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問就是無腦吹。 楊旭這人沒什麽心機,性子大大咧咧的,一向崇尚武力至上,極度崇拜強者。 雖然最初他也疑惑過,覺得江肆看上去好像不是那麽的強大,又瘦又白,好像一拳就能打倒他,直到看見他從陸妄手下掙脫,從三樓一躍而下後,他才信了。 而如今等江肆和陸妄又過了一個紅色等級的副本,江爸爸便直接升級為了他心目中的偶像。 * 另一邊江肆和陸妄迴到家裏的時候,天剛黑下來。 他迴房間收拾了一下東西。 光球本以為他要帶上什麽重要的寶貝,結果卻隻看到他把之前洗過晾幹的兩套校服折疊好收進包裏,別的什麽都沒拿。 光球納悶了:“江爸爸,你為什麽老愛穿校服?” 一中的校服是那種炎國最常見的經典款式藍白色的運動服,寬鬆老土,除了顏值加成過高的江肆穿上之外,其他人穿了那都像是套了層麻袋。 土了吧唧的。 江肆瞄了它一眼,從櫃子上把校牌拿了下來,麵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為校爭光。” 光球:??? 槽多無口,讓它一時間有點不知道從哪裏吐起。 這算什麽,神經病的儀式感嗎? 你既然這麽想為校爭光倒是先從罪惡榜上下來啊!頂著這麽紅兩隻眼睛穿著校服到處晃,北城一中真是謝謝你了! 收好衣服,江肆把包丟給哆啦陸夢收好,來到了江良翰和萬慧芳的臥室,手握在門把上,停頓了一下。 他想起那兩人之前在副本裏的對話。 “他該不會是知道了吧?” “不應該,他從哪裏知道的?哦!該不會是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他翻了我們房間裏的東西?看到了?” 房間裏有什麽?是跟他親生父母相關的信息嗎? 江肆雖然是早就不期待了,但要說一點都不在乎也是不太可能的,既然要離開北城了,那麽就不留遺憾吧。 想到這裏。 江肆不再猶豫,稍一用力便徒手扳斷了門把手,進入了他們的房間。 隨著外麵天黑了,陸妄在身後幫他照光。 江肆把房間裏的抽屜櫃子都打開翻找了一遍,終於在一個床底的箱子裏找到了一份陳舊的檔案袋。 打開來,裏麵是一份合同。 合同的內容不長,但江肆一字一句,看得十分仔細。 十分鍾後,他合上了這份合同。 感覺到小瘋子的情緒又有點不對了,陸妄問道:“怎麽了?” 江肆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抿了下唇,忽然說起了以前的事情:“……小時候,江文譽隻要偷拿了家裏的錢或者別的什麽東西就反手推到我的身上,他們從來不相信我的辯解,把我當作小偷,撒謊精。” “所以隻要是他們不在家裏的話,房間門都是鎖起來的,江文譽可以進,別的親戚也可以進,唯獨不讓我進。” 陸妄摸摸小瘋子的頭:“已經過去了。” 不值得再為他們傷心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才是小偷啊。”江肆似是覺得好笑:“‘江文譽’,這本來應該是我的名字。” 以前江肆就覺得自己的名字很奇怪,江肆?肆無忌憚?肆意妄為?大肆揮霍? 都不是什麽好詞語,為什麽會有父母給孩子取這個名字? 而江文譽呢?卻是文質彬彬,溫文爾雅,文武雙全,休聲美譽,馳聲走譽,譽滿天下。 全都是誇讚寄予希望之詞。 他早該想到的自己不是親生的。 如果說父母是偏心的話,至少在江文譽沒出生之前,江肆總該是獨子把?給他取個名字卻這麽隨意。 江肆在整個江家的晚輩中排第四,他現在甚至覺得,他或許是叫江四,隻是上戶口的時候,當被問及是哪個“肆”的時候,江良翰跟萬慧芳說隨便吧? 那是一份過繼合同。 江肆才出生沒多久就被別人過繼給了江良翰、萬慧芳當兒子。 在那份合同裏,“江文譽”是他的名字。 不過說是過繼,但好像又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因為從合同內容來看,對方當時將江肆過繼過來的時候給了江良翰夫妻高達百萬的撫養費,十八年前的百萬可是相當大的一筆錢了,並且之後的每年都會定期給他們打款。 這十八年,他們收到了上千萬。 