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沒有名字,有的隻是代號。


    按照天幹地支分類,分明對應不同的部門職業和不同的特長。


    其中甲組和乙組被稱為黑白無常,負責勾魂和奪魄。


    兩個小個子男人,分別是乙三和乙五。


    乙三頗有些好奇的盯著陳曦看了一會兒,皺眉朝身邊的同伴問道:「她說的名字,你聽過嗎?」


    乙五笑著咧開嘴,露出漆黑的牙齒,暗紅的眸子裏閃爍著瘋狂的情緒。


    乙三皺了皺眉,他不是很喜歡身邊的同伴,可惜乙四出了事,乙五自動成為他的搭檔。


    乙五血液裏流淌的瘋狂因子讓乙三很頭痛,他不喜歡節外生枝,因為那往往意味著憑空增大風險。


    「聽沒聽過有什麽關係,她很讓我著迷,她……」乙五舔了舔舌頭,眼神如一隻殘忍的豺狗盯著一隻落單的兔子,些許顫抖的語音表示他現在很興奮,興奮的想要發瘋。


    媽的,又來了。


    乙三心裏狠狠的罵了一聲,不等乙五說完,漆黑的奇怪匕首出現在他手裏,一步便跨到陳曦身邊。


    他不打算讓乙五慢慢虐殺這個奇怪的女人,這裏並不安全,他很討厭置身於危險的處境。


    乙五:「……是我的。」


    ……


    柳夕突然睜開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謝柔佳。


    瞳孔漆黑如墨,裏麵似有黑洞緩緩旋轉,要將她眼前的一切都吸入進去。


    謝柔佳伸著手,看樣子是想推推柳夕,誰知柳夕卻突然間睜開眼。


    「……你醒了?」謝柔佳好不容易才從柳夕那對仿佛能招魂的眸子中醒過神來,心髒沒來由的撲通亂跳。


    柳夕已經入定了一個上午,現在是中午午休吃飯的時間。


    謝柔佳期間下課時本想拉上柳夕一起去廁所,見她閉著眼睛休息,便沒有打擾,卻沒想到柳夕直接睡了一個上午。


    柳夕長長的吸了口氣,在入定時,她的唿吸緩慢的如同死人。幸虧兩邊同桌都不在,否則沒準兒她已經被送去了醫院搶救。


    神識展開內視,隻見身體十二條主經脈都已經融會貫通,三千多條奇經也已經打通了小半部分。


    最重要的丹田部分,已經擴展到比先前大了近乎十倍,深也有十倍。雖然遠遠比不上以前開闢的丹府,不過在這末法世界的凡間,不敢奢求太多,勉強算得上完美。


    唯一不好的是身體表麵上毛孔排出了些許雜質,汗津津的很不舒服。好在原來引氣入體時已經基本完成,如今隻是裝修完善罷了,排出的雜質不多,也沒什麽味道。


    柳夕看了看周圍,見班上剩下的幾名女生拿出飯盒結伴而出,便知道現在已經中午了。


    「沒想到一覺睡了這麽久,真是神清氣爽。走吧,我們也去吃飯。」


    柳夕吐出一口濁氣,從課桌裏拿出自己的飯盒,朝教室門口走去。


    謝柔佳麵色有些蒼白,勉強笑了笑,跟在柳夕身後走出了教室。


    她覺得,柳夕剛才看她的眼神很可怕。


    不是兇惡兇狠的那種可怕,而是……就像古代小民見到大官甚至王爺站在自己身邊的那種可怕。


    來自地位的威壓,來自身份的自卑。


    她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古裝電視劇裏,那些小民一見到大官或者皇帝出場,立刻就下跪磕頭。


    她也想磕,現在膝蓋都有些發軟。


    於是,謝柔佳不自覺的落後了柳夕兩步,像是不敢與她並肩而行。


    走在路上,柳夕偏了偏頭,卻沒見到謝柔佳,往後一看,才發現她在自己身後,低著頭想著心事。


    「走快點呀,去晚了全是剩飯剩菜了。」柳夕停步催促了一聲。


    謝柔佳像是被嚇到般抬起頭,見柳夕滿臉不解的看著她,走前兩步說:「剛才在想事情。」


    離奇的是,她發現柳夕身上那種陌生的距離感又消失了。


    謝柔佳搖搖頭,笑著攬住柳夕的胳膊,心想她剛才真是想多了。


    她自然不知道,柳夕剛剛完善引氣入體的過程,一時之間,沒能完全控製住身為上位者的威壓。


    走出這一段距離,柳夕已經將身上的威壓完全抑製在體內,沒有絲毫溢出。謝柔佳自然感覺不到那種讓她自慚形穢般的自卑感,以及下位者對上位者天然的恐懼。


    「你怎麽又在上課時睡覺啊?」謝柔佳的語氣有些不解,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是真的很在乎柳夕這個朋友,一般年紀,一般家庭,同住一個小區,這一期又成了同學,每天一起上學放學,多難得的緣分啊。


    柳夕原來的性子懦弱自卑,謝柔佳在兩人之間一直是主導者。雖然她沒有像班上同學那樣看不起她,心裏卻並沒有真正把她當知心朋友。


    這兩天柳夕像是醍醐灌頂般突然醒悟,性子也不想原來那麽沉悶無趣,甚至剛烈的過份,漸漸的奪過了兩人之間的主導者身份。


    謝柔佳卻漸漸的將柳夕當成了真正的好朋友,可以分享心情,可以互相幫扶,可以一起奮鬥的那種好朋友。


    哪怕柳夕越來越強勢,哪怕她越來越看不透柳夕,有時候甚至會讓她覺得和柳夕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樣的柳夕讓她壓力很大,但同時卻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謝柔佳知道自己,她從來就不是什麽堅強的女生,她也很懦弱,習慣於屈服。


    她希望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一個可以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手拉她一把的人。


    她以為柳夕會是那樣的人。


    可以對她說,希望她聽從內心的選擇,堅持自己的夢想。


    可以當著她的麵,將全校最討厭的男生踢暈在地。


    可以當著班主任吳啟仁的麵,神色淡然的背誦一篇又一篇的課文。


    可以一再對她說:放心吧,,沒事的。


    那樣的柳夕,霸道讓她震驚,自信的讓她羨慕。


    所以謝柔佳幫著柳夕借她需要的所有教材,哪怕需要她去向高年級的師兄師姐借。


    她帶著柳夕去圖書館,陪著她在圖書館看書,雖然她更想迴教室複習一下功課。


    她為柳夕揍了賴傳勇擔憂不已,幾度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柳夕的媽媽。


    然而柳夕今天一上午睡覺的事實,讓謝柔佳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她覺得自己純潔的感情受到了侮辱。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


    謝柔佳眼眶都有些濕潤了,一臉妻子看著不成器的丈夫時,委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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