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行幾秒鍾,緩緩停下,叮一聲裏,電梯門打開。  黎鑰走出電梯,又是一個房間,不一樣的布置,但相同的人。  同一個人,不同的神態,前麵那個是傲慢的話,這個就是嫉妒了。  七個樓層,黎鑰往屋裏走,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個遊戲他喜歡。第195章 終章05  黎鑰走進屋裏,這個房間是個酒窖,沒有窗戶,地下室酒窖,四麵牆壁,包括電梯所在的牆壁,除開那扇門之外,牆壁上全部都放滿了酒。  卞南楓坐在一個高腳凳上,他的手裏端著一杯紅酒。  看那顏色,與其說是酒,黎鑰倒覺得更可能是酒。  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卞南楓就拿過了一瓶酒,往另外一個空的杯子裏倒酒。  紅豔的液體無聲落在透明玻璃杯裏。  卞南楓把酒杯推了那麽幾厘米,顯然那杯酒是給走到這裏來的人的。  黎鑰走了過去,卞南楓端著他的酒,微微側眸,他朝黎鑰舉杯。  黎鑰上去端過卞南楓給他倒的酒,嘭,清脆的一聲輕響,兩個杯子輕撞,黎鑰也往旁邊的凳子上坐,他低頭看杯子裏的酒,低頭嗅了嗅,是紅酒的香味,黎鑰仰頭喝了一小口。  卞南楓已經把杯子給放下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輕撫,目光是深情的,似乎不是在撫一個玻璃杯,而是在撫模他的戀人。  啪,一道聲音,玻璃杯碎裂,卞南楓的手指被尖銳的玻璃片給刺傷,猩紅的鮮血湧了出來,卞南楓沒有拿紙巾擦拭手指,而是抬起手,把手指放在了黎鑰的酒杯上。  猩紅的血液滴淌到了黎鑰的杯子裏,和紅酒混合在一起,顏色似乎更加的濃煙。  “嚐嚐看。”卞南楓對黎鑰微笑。  黎鑰低頭喝了口混合著卞南楓鮮血的酒,酒的味道依舊,但同時,鮮血的味道,似乎也瞬間突出了。  黎鑰搖晃著紅酒杯,道了一句:“就這樣?”  光是喝酒?  那可和一口那裏的遊戲相比,就太平淡了。  “你想怎麽開心?”  不是怎麽玩,而是怎麽開心。  黎鑰微微垂眸,纖長的眼睫毛將眸底的亮光給遮掩了一瞬。  “這樣玩。”突然黎鑰抬手,杯子裏的酒就完全淋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衣服,還有他的全身,在從一樓走到電梯的時候,就已經瞬間恢複如初。  這個空間是更加特別的空間。  隻有一個電梯,通往不同的七個房間。  每個房間都會有一個人在那裏等待著黎鑰。  這是第二個房間,這裏的卞南楓,比起第一個房間,似乎看起來柔和溫暖多了。  但也隻是看起來,黎鑰知道他們想要什麽。  那對他而言,甚至可以說是廉價的。  廉價的東西,他們要多少都可以。  深紅的酒淋在黎鑰身上,他本來就穿的淺色衣服,一瞬間衣服似乎就變得薄了起來,衣服黏在黎鑰的身上。  黎鑰大概覺得有點不舒服,直接把扣子給一顆顆解開了。  卞南楓坐在高凳上,看著黎鑰把自己的衣服給掉,杯裏的酒光了,黎鑰就去拿放置在麵前的紅酒瓶,將瓶子裏的酒都往自己身上傾倒。  純白的皮膚,轉眼就被染紅了。  不過染上的那些紅,不及黎鑰那裏的兩朵豔的紅梅。  紅梅安靜點綴的,染了紅酒後,仿佛成了紅寶石,泛著極致迷人的光澤。  黎鑰左手放在櫃台上,他轉過點身,好讓卞南楓可以看得更清楚。  卞南楓眼神裏閃爍出一點嫉妒,在他嫉妒黎鑰。  嫉妒著這個人的多情和絕情。  他可以和任何人來往有關係,誰都可以,隻要他喜歡。  但同時,他轉身得也相當拒絕。  卞南楓做不到,如果讓他以後都不再和黎鑰有任何接觸,甚至是忘記這個人,卞南楓做不到,他對黎鑰的望,是沒有盡頭的。  不是得到一點,就可以被滿足,他要徹底得到這個人,包括黎鑰的身體,還有黎鑰的心。  而黎鑰給他的迴答,哪怕是在這裏,在卞南楓的精神幻境裏,黎鑰的迴答也隻有一個。  那就是他可以滿足卞南楓的任何要求,他可以允許卞南楓對他做任何事情。  一個前提,那是他允許。  卞南楓想自己真的嫉妒黎鑰。  