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不怒反笑:“這麽喜歡惺惺作態?”  兩人在大方向上有著一致的目標,想要讓人類永遠留在這裏。但除此之外,其他方麵他們幾乎沒有看法一致的時候。  他看不慣蘭伯特的行事方法,最重要的是,更看不慣對方比他要受到親近。  而當事人之一的鬱源,仍這一切都無知無覺。  吸血的行為快要結束,而就算他現在清醒著,估計也不會參與所謂“家族事務”,而更希望另外兩個“家族成員”能打起來。  “把他給我。”蘭伯特的聲音依舊冷得駭人,他俯下身,作勢就要把人抱走,離開這裏。  他對斯摩萊特一直以來的態度和舉動當然也有相當的不滿,而對方現在擅自作出的行為,把他積壓的情緒瞬間點燃。  麵目依舊冰冷,態勢不言而喻。  斯摩萊特自然不會被威脅到,但臉上也沒了笑意。  偌大的地下室內,氛圍愈發嚴肅了起來。  劍拔弩張。  對於崇尚血腥的種族來說,一些直接的手段也許會更有效。  兩方幾日來都各自積壓了相當的情緒,隻是礙著一些因素,表麵上沒有處理過。  但現在,正是個好時候。第17章  這幾天內,第不知道多少次從昏睡中醒來,鬱源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居然又變了。  他仿佛是觸發了什麽“睡覺醒來必變地方”的神奇效果,也不知道是誰把他搬來搬去的。  入目是類似第一晚睡過的那個地方,但眼前這個臥室又有些差別,林林總總擺的一堆裝飾品大都是金製品,多到簡直有點刺眼,收藏者粗獷的審美可見一斑。  仿佛是想把所有好東西都藏在這裏,跟據守財寶的惡龍一樣。  而他醒來時躺著的這個棺材也更誇張——鑲金邊和寶石,好像這根本不是個棺材,而是個放大無數倍的首飾盒子。  躺在裏麵的人,就是被藏起來的珍寶。  與此同時,端坐在一旁閱讀書目的管家抬起了頭:“醒了,好點了嗎?”  聞言,側躺在沙發上的親王也起身了。  鬱源幾乎懷疑是自己視力出了問題,親王的臉上......有一道血痕。  這一下就讓他想起之前的事情,親王似乎是做了什麽......然後,自己進行了吸血的行為。  他忍不住用舌頭抵著後槽牙,嘴裏沒有一點血腥味,像是被人處理過了。  沒人說話,都等著他先張嘴。  鬱源狐疑地看著親王臉上那一道傷,再看看泰然自若的蘭伯特,最後摸著自己向著血族的外貌進一步靠攏的尖耳朵。  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親王冷哼了一聲。  這兩個人的態度奇奇怪怪,鬱源感覺就是腦細胞都被想死了,也理不出個頭緒。  吸血鬼不是受傷就能好?還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思考無果,他索性幹脆先放下不管,任務七給出的時間限製是三天,必須得抓緊,還是完成這件事比較重要。  “現在什麽時間了?”隻有幾盞燭火供應照明,鬱源環視四周,“能讓我出去走走嗎?”  “中午十二點。”管家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我建議你還是先留在城堡裏。”  鬱源好容易找迴了重心,忙說道:“我隻是想出去轉轉,不會亂跑。”  一心記掛著還要完成的任務,他來迴看著兩人,又說道:“......你們可以看著我,反正我也走不了的。”  親王與蘭伯特對視了一眼。  後者猶豫了一下,才微微點頭:“晚上十點之後可以。”  想必這才是血族們常規的活動時間,還要等十個小時。  鬱源見好就收,卻在此時,他被管家摟著胳膊虛虛地抱了一下,是想扶他出棺材。  純粹出於下意識,鬱源忍不住驚唿了一聲,輕微的聲音跟奶貓幼崽似地勾人,仿佛還有一點餘音留在耳畔。  在場的人都楞了一下。  明明隻是小小的接觸,但傳來的觸感......過分明顯。  不明狀況,也被自己的反應驚了一下,鬱源欲哭無淚地試圖辯解:“不是,我剛剛......”  他也不想發出這種簡直奇怪的聲音啊,這也是因為剛剛變成血族的副作用嗎?感官擴大?加倍敏感?  甚至要懷疑是之前瞎編說自己難養活遭到了報複,真就給他弄成“豌豆公主”了,光腳踩在軟墊上都又痛又癢。  鬱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樣根本沒法跟別人有任何肢體接觸。  蘭伯特徑直看向罪魁禍首,而斯摩萊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  藥物的副作用,居然是這種效果。  在蘭伯特警告的目光之下,似笑非笑的親王主動向鬱源坦言:“我的錯。”  鬱源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心裏暗罵一聲,要是真出聲估計就得被遊戲屏蔽。  