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綏本想說“一般”,可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有點交情。” “哦。”陳添看起來渾不在意,大方地說:“那你帶gorgeous去玩吧。” 殷綏:“真的?” 陳添嘴上說著“當然了”,心裏瘋狂吐槽。silver明明對誰都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要是突然答應去帶別人玩遊戲,不是有鬼就是有鬼。 殷綏:“我本來拒絕了,可是月桂船長說可以給我一枚獅鷲蛋做報酬。” “獅鷲蛋!”陳添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太激動了,可如果silver有了獅鷲蛋,孵出小獅鷲,那他們sweet shadow豈不是就擁有飛行坐騎了? 他隨即大肚地表示:“那帶帶他就帶帶他吧,反正也礙不到什麽事兒。” 這迴輪到殷綏:“嗬。” 不論如何,gorgeous就這麽留了下來。等到晚上的時候,程錦宏等人上線,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臨時隊友,也接受良好。 畢竟是“王子殿下”嘛。 隻有十四雙手合十,突然捏著嗓子飆起了泰語,“薩瓦迪卡,考棚卡~” 程錦宏:“你怎麽了?” 十四:“don''t mind卡~” 程錦宏:“???” 陳添倒是福至心靈,想到昨晚十四急著下線的表現,悄悄給她發私信。 甜酒販賣:你跟gorgeous認識? 十四行詩:厲害,你這就看出來了? 甜酒販賣:現在重要的是,你不想被他認出來嗎? 十四行詩:是的。他對聲音很敏感,我隻要用原聲一定會被聽出來。 甜酒販賣:明白。 十四還在打字,她做好了會被刨根究底的準備,可甜酒販賣竟然就這麽不問了。他甚至沒問gorgeous跟她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躲,還攔住了程錦宏。 “好了,你忘了之前看動漫看到走火入魔,天天對著我阿姨洗鐵路的日子了嗎?”陳添道。 “就讓往事隨風而去。”程錦宏也不願再提及那段中二時光,於是十四突然變泰國人也有了一個普遍被認可的說法——泰劇看多了。 可過了一會兒,程錦宏又發現另一個隊友也有點不對勁,狐疑地問:“你又怎麽了?” 赫舍爾沉默不語。 程錦宏:“她看了泰劇,你看了啥?啞劇?” 赫舍爾點頭,第一次認可了他的智商。 程錦宏:“…………” 高貴的精靈突然發現可以用這個方法來屏蔽他的隊友,開心極了。 可是程錦宏不會放過他,十四是女士,她願意當泰國人就當好了,又不是不說話了,而且還挺好玩的。但赫舍爾怎麽能當啞巴呢? 程錦宏再次哥倆好地攬住了赫舍爾的肩,對他展開了一對一的深入交流。 十分鍾後,奇跡發生,啞巴說話了,“你、閉、嘴。” gorgeous發出由衷感歎,“你們隊員之間感情真好。” 陳添:“一般般,一般般。” gorgeous:“塞壬之歌的大家也都很好,可是我太菜了,一直拖他們後腿。謝謝你們接納我,我這幾天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陳添:“沒事的,沒事的。” 為了獅鷲蛋,有事也要沒事。 不一會兒那托來了,陳添等人交了任務,順利領取波波羅島的永久居住權。隻是多個島民的身份,係統沒有再像頒發總督證書那樣搞係統播報,幾人低調地收下這份大禮,連gorgeous都沒看出什麽異樣。 很快,gorgeous也忙了起來,因為篝火晚會要開始了。 橘子汽水已經到了沙灘上,正在指揮黑鑽的玩家布置場地。rich則還在來的路上,黑鑽的豪華大船即將在十分鍾後帶來今天的最後一波客人。 眾玩家們也是在今天,見識到了最多的、品種最齊全的飛行坐騎。 盤旋的獅鷲、展翅的風鳥,以及與夢魘、天譴騎士為伍的墮落的妖獸,花樣百出,為玩家們帶來視覺體驗的同時,也帶來了各大公會的老朋友。 但這次來的人並不算多,粉紅象還在跟戈瓦達的煉金術士死磕,有一半多的精英都折在牢裏,而五芒星當然也不甘落後。真宙另辟蹊徑,他沒加入陣營所以不能做地宮的陣營任務,便直接帶人去了矮人王國。這次代表d.s來的,是精英騎士團的部分成員以及新加入的nightmare。 真宙的行動就像一個訊號,各大公會都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矮人王國。包括排名第3的賞金同盟,排在第7位的不知社、第8的逆旅人、第9的風眷者等等,也都不約而同地跟隨著真宙的步伐而去。 他們都懷疑,這麽多的矮人被路易十四綁到地宮,矮人王卻一聲不吭,極有可能是因為——矮人王國已經出事了。 陳添嗅到了一絲風雨來襲的味道,英雄的史詩即將拉開序幕,但就因為這樣,狂歡的號角才要提前吹響。 “everbody一起嗨起來!” 盛大的篝火已經點燃了,沙灘上的玩家們在盡情地玩鬧,就連gorgeous都不再演奏那些過於高雅以至於跟瘋批玩家們格格不入的曲目,改為彈奏輕快的小豎琴。 溫柔的海風中,英俊的吟遊詩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微微笑著,彈指撥弦。玩家們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互相挽著胳膊,繞著篝火,跳起了輕快的舞步。 十四也混在裏麵,她想彈搖滾,可剛喊了一句“敬自由——”就被隊友程錦宏以及赫舍爾一左一右拖住,從而失去了自由。 