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沒有砍斷。  這樣的話,那就換種方法了。  卞南楓突然將刀往自己掌心一劃拉,掌心出現血口,鮮血湧了出來,滴淌到地上。  舉起左手,朝著身體周圍一甩,血液被甩向了四周,也甩到了韓鉞鳴的身上。  作為鬼怪,韓鉞鳴身體的鮮血的渴求是非同尋常的,猩紅的血液一濺過來,血液的濃香裏,韓鉞鳴身體深處的饑渴感被激發,結果就是隱形的身體浮現出來。  卞南楓一個箭步上去,漆黑刀刃沿著韓鉞鳴脖子快速一砍,韓鉞鳴的頭就咚一聲響,砸到地上。  他身體化為了煙霧,但頭卻沒有立刻成煙霧,因為卞南楓已經疾步走了過去,刀刃刺穿韓鉞鳴的頭,將他腦袋給釘在地板上,卞南楓蹲在那顆腦袋旁邊,將他掌心上更多的鮮血抹在韓鉞鳴臉上。  腥甜的鮮血,雖然比不上黎鑰的,但也足夠甜了。  韓鉞鳴舌尖勾過嘴唇上流下的人類的鮮血,表情裏愉悅又高興。  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卞南楓自然出刀刃,連帶著韓鉞鳴的腦袋給串在刀刃上,跟著他走到窗戶邊,將刀尖上串著的腦袋給扔了出來。  黎鑰看到這一幕,心頭驟然跳了跳,悸動的跳躍。  收起刀刃,卞南楓轉過頭,黎鑰正一臉詫然地注視他。  卞南楓眼底的血腥和殺意頃刻間就收斂起來,轉而是溫柔:“沒有嚇到你吧?”  黎鑰笑了,他說:“沒有!”  “那就好,我還害怕我這麽殘忍,會嚇到你。”  這話說得好像卞南楓真的是多善良的人似的,可黎鑰知道這個人,其實比起副本boss而言,殘忍程度甚至不遑多讓。  “休息一會,到了晚上可能就睡不好覺了。”白天雖然說是發生有事,可那點事根本就不算什麽,晚上才是重頭戲。  至於這個病房裏,還會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再有滿地鮮血出現,卞南楓並不擔心那個,不管黎鑰精神崩潰成什麽樣子,他都會讓他變得正常起來,他喜歡的那種正常。  地麵還有鮮血,是卞南楓的血液,卞南楓的左手則還在繼續滴血,可看他樣子,沒有要爆炸的跡象。  房間裏還有包紮工具,但卞南楓沒有用,他讓黎鑰休息,他就先離開了。  血液一直滴在地板上,卞南楓離開時,一路蜿蜒到病房外。  病房裏,黎鑰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包紮起來的紗布,包裝得很合格,但黎鑰卻在隨後就將紗布給拆了,猙獰的血痕出現,黎鑰右手摁了上去,本來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滲透出鮮血。  也是這時,空蕩的病房裏,一個人影出現,那個人脖子嘴唇放反了方向。  他兩手扣著腦袋,一點點脖子給轉正,扭轉中骨骼發出哢哢哢的聲音,黎鑰聽到了骨頭轉動聲,他沒有抬頭,繼續按壓自己的傷口,血流的越來越多,直到有人伸手過來阻止他。  “別摁了,會疼。”韓鉞鳴柔聲說。  黎鑰眸光微顫,他這時才抬眸看向韓鉞鳴。  “你脖子疼嗎?”黎鑰平靜的眼瞳漸漸籠上擔憂和緊張。  韓鉞鳴拉過黎鑰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脖子:“有一點疼,但你給我揉揉我想就好了。”  “揉揉就行了?”黎鑰似乎覺得沒這麽容易。  “當然,我難道還會騙你,我可舍不得騙你。”  韓鉞鳴已經知道這個小美人神經錯亂中,已經不是太正常了。  “那好。”黎鑰兩手都舉過去,準備給韓鉞鳴揉脖子。  但在那之前,韓鉞鳴抓著黎鑰的左手。  “我有點口渴了,讓我喝點水。”說著韓鉞鳴就低頭吮上了黎鑰手腕上的傷口,將流出的鮮血給吸允得一幹二淨。  男人的嘴唇貼著自己的手腕,黎鑰渾身僵住,他想縮迴手臂,可男人抬眼,目光繾綣又柔和,極具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就算他吸食他的鮮血,但黎鑰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不會像其他那些人類一樣,隨意傷害他。  “好、好了嗎?”黎鑰聲音輕顫地問。  韓鉞鳴漸漸變成血色的眼瞳恢複正常,他抬起頭,用舌尖舔了舔黎鑰的手腕,將傷口的血給止住,免得馨甜味繼續引誘自己。  “好了,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韓鉞鳴吸食過黎鑰鮮血後,關心起來。  “沒有。”黎鑰微笑著搖頭。  “好。”韓鉞鳴拉起黎鑰兩隻手,都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則身體傾倒,倒在了黎鑰的腿上。  頭枕著黎鑰的身體,韓鉞鳴目光柔和注視黎鑰,黎鑰則溫順和乖巧地給韓鉞鳴摁起了脖子。  兩人間那一幕,看起來畫麵透著股溫馨。  “我睡會。”一會就有事了,韓鉞鳴閉上了眼睛。  黎鑰看他睡著了,按揉地更輕了。  後麵黎鑰停了下來,他轉頭望著窗外的霞光,血紅的天空色彩在快速變暗,黑夜即將來臨。  