整個屋裏都是酒香味,卞南楓看著黎鑰被酒染紅的皮膚,如果黎鑰覺得這樣就可以讓他滿足了,那也太小看他了。  卞南楓起身,他從酒架上拿了瓶酒下來,血紅的酒,打開瓶蓋,卞南楓走到黎鑰麵前。  “這瓶酒我請你喝。”卞南楓說。  黎鑰眯了眯眼,這裏的請,怕是不一樣的請法。  黎鑰沒問怎麽喝,因為很快他就知道卞南楓請他喝的方法。  大概下輩子可能都不會有這種喝法。  酒瓶砰一聲砸地上,紅酒濺開,那些血紅的酒,突然間變成一條條透明的手一樣,猛地抓住黎鑰,把黎鑰從凳子上拖了下來。  嘩啦聲裏,黎鑰墜到了一片猩紅的水裏,紅酒水裏,他在一個透明的缸裏,似乎是魚缸,外麵男人站著,目光是癲狂的。  黎鑰笑起來,笑得渾身都微微地抖,他沒有拒絕。  這具身體本來不算是他,或者就算是他的,黎鑰也不在意和介意。  他真正的那具身體,還在現世的醫院裏躺著。  所以別說是這種方式的喝酒,冰冷的酒直接淹沒他全身,能夠清楚感知到酒的溫度,是冰冷的,仿佛也是滾燙的。  就算是將他心髒給剖開,再把酒給倒進去,冰冷的酒淋在他的心髒上,黎鑰也不會拒絕。  誰讓他喜歡這個男人呢。  他魚塘裏最優秀的一條魚兒,給他帶來這麽多的樂趣,隻是請他用別樣的方式喝酒,黎鑰怎麽會拒絕。  酒包裹黎鑰身體,黎鑰感覺到難以唿吸,無法浮到水麵上。  按理說也不該立刻就醉了,但黎鑰就是感覺到酒精似乎已經從外到裏,侵襲到他的大腦。  他感到渾身都軟綿了,直接就軟倒了下去,沉在魚缸裏。  黎鑰眼簾微微睜著,他看著眼前男人英俊的帥臉,男人端起酒杯,目光流連在那瓶剛剛開啟的酒瓶上。  液體在晃蕩著,冰冷的液體,血液的顏色。  卞南楓端著酒杯,啜了一口酒,低頭就覆上黎鑰的唇。  黎鑰微微張開唇,想讓卞南楓給他酒。  卞南楓卻隻是看著,沒有伸手把黎鑰從酒裏撈出來。  過了很久,黎鑰不知道多久,快徹底窒息時他被人猛得拉了出去,渾身濕透的黎鑰被卞南楓給摟著,黎鑰眼底淚光連連,他微笑著,攬住卞南楓的肩膀,黎鑰在向卞南楓索吻。  他就是這樣的人,希望別人把一切給他,而他自己,卻隻是付出那麽一點。  卞南楓指腹溫柔撫過黎鑰的臉龐,又拿了一個空的酒杯,給黎鑰倒上酒,他也端起他的酒,和黎鑰碰杯。  黎鑰渾身都無力,被卞南楓把酒杯放在手裏,他端著酒,似乎有點拿不住。  兩個酒杯輕輕地挨了一下,卞南楓仰頭把酒全部飲盡,端著空酒杯,卞南楓和黎鑰說:“等你把這裏的酒都喝完,就可以離開了。”  “好。”黎鑰笑。  和卞南楓就這麽喝起酒來,兩人喝得不快,緩緩地喝著,時間是漫長的,好像每一秒鍾都是漫長的。  一瓶酒喝完,卞南楓又開了一瓶,黎鑰不想再喝了,當又送來一杯酒到手上時,黎鑰揚唇笑著,把酒倒在了自己身上,酒順著黎鑰的身體往下.流淌。  流淌到了迷人的景致裏。  卞南楓沒有多餘的行為,就那麽看著,目光裏溫柔,又滿是嫉妒。  他無法讓這個人失控,最終失控的人隻能是他。  他的摯,他喜歡的人,黎鑰。  黎鑰把酒喝完了,或者說倒完了,都倒自己身上。  黎鑰抓著櫃台,麵前站穩,稍微緩了一會,黎鑰轉身迴了電梯。  站在電梯口,他看到卞南楓的身體一點點的碎裂,碎裂成無數片,像是水晶般那麽美麗。可黎鑰卻絲毫沒有留戀和不舍,他隻是微微啟唇,到了兩個字‘再見’。  電梯上行,抵達三樓。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剛一打開,撲麵而來的濃稠血腥味。  黎鑰走出電梯,一抬眸就看到了卞南楓渾身的血。  男人拿著一把刀在挖自己的心髒。  血淋淋的心髒,在黎鑰出現時,男人轉身,將心髒遞了過來。  遞給黎鑰。  可還不等黎鑰什麽迴應,男人突然間就暴怒起來,直接把自己的心髒給扔到了地上,抬腳,居然將自己心髒給踩碎了。  鮮紅的血髒變成了一灘碎肉,黎鑰站在那裏,目光沉了沉。  男人對黎鑰笑容是詭異的:“這顆心髒好像不夠美麗。”  所以他就先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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