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多麽溫潤,英俊,博學……的衫妹啊~~~~

    從迪士尼出來之後,陳淵衫把車開到一家東京很有名的小燒烤鋪子前,店主一看到是陳淵衫,連忙殷勤地留了較為安靜的座給他們。

    上了燒烤,嚴沁萱全然不顧什麽大人形象,還和陳希珊為了一串雞翅差點大打出手,小公主沒有媽媽管、逮什麽吃什麽,完全不忌口,陳淵衫也由著她,隻是拍著她的背讓她吃慢點。

    吃完之後,陳淵衫把眼皮上下打顫的希珊背在身上讓她睡,讓人來把車開迴去,和拍著肚子喊飽的嚴沁萱直接一路散步送她迴家。

    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累了一天終於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依舊繞在心頭的一些心緒又重新浮現在嚴沁萱臉上。

    走了一會,陳淵衫突然低低開口,“沁萱,你有心事嗎?”

    “嗯?”她抬了抬頭,神情有些恍惚,半響才搖頭,“沒有啊。”

    陳淵衫看了她兩眼,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一路無話,走到酒店樓下的時候,嚴沁萱剛想和陳淵衫告別,突然從身後伸來一束大大的玫瑰花擋在她眼前。

    “你去哪啦?怎麽那麽晚才迴來!”陸添曆有些埋怨的聲音響在她耳後,他轉到嚴沁萱身前,“剛買的,喜歡嗎?”

    他看到嚴沁萱沒有伸手拿過他手中的玫瑰,不僅沒有半點驚喜之情反而有點尷尬地低著頭看地,才發現身後還有一個人。

    陳淵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月光下就這樣隨意地站著卻讓人覺得很有壓迫感。

    “這位是?”陸添曆往嚴沁萱身邊站了一步,直直麵對地著陳淵衫。

    陳淵衫雖然背景龐大實力深不可測,但一向是對人態度謙和有禮,這點讓嚴沁萱心裏一直非常欣賞。

    而現在他從頭至尾沒有正眼看過陸添曆一眼,隻是眸色淡淡地看著嚴沁萱。

    陸添曆看著身形高大挺拔、眉目逼人的英俊,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等的陳淵衫,眉頭刷的皺了起來。

    “他是我朋友。”她終於抬起頭,神色疲憊地看著陳淵衫,話卻是對著身邊的陸添曆說的。

    陸添曆看著這兩個人之間不動聲色的互動,心裏像被貓用爪子撓了一樣渾身不舒服,臉迅速拉了下來。

    “很晚了,先迴酒店把。”他拉起嚴沁萱的手,用了點力想帶她轉迴身去。

    “哥哥……沁

    萱姐姐……”奶奶的童聲突然從陳淵衫背後傳來,陳淵衫連忙放下陳希珊,隻見小公主捂著肚子豆大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肚子好痛……”

    她一聽到那讓人揪心的童聲再沒猶豫,甩開陸添曆的手對著他喊了一句,“你先迴去把。”幾步上前拉過陳希珊,拖著陳淵衫就往離酒店最近的醫院跑。

    陳淵衫手腳迅速地把哭地沒停的陳希珊抱起來安在懷裏,轉而輕輕拉過她的手。

    陸添曆自被嚴沁萱甩開的那個瞬間,心中一時千百種滋味都嚐遍了。

    以前隻要他在,她就隻會圍著他轉,發生天大的事情也不會就這樣將他丟在一邊走掉。

    此時他站在原地,看著她被別的男人牽著手頭也不迴地離開。

    心如已灰之木,身如不係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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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看兒童急診的人還是很多,再急也隻能拿了號按照順序一個個排隊。

    可是陳希珊已經痛得哭也哭不出來了,抱著嚴沁萱蜷在她懷裏含含糊糊地嘟囔,嚴沁萱看著她揪著一張小臉捂住肚子臉色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自己眼眶都紅了。

    陳淵衫坐在她們旁邊,煩躁地想拿煙出來抽,看著她們兩個,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號,嚴沁萱火急火燎地抱著小公主往診室裏衝,還好畢竟隻是燒烤吃壞了肚子,醫生開了藥方,將她轉進病房掛了水。

    今天一天從早到晚一直在奔波,到病床上的時候,陳希珊已經累得噙著眼淚睡著了。

    嚴沁萱坐在病床旁邊,拿熱毛巾幫她擦臉和脖子,心疼之餘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陳淵衫在門外付完費進來,看到嚴沁萱硬撐著睡意拉著陳希珊的手,怕她又哪裏不舒服,一直不敢合眼。

