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的痛了,嚶嚀一聲,終於找迴了自己,卻又如墮雲霧中,“啊?”

    “秦佳,看著我!”

    秦佳迷茫地抬起了頭。

    “乖,秦佳,聽我說,是那安長得像你,不是你像那安。你和那安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我自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聽到了嗎?”

    “哦。”秦佳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周圍一片混亂,陳可可知道自己好像是犯了錯,小心翼翼地地喊了一聲彭安堯,彭安堯冷眼看了過去,隻說了四個字,“請你離開。”

    陳可可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孫瀾尚和路瑛在倉皇不定的眾人間看到了秦佳和彭安堯。秦佳的臉色慘白,而彭安堯的臉色鐵青。孫瀾尚趕緊走了過來,問彭安堯,“小佳怎麽了?”

    彭安堯沒答話,隻道,“我帶秦佳去休息一下。”

    孫瀾尚不依不撓,抓住秦佳的手,細聲問她,“小佳,身體不舒服了嗎?”

    秦佳不太想說話,覺著張嘴都是件費力的事情,不想思考,不想聽到任何聲音,想去一個暖一點的地方,這裏太冷了,冷得不禁縮了縮肩膀。

    孫瀾尚見秦佳不說話,皺眉又問了一遍彭安堯,“問你呢,秦佳這是怎麽了?”

    彭安堯搖了搖頭,將秦佳抱在懷裏,走出了喧鬧的婚禮現場。

    一直沉默的路瑛,這才開了口,“好像是……東窗事發了。瀾尚,你的小外甥女好像受了心傷。”

    “彭安堯居然傷了秦佳?”

    孫瀾尚的表情不善,路瑛話鋒一轉,諂笑著搖了搖頭,“秦佳有彭安堯呢,肯定沒事,先和我迴去吧,這會兒我都餓了。”

    新娘子的禮服出了問題,這是新娘子自己說的。秦佳和彭安堯從廚房裏麵出來時就看到蘇伲拉著新郎以及另外一個女人,眯著眼睛對賓客說道,“這婚紗好像有些問題,我帶著新郎一起去瞧瞧”,接著奔向樓上。

    秦佳的伴娘做的一點都不到位,到了此時還是雲裏霧裏的,緊忙拉著另外幾個伴娘問發生什麽事了沒,她們也說不知道,秦佳就更雲裏霧裏了。還有五分鍾婚禮就要開始了好麽,新娘這是準備和新郎私奔麽喂!

    彭安堯倒是對婚禮現場的突發事件,泰然自若的,彎腰在秦佳的脖子周圍聞了聞,順便將她的束著頭發的小發簪放了下來,搖頭道,“一股子油煙味。”

    “不是吧?”

    “你自己聞聞。”

    秦佳抬了抬手,奈何伴娘禮服是裹胸裙子,沒有袖子可聞,也不能把裙擺掀起來放在鼻尖聞吧。秦佳皺眉,看了看彭安堯,跟條乖娃犬似的伸脖子湊了過來,搖著尾巴皺著鼻子左晃右晃地吸了又吸,“你身上都沒有油煙味,為什麽我有?”

    “你鼻子壞了。”

    秦佳狐疑,“怎麽可能?剛才小廚師給我小鬆餅的時候,還好使著呢。”

    “小鬆餅吃多了。”

    秦佳抬頭看彭安堯,彭安堯偏頭給了她一個後腦勺。秦佳轉了個角度再看彭安堯,彭安堯又偏頭給了她一個好腦勺。就是死活不正眼看秦佳。秦佳忽然靈光乍現,咧開了嘴笑嘻嘻地問他,“喂,你吃醋啦?”

    “我不喜歡酸味。”

    “真吃醋啦?”

    “婚禮要開始了。”

    “還差幾分鍾呢……你肯定吃醋了。”

    彭安堯終於轉過頭來,乜斜著秦佳問,“你就不覺著他長得像猴?”

