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三天上麵是權叢被標記了?  還以為是按照力量強弱來分,這麽看來誰都有可能。  那麽下一個就未必是自己,多死一個人,就意味著屍體身上會出現新的信息,死得越多,能夠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了。  鬆了口氣的玩家裏,其中戴眼鏡的玩家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同時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一瞬。  有其他人死當然是最好的了,這樣一來自己又可以多活一天。  成淩眉頭稍微擰了擰,這個權叢,上個複生遊戲裏他們見過麵。  在那裏,雖然說隻有最後才一塊玩同一個遊戲,可根據自身前麵的血腥經曆,能夠走到最後一關的人,不會是簡單角色。  結果轉頭居然第二個死的是權叢,這該怎麽形容?  似乎那個複生遊戲,變得沒什麽意義了一樣。  隻不過讓權叢多活了一兩天而已。  還真是夠諷刺的。  不過成淩同時眸底有絲笑意,這人死了,他的身上應該能夠發現不少的東西。  而且昨天他們相處的時間有一點,另外就是,成淩目光快速一轉,就轉到黎鑰那裏,黎鑰滿臉無法相信,他的嘴唇在微微抖著,看起來似乎相當震驚,剛和待過一天的依附對象,轉眼就死了。  卞南楓?  卞南楓出現了,一身衣服濕透,頭發上還在滴水,水流順著他淩厲的下顎骨蔓延到他脖子下,卞南楓絲毫沒管身上的水,其他人目光基本都在走路姿勢怪異的權叢那裏,但卞南楓的眼睛隻看著一個地方。  看著他的人。  這麽看來卞南楓昨天是真的去海裏‘遊泳’了,不過估計不是自己主動跳下去的。  大概在水底被暗流給卷走了,卷到其他地方,怕是遊了一晚上才遊迴來。  想到那一幕,成淩突然就覺得好笑。  低笑了一聲,離他比較近的徐遠眯眼盯著他,成淩彎起的嘴角壓下去,這個時候可不是笑的時候。  那就在心裏笑好了。  成淩盯了卞南楓和黎鑰一會,注意力隨後重迴權叢背後。  對方筆直朝著小屋方向走,不帶轉彎的,和昨天那個下顎有著疤痕的死者情況一樣。  今天這人又會以什麽方式死?  還是昨天那樣嗎?  要真的是,可就沒多少新意了。  要是自己是這輪遊戲隱藏起來的‘蜘蛛’,成淩沉眸,他想他會怎麽安排新一輪的死亡,蜘蛛,蛛網,一根根纖細的蛛絲,那就一條蛛絲纏上玩家的脖子好了,然後蛛絲緩緩的收攏,玩家可以掙紮,可以反抗,但蛛絲極為牢固,就算用刀都切割不斷。  這樣一來,玩家就會在慢慢窒息中死亡,這個死亡可以無限延長,這樣一來,畫麵的觀賞性就大大提升了。  假如自己是蜘蛛的話,肯定得讓自己愉快。  成淩勾了勾嘴角。  等待著權叢走到小屋裏,然後在裏麵迎接他的死亡。  然而一個變故發生,抬起腳,眼看著馬上要踏進小屋的權叢忽然一個轉身,就朝著木屋的左邊走,身體還搖晃了一下,撞上了牆壁。  但馬上他站直身,剛剛還看著詭異的表情,這會恢複正常。  他臉色正常了,這下換其他人不正常。  怎麽迴事?  “什麽情況?”眼鏡忙驚訝出聲,若權叢沒有走進小屋,那是對方不用死了,死的是其他人,還是說這一輪的死亡,換了其他方式。  什麽方式?  死的不會是自己吧?  前一秒還想著看別人死的好戲,轉瞬間那份輕鬆心情不再,隻剩驚慌和恐懼了。  眼鏡忙轉頭看向右邊的盛辰逍,希望從對方那裏獲取一點自信,不是自己死的自信,然後盛辰逍這時也想不通。  怎麽權叢剛要進去,突然有轉過身。  很快權叢就站定腳給了眾人一個答案:“啊,忘了說,我去上個廁所,剛剛沒注意,差點走到小屋裏了。”  “讓大家替我擔心了,抱歉。”  權叢又特意看向了黎鑰,黎鑰表情裏的恐懼和驚駭還在,顯然他故意做出來的一幕,把黎鑰給嚇到了。  不過看著黎鑰嚇得慘白的臉,權叢嘴裏有歉意,心頭卻隱隱興奮,這人害怕的樣子也真誘人。  估計以為他會死吧?  可惜啊,這一輪還輪不到他。  至於大概會是誰,權叢心底有個人選。  “我馬上就迴來。”這話看起來是和大家說,其實是在和‘蜘蛛’說,希望對方能夠稍微等等,等他迴來再殺人。  小屋外一片安靜,乃至是死寂,似乎隻能聽到海風吹拂的聲音,還有某些人沉沉的唿吸聲。  不是權叢?  那是誰?  