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子寒鬆開,又被對方溫柔而從容地拇指抹去唇角的水意時,他也沒有絲毫反應,隻緩緩坐迴了座位上。 一樽完美無瑕的玉人,已然泛著淡淡的胭脂粉。 而秦子寒似是饜足,眼底卻泛著意猶未盡的光,緊緊地盯著他。 侍者究竟上了什麽菜,不論是虞即還是秦子寒,事後都完全迴憶不起來了。 兩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在兩情相悅、心意相通的當晚,隻記得在包廂裏樂而不疲地交換了一個又一個、多得數不過來的熾熱親吻。 當虞即的技術終於自認大有進步時,時針也已經指到了9與10的中間。 他們分明滴酒未沾,卻感覺已經醉得厲害了。 迴去酒店時,開車的人換成了秦子寒,而虞即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上。 路途不短也不長,卻遇上了近十個紅燈。 若換做別人隻會埋怨運氣不好、滿腹牢騷,他們倒覺得再適合不過——等待的時間長的話,可以再親一小會兒;等待時間短的話,也可以牽一會兒手。 迴到酒店後,虞即毫不猶豫,光明正大地將秦子寒帶迴了自己的房間。 尋常戀人交往時,除了儀式感外,還需要一定時間的鋪墊。 虞即則認為,他與秦子寒已經相處了九年多,對彼此可謂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 關鍵步驟不可以跳過,但過程可以適當……大幅縮短,不用一概而論。 小魚急切而熱情,秦子寒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甜蜜而仔細的摸索中,小魚盡情地體會到了何為魚寒之歡。 天光大亮,筋疲力盡的他才沉沉入睡。 同樣心滿意足的秦子寒則小心擁著他,依然精神抖擻,麵上始終帶笑。 一邊歲月靜好,一邊卻是風起雲湧。 不管是節目的直播彈幕與事後的微博話題,都已經是被炙烤過的燙手。 不過就算看得出人明顯在帶節奏,總體還是其樂融融的。 -“[圖]虞即與神秘友人深夜現身會館狀似親密[圖][圖]” -“毛的神秘友人當勞資第一天粉魚神?請尊重秦氏集團的老大,打上秦子寒這三個字,謝謝。” -“還尼瑪狀似親密,怎麽不說魚總早跟秦總在大學時就同居過?” -“兄dei,好心建議你這標題如果放到九年前還能熱一波,現在已經沒人信了” -“牽個手吃個飯就要上天,那我當初跟室友還能互相摸屁股比大小呢,難道這也算gay??煞筆營銷號” -“摸屁股那位老兄,我有一個朋友想問問手感怎樣” -“又一個想造緋聞搞魚總的?收收吧,秦總不是要蹭熱度的網紅,人家是鑽石高富帥,公關和法務部強大到能告到你破產那種[點蠟]。” -“連路人粉都知道,這世界上能抵抗魚總魅力的碳基生物裏,隻有姓秦名子寒的,懂? -“不是吧……我才想問那幾條熱評裏的是真看了昨晚的直播嗎??認真的嗎??看完了直播真心還這麽認為?? -“我雖然不是gay,也從來不相信鑒gay雷達,但我又不瞎,看得出那戀愛氣場” -“摘頭套那一下相視而笑,難道不是秀恩愛??我都快被閃瞎了” -“摘頭套又不是摘套子,這都能上綱上線的怕不是有毒吧,要麽就是yy成性的母單唄” -“服了,熱評裏哪來那麽多腐女,就幫兄弟摘個頭套,居然能意淫出這麽多來” -“按照腐女的邏輯,男生宿舍裏全是gay,去個澡堂就失身唄” -“你們真覺沒問題?虞即一眼就是gay好嗎,還是那種白皮擦粉的娘0,一點男人的陽剛氣都沒有” -“那個說我魚是娘0的,如果長得跟你這勞資撒尿畫出來的挫樣[圖][圖]才叫有陽剛氣,那多謝你高抬貴手不欣賞我魚” -“我也覺得不同尋常,男人間勾肩搭背比較多,妹子間除非關係特別好的閨蜜才會牽手吧……” -“真煩,反正不管誰跟魚總傳緋聞都不可能是秦總,這是世界常識了謝謝。營銷號都加班造謠了,魚總工作室和秦總的公關人員呢??都光拿錢不幹活的??” -“這如果之後證明這是那個司馬野雞節目搞出來吸我魚總血的把戲,我必讓ch血濺三尺[微笑]” -“該澄清的快澄清,趕緊的幹活,還有三小時天亮勞資急著要搬磚了” -“嘻嘻按照司馬營銷號的邏輯,跟女的吃飯是yp,跟男的吃飯是搞基,那魚總就活該隻能一個人出行了唄” -“真不知道你們幫著上火著急幹嘛,人家一天賺的錢可能比你一輩子的都多,白替資本家當舔狗唄” -“前麵的你魚釣到了,可惜你馬沒了,可惜嗎?” -“非粉純路人,我隻想說單從照片上看兩人的顏值倒是很搭,挺賞心悅目的。” 可憐錢希不知情況,看著爆炸的微博熱搜很是心驚肉跳,一邊苦笑著讓公關團隊連夜加班,一邊打了一整晚的自家祖宗的電話,想問個清楚。 直到第二天早上8點,鍥而不舍的連環電話轟炸,才被毫無良心的對方接起。 “我的虞——” 祖宗二字還沒開口,那頭傳來的熟悉聲音,就把錢希的話給堵了個結實:“是我。” 