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粥,裏麵加了核桃紅棗和小米。還有一杯熱牛奶。”

    秦佳訕訕的笑了,彭安堯帶著笑意的眸子亦更深了一層。

    變了,他變了,秦佳咬著唇默默思索。

    他以前經常會捉弄她的,現在怎麽就這麽溫柔了呢?秦佳很肯定的想,有陰謀,肯定有陰謀。

    與前夫共處一室(2)【修】

    秦佳思索良久,仍未思索出什麽有深度的哲理緣由。

    半晌彭安堯放下碗,輕聲叫秦佳:“秦小佳,想到什麽大哲理了?”

    秦佳的迴憶終止,被召喚迴來,見到彭安堯在她麵前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由得有些發窘,咳了兩咳,搖了搖頭。

    彭安堯接著意有所指的淡道:“秦小佳,你的薄毯掉在地上了。”

    秦佳的臉堪比爆炒鵝肝,紅的發紫。緊張的委身去撿薄毯,見睡裙領口太低急忙向上拽了拽,拽來拽去感覺腿發涼,又急忙的向下拽著遮擋大腿根。

    秦佳拽了半晌也沒發覺對麵的人有什麽反應,索性破罐子破摔,上不捂下不拽,蹲下去撿薄毯。可剛要觸到那薄毯,一隻質地純粹玉般的手已經快她一步將薄毯撿起來,然後疊好,隨手放在冰箱上方。

    秦佳發愣,蹲在地上呆呆的抬頭看著彭安堯優雅的動作,不知所從。接著又看到眼睛變得幽深的彭安堯、雙唇緩緩翕動,誇讚她:“不錯,身材變好了。”

    秦佳臉蛋唰的變的通紅,連著耳根脖頸都發了紅,霍地跳了起來,從冰箱上扯下薄毯,圍在身上就向房間跑去。可剛跑了一步就被廚房的門檻絆倒,衝出去一米遠,“啪嗒”摔了個狗吃shi。

    趴在地上的秦佳唯一可慶幸的是地上有地毯,還不算太疼。

    可是,徹底春光乍泄了,好丟人。

    秦佳捂著臉從地上爬起,祈禱彭安堯不要說些什麽,卻事與願違的聽到彭安堯在身後輕笑一聲,“不錯,品位也高了,黑色的,蕾絲邊的。”

    秦佳再次向下扯著睡裙,忽略掉他極具調戲的話,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再次跑迴了房間,一頭紮進床上,將腦袋塞進薄毯,開始悔恨。

    秦佳告訴自己,不能相信彭安堯純潔的表麵啊,當年就是被他的外表所騙,現在更不能相信了,千萬不能重蹈覆轍!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外表純良無害,內心陰險狡詐。她路大侄那才是披著狼皮的羊,那才是無論外表怎麽有害,內心都是純

    良的。

    迴憶閘門被打開,蜂擁而至,秦佳更睡不著了,腦袋裏麵像漿糊一樣黏在一起。可是秦佳想著想著,伸手揉了揉被撞壓到的胸,不知道怎麽就,就又被他帶迴曾經的新房了呢?

    秦佳忽然欲哭無淚,瑪德居然又被勾引進狼圈了。

    沒幾分鍾,秦佳感覺有個人影越來越接近她,帶著清新的牛奶香,秦佳猛地抓緊軟毯,但很快被人打開,枕頭旁多了個枕頭又多了個人,腰也被人摟上。

    秦佳不敢亂動,她是結過婚的人,況且她又不傻,亂動隻能引來,呃,引來太讓人過於遐想的事情。

    秦佳開始扭捏的做勸說工作:“那個,你是我舅,這樣不太好吧?”

    “唔,挺好的。你不僅身材變好了,品位變高了,小腰也柔軟了很多。”彭安堯輕聲應著。

    秦佳無語,從毯子裏露出頭來,仰頭看著色已經變淡的塗鴉棚頂,悠悠的說:“彭安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啊。”

    彭安堯的手臂安如磐石,鎖環住秦佳的小蠻腰不鬆手,道:“我這次迴來就不走了,工作也定了,所以沒什麽其他的事情,以後我就陪你吧。”

    秦佳發動了全身上下的細胞分子,終於憋出了幾個字:“你在追我嗎?”