gorgeous聞聲望過來,十四連忙改口,激情演奏一曲越南神曲,獲得滿堂喝彩。隻有程錦宏在疑惑,“她還看越南劇呢?” 赫舍爾沒說話,直接把一串烤肉塞進了他嘴裏。 前方,那托站在一塊高高的巨石上,舉起了酒杯,“幹杯!” “幹杯!”陳添盤腿坐在人群外圍,不起眼的角落裏,也舉起了他比臉還大的酒杯,仰頭開始“噸噸噸”。 殷綏則還是喝得很隨意,晚風吹著他的頭發,讓他眉尾的斷痕都看起來溫柔許多。 海風吹著,火光照著,歡鬧聲一直持續到晝夜交替,月亮出來了。 那是朦朧的月色,繾綣得像是情人的目光。氣氛到了,陳添就開始醉假酒。他一手捧著酒杯,一手托著腮,側頭看向旁邊的silver,忍不住問:“你真的會做菜啊?不是忽悠我呢?” 殷綏:“沒說過嗎?我是個廚子。” 陳添搖頭晃腦,“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殷綏莞爾,“那我像什麽?” 陳添冥思苦想,卻又想不出個具體答案。可他又真的覺得殷綏不像個廚子,不是他對廚子這個職業有什麽意見,而是氣質不符。 殷綏見他想得眉頭都皺起來了,便道:“我十八歲的夢想,確實不是當廚子。” 陳添:“那是什麽?” 殷綏:“當一個海軍。” 這才對嘛。 陳添看著殷綏眉尾的斷痕,又想起他手指上的月牙傷疤,再想想他平日的作風,都覺得這更合他的氣質,“你當年從遊戲裏消失,就是當兵去了?” 殷綏卻又搖頭。明滅的火光中他的眸光深邃,看不出往日的風浪,隻餘一點散漫笑意掛在嘴角,“不過也是出海去了。” 陳添愣了一下,腦袋裏瞬間對他的職業有了許多猜測。殷綏隨後說出了正確答案,“我在遊輪工作,後來又去待過一段時間的遠洋漁船,都需要長時間漂在海上,所以就不玩遊戲了。” 聽到遠洋漁船這幾個字,陳添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風雨交加、波濤洶湧的海麵。以前上學的時候,男生們看多了《海賊王》,個個都嚷嚷著要成為海的男人,覺得來一場海上大冒險,很酷。 陳添也喜歡波光粼粼的大海,就像此時此刻眼前這片波波羅島的海,在朦朧的月光下,平靜無波。 它多麽美麗,又多麽神秘。 浩瀚的海麵下,不知藏著多少傳說級的大boss,又藏著多少少年人青春熱血的夢。青春無畏,勇者無懼,多麽美好的詞。 可又是什麽,會讓人的夢想出現偏差呢? 陳添又收迴目光,仔細端詳著silver。身懷秘密的人總是引人探究,像長著刺的午夜玫瑰、像有著美麗斑紋的蛇,明知危險,又忍不住靠近。 直到那蛇終於咬了他一口。 “啪。”殷綏屈指彈了他一腦蹦兒。 “你打我?”陳添捂著腦門控訴,看到殷綏竟然還在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一個猛虎下山,就把殷綏撲倒在地,企圖用拳頭把他打成腦震蕩。 殷綏對陳添的套路熟不熟? 熟? 他的套路是什麽? 亂拳打死老師傅。普通攻擊,每個小拳拳能打掉他1點血,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強。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被這麽毆打。 於是陳添很快就被殷綏用【薔薇】的鎖鏈捆住了,這人還沒個正行地蹲在他麵前,支著下巴問:“到你了,你的夢想又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陳甜甜:打洗你。第70章 漂流瓶 陳添的夢想很簡單, 暴富,從小到大都沒變過,可謂意誌堅定之典範。可他不會輕易告訴silver, 這個惡毒的男人,終將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他直接躺下了。 旁若無人地、大大方方地被鎖鏈綁著, 躺在了沙灘上, 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看silver, 你問他現在感覺如何, 他會迴答你—— 還不錯。 殷綏抱臂站在一旁,問:“真的不理我了?” 這時, 程錦宏和十四、赫舍爾恰好過來,海灘邊鬧哄哄的,大家要一起去趕海。程錦宏遠遠地就在喊陳添的名字,喊得特別開心, 顯然是嗨過頭了,也沒發現陳添這邊的異樣。 陳添很是意動,可又不願意低頭認輸。腦子轉得飛快,正尋思著怎麽才能破局呢,下一秒, 他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噯!”瞬間的失重讓陳添下意識地喊出聲來,“放我下來!” 殷綏哪會聽他的話,反而越跑越快,直到周圍的歡唿聲越來越大,浪潮迎麵而來,潑了所有人一身。 陳添淋成了個落湯雞,再抬頭看, 皎潔的月光下、熊熊燃燒著的篝火旁,玩家們赤著腳奔跑在沙灘上,打水仗的打水仗、撿貝殼的撿貝殼,還有人咋咋唿唿的,跟被衝上岸的海獸鬥毆。這些海獸也是小怪,具有攻擊性,可玩家們現在連鞋都沒穿,更不能使用魔法,戰力大打折扣,麵對一些往日裏能秒殺的小怪,也打出了啼笑皆非的場麵。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在暢快笑著。 陳添也被感染著,眼看下一波浪潮又要來了,他拚命晃著腿,催促殷綏,“快點快點!浪來了!” 風吹過,陳添抬頭看到殷綏的側臉,隻覺得月光把他勾勒地極其帥氣。如果這狗b不在半路把他扔進水裏就好了。 “silver!!!”陳添立刻拿出自己的智慧之杖,反正這法杖的物理攻擊比魔法攻擊數值還要高,他今天就要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