不少人頓時都緊張了起來,昨天的死亡是在大家沒預料的時候發生,那個時候死亡氣息不像現在這樣濃烈。  眼下,每個人都有機會。  雖然說是十四分之一,但不是權叢,如果是他,剛才他就已經走進小屋了。  所以是十三分之一,看起來個人概率還是很小。  可其實要真算起來,概率是百分百和零,隻有這兩個結果。  “媽的,那個死怪物到底在哪裏?”  “有本事給老子出來!”  王梁猛地站起身,開口就朝四周大喊到,他這人有點沉不住氣,不然昨天也不會看到卞南楓倒了兩份飯就直接動手了。  他抬腳就狠狠踹了一腳麵前的石頭,石頭沒踹壞,倒是把自己的腳給踹痛了。  擰緊了眉頭,王梁嘴裏仍舊低聲咒罵著。  謝恆宇和王梁中間隔了一個人,是那個和昨天的死者有點接觸的玩家,玩家渾身都緊緊繃著,顯然此時心情非常不平靜,另外的人,雖然看著比王梁他們要冷靜些,但仔細看每個人眉宇間都不太舒展。  是啊,剛剛還以為死的的別人,結果轉頭死亡可能馬上就降臨到自己頭上,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平靜心態的人,要麽骨子裏是個精神變態,要麽就是已經死過的人。  謝恆宇看向了卞南楓,那個不久前才出現的人,對方眼底絲毫恐懼都沒有,甚至都沒有關注小屋方向,不在乎自己死不死,隻在乎另外一個玩家。  黎鑰!  黎鑰?  唇齒間緩慢拒絕這個名字。  謝恆宇想到昨天晚上,他試圖去接近過黎鑰,但讓黎鑰身邊的權叢給擋下了,對方給的說法是“今天黎鑰完全屬於我,如果你想得到他,可以明天試試”。  這話裏麵透露著一些信息,那就是權叢隻擁有黎鑰一天,他們之間做什麽約定嗎?  約定結束了,所以可以換其他人擁有黎鑰?  那麽卞南楓那裏怎麽說?  還是說不用在意那個人,隻用看黎鑰那邊。  那麽這樣一來,今天就可以是他的?  心底這麽想著,謝恆宇已經站了起來。  就是那麽奇怪,身體在意識之前已經行了,死的如果是自己?  不,那個極其誘人的病美人他連碰都沒有碰一下,就這樣輪到自己,他覺得不行。  好歹要碰一下!  謝恆宇朝黎鑰走了過去,玩家們視線投向謝恆宇,看謝恆宇雖然眼神凝著一個地方,透露了一點不尋常,可前麵有權叢了,現在謝恆宇站起來,關鍵方向也不是走向小屋,而是黎鑰那邊。  所以不會是謝恆宇。  為什麽不往小屋走!  眼鏡玩家狠狠咬著後槽牙,他不想死啊,那就讓這些活著也沒什麽特別的家夥去死啊。  眼鏡玩家怨毒地盯著謝恆宇。距離不遠,謝恆宇轉腳就站到了黎鑰麵前,眼前一個陰影覆蓋下來,黎鑰順著對方的腳往上望,望向了謝恆宇的臉。  這人正用一種隱隱扭曲的笑看著他,四周沒有人動,大家都注視他們兩人。  就算謝恆宇現在要殺了黎鑰,看起來也沒人會阻止。  卞南楓會出手?  他不會,因為他從離開的權叢那裏察覺到一點情況,對方視線落在了謝恆宇這裏一瞬,雖然隻有那麽頃刻間,其他人估計沒有注意到,但卞南楓觀察力何其敏銳,不出意外的話,這輪就是對方了。  若是錯了,那就再說。  卞南楓手往後腦勺抹了把,一手的水,水漬甩開。  謝恆宇猛地扣住黎鑰手臂,將人強行拽了起來,他低頭就咬在黎鑰嘴唇上。  很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自己變得奇怪起來,身體裏好像有個炸彈,隨時要爆炸一樣,而在爆炸之前他想要做的事,就是將這個人的嘴唇給咬破,讓對方流出鮮血來。  血液流了出來,把黎鑰的嘴唇更染紅,那些血,看著竟沒有黎鑰的嘴唇豔麗。  手指沾染了血漬,將黎鑰兩瓣唇肉都給染紅。  “這樣就更好看了!”謝恆宇微笑道。  聲音透著濃烈的愉悅,他眼底突然有視線彌漫看,很快就將整個眼睛從裏麵給網上了,蛛網在謝恆宇眼底聚集。  黎鑰胳膊被拽的生疼,他嘴唇也疼,被咬出來的傷口雖然不深,可那是在嘴唇上,嘴唇微微一扯,就撕裂般地疼。  可這些疼不是讓黎鑰驚恐的原因,讓他真正驚恐的是謝恆宇突然異變的眼睛。  人類的眼睛,卻驟然有蛛網在裏麵。  隱隱染了血色的蛛網,似乎是謝恆宇的眼球被蛛絲給割裂了,於是透明的蛛網染上鮮血,變得有了顏色起來。  四周玩家沒有黎鑰這麽直觀,但從黎鑰那裏猛地驚駭的表情裏發現到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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