    “不是追,是重新在一起。”

    秦佳忽然大吼:“我不應!你當我這是破爛市場,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你一個破海龜大老遠迴來一個理由都不給,你當我是萬能聖母耶穌嗎?我告訴你彭安堯,咱倆沒戲!我嫁不嫁得出去也不用你幫!再不濟我們家樓下還有看大門的小夥,他就是沒你優秀,也肯定比你對我好!我要是和你複合我就是蝦爬子海蠣子大土鱉!”

    萬籟寂靜,秦佳吼過之後,在這黑暗中仿似能聽到自己艱難的唿吸聲,感覺不到彭安堯的存在。好像,說得過分了?

    秦佳剛要怯懦地開口,就聽見彭安堯晴朗的聲音響起:“秦佳,我會給你們家樓下看大門的小夥換個工作的。現在睡吧。”

    秦佳無語凝噎,在黑暗中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那幾句說的自己都感覺力道十足,可被彭安堯一接,還是軟綿綿地化成了一灘水。這日子沒法過了,秦佳埋著臉不再說話。

    彭安堯長臂一伸,從床頭櫃上取過剛剛煮的粥,推在秦佳麵前:“喝了它就睡了吧,促進睡眠的,明早和我一起去部隊。”

    秦佳驟然驚慌:“我還上班呢

    ,為,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去部隊啊?”

    “我們首長要求的,睡吧。”

    彭安堯最後撂下一句讓秦佳理解無能的話,便,脫衣服,睡了。

    他們結過婚,又離了婚,然後,怎麽就又在一個床上睡了?

    秦佳抱著這問題一覺睡到天亮,沒注意到又被偷換了問題,再一次沒得到他出國到底是為什麽的答案。

    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彭安堯已經沒了。秦佳伸了個大懶腰,習慣性的拿起床邊遙控器,米色窗簾打開,漫進來滿滿的陽光,床邊的文竹再次輕輕搖曳。秦佳抱著毯子無聲無息的咧嘴笑了。

    再轉頭時便看到彭安堯倚在門邊看著她笑,秦佳一愣,又想起了陽光下帶著深深笑意的桃花妖,第一次意識到幻想有罪,像是一種褻瀆。彭安堯怕是她見過最優秀無儔的人了,恍若天人,飄逸如仙,豆蔻少女心中的至上幻想,她心目中純淨又帶著小性感的桃花妖。

    吃了早餐,換了衣服,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談話內容,彭安堯一直陪秦佳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彭安堯是貓,秦佳是老鼠。

    飯後,秦佳還是跑到陽台給紀蒙打電話匯報了一下:“吉娃娃,我今天不迴店裏了,你幫我看著店,有活就接,就是送來猩猩你也得先給我接了,別丟了我的銀子。”

    紀蒙懶洋洋的問:“這誰的電話啊,你手機怎麽一直沒開機?”

    “哦,我手機沒電了,用的電話亭的。”

    “你們家也沒電?”

    “沒,我充電器壞了。”

    “秦小佳你繼續編繼續編,今天一大早你路大侄就給我打電話問你了。”

    秦佳一聲尖叫:“啥?”又迅速的捂上了嘴,低聲問,“他問什麽了?”

    紀蒙嘿嘿笑,不迴答。秦佳了然:“我給你家小青買新食兒。”

    “他問你怎麽沒在家,又問你在不在店裏。”

    “你怎麽說的?”

    紀蒙又嘿嘿笑,繼續不迴答。秦佳咬牙切齒的說:“再給你填一個白素貞陪你玩。”

    紀蒙樂嗬了,悠悠道:“我不要白素貞,就是看你有沒有誠意。我和你路大侄說你在我這睡的了,還把你之前被我偷拍的半睡半醒的照片發過去作證據。我說你睡得半死的,等你醒了之後給他迴電話。我辦事兒,您放心。”

    紀蒙果然沒好心,秦佳說:“你真狠,居然偷拍

    我豔照。”

    紀蒙嘿嘿笑,又問:“我們還是來聊聊你昨晚到底在哪,以及現在在哪吧?”

