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柳夕迴頭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昨晚發生了一點事情。」


    「嗯。」


    丁敏點點頭,走在柳夕身邊,等待下文。


    小貓蹦蹦噠噠的走在前麵,時而跑去路邊撥弄兩下野花,時而跑到山溪處喝兩口清水,或者在花叢中追著蝴蝶,玩的不亦樂乎。


    等柳夕走出很遠後,它又飛快的跑到她腿邊。


    丁敏瞪了半天,見柳夕仍然沒有開口,不由抓狂的問道:「然後呢,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沒什麽,我隻不過拜了小純陽觀一位老道姑為師。」


    妙音從後麵跑上前來,恭敬的把手中的水壺遞給柳夕:「師叔祖,請喝水。」


    身高接近一米八,臉部線條剛硬如男子的妙音,低著頭神色恭敬的遞水給穿著鞋子也不到一米六的柳夕。這幅畫麵,丁敏怎麽看怎麽別扭。


    柳夕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又遞給了她,笑著說:「乖。」


    妙音臉上頓時紅了,低著頭羞澀的笑了笑,小碎步跑迴了三個同伴身邊,靦腆的模樣看的丁敏差點崩潰。


    我暈,柳夕妹妹,你進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還乖?人家無論年紀還是身材,都比你大很多好不好?


    更讓丁敏受不了的是,妙音道長,你羞澀個毛啊?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女說「乖」,你看上去很享受啊……


    看了一眼後麵四個嘰嘰喳喳說著悄悄話的小道姑,丁敏搖搖頭,感覺精神受到了衝擊。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老道姑到底有多老?你為什麽要拜她為師?你有什麽想不開要出家嗎?」


    丁敏一疊聲的問道。


    「這麽說吧,她可能是清朝時期的人。而我之所以拜她為師,因為就是她救了我。」


    柳夕幽幽嘆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啊。」


    「……我覺得,以身相許用在這裏,似乎不太合適。」


    丁敏震驚莫名,清朝時期的人,那得多老?


    「那這四個小道姑怎麽辦?你的隨身保鏢嗎?」


    柳夕皺了皺眉,妙音四人怎麽安頓,的確有些費腦筋。


    「你先幫我給她們租一間公寓吧,我慢慢想辦法安頓她們。」


    到了山下,又遇到麻煩事了,丁敏的車坐不下六個人。


    妙音等人好奇的看著麵前的寶馬轎車,對她們而言,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汽車這種東西。


    柳夕頓時想起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肯定是一模一樣的土包子臉。


    不由扶額,往事不堪迴首。


    「把劍收起來,放到後備箱。你們記住,以後在外麵,不能隨便佩戴管製刀具。」


    丁敏看到路人怪異的眼光,連忙招唿妙音四人把背著的長劍取下來。


    「不行!」妙音嚴肅的說道:「我等練劍之人,劍不可一日離身。」


    丁敏牙疼,轉頭朝柳夕說道:「師叔祖,你給說說?」


    柳夕看著目光堅定的四人,認真的說道:「說得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是,師叔祖。」妙音四人興奮的叫道。


    「但是,把劍放在車廂裏,也不算是離了劍,平時不都把劍放劍架上嗎?」柳夕說著打開後備箱,帶頭把青蓮寶劍放了進去。


    「是,師叔祖。」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飛快的取下長劍,一起放進了後備箱內。


    丁敏看的無語,搖頭道:「車裏坐不下那麽多人,我再叫一個車,你們分兩個人坐另一輛車。」


    「這車很大啊,怎麽坐不下?」妙音疑惑的問道。


    「車裏隻能坐五個人,我們有六個人。」丁敏說道:「你要是身材嬌小一點,倒是勉強可以擠擠。」


    妙音眼睛一亮,大聲說:「你早說啊,我也可以變小的。」


    說完,隻見妙音全身骨骼哢哢作響,在丁敏驚恐的注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一圈。


    「這樣可以了嗎?還不行的話,我可以用縮骨功再縮小一點。」妙音說道。


    丁敏神情木然的看著她,又轉頭看了看柳夕。


    柳夕一臉淡定,一副見怪不怪見多識廣的可惡模樣。再看其餘三名小道姑,也是理所當然的神情。


    合著這驚駭的一幕,就丁敏一個人感到不可思議。


    丁敏撫了撫額,她再一次覺得精神受到了衝擊。


    到底是她不正常,還是這個世界都瘋了?


    車子不夠坐的問題順利解決,丁敏恍恍惚惚的坐進駕駛室,朝樊城的方向行去。


    路上,丁敏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讓助理幫忙租一套公寓,必須今晚就可以拎包入住,價錢貴一些也無所謂,順便再採購一些生活用品。


    傍晚時分,一行人迴到了樊城。


    柳夕和丁敏將妙音四人安頓在新租的公寓內,又讓助理留下來教四人房子裏的家用設施怎麽使用,順便帶四人吃晚飯。


    暫時安排好四人後,丁敏又開車將柳夕送迴家中。


    柳夕迴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隻見屋子裏黑漆漆的,李明芳和柳民澤都不在。


    柳夕皺了皺眉,心裏有些奇怪,按理說家裏不應該沒人才是。


    迴樊城的路上,她給李明芳打了電話,李明芳還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晚上做好吃的飯菜等她迴來。


    柳夕走進廚房,隻見鍋裏正在炒麻辣兔丁,隻是灶台上火早已經熄滅,鍋裏炒了一半的兔丁也已經冷了。


    水池邊放著洗了一半的青菜和鴨肉,桌子上還放著一盤煎好的糖醋鯉魚。


    這場景,就像是李明芳正在做飯,突然有什麽急事離開了一般。


    柳夕掏出手機,撥打李明芳的電話。


    電話鈴聲從李明芳的臥室內傳了出來,柳夕打開臥室門,李明芳的手機就放在床上。


    她又撥打了柳民澤的電話,提示她對方已關機。


    柳夕心頭閃過一絲不妙的預兆,無名指和中指在門把輕輕的敲打,節奏時快時慢,聲音時大時小。


    這是掐指神算,每一個手指的指節以及跳動的速度代表了不同的意思,乃是修士最尋常的測算之法。


    忽然,她的手指一頓。


    「行人即便至,交關甚是強,凡事皆合和,病者叩穹蒼。」


    此算,不吉,與病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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