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對於柳夕來說,是一個深惡痛絕的詞語。


    她曾被人無情放棄,墜入世間苦海。又曾被人拯救,升入美妙天堂。


    很多時候人的一念之間,卻是他人的地獄和天堂。


    柳夕其實一個非常圓滑的人,識時務,懂變通,知機遇,會取捨。擔任天道宗三百多年的宗門外務負責人,這個過程早已經把她歷練成一個合格的宗門政治人才。


    她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一點臉麵都不要的錙銖必較,更不在乎落井下石,以勢壓人。


    她也會裝可憐,說假話,賣個萌,討個乖。隻要有個合理的理由,柳夕完全可以不要臉。


    但是,她也有底線,她從來不會犧牲任何人來成就她自己。


    更不會為了自己逃生拋棄身邊的同伴。


    這是柳夕的底線,確切的說,這是她的心魔。


    在修道世界歷練時,柳夕參加過無數次探寶行動,執行過許多師門任務。


    許多次探索上古修士的洞府或者天地秘境,都是不相識的修士之間臨時組團,在探險過程中難免會有傷者和弱者。


    這個時候,強者自然會放棄掉這些弱者,不僅可以瓜分更多的資源,也避免因為這些累贅而讓自己陷入險境。


    唯有柳夕,從來沒有放棄過身邊的同伴,哪怕這些同伴裏麵大部分是毫無背景的散修,以及人人喊打的魔修,甚至還有妖族。


    她隻知道,她放棄了他們,他們就會死。


    一個人,可以被殺死、打死、餓死、燒死、渴死……各種死。


    唯一讓柳夕不能接受的是,不可以因為同伴的放棄而死。


    她寧願放棄唾手可得的珍貴資源和絕世寶物,也要帶著這些受傷的同伴活著離開,一個都不能少。


    柳夕在修道世界有兩個名號,一個是柳夕仙子,一個是柳夕惡魔。


    一褒一貶,評價兩個極端,仿佛天與地之間。


    奇怪的是,褒揚她的基本都是那些散修和妖族,以及小部分魔修。而對她咬牙切齒的人,卻大部分都是正道的宗門世家。


    說她是仙子,是因為她從不放棄同伴,哪怕麵前有再多的利益,她也沒有拋棄過任何人。


    說她是惡魔,則是因為她得理不讓人,睚眥必較。尤其是利益談判,簡直不要太坑,不把合作夥伴和競爭對手都搞得破產不肯罷休。


    當然,柳夕從來都認為自己是仙子,善良的、美艷的、心地磊落如蓮,千年難得一見的仙子。


    對於那些汙衊,柳夕迴以兩個字:嗬嗬。


    對於那些褒揚,柳夕笑眯眯的照單全收。


    不管是褒揚還是汙衊,都不能改變柳夕是最受探險者歡迎的隊友,不管是正道修士還是散修妖族。


    師父曾經說過,這是她的心魔。


    柳夕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魔,直到前不久。


    她施展了天魔解體大法,虛弱的她墜入了水底,勾起了那段被她掩藏在心裏最深處的迴憶。


    原來,她害怕被人放棄。


    原來,她恐懼被人放棄。


    班長神情一震,咧嘴笑了起來,笑容幹淨無邪。


    「能和你一起戰鬥,是我和戰友們的榮幸。」班長鄭重的說道。


    ……


    海島算不上大,但對李明勇來說,大的有些過分了。


    他先是把這個軍事基地翻了一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倉庫了堆放了足夠一百人吃兩個月的食物,衣服什麽的也不缺,還有一個小小的武器庫,連手榴彈都有好幾箱。


    仔細檢查了一遍,李明勇確定軍事基地裏再沒有一個人,留守的四個人一個死亡,另外三個被他牢牢的捆綁住,鎖在一個小小的倉庫裏。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被他捆起來的三個人,為什麽臉上會有血痕?


    李明勇檢查過三人,發現他們並沒有哪裏受傷。翻開眼皮仔細看過,眼球也是正常的。


    「真特麽的詭異,難道是老子用石頭砸破他們的頭,流出來的血?」


    李明勇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一路行來,再詭異的事情他都遇到過,這也算不上什麽。


    曹金陽那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迴來,李明勇必須趕在曹金陽等人迴來之前,找到船離開小島。


    哦,現在還多了一個身有殘疾的小女孩兒。


    搜尋軍事基地,李明勇就用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是沿著小島尋找船隻。


    他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把小島適合停船的海邊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哪怕一艘小漁船。


    「我擦,不會這麽倒黴吧,一艘船都沒有?難道曹金陽把所有的船都帶走了?」


    這個的確很有可能。


    但既然那少年說這島上一定有船,李明勇還是相信對方。畢竟那少年需要他找來救兵,沒理由在這件事上弄錯。


    隻是,這船在哪裏呢?


    李明勇想了一會兒,突然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真蠢,我竟然自己找了半天,難道不知道問啊?」


    他明明有三個俘虜,卻任由他們躺著睡大覺,自己千辛萬苦的摸索尋找。


    李明勇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己腦子被驢踢了。


    三人依然昏迷著,沒有絲毫醒過來的樣子。


    李明勇先把一人扛到外麵的屋子,把他結結實實的捆在椅子上,這才找來一盆冷水,潑到對方臉上。


    效果很好,椅子上的小個子男人一下子清醒過來,懵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妥。


    他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痛,眼前一片漆黑,全身被綁的唿吸都困難。


    「你叫什麽名字?」李明勇突然厲聲喝道。


    「你是誰?」


    小個子男人不答反問,他看不見眼前的李明勇,還以為本來就在黑暗的屋子裏。


    「媽的,問你話你就說,老子讓你問我了嗎?」


    李明勇用腳在小個子男人肚子上狠狠的踹了兩腳,把他踹的弓起身子。


    「吳勇,大家叫我小黑子。」


    「小黑子是吧?」李明勇才不在乎他叫什麽名字,惡狠狠的說道:「告訴我,你想死還是想活?」


    小黑子連忙說:「當然想活,誰願意死啊?」


    「想活?嘿嘿,想活也行,告訴我島上的船在哪裏,老子就不殺你。」


    「你要找船?」小黑子詫異的說:「這島上沒船,船都讓曹老大帶著兄弟們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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