錢希要是聽不出來那就是罪魁禍首之二的秦總,就白給虞即當好幾年的經紀人了。 秦子寒絲毫沒有禍國妖妃的自覺,而是將聲音壓得極低,唯恐驚醒了身邊的魚聖上,態度卻極自然地向他開始發號施令:“具體公開與否,等小魚醒來再定,不要急著否認或者承認,先把輿論的節奏穩住。你現在直接聯係我的助理,讓他通知公司的公關部。”第43章 麵對氣焰囂張、實力雄厚的奸妃, 能做主的魚帝又正躺在床上,可憐錢總管隻有搞聽命的份,唯唯諾諾幾句, 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地。 三言兩語地打發走錢希, 秦子寒感覺側著臉枕在自己胸膛上的小魚動了動, 以鼻音“嗯”了幾聲,儼然被剛才的動靜鬧醒了。 但他實在困得厲害, 盡管聽到了動靜, 眼睛卻還舍不得睜開。 秀氣的眉頭微蹙起,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用氣音問道:“幾點了?” 秦子寒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簡直要被畫麵給可愛化了。 情竇初開的大男人,又禁不住想起昨晚的美好滋味,抑製不住地心猿意馬。 但比起本能的欲\望, 他更在乎的是小魚的身體。 昨晚在小魚的熱情縱容下,他一時失控, 折騰得太厲害了些,一醒來雖稱不上後悔, 到底是心疼了。 尤其他比誰都清楚,小魚的生物鍾一向十分準時, 這天卻破了例,足夠證明他昨晚實在是把精力用盡了。 秦子寒艱難地錯開目光, 半晌總算忍了下來。 小魚發問,他便掃了眼腕表, 壓低聲音答道:“才8點15分。要再睡一下嗎?對不起,剛吵醒你了。” “沒關係。” 虞即顯然還沒睡醒,麵頰泛著薄紅, 一向柔順的頭發有些蓬亂,整個人都熱乎乎又軟綿綿。 他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後,就抓過秦子寒一條胳膊,顯然是錯當成了被子蓋在身上,又往那個溫暖的懷裏縮了縮,含糊點頭:“唔。“ 幾乎是應下的三秒後,他就已經重新睡去。 秦子寒笑著,眸光溫柔如水,專心地注視著懷裏的人。 雖然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小半張臉,其他都被柔軟的發絲給遮蔽……單是清晰地切身體會著‘小魚在他懷裏’這一點,就已經讓他的心口因幸福而不住發脹。 小魚。 秦子寒無聲默念。 他的小魚……他的摯愛。 他情不自禁地在那發旋兒上落下一個輕吻,被暖洋洋的陽光曬著半身,也不知不覺地睡去了。 在當事人兩邊的公關部為和稀泥帶節奏而忙得焦頭爛額時,丟下朝政不管的昏君與新後,則是心安理得地睡到了中午,才慢悠悠地起了身。 秦子寒先醒一步,洗漱著發了消息,讓服務生將早午餐送到房裏。 虞即眯著眼上前掃了一眼,見大多是自己愛吃的,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洗漱去了。 盡管才剛折騰了一整晚,但對剛開啟戀愛關係、正在興頭上的二人一點都不覺夠。 沒人專門去用這套房所配小廳裏的桌子,而就在臥室裏解決。 秦子寒徑直將餐盤放在了盤著的大長腿上,小魚則舒服地靠著那結實的胸膛,坐在現在進行式的戀人懷裏。 一頓早午餐吃得甜蜜又黏糊,時不時被心血來潮的親吻打斷。 ——若是讓錢希親眼目睹一向高冷疏離的自家祖宗撒嬌般歪在秦總懷裏的一幕,怕是會被當場刺激出心肌梗塞來。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吃飽喝足,才想起該說正事了。 小魚願意留在自己懷裏,秦子寒簡直求之不得,哪裏會舍得將人放開。 於是就著將人抱住的姿勢,他將下巴虛放在小魚左肩上,溫聲問道:“今天想出門嗎?” 虞即搖搖頭:“不想。“ 各方麵都饜足的他,這會兒渾身透著慵懶的氣息,根本不想動。 秦子寒對此毫不意外,又問:“要練琴嗎?” 虞即猶豫片刻:“請假一天。” 讓他像往常那樣,在鋼琴前一坐就是幾小時……今天恐怕很難做到,還是算了。 秦子寒再問:“想玩遊戲嗎?不想玩《一線天》的話,玩點別的也可以。” 這次虞即眼睛微亮:“想。” 周六那迴子寒不知為什麽,一直心不在焉,半途又下線了,他根本沒能玩盡興。 秦子寒便給助理發了消息,讓他將自己的行李帶來。 在等待期間,秦子寒沉吟一陣,認真問:“那你……想公開嗎?” 虞即並未急著迴答。 他默默轉過頭來,看了神情溫柔的戀人一眼,才慢慢說道:“如果不會太影響你的話,我想。” 秦子寒被他這話逗得笑意更深,禁不住又吻了吻他:“對我能有什麽影響?主要是你,你可是大明星。公不公開,對我而言都沒有關係。” 他說的這幾句話,確實是出自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