    秦佳不可抑製的大笑了起來,腦袋抵著彭安堯的肩膀,笑倒在彭安堯的懷裏,這是她親親的堯小舅兼丈夫第一次沒頭沒腦的吃醋誒。這個意義太不同了,就好像是長齋繡佛之人,因為秦佳,忽然有了七情六欲一樣,秦佳也表現出了泥多佛增的意思,食指一挑就觸到了彭安堯的下巴上,歪著頭囅然一笑,“親愛的,你轉移話題的能力變低了哦~”

    秦佳笑眯眯的抬頭看著彭安堯好看的臉,卻看到彭安堯的愉悅的神色漸漸變得不安了起來,眉頭出現了川字。他偏了偏頭,躲開秦佳的手指,說,“先別鬧,我有朋友走過來了。”

    彭安堯很少會有這樣的表情的,秦佳趕忙正色了一番。剛要開口問他,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安堯哥,你也在這裏?”

    呃,有熟人啊……秦佳立馬從彭安堯退了下來,整理了下衣服抬頭看向對方。是個溫婉可愛的女孩,大約二十二三歲,穿著宮廷袖樣的碎花雪紡連衣裙,臉上言笑晏晏,和彭安堯很熟絡的樣子。秦佳不認識,但還是眯著眼睛舉起了爪子,趕緊扯清關係,“嗬嗬,我是他外甥女,別誤會哈。”秦佳又轉頭討好的看了看彭安堯,他臉上果然已經沒有了不安的情緒。

    彭安堯對著女孩溫和一笑,點了點頭,“嗯,我們是新娘的朋友,可可你也在啊。”

    彭安堯款

    語溫言的模樣,讓女孩心下一喜,可卻覺著缺了點什麽,視線挪到了剛剛和他揮霍談笑的秦佳臉上,猛地一驚,“她……和那安好像!你是不是……”

    “陳可可!”

    名叫陳可可的女孩,沒聽出來彭安堯的厲聲阻止,半張的嘴還是將後麵的話遛了出來,“還沒忘了那安?”

    所以完整的話是——你是不是還沒忘了那安。

    秦佳聽著,心下涼了半截,不安地扯了扯嘴角,在彭安堯擋在她麵前之前,狐疑地問陳可可,“你說的那安是誰?”

    “你不知道嗎?那安是安堯哥的女朋友啊,差點成了你的小舅母誒。”

    秦佳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彭安堯的波瀾不驚的臉開始碎裂,摟著秦佳就要越過陳可可離開。可秦佳雙腳發沉的不邁步。彭安堯說過,和她在一起之前,沒有過女朋友的。彭安堯從來不對她說謊,那麽,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那安,是彭安堯什麽時候的女朋友?是現在的?這個女孩說得是誰像誰?誰成了她的小舅母?

    “秦佳,婚禮開始了,我們先去……”

    秦佳眼裏逐漸出現了裂痕,甩開彭安堯的手,尖聲道,“別說話,別說……”

    彭安堯嚇了一跳,他看到秦佳忽然就像是被霜打過的玫瑰一樣低下了頭,雙手抱住了頭。彭安堯皺著眉走進一步,想將秦佳擁在懷裏,秦佳反射性地後退一步避開。

    “乖,小佳,你先別亂想。”

    秦佳痛苦地搖了搖頭,太諷刺了,她前一刻還在樂不思蜀,後一刻卻痛心入骨。秦佳轉頭看著麵前一表人才的男人,一字一頓的問他,“我長得像那安,而那安……是你的女朋友?”那麽用力,就像是在用盡了全身力氣。

    而被問的人,選擇了沉默。

    此時,蘇伲的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

    秦佳擦了擦有些發濕的眼睛,對陳可可慘笑了一下,“我是伴娘,要去幫新娘。抱歉,先失陪了。”

    陳可可此時終於看出了問題所在,這哪裏是外甥女的表現,這明明是彭安堯的女朋友啊!陳可可緊張的抓住了秦佳的胳膊,本來想解釋一下,卻沒想到,出口的話卻讓事情變得更糟了。陳可可說,“你別誤會啊,安堯哥肯定沒有劈腿,那安是他以前的女朋友。那安她……今年六月份就已經去世了。安堯哥知道那安身體不好,所以在那安的最後兩年間,一直陪著她。他肯定是個好男人的。你知道麽,這兩年啊,鎮上好多人