難怪江良翰和萬慧芳明明都不怎麽工作,卻有錢開茶樓,成天打麻將賭博了,還給江文譽買了兩套房子。 也難怪這對夫妻討厭他討厭得要死,卻也沒有把他直接趕出家門。 因為他們需要那個人打錢。 他是誰? 合同上的簽名是一個叫做“江博樺”的名字。 是標準的正楷書法,一筆一畫蒼勁有力,筆鋒犀利漂亮。 看起來就是個文化水平很高的人。 他會是江肆的親生父親嗎?為什麽也姓江?難道說是江家的某個親戚? 既然每年都能拿出高額的撫養費,肯定不會是因為沒錢養活他吧?那麽為什麽要把江肆給過繼給別人? 這個江博樺到底是什麽人? “胖燈籠,查一下排行榜上的江博樺。” “好。” 光球滴溜溜地搜索起來,幾分鍾後告訴他:“目前炎國有十五個叫江博樺的,都在不同的地方,排名也在比較後麵,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所以這個可能是江肆父親的人如今到底是死是活也說不好了。 光球沒想到江肆竟有如此離奇的身世,十分感慨:“會不會是因為什麽無奈的原因才不得不把你過繼給別人?” “比如癌症晚期,命不久矣?把遺產定期打給你的撫養人?或者是豪門爭鬥,你父親為了保護你,暫時把你放在外麵,等你成年了再把你接迴去繼承家產?” “嘖。”江肆冷冷地笑了聲:“少看點腦殘電視劇,多長點腦子。” “嚶!”胖燈籠委屈,它這明明是合理推測嘛:“陸爸爸,你說對不對?” 陸妄才不理它,又摸了摸江肆的頭,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別想了,去休息吧。” 在遊戲裏大打了一架就不說了,出來以後又是折騰尾巴又是翻箱倒櫃的,該睡覺了。 陸妄說著直接把少年攔腰抱了起來,放到床上。 “你不睡嗎?”江肆鑽進被窩裏,卻發現陸妄沒有要上床的意思。 男人看著他,麵無表情道:“你不怕我?” 畢竟他是對魚尾巴都會硬的變態啊。 江肆:“……” 他看出來了,他看出來了,這個家夥在生氣! “小氣鬼。”江肆撇撇嘴,裹著被子翻過身去,然後像根貓貓蟲一樣,扭啊扭,扭到了床的旁邊,給陸妄騰了個位置。 肆貓貓臉上傲嬌的表情仿佛在說。 “我才不像你這麽幼稚,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生氣了,快上來睡覺吧。” 可愛到不行。 陸妄被萌一臉,果然不生氣了,脫了外衣躺上床。 等江肆睡著了,男人抬起一隻手,隔著被子輕輕摟住了他,鼻尖湊近,抵著他的後頸用力吸了兩口。 香噴噴的,讓人心情愉快。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雖然剛才是半開玩笑的說詞,但他是真的不敢在床上靠江肆太近了。 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把小瘋子直接給嚇跑了。 光球看在眼裏酸在心裏:可惡!大晚上的,又塞它一嘴的狗糧! 江肆的確是累了,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半夜,他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動靜,猛然睜開眼睛,還沒動。 一隻手就輕輕按住他的頭,陸妄在他耳邊低沉道:“我去看看。” 這個聲音讓他充滿了安全感,剛清醒的神經又迷糊了起來,於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嗯了聲。 陸妄起床出去,五分鍾後就迴來了,上床重新摟住他。 “……怎麽了?” “沒事,繼續睡。”陸妄摸摸他的頭。 “唔。”肆貓貓被摸得很舒服,嗚咽一聲,非常自覺的鑽進了他的懷裏,還蹭了蹭。 “……” 要命啊。 陸妄幾乎是用全力才把邪惡的想法壓下去。 * 第二天,江肆難得地睡到了中午才醒來,伸了一個非常舒服的懶腰。 扭頭一看,發現陸妄已經起床了,但看樣子昨晚似乎睡得不太好。 “陸妄,你怎麽了?”江肆問出口的同時,想到了昨晚半夜發生的事情:“昨晚是誰進來了?” “江文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