    他站在那裏看了她一會,剛剛一直沉著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去幫陳希珊掖好被子,在她身邊坐下。

    “你先迴去把,我來陪她。你也累了一天了。”他看著她的側臉,聲音低沉而柔和。

    她在邊上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剛剛那個人是我的前男友。談了三年,前一陣子他劈腿了分的。”

    一開話閘,她在安靜的病房裏,也不管他聽不聽,慢慢說了很多她一直埋在心裏的感覺

    。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和他說這些,隻是覺得心裏憋得很難受,前幾天碧玠賈之澄打電話來,她也不敢和他們提到陸添曆來這裏的隻字片語,可是今天卻對著眼前這個溫潤的男人,不知不覺說了那麽多。

    他看著她疲倦和心事重重的臉,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懂。”

    那兩個字,聽得嚴沁萱鼻子一酸。

    偏偏是這個人,應該是對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不會有興趣管的、剛剛結識不久的人,耐心地聽了她這些無頭無腦的話,告訴她,他都懂,不必再說。

    嚴沁萱抬頭看他的臉,不溫不火、麵色沉靜,隻是她看見他眼睛深處對她的些許疼惜,還有些說不明道不明的情緒。

    人的眼睛直通心底,諒是再有城府的人,眼睛也會出賣自己而不自知。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嚴沁萱最終還是撐不住拉著陳希珊的手睡著了,陳淵衫把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披在她的身上,理了理她遮到眼睛的劉海。

    他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的睡顏,微微有些失神。

    >>>>>>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陳希珊就下了床,昨天還像一隻病貓一樣的人,今天就活蹦亂跳的連跳到樹上去也不嫌高。

    陳淵衫讓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點菜帶著幹淨衣服和行李送到醫院來,三個人在病房裏簡單吃了午飯,輪流衝了澡,司機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醫院樓下。

    到了大宅,陳淵衫讓司機先迴去,抱著小公主送她迴去大宅之後又折返出來,讓坐在後座的嚴沁萱坐到副駕駛座上。

    他自己坐上了駕駛位,側著臉對她說,“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看著他如星的墨目,毫不遲疑地點了點。

    陳淵衫帶她去的是一座隻向私人開放的小山。

    車子盤旋著一路上了山頂,她從車裏出來,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山頂的最高處,看著腳下,頓覺神清氣爽、無比暢快。

    “你哪找來的那麽好的地方?”她臉上帶著笑側頭看正朝她走來的陳淵衫,他穿著黑色的長袖襯衣,迎著山頂的風慢慢朝她踱步走來,如往常一樣不慌不忙,溫潤如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這真的是個長得極好的男人。

    她看著他,那個瞬間模模糊糊地感覺到

    心裏有什麽地方動了動。

    他走到她身邊,看著腳下淡淡開口,“每次心裏有事情的時候,都會一個人開車來這裏,坐一個下午,也就不知不覺想通了。”

    她靠著欄杆,支著下巴認真地聽他說話。

    “我親生母親去世得早,四十歲的時候生了希珊之後失血加體弱走的,沒辦法救。酒吧那天是我媽媽的忌日,那天我其實心情很糟。”

    嚴沁萱一直知道陳淵衫是極為沉穩淡然的那種人,認識他至今,他臉上從來就沒出現過什麽很激烈的表情,要麽是嘴角邊淡淡掛著笑、要麽就是眼神中稍稍透露出些情緒,她覺得像暴跳如雷、驚慌失措、或者傷悲秋華這種詞匯是永遠不可能用來形容他的神情的。

    就像此刻,她明明都能感覺到他心中深切的難過,卻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一毫的悲傷,隻有眼神中稍稍透出些許遮掩不去的黯然。

    “沁萱,其實你並不用安慰我。”他見她一副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態度,朝她笑了笑。

    “人在世界上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煩躁、苦悶、傷心,再多的到後來其實都會慢慢淡去,所以我從不去挽留這些情緒,過了就過了,已經改變的事情是沒有迴轉的可能的。”

    “心裏怎麽想,就去怎麽做,或者幹脆不想,順其自然。”

    她一直覺得自己想法很多,可是總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今天聽他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覺得有些地方就豁然開朗了。

    人生不過這幾十年,該放的放,該收的收,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謝謝陳老師。”她半響,朝他眨了眨眼睛,“學生一定不負期望,好好生活,天天向上。”

    他聽了她的話不置可否地默認了老師的作派,“今天不收你學費。”

    今日這山頭,無人打擾的二人隻覺快樂之際從未有過的釋然,渾然天成的默契,言語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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