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死前,想到過去種種,江肆突然覺得太好笑了,哈哈,他這一生真的是太好笑了。 笑著笑著,就成了淚,就成了恨! 地獄裏的惡鬼啃咬著他的肉體,撕裂他的靈魂。 那一刻他恨極了。 他發誓,如果一切能夠重來,他一定要讓那些背叛他的人全部付出慘痛的代價。 哪怕拉著這個世界一起陪葬也無所謂! 感謝老天爺給了他重生報仇的機會。 所以這個男人也必須得死。 但問題是,他現在不知道聞青雲在哪裏。 聞青雲也並非安城的人,他的編號是炎華,江肆之前還翻過排行榜確認了一下,的確是華城的人,但據他說,當時遊戲開始沒多久,他就離開華城去找自己的父母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就算是真的,他也不知道聞青雲的父母在什麽地方。 炎國太大了,作為這個世界占地麵積最大的國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想找到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且這一世太多事情發生了改變,即便是他按照上一世的時間軌跡到安城去也不見得還能遇見聞青雲,不過就算是能遇見,江肆也沒有那麽多耐性等上個三年四年了。 他想報仇,現在就想。 想起往事,江肆的心情就又不太好了,他無意識地握緊了手術刀,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指腹從刀背摸到了刀刃上。 陸妄就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對外麵的兩人說:“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好。” 章愛文估摸著陸妄也要給小媳婦做做做思想工作,便拉著楊旭走了。 等他們離開,江肆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又迴到了那個令人糾結的問題上。 “得想辦法把腿變迴來。” 生活不易,魚貓貓歎氣。 “我知道,我知道!”光球冒了出來,江爸爸吹總算找到了自己刷存在感的機會:“我的庫裏有類似的資料!” “說。” “曾經也有人得到過會讓身體變形的血統,不過不是魚尾,是蛇尾,誒~反正差不多啦,一開始也是變不迴去,需要慢慢的去感受去掌控,努力控製它。” 江肆:“……?” 他覺得胖燈籠說了個寂寞。 不過好像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他開始試著全神貫注的去想自己的尾巴,努力感知它的存在,想啊想啊想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透明的尾鰭時不時跟著晃兩下。 終於,終於!整整冥想了二十分鍾的時間後,他的腿變迴來了! 看著自己熟悉的人腿,江肆非常感動,還沒來得及笑,結果一個放鬆,一卸力,啪嘰一聲,腿又變迴了魚尾。 江肆:??! 他今天不信了,他開始努力嚐試控製它,結果試了三次,都是腿剛變迴來幾秒,尾巴就又吧唧出現了。 這個血統看似漂亮夢幻,每一片魚鱗都滿是童話氣息,實際上卻充滿了侵略性,霸道的想把江肆的身體徹底改造成水妖。 江肆當然不會讓它得逞,但是經過幾次嚐試後發現,一直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的用精神力量去對抗,實在是太累了。 陸妄親眼看到,小瘋魚臉上的表情。 從一開始的 不屑:=,= 變成了 不服氣:=a= 然後變成了 怎會如此:=口= 最後成了 好累啊qaq。 半個小時後,小瘋魚癱平了,躺在浴缸裏成了條廢魚。 “噗。” 太難得看見江肆臉上的表情如此豐富了。 有點過分可愛。 陸妄實在沒忍住,捂著臉肩膀直抽抽。 江肆瞪過去:“嗬,陸妄,你想笑就笑,別憋了。” 結果等陸妄真的笑出聲了,江肆又生氣了:“不許笑!你想打架啊?” 