    都受到過安堯哥的幫助誒……”

    彭安堯任命的閉上了眼睛。秦佳,是一個眼裏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的人。即使是假的,她也不會容許他陪了另一個女人兩年之久。現在,陳可可把那粒潛在的沙子挖了出來,就沒辦法再埋下去了。

    陳可可後麵的話,全部都被蘇伲的婚禮進行曲所掩蓋了,秦佳全部都沒有聽到,隻聽到了陳可可所說的,彭安堯消失的那兩年,是陪在那個叫那安的女孩身邊。而自己,像極了那安……秦佳迷茫的看著站在神父麵前的兩個人,蘇伲、陸彥。秦佳第一次對婚姻、對愛情,產生了膚粟股栗般的恐懼。什麽是婚姻,什麽是愛情,什麽是真?

    “原來,兩年前,我就被人拋棄了。而兩年後,我又被人當做替代品了啊……”秦佳呢喃著。接著她看到婚禮上,突然闖進來一個老女人,指著蘇伲說她不是市長的親生女兒,全場都靜了下來,然後婚禮終止,又有另一個女人在人群外暈倒,她看到新郎陸彥急匆匆地向著那個女人跑去。

    像極了一場無聲的鬧劇,那麽多人無聲地、焦急地四處奔走,甚至有警察闖了進來,那些畫麵距離秦佳逐漸遙遠,被推到無限遠處,接著又被放大到眼前。暈眩,隨後聽到一聲疑似悲鳴。

    彭安堯推開秦佳麵前的陳可可,大力晃著眼神空洞的秦佳,著急的低聲吼著,“聽著秦佳,事情不是那樣的,你不是替代品,那安是首長的女兒,我沒有和她在一起。秦佳你看著我!秦佳!”

    秦佳的肩膀被捏的痛了,嚶嚀一聲,終於找迴了自己,卻又如墮雲霧中,“啊?”

    “秦佳,看著我!”

    秦佳迷茫地抬起了頭。

    “乖,秦佳,聽我說,是那安長得像你,不是你像那安。你和那安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我自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聽到了嗎?”

    “哦。”秦佳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周圍一片混亂,陳可可知道自己好像是犯了錯,小心翼翼地地喊了一聲彭安堯,彭安堯冷眼看了過去,隻說了四個字,“請你離開。”

    陳可可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孫瀾尚和路瑛在倉皇不定的眾人間看到了秦佳和彭安堯。秦佳的臉色慘白,而彭安堯的臉色鐵青。孫瀾尚趕緊走了過來,問彭安堯,“小佳怎麽了?”

    彭安堯沒答話,隻道,“我帶秦佳去休息一下。”

    孫瀾尚不依不撓,抓住秦佳的手,細聲

    問她,“小佳,身體不舒服了嗎?”

    秦佳不太想說話,覺著張嘴都是件費力的事情,不想思考,不想聽到任何聲音,想去一個暖一點的地方,這裏太冷了,冷得不禁縮了縮肩膀。

    孫瀾尚見秦佳不說話,皺眉又問了一遍彭安堯,“問你呢,秦佳這是怎麽了?”

    彭安堯搖了搖頭,將秦佳抱在懷裏,走出了喧鬧的婚禮現場。

    一直沉默的路瑛,這才開了口,“好像是……東窗事發了。瀾尚,你的小外甥女好像受了心傷。”

    “彭安堯居然傷了秦佳?”

