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了大致因果,柳夕心裏已有計較。


    這一卦當應在柳民澤身上。


    上次柳民澤迴到家裏,柳夕就發現他的麵相晦暗,近日必有是非爭端。


    再聽了柳民澤說他在培訓課堂上,給突發中風的朱老現場施針急救,柳夕心裏已經認定,柳民澤惹上的是非必與此事有關。


    不過那時柳民澤剛迴到家裏,又被李明芳數落了一通,柳夕就沒有再火上澆油,給便宜老爸添堵。


    昨日因,今日果,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柳夕關上臥室門,來到廚房,打開火,把沒有炒完的菜接著炒完。


    她剛剛把菜端上桌,並聽到門響,李明芳神色疲憊的走進廚房。


    見到廚房裏的柳夕,李明芳愣了愣,把臉上的幾縷頭髮撩到耳後,笑道:「已經迴來啦?媽媽剛有事出去了一趟。」


    柳夕「哦」了一聲,點點頭,把幹淨的碗筷沖了沖水。


    李明芳端起桌上冷掉的糖醋鯉魚,放到微波爐裏,隨口說道:「餓了吧,菜都已經涼了,媽媽熱一下就吃。你爸爸醫院加班,今天不迴來,我們就將就著吃吧。」


    「好。」


    柳夕不置可否,擺好碗筷,等李明芳一起吃。


    李明芳把糖醋鯉魚放到桌上,看了看桌上就兩個菜,似乎覺得有些對不住女兒,又站起身:「你先吃著,我再去弄個湯來。」


    話音還沒落下,柳夕的手把搭在她的胳膊上。


    「媽,別忙活了,我又不是客人,就這麽吃吧。」


    李明芳猶豫了一下,坐下來笑道:「好吧,明天再給你做好吃的。」


    李明芳明顯心不在焉,都沒有問柳夕玩的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鎖著眉頭一點一點的夾著飯吃,連菜都很少夾。


    兩人一言不發的吃著飯,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屋裏太安靜了,李明芳似乎感覺也有些不對,擠出笑臉故作輕鬆的問道:「去鶴鳴山玩的怎麽樣?有什麽好玩的給媽說說。下次有空,我也去鶴鳴山散散心,說起來你媽我都沒出去旅遊過。」


    柳夕看了她一眼,心裏暗嘆了口氣。


    便宜老媽乃是性情中人,脾氣火爆直爽,心裏有什麽事,直接就寫在臉上了。


    讓她裝作沒事人似的和自己聊天說話,還真是難為她了。


    「沒什麽好玩的,去了一個道觀,裏麵有一個老道姑覺得和我有緣,要收我做俗家弟子。我想著送我去醫院的也是一個老道姑,和道姑挺有緣分,便拜她為師了。」


    李明芳吃了一驚,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我不同意,好好的閨女去做什麽道姑,有病吧?」


    「媽,我不是要做道姑,人家收我做俗家弟子。就是說我除了叫她一聲師傅,給取了一個道號,便與平時沒有任何差別。你女兒又不傻,好好的跑去做什麽道姑,又不是看破紅塵了無牽掛了。」


    李明芳這才放下心來:「這樣還差不多,我覺得最近老是出事,運氣不太好,你拜一個道姑師傅也好。」


    「出了什麽事?」


    「就是你爸……」李明芳話說了一半,立刻反應過來,否認道:「能出什麽事?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快吃飯。」


    「哦。」


    柳夕應了一聲,夾了一塊糖醋鯉魚吃著,隨口問道:「剛才我迴來的時候,鍋裏的菜炒到一半就熄了火,你什麽事這麽急著出去?」


    李明芳愣了愣,支吾道:「沒什麽,我那個鋪子不是要開張了嗎?我找了人重新裝修一下,剛才裝修師傅打電話來說有點問題,我就去看看。」


    「你等會兒還要去爸的醫院吧?」


    「嗯,要去的。」李明芳順口應道。說完覺得不對,連忙解釋道:「你爸加班,今晚都不迴來,我給他送飯去。」


    柳夕一邊吃著飯,一邊說:「你也不會迴來吧?」


    「呃……」


    李明芳打了一個嗝,盯著柳夕,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柳夕麵容平靜,神色尋常的說:「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醫院給爸送飯。」


    「不用,你出去玩了;兩天也累了,我去送飯就行了。」


    柳夕沒有說話,微微抬起眼簾看著李明芳。


    李明芳在柳夕的注視下,莫名的覺得一陣心虛,都不敢和她對視。


    哎,閨女大了,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哎,你去幹什麽呀,你爸醫院忙呢,等忙完就迴來了。」


    「爸爸這麽辛苦工作,做女兒的難道不應該給爸爸送飯嗎?這可不是孝道,媽,你是要我做一個不孝的女兒嗎?」


    李明芳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就是送個飯嗎?怎麽扯上孝道來了?


    但是這話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父母艱辛。」


    柳夕用筷子指著麵前的飯菜,深沉的說道:「爸媽,你們每日辛苦工作,給我一個溫暖的家,讓我不愁吃穿,能夠在學校無憂無慮的讀書。我隻不過給爸送一次飯而已,這樣都做不到,我覺得自己不配做你們的女兒。」


    「……」


    李明芳啞口無言,如果是平時,柳夕有這麽聽話懂事,她簡直都要謝天謝地謝祖宗了。


    可是今天……哎!


    柳夕大病初癒,她有心不想讓柳夕知道柳民澤的事情,以免柳夕擔心。


    然而柳夕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又是孝道又是父母恩情的,套的她無言以對,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吃過飯,柳夕自己找了飯盒,裝好了飯菜,催促著李明芳:「媽,走啊,爸該餓了。」


    李明芳牙疼般抽了抽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鋼刀架在脖子上的囚徒,身不由己的跟著柳夕出了門。


    出了門,李明芳氣不過,忍不住在柳夕背上拍了一下。


    丫頭越來越厲害了,幾句話就逼得自己不得不帶她去醫院。


    算了,這丫頭厲害的很。既然瞞不住,幹脆跟她說了吧,也許她有辦法呢。


    李明芳想起上次美容院要開除自己,是柳夕陪著她闖公安局,又拿話語逼著對方和解,心裏不由對柳夕產生了幾分期望。


    「夕夕啊,媽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擔心影響身體恢復。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你爸出事了,現在就躺在醫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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