    秦佳肝顫,好像也就隻有紀蒙這一個垃圾桶能讓她傾訴遭遇了,悶悶的答:“彭安堯這裏。”

    紀蒙尖叫:“你還真又上了賊船?又被吃幹抹淨了?準備複婚了?”

    秦佳一哆嗦,這事兒可不能瞎說瞎傳啊,剛要再囑咐的時候,彭安堯清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秦小佳,該走了。”

    秦佳迅速掛了電話,忙說了一句“迴去說”就跟著跑了出去。

    秦佳隻知道彭安堯是航空航天專業出國讀的博,在國外跟著的導師主企業類的通信設備。迴國後,還全然不了解。其實,秦佳也更忐忑的是拿不準彭安堯幹嘛要帶她去部隊,難道他迴國後的新工作是在部隊?不會這麽慘吧。

    坐在車裏麵的秦佳一臉糾結,她老爹就是在部隊裏麵做訓犬師,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又要惹到一大批親朋好友的討伐了。

    開車的彭安堯不經意的問道:“怕什麽呢?”

    秦佳將頭轉向窗外,看著永和豆漿飛馳而過,咽了口口水,搖頭:“我秦佳才沒有怕的東西。”

    彭安堯起身轉向,反問:“沒有問題嗎?你知道你提的任何問題我都不曾拒絕的。”

    在提醒他對她有多好麽?可的確是這樣,他對她從來都是極好的,除了最後的離婚與逃開。秦佳泄了氣,伸手指向車窗外:“我要喝豆漿,剛剛一直在琢磨你到底想做什麽,都沒吃飽。”

    捧著喝光了的豆漿,一直到了部隊,秦佳還在思考怎麽逃脫彭安堯這隻老謀深算的貓,絕對不能讓任何熟人看到。可一直到彭安堯再次開口說話時,秦佳才發現那是不可能滴。

    與前夫共處一室(3)【修】

    彭安堯拉著她和麵前的人打招唿:“秦老,好久不見了。”

    一句話,兩個人發愣,秦佳加上對麵的秦老。

    幾隻烏鴉忽閃著翅膀高聲的“啊啊”叫著徐徐飛過,秦佳愣愣的抬起爪子、同對麵的人打招唿:“爸,好巧啊。”

    秦老秦遠山,所謂熟人秦佳之父。身材偏矮偏胖,有點啤酒肚,一笑起來看不到眼睛,頭發茂密不稀疏,有點像老號吉娃娃,此時手裏還牽著一隻軍犬。

    秦佳爸發愣的看著一同出現在他麵前的秦佳和彭安堯兩個人,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忽然“嗷”的一聲高

    音破喉,轉身跑開。

    原地站著的秦佳聽到她老爸嘴裏邊念叨著“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邊跑開,深深的歎著氣。

    不僅她老爸邁著短腿飛快的跑著,就連跟著她爸一起出現的軍犬也飛快的跑著。一會兒後,變成了軍犬拉著秦佳爸跑,秦佳爸緊跟其後。

    好丟人啊,秦佳囧囧的轉身問彭安堯:“如果我說那不是我爸,你信嗎?”

    彭安堯搖頭,“當然是不信的,”又牽起了秦佳的爪子,笑道,“真不巧,還是遇到熟人了。”

    彭安堯施施然地將秦佳帶到她老爹麵前後,又揮著衣袖說去找首長談事情,把她自己扔在接待區,複找來一個特別的接待員接待她,尤其這個接待員是剛剛逃跑掉的她老爸。秦佳深深地覺著她堯小舅在逼婚,讓她無路可走,再讓她自行思考這未婚妻的頭銜該摘了還是繼續戴著,因為隻有他能救她。

    唉,又被牽著鼻子走了。

    秦佳老爹再次走進來時,手上多了一杯香鬱的咖啡。關上門,環視一周,泰然自若的走到門後,踢了一腳蹲在門後畫圈圈的秦佳,“起來喝咖啡,我剛從首長那偷來的好咖啡。”

    秦佳站起身耷拉著腦袋走到沙發旁坐下,抬頭。臨時充當接待員的秦佳爸,將咖啡放在秦佳麵前的咖啡色桌子上,坐下,亦抬頭。

    秦佳一臉委屈的低聲問:“是加了兩袋伴侶的咖啡麽?”