    孫瀾尚的表情不善,路瑛話鋒一轉,諂笑著搖了搖頭,“秦佳有彭安堯呢,肯定沒事,先和我迴去吧,這會兒我都餓了。”

    ☆、大亂小亂各種亂(3)

    彭安堯抱著一言不發的秦佳一路走到停車場。秦佳就像個忽然失去了生氣的人,不吵不鬧不言語。這是彭安堯最怕的,哪怕她像在冷淩的公寓裏砸東西都可以,他都能應付得來,唯有這樣的失魂落魄,讓他不知所措。是的,秦佳讓這個從來都是好整以暇泰然自若的男人,不知所措。

    彭安堯俯身幫秦佳係上安全帶,習慣性的要在秦佳額頭上印一個吻,秦佳歪了歪頭,不著痕跡的躲了開。

    彭安堯長長的歎了口氣,低聲開了口,“那安,是首長的女兒,也是當時我父親發生空難時被我父親救了的女孩,更是帶迴我父親完整屍首的女孩。我認識她,是因為首長求我幫他,希望我能照顧她女兒最後兩年。那安得了絕症,你還記得首長見到你時,提到他女兒就希望嫁個軍人的事嗎?那是那個女孩一生的願望。首長信任我,求我照顧她,我對她隻有同情,沒有愛情。那安和你長得像也是巧合,她是很純的女孩,而你也是,陳可可才說你們長得像的。”

    秦佳的眼睛眨了眨,仍然沒有開口說話。偏頭看著車窗外的某一點,好像是一隻老鼠匆匆跑了過去,就像是急於逃離一樣。因為跑得太快,沒有注意到迎麵開來的車。不知道那隻老鼠有沒有被撞死。

    覃琪來電話的時候,車廂內依然處於死寂般的沉默中。覃琪問他們什麽時候到,滿月酒席都已經開始了。

    彭安堯抱歉著說,“媽,今天我臨時有事,就不去了。”

    覃琪語氣不快,“那秦佳呢?秦佳也不來了?”

    “小佳和我在一起,都趕不過去了。”

    覃琪沒再說一個字,果

    斷的掛斷了電話,彭安堯這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嘀嘀聲。

    彭安堯歎了口氣,發動車子,準備開迴家,秦佳卻輕聲開了口,“迴去吧,媽……她會說我不懂事的。”

    秦佳肯和他說話了,彭安堯轉頭看向秦佳,剛要開口,秦佳卻將頭轉向車窗,緩緩地開了車門,走了出去。拒絕之意,如此明顯。

    彭安堯苦笑了一聲,下車關好車門,跟了上去。地下停車場的溫度偏低,彭安堯脫下外套從後門披到秦佳身上,秦佳皺著眉躲開了他的碰觸。

    滿月酒席,仍然在亞泰。在一樓的另一側。和剛剛混亂的場麵非常不同。主人抱著懷裏的孩子在賓客之間穿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秦佳去洗手間補了補妝,稍稍遮掩住臉上的蒼白,又對著鏡子狠狠地揉了揉臉,臉蛋稍微紅了起來。秦佳歪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少女嫩膚轉眼變成被棄徐娘?自嘲地笑了起來。彭安堯的話,就算是真的,就算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也是真的,可他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她整整兩年,是事實。兩年啊,足夠發生好多大事了呢。

    洗手間外,彭安堯垂著頭等著秦佳,看起來,這個男人的肩垂得好低。秦佳的鼻子忽然有些發澀,眨了眨眼睛,在一旁靜靜地看了他好久才走過去,伸手挎上了彭安堯的臂,說,“走吧,媽等的都急了吧。”

    彭安堯知道,秦佳現在是風雨前的平靜。

    低頭看了她良久,最後溫和的笑了笑,脫下了外套披在秦佳身上,柔聲道,“大堂冷氣太大,容易著涼。”

    這次,秦佳沒有甩開。

    覃琪真沒想到,剛掛了電話沒十分鍾,彭安堯就領著秦佳來了。

    彭安堯拉著秦佳走到覃琪麵前,佯裝無事的看了看周圍,很多人都是上了年紀的,大概大多都是覃琪的同學朋友。彭安堯稍微放鬆了一些,隨後低聲解釋著,“秦佳怕媽自己沒意思,執意要來,我就將事情推了,陪她來了。”

    覃琪的臉上終於滲出了笑意,“算你們有心。”

    秦佳也低聲喊了聲“媽”,然後抬頭問,“我是不是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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