我就知道!你個背後搞小動作的!  親王湊了上來,笑臉在他麵前放大,“那就讓我補償你一下,你沒法走路的話,我抱著你,沒力氣拿起杯子的話,我可以喂你,不能自己換衣服的話......”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實則沒有一點愧疚,還把這件事當做了機會。  蘭伯特出聲:“適可而止。”  “行了。”鬱源簡直臉都要被氣紅了,“我自己能行。”  忍著腳底傳來的不適感,他又說:“我能走路。”  其實他眼下這樣子,就好像把遊戲內的敏感度調到最高,隻是衣物磨蹭傳來的感覺,都讓人無法忽視。  為了證明自己沒受到影響,鬱源皺著眉頭兩步跨出棺材。地麵堅硬冰涼的觸感直衝頭頂,被親王扶了一把,好懸沒倒下去。  “我真能走路......”他還不甘心。  管家歎了口氣,好像在麵對一個固執的孩子,緩緩說道:“等晚上再說。”  “那先離開這兒行不行?”他在這裏睡了不知多久,昏天黑地的,悶得發慌。  管家點了點頭,鬱源正想自己走出去,卻猝不及防被親王一把抱起。  “走吧。”  兩人有體型差,抱起來的姿勢十分微妙。被迫雙腳離地的鬱源幾乎是坐在對方臂彎裏,重心不穩,下意識地環住對方。  這種過於緊密的接觸當然會讓他覺得難忍,每一處相貼的地方都像是火苗燃燒。但比起踩著地走出去,也許還算好受點。  他沒掙紮,任由對方把他半抱半扛地帶出去,走上長長的台階。  親王的頭發比他長些,約莫到肩膀,隨意地綁了一點,此時隨著上樓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連路都不用自己走,鬱源麵朝後麵,胳膊環著對方的肩膀。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動作輕微地扯了一下銀色的小辮。  像是想實驗npc會不會有感覺。畢竟這兩人都是傷自己不眨眼,一刀下去說劃就劃。  親王沒轉頭,也沒說話。  正當鬱源以為對方真沒有反應的時候,冷不丁地被握住了腳腕,冰冷的觸感像是腳環被收緊。鬱源差一點就下意識地叫了出來。  “再動一下?”這語氣不是挑釁,更像是邀請他繼續拽頭發。  鬱源:“......”不拽了行吧。  隨著上下顛起的動作,衣物的摩擦感越發明顯,他不禁四肢僵硬了起來。  有所察覺的親王側目看了他一眼,像是猜到了什麽,調笑著說:“不舒服的話可以把衣服脫了。”  鬱源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別跟我說話。”這個npc是有什麽問題。  最後,他沒忍住又薅了一把親王的銀發泄憤。  他非常確定自己是使了勁的,換來的卻是對方被取悅一般的輕笑。  “......”  你愛好真奇怪哦。  等待午夜來臨前的白天,應該是鬱源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間。  他仿佛是在“豌豆公主”和“海的女兒”兩個模式來迴切換,坐著的時候身子底下不舒服,踩在地上又猶如刀割,額頭的冷汗就沒斷過。  但任務要求的時間所剩無幾,他也隻能忽略管家的勸阻,咬著牙在古堡裏來迴走,想盡快適應這種感覺,一整個下午都耗在了這件事上。  他扶著牆,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旁邊放個烏龜應該都比他走得快。  另外兩人一直陪著他,像是在教剛出生的小貓走路。  管家拿著幹淨的毛巾,不時遞上來幫他拭去汗珠,另一個人......則更像是來搗亂的。  第不知道多少次,親王又突然戳了他一下。  哪怕有所防備,鬱源每次也都得跟受驚的兔子一樣打個激靈,終於是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停手。”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捏他就跟捏泡泡紙一樣,純粹是覺得好玩。  親王自顧自地笑著。  鬱源額頭青筋直跳,但差不多摸透了怎麽樣跟對方說話才有效,隻好軟著聲:“我身上真的......很敏感,碰一下就不舒服。”  “好了,不逗你了。”  終於玩夠了,親王適當的拋出誘餌,“真那麽想出去的話,你走不了,我也可以抱著你出門。”  聞言,連蘭伯特都跟著默默點頭。  稍微想象一下這種場景,被人用抱著的姿勢出現在大街上,鬱源簡直要被這羞恥感淹沒,惡聲惡氣地反駁:“不用!我自己能走。”  親王聳聳肩,沒說話。  當天晚上,鬱源經過一個白天的不懈訓練,成功通過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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