    秦佳爸點頭。

    “加了10毫升純牛奶了麽?”

    秦佳爸再點頭。

    “一小勺的糖也加了麽?”

    秦佳爸抬頭,利落地取過秦佳麵前的咖啡,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聳肩道:“沒了,你可以不用喝了。”

    秦佳見到泡得正和她意的咖啡被喝光,心都在泣血,怒視著將咖啡攫為己有的老爸,“你就不知道淺嚐輒止麽?好歹給我留幾滴子啊。”

    秦佳爸無視她的悲與怒,又舔了舔嘴唇道:“真膩,這麽甜你也能喝進去?”

    秦佳喪氣,下巴擱在桌子上斜眼看著搶了她咖啡的老爹,下巴好像比前兩天瘦了點,“我媽還沒迴國?”

    秦佳爸也將下巴擱在桌子上,眯起的眼角溢出了更多的委屈,抬眼睃趁著秦佳:“我是不是瘦了?你媽不要我了,出國三天了還不迴家,我都沒肉吃了。”

    秦佳眼睛霍地亮了起來,從沙發上蹭蹭蹭,蹭到她老爸旁邊,拽

    著她老爸的胳膊甜甜地道:“爸,和你商量個事兒唄,你若答應了我,我立馬迴家給你做肉吃去,紅燒肉清蒸肉迴鍋肉您隨便挑。”

    秦佳爸樂嗬嗬的笑了兩聲,寬大的肩膀也一抖一抖的,表示閨女的事就是我的事,必須義不容辭責無旁貸:“閨女盡管說,放開了說。”

    秦佳笑容可掬的問:“您能別和家裏的親戚說我又遇上彭安堯了麽?尤其別跟我媽說成麽?”

    秦佳爸幹幹的笑了兩聲,默默地從秦佳手裏抽迴了自己的胳膊,低頭看著自己的軍鞋,好像被軍犬踩了好幾腳,髒了。秦佳倏地睜大了眼睛問:“你已經告訴我媽了?”

    秦佳爸繼續幹笑,秦佳一口氣險些沒上來,聲調陡然提高了好幾度:“你還告訴彭安堯他媽了?”

    秦佳爸忙拉住秦佳,從兜裏拿出幾張大毛往秦佳手裏塞:“小佳,這兩天你別迴你公寓了,隨便找個賓館先住著,爸下班迴家再往你卡裏打點錢,你這些天吃住花銷爸都給你報了,千萬別讓你媽和他媽找著你。”說著聲淚俱下,臉上的水光染上厚厚一層,“小佳,爸就你一個閨女啊,可千萬別讓爸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可得藏好啊。”

    秦佳手裏握著她爸給塞得幾張大毛,雙腿發軟,徹底癱在沙發上起不來了。兩眼一閉,仰在沙發上休養生息準備徹底辭世長眠。果然和彭安堯一起遇到她老爸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

    接下來肯定要打一場難打的杖了,尤其彭安堯他媽和秦佳她媽,都是難對付的人,又都是將倫理道德底線放得很高的人。

    彭安堯談完事情再迴來推門進來時,就見到接待室內空無一人,隻有桌子上放著一杯已經空了的咖啡,香氣嫋嫋,環繞當空。

    彭安堯站在門邊看了看,斂目想了一會兒,秦小佳唯一能夠去的地方好像隻有一個吧。

    彭安堯單手向後推動著門,接著門後便傳來了秦佳的尖叫聲:“哎哎,別推別推,有人!”

    彭安堯停止推動,鬆開門,走到門後,就看到秦佳縮成一團在門後蹲著。彭安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好意思擠到你了,悟出什麽人生哲理了嗎?”

    秦佳揉著被擠疼的胳膊從門後站起來,紅著臉沒敢和彭安堯對視。

    她不抬頭,彭安堯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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