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出去後,又有新的獄警出現,不是之前那個獄警,那名獄警身體受了傷,目前養傷去了,所以醫生另外聯係了獄警,讓對方送黎鑰迴牢房。  那名獄警,相比起前麵那個,似乎要更加的嚴厲一點,看到黎鑰從醫務室出來,凝視黎鑰的眼神,頓時相當的同情起來,好像黎鑰下一刻馬上就要死去一樣。  黎鑰嘴角緊緊抿著,想要問,又知道在這裏沒有自己隨便出聲的權利。  安靜地走著,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的牢房間,牢房裏還是那些獄友,不過幾個人看待黎鑰的眼神,也變得同黎鑰身後的獄警類似了。  到黎鑰走到牢房裏,之前想要欺負黎鑰的獄友們,都轉了性一樣,甚至都不再注視黎鑰了。  好像黎鑰不過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隻是一個擺件一樣。  黎鑰爬上了自己的床,他的床在最裏麵,一爬上去,床被上那些混雜在一起刺鼻的味道,就讓黎鑰不停地咳嗽。  黎鑰猛地捂住嘴巴,將咳嗽聲給隱隱壓在喉嚨裏,不想影響到自己的室友。  有人踹了一腳床腳,巨大的聲響,讓黎鑰臉龐更加的慘白。  黎鑰躺了下去,本來想睡一會,但午飯時間來臨,整個監獄裏響起了叮鈴鈴刺耳的鈴聲。  黎鑰立馬坐起身,耳邊傳來室友們的說話聲。  “又開飯咯。”  “天天吃那些豬食,我呸。”  “小聲點,不然又被關禁閉了。”  黎鑰嘴角微動,站起身,爬下了床,跟在獄友們的身後,開始排隊往牢房外麵走。  站在走廊裏,所有的犯人都在急促的鈴聲下,幾秒鍾的時間全都排站到了走廊上。  這個監獄區對立地兩棟樓,每棟樓都有上下五層,每一層都有無數的犯人。  現在,午飯時間到了,大家排隊開始往食堂方向走。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會一窩蜂全部進去食堂,食堂位置就那麽多,犯人下了樓後,會根據人數再次反分批,分幾批前後到食堂吃飯。  黎鑰的位置似乎是中間靠後一點,前麵已經有一批進去食堂了,輪到他這裏,大概還要再走一批。  隊伍裏有人在小聲說話,但也都非常的小心,似乎這些人在害怕著什麽。  害怕大聲點,會遭受到警棍的警告嗎?  黎鑰直覺應該不是這樣。  第一批去吃飯的人,吃得非常快,幾乎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大概前後就三分鍾,黎鑰時間掛念比較強,那一批人陸續快速出來。  出來後,往外麵操場走,下午有半個小時的防風時間,那些人就出去了,然而是第二批犯人的吃飯時間。  下一批就輪到黎鑰了,不知道食堂裏的飯菜怎麽樣?  雖然黎鑰從來沒有吃過,但他卻曾經去過牢房裏,去看別人,那人幫人頂罪,也就坐幾個月,黎鑰進去看人,知道他們吃的什麽,可以吃飽,但絕對不算多好。  黎鑰右手落在身側,手指微微彎曲又張開。  不知道醫生那裏的夥食怎麽樣,想肯定比較好,如果自己去和她說食堂的飯他吃不慣,大概醫生會給他多準備一份飯吧。  不過就是,這份飯是否會付出別的代價,黎鑰就不確定了。  暫時先這樣看看。  第二批的犯人也很快出來,依舊是往操場外走,隨後就輪到黎鑰了。  站了有一點時間,黎鑰輕輕的咳嗽,在這裏,他的咳嗽聲都會下意識地放輕,血液也盡量不會往地上吐,這裏不是隨意可以吐血的地方。  至於有血液從嘴角逸出來,黎鑰就用衣服給擦掉。  身上的衣服沾染點血跡什麽的,完全不是事。  黎鑰走進了食堂,和幾個獄友走在一起,端著餐盤去空位上坐,結果剛要一坐,有人就抓著他的手臂,把他給拉了過去。  然後黎鑰就坐到了某個人的腿上。  黎鑰猛地一驚,有獄警立刻走過來,拿著電棍警告他們不準亂搞事。  黎鑰嘴唇緊咬著,忙站起來,而身後的人,在他的身上掐了一下,哪怕是隔著子,黎鑰知道被掐的地方肯定立刻就紅了。  