魚貓貓要有小脾氣了,他趁著陸妄沒注意,一個甩尾,把浴缸裏的水卷了起來,嘩一聲潑到了陸妄的身上。 於是陸妄剛換的幹衣服又墜機了。 這小東西,還敢皮? “又找收拾?”大魔王的脾氣也來了,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把他按在了牆壁上,來了個強勢壁咚。 江肆當然不服氣,魚尾順勢卷了過去,把陸妄也拽進了浴缸裏,這下他徹底成了落湯雞。 “哈哈哈哈!”小瘋魚開心地大笑,結果還沒笑夠,就被揪住了調皮的小尾巴,立刻慌了:“嗚嗚,陸妄,不許摸我的尾巴,你放手!” “喂,耳朵也不行,不能摸!” 兩人打鬧得厲害,浴缸裏的水全部被潑了出去,嘩啦嘩啦得流了一地,直接從門縫,漫了出去。 外麵的楊旭跟章愛文剛睡著,聽到這麽大聲音都是一個激靈,被嚇醒了。 “怎麽了?陸哥,江爸爸,你們沒事吧?”兩人忙進來查看。 “誒?等等,我變迴來了!” 當推開門,看見的是,某個男人正把少年壓在牆壁上,以及兩條赤裸白皙修長的腿。 兩人:“???” 太、太刺激了! 大白天的,水裏都玩這麽野?! “對、對不起,陸哥,江爸爸,打擾了!” 兩人當場石化,光速離去,還不忘帶上門和光球。 被這一打斷,江肆那雙好不容易才變迴來的腿一秒又成了尾巴。 還因為發愣,被陸妄給按住了。 終於逮住了這隻調皮的小瘋魚,陸妄不得滿足一下剛才就瘋狂想擼的想法? 男人單手把江肆的兩隻手按在了頭頂上,尾巴壓在腿間。 “喂……陸妄你想做什麽?”魚貓貓開始慌了,嗚咽出聲:“嗚,不行,不可以摸!” 滑溜溜的鱗片就像是浸泡在泉水裏的玉石,表麵冰冰涼涼的,手感好到不行,北城的四月也開始升溫了,整個一降溫神器。 讓身體有些燥熱的陸妄想把他整條抱懷裏。 “陸妄,不行,不許摸!”某個大魔王是摸了個爽,但是江肆卻要炸毛了,可憐兮兮的紅著眼睛,鼻尖都成了粉嫩嫩的顏色,努力威脅道:“不行……不許摸……聽到沒有!” 江肆壓著嗓子,語氣一點都不兇,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像是在撒嬌。 而且這個男人順著擼就算了,擼爽了還倒過來摸了摸,摸著摸著。 魚尾被摸得顫栗發抖,已經有了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尾鰭不受控製的纏了過去,有些部位的鱗片似乎有了些要張開的趨勢。 好熱,好燙,想蹭一蹭。 不行,不能再下去了! 江肆好像突然明白血統說明裏那指的“某些習性”是什麽,他連忙掙脫了一隻手,在失控之前將手術刀揮了出去。 “喂,放手!” 不過也沒真弄傷陸妄,隻是用鋒利的刀刃抵住了他的脖子,用以威脅。 “陸妄,放手,否則我割開你的喉嚨!” 他!作為馳騁整個北城,長期掛在罪惡榜前十的江爸爸,放狠話那一向是氣勢十足,說到做到。 卻沒想到在今天翻車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半躺在浴缸裏裏的模樣有多誘人。 白色的上衣早就被徹底浸濕了,緊緊的貼著胸口,薄薄的胸口肌肉與粉色的的果實是若隱若現。 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 特別是已經紅透的臉頰,可以說是毫無威懾力可言呢。 都說人魚是自帶魅惑的生物。 這份魅惑放在江肆身上就不僅僅是誘惑那麽簡單了,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尤為好看。 更有一種矛盾但卻極為獨特的氣質。 尖銳的、囂張的、霸道的、瘋狂的、心狠手辣的卻也是神秘的、漂亮的、可愛的、耀眼的、勾人的。 沒有人能夠抵擋這樣的魅力。 而現在,當他以這樣的方式躺在麵前,要是還能忍住就不是個男人了。 陸妄毫不在乎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術刀,反而迎著刀刃低下頭順勢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鋒利的手術刀劃破了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