他相比,饒昔的情緒顯得十分平靜,“剛剛有個魔修來了。” “魔修?”薛檬又驚又怒,“來這裏之前,我就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這邊,原來是魔修,竟然是魔修,可魔修怎麽混進這璉生城的?他……他夜晚到你房間裏是為了什麽?” 本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句子,在薛檬的忽然結巴下,就顯得有些惹人遐想了。 饒昔麵無表情地迴答:“他想偷我的金飾。” 其實一開始他就察覺到有人一直盯著他,不過也隻以為見財起意。 倒是沒想到那魔修鬼鬼祟祟的,站在他床邊有一段時間沒動,讓他奇怪他到底要幹什麽,直到他越湊越近…… “原來隻是金飾,”薛檬鬆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麽,薛檬的語氣又開始焦急起來,“可那血……” “那是他的血。” 饒昔頓了頓,“感覺那是一個入魔不久的魔修,像是偷偷離開門派學藝不精的小少爺,儲物袋裏有很多法寶,剛剛他想要恐嚇我,不過手忙腳亂之下,不小心讓裏麵的法寶掉出來,還觸碰到了自爆的開關。” 薛檬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他看了看饒昔看不出情緒的黑瞳,沒有再多問下去,便幹巴巴地應了聲,“哦。” 很快客棧老板上來了,他看到房間內狼藉的一片,人都快嚇傻了。 床榻碎了一半,碎成了粉,一個椅子沒了,離得稍遠的桌子碎了一個角,旁邊的牆還算完整,不過焦黑一片,地上掉落了許多木屑。 “兩……兩位仙師,”客棧老板背都不敢挺直,結結巴巴地說,“這是發生什麽了?” 客棧老板的反應讓薛檬覺得有些尷尬,站在一邊的饒昔遞過去兩錠金子,“抱歉,修煉不甚,煩擾了掌櫃,這是賠償,還望掌櫃多多包涵。” 他聽著饒昔的道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仙師不用如此。” “收著吧。”饒昔說。 客棧老板總算收了金子。他的客棧開了夠久了,經常有修士下榻,有時候修士住著住著忽然打起來,打著打著到外麵去了,人都找不到,何談賠償,更何況他也不敢去要賠償。 這一次是同樣的事情,眼前的青年修士同他道歉,還給了他這麽多賠償,早就夠抵消他的損失好幾倍了。 想到此處,客棧老板問道:“仙師,這個房間應該不能住人了,不如換一間?” 饒昔搖了搖頭,“不用麻煩,掌櫃迴去睡吧。” “不用再另出銀子,這已經夠了。”客棧老板晃了晃手中的金子,言語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無礙。”他拒絕後,看到客棧老板情緒低落,還是解釋了一下,“修士不用睡覺,可以打坐修煉一個晚上。” “原來如此,”客棧老板高高興興地說,“是我見識短淺了,那仙師好好修煉,有事請喊我。” “好。” 得到饒昔的迴答後,客棧老板走了出去。 饒昔看向還杵在房間裏的薛檬,眉頭微蹙,眼裏的意思很明顯了。 等到饒昔往床榻完好無損的右邊坐下,薛檬還像個木頭一樣杵在椅子旁邊。 饒昔:“?” 薛檬看到饒昔眸子裏的疑惑,神色有些尷尬,但還是努力鼓起勇氣裝作非常嚴肅的樣子,“傅道友,我有必要留在這裏,萬一那個魔修又卷土重來呢,那樣太危險了!” 其實那小魔修不會再來了,不過饒昔撇到了少年局促不安的小動作後,還是道:“那你留下。” 少年坐在椅子上,偷偷望饒昔那邊看去,有著射入房間內的月光,他看到青年閉著眼睛打坐,月光在他的臉上落了一半,就像把銀紗鋪在了青年如玉般的臉上,長睫如蝶,唇色鮮紅。 薛檬的臉漸漸紅了。 他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些困,少年瞪著杏眼強撐了許久,還是沒撐過那困意,很快趴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