黎鑰往牆壁上靠,他也閉上眼看起來是在休息,但其實黎鑰在思考他獲得的積分的事,那四個人裏麵,有兩人居然是要需要的顏色,紅色和黑色,至於另外兩個,則是黃.色和藍色,不是黎鑰需要的顏色。  沒有扣分,黎鑰比較特殊,他不會被扣分,現在他的分數是兩分了,完全可以就這樣待在醫療中心,等待著兩天的色彩獵殺結束。  不過真的會這麽順利嗎?  黎鑰希望波折點,那樣意味著他能看更多的戲。  至於到時候還要不要他來動手,那就看情況了。  畢竟他還在和卞南楓他們玩貓抓老鼠遊戲。  誰會先捉到誰呢?  老鼠會抓住貓的吧!  黎鑰無聲微笑起來。  黎鑰靠坐著睡覺,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懷裏重量一輕,韓鉞鳴醒來並起身了,他站在病床邊,看黎鑰似乎睡著了,輕柔地將黎鑰身體給抱著放躺下去,離開前吻了吻黎鑰的嘴唇。  等到開門聲過後是關門聲,又過去十多秒鍾,黎鑰猛地睜開眼,身上蓋著被子,黎鑰拉了拉被子,蓋到自己下巴邊,他可愛的魚兒們每條都這麽溫柔會照顧人。  讓他不知道到底該更喜歡哪條才好。  夜幕拉下來了,可黑色中,似乎又混著著鮮血的顏色,天空不是完全的純黑。  黎鑰待在醫療中心沒出去過,最開始是隱隱聽到有人的慘叫,但後麵聲音離得越來越近。  有人邊跑邊絕望慘叫。  黎鑰麵容平靜,甚至還帶了點雀躍。  這個時候就有點後悔偽裝得這麽病弱的,不然他也可以加入下小遊戲。  不過後悔也不多,要是真的出去了,他就看不到卞南楓和韓鉞鳴為他大打出手了,比起其他人,他還是更喜歡自己海塘的魚兒們互相爭鬥。  醫療中心外,有玩家戴上了恐怖麵具,麵具是遊戲提供的,放在一樓大廳的顯示屏下麵,沒有得到過分數的人,才知道麵具的存在。  那些得到過分數,甚至是負分的,則自動被屏蔽在外。  這也是不久前卞南楓會那麽快離開的原因之一,不是主要原因。  周辛他們也聽到了,因為他們還沒有殺過玩家,有大半的人都處在觀望中,隻有某一部分人,知道獵殺開始,立刻就蠢蠢欲。  可以說他們的激動,也限製了他們。  從最開始他們以為的獵人,轉頭就變成別人的獵物了。  遊戲一開始確實給了大家最好的一個解決方式,那就是誰都不傷害別人,但這種情況,任何時候都很難發生,因為人性,在遊戲裏,很容易就由善轉為惡。  惡念的人太多,他們殺了人,導致根本不知道麵具的存在。  等另外的人,拿到了麵具,戴在了臉上,他們才意識到出了事。  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戴上麵具的玩家們,可以輕易就看到沒戴麵具的人的顏色。  雖然說沒有直接說明麵具有無的區分,可到這個遊戲裏的人,就算有不少新人,但沒有誰有太笨,稍微一想,就能猜測出大概。  這樣一來,傷害本來就是殺人犯的人,自己也就不用背上良心上譴責了。  麵具遮住了玩家們的臉,卻將他們心頭關押的一隻隻沉睡的殺戮野獸給喚醒並且釋放了出來。  於是遊輪樓層的上上下下,開始有這一幕出現,戴著麵具的人在後麵慢慢走著,而他們前麵,是那些沒有戴麵具的可憐玩家,玩家們拚命奔跑逃命,逃到一個地方,那裏有戴麵具的,轉頭衝向別處,又看到猙獰仿佛魔鬼般的麵具。  張顯和寸頭也戴上了麵具,他們本來就算晚上來場大了,最好立馬解決一半的人,誰想到居然會有麵具的出現,簡直就是天助他們。  比起用準備好的機關來間接收割需要的顏色,自己親自動手,那感覺更不一樣。  幾個人聚集在一塊,朝著無麵具的玩家走去。  他們經過的地方,有不少玩家倒下。  樓頂,周辛直接站在了圍欄上,圍欄相當的狹小,一個人站在上麵,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但周辛不僅站在上麵,還搖晃著身體。  他身旁是方彥和卞南楓。  在他們的位置,可以將樓下許多地方都收入眼底,到處都有人在逃跑,也到處都有人在慘叫。  甲板上,一群戴著麵具的人,圍著兩個玩家,那兩人又是哀求又是哭喊,祈求放過他們。  麵具人們無不為所動,讓兩人老實說出他們的顏色,不然就自己跳海裏去。  這是晚上,海水冰冷,周圍波濤比白天大,跳下去基本沒命活了。  玩家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嚎,有麵具人上去就捅了一個玩家一刀,把人給捅個半死。  他踩在玩家身上,彎腰對玩家說:“老實說出來,不然我就讓你慢慢流血而死!”  玩家哀嚎!  “饒了我,繞了我,不要殺我!”  麵具男一聲冷笑,下一秒他一刀結果了玩家,在玩家閉眼前他說道:“騙你的,我們早就知道你的顏色了。”  樓頂周辛一點點出刀,樓頂有燈,燈光下他看著鋒利的刀刃。  “不管什麽時候,這些野獸們都能帶給人這麽多快樂。”周辛感慨地道。  “自以為正義罷了。”  方彥低垂著眼,俯瞰樓下的殘忍殺戮,那些人和他們殺了的沒什麽兩樣。  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巨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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