眼眶裏頓時疼出了淚水,淚珠搖搖欲墜,黎鑰低垂著頭,像是害怕到了極點,轉過身往別的地方走,但隻要他過去,空位立刻就有別的人坐上。  來迴幾次,黎鑰居然沒有找到什麽空位。  “嘿,這邊!”有人突然出聲,朝黎鑰招手,黎鑰循聲看過去,是一個長相和善的男孩在對他招手,對方看起來像個未成年,長得過於得瘦弱了,整個人麵色看起來極為不好,眼眶青紫,如同許久沒有睡過覺一樣。  往其他地方看,別的地方好像都沒有空位,黎鑰猶豫了幾秒鍾,快速走了過去。  那個男生微笑著注視黎鑰,視線落到黎鑰臉上時,有一點變化,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你剛來啊?”男生在黎鑰坐下後,就問。  顯然問題的答案他已經有了,卻還是問了一下。  “嗯。”黎鑰輕輕地點頭。  “你多少年?”男生又繼續追問。  黎鑰低垂的眼簾抬了一下,快速看了男生一眼,哪怕是一瞬間的抬臉,也足夠讓男孩心底吹起了口哨,這張臉,可真實頂級的極品。  怕是昨天才來的,不然肯定該有人動手了。  男生眸光閃了閃,往黎鑰的頸邊看,衣領下沒有什麽痕跡,纖白的皮膚異常的細膩柔軟,就算是男生看了,也有點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了。  “十二年。”黎鑰給了個數字。  “那還是不久嘛,爭取好好改造,說不準幾年就可以出去了,畢竟你這樣……”  這麽漂亮的臉,多陪人睡幾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不過就是,從這裏離開的話,從牢房裏離開,大概下一個地方,也就不是十二年了。  “吃飯吧,你這麽瘦,多吃點啊。”男生十分的善意,將自己碗裏的一些肉都給了黎鑰。  黎鑰立馬慌張地拒絕:“謝謝,但不、不用了,我不怎麽喜歡吃肉。”  黎鑰連忙解釋。  “是嗎?那和我一樣,我也不愛吃肉。”說著男孩也沒有強求,直接把他的肉給了同桌的其他獄友。  大家開始安靜吃飯,黎鑰一直埋著頭,於是周圍的視線好像都沒有注意到一樣,但從他握著筷子的手指上其實可以看出來,他分明能夠感受到,四周凝在他身上的視線有多麽的可怕,好像比起桌上這些飯菜,他的身體更加的鮮美可口,黎鑰渾身都僵硬了。  飯菜進了嘴巴裏,像是根本就嚼不出任何的味道,他隻想立刻就吃完飯,然後離開這裏。  黎鑰快速吃飯,結果吃得太急,直接被嗆到了,然後他猛烈咳嗽起來。  他一咳嗽,周圍開始出現了不少的聲響,犯人們站起來的聲響,然後黎鑰的麵前被遞過來了好幾杯水,被不同的人握在手裏的杯子。  杯子裏晃動著透明的水,看著這些水,黎鑰一點沒有想要去喝的念頭,隻感到無限的恐懼。  黎鑰微微搖頭,他看向圍攏過來的幾個人,不同的陌生的麵孔,但流露出來的表情卻幾乎是一樣的,盯著黎鑰,仿佛黎鑰是一盤擺在了餐桌上的佳肴,而這些水杯,就是刀叉,隻要黎鑰接了誰的水,就相當於同意對方來吃他了。  黎鑰慌得站起來,把身後的椅子給撞倒了。  嘭的響聲,兩名獄警走了過來,兩人從左右兩邊走來,拿著電棍。  “怎麽迴事,都聚在這裏做什麽,是想鬧事嗎?都給坐迴自己的位置。”  “你,好好坐著吃飯,別用你那張女人臉來隨便勾人。”有個獄警,明明身上穿著標準的製服,但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正麵的氣息,一身的邪惡氣息,甚至比起周圍的囚犯,好像他更像是犯罪者一樣。  那人徑直來到黎鑰麵前,一把就抓住了黎鑰的胳膊,提著人,把人給甩迴椅子上,然而椅子本來就倒下來,於是倒下去的黎鑰身體就撞在椅子上,手腕直接就被撞紅了。  黎鑰疼得眉頭猝然就擰緊了,但他甚至連一聲疼都不敢唿出來,因為站在麵前的獄警,那雙眼睛裏分明在說,你要是敢在這裏喊一聲,我就會好好收拾你,讓你生不如死。  拿在獄警手裏的電棍冰冷,打在身上隻會非常疼,黎鑰隻能紅著眼眶,眼底淚水波蕩,卻隻能緊緊咬著嘴唇。  “給我滾起來。”獄警惡聲惡氣,那架勢,如同黎鑰是他的仇人一般。  黎鑰緩緩爬起來,大概速度慢了一點,獄警上去,朝著黎鑰的腳就打算又踹了一下,但黎鑰突然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獄警,仰視的柔軟脆弱的視線,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會受到一點觸動。  獄警冷漠地俯視著掙紮中的黎鑰,他最看不起這種長了張漂亮臉的小白臉了,除了會勾引人之外,什麽都不行了,可當看到黎鑰淚水在眼眶裏閃爍,搖搖欲墜的樣子,很奇怪,獄警感到心裏怔了一下,於是想要踹人的想法就這麽打住了。  但還是兇狠盯著黎鑰。  黎鑰低垂著頭,淚水從眼眶裏滾了出來,不想讓人看見,忙低垂著頭,撿起地上的椅子,放迴了桌子旁,他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餐盤裏還有著飯,但經過這麽一遭,黎鑰再也沒有任何食了,吃到嘴裏的飯,直接就變得無法下咽,但獄警沒有離開,就站在黎鑰旁邊不遠的地方,視線筆直地鎖著黎鑰,似乎黎鑰但凡敢吐一點出來,他就會過去把黎鑰給抓起來,然後將剩下的飯菜全都灌進黎鑰嘴裏。  身旁的男生輕輕伸手安撫了黎鑰一下,黎鑰看向對方,接受到對方眼神裏的善意,黎鑰心底好像瞬間就好受了一點。  重新吃飯,努力吞咽。  咳咳,黎鑰咳嗽起來,差一點把嘴裏的飯菜給咳出去,黎鑰兩隻手都用力捂住嘴巴。  眼底淚水更加地多了,一顆接著一顆,大滴大滴地砸落下來,砸在了他的餐盤裏。  淚水混進了飯菜裏,黎鑰底下頭,吃著飯菜,也吃著自己的淚水。  一直到黎鑰完全把盤裏的菜都給吃光,那名獄警這才漠然著一張臉轉腳離開。  但走開時,凝在黎鑰身上的眼神在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他盯上黎鑰,讓黎鑰自己小心。  站起身,排著隊出食堂,跟著隊伍去了外麵操場。  操場寬闊,最初的時候黎鑰還以為很小,等站在裏麵時,發現操場居然範圍不小。  哪怕來了一半的犯人,卻還是顯得很空蕩。  操場裏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連地麵都是水泥地,仔細看得話,好像塵埃都沒有多少。  不會有亂石或者泥土什麽的,有亂石的話,也許會被犯人給撿起來,然後藏在身上。  黎鑰和男生走在一起,還有另外幾個人,那幾個人也對黎鑰表現出了一定的善意,但沒有提過的熱情。  幾人走到了右邊的牆壁邊,靠著牆壁坐下了。  男生和黎鑰說這裏的位置是他看好的,在這裏看天空最好了。  黎鑰順著男生的手指向的方向看過去,天空布滿著雲層,雲層顯得美麗高遠,那裏象征著自由。  看了一會,黎鑰的眼簾就垂了下去,濃密的眼睫毛將波光流轉的眼瞳給遮掩了。  男生看身旁沒動靜了,他轉頭盯著黎鑰,看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悲傷又絕望的氣息,男生眼瞳裏的冰冷,突然間有了一點波動。  這個人真的有點特別,居然讓他有點舍不得了。  收起這種多餘的善良,這個人這麽純白,純白到讓人很嫉妒,想讓他也趕快地被染上顏色,什麽色彩都好,紅色的,黑色的,青色的,紫色的,什麽都好,就是不要這樣如同天使般的純白就好。  “不用太擔心的,很快就會出去的。”男生握住了黎鑰的手,安慰起黎鑰來。  黎鑰抬起的眸底裏浮出了一點笑,他微微點頭:“謝謝你。”  “在這裏,怎麽說呢,最好是找一個倚靠,你懂我的意思吧?”  男生眸光裏一片深暗,他凝著黎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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