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皇後拿出來,忍不住偷偷聞了一下,不想被家中幼弟看見了。


    小孩子口無遮攔,就傳出了瞎話。


    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吧!才引得太後對她上了心。


    在太後宮裏再見到皇帝,他成熟了很多,變得不苟言笑,隻是見到皇後的時候,會吐出不屑的嗤笑聲。


    想來想去,這兩人到底從什麽時候心裏就把對方擱在心裏,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這一年裏,後宮裏大事小情,皇帝都要和皇後抬杠,反正隻要惹得我麵紅耳赤他就開心了。


    這種事兒,他樂此不疲,有時候就是這樣,玩笑鬧得大了,就會傷人心。


    皇後漸漸當了真!


    她真的以為,皇帝是頂頂討厭自己的。


    不知哪一次他怒吼的“朕要廢了你”的話,就入了心。


    皇後的心陡然痛得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想起他每每憤然離去的背影,想起他把柔情分給了別的女人,皇後就恨不得再把他踹湖裏,倒一倒他腦子裏的水。


    想到這兒,皇後一把推開了皇帝。


    “陛下,臣妾乏了,這就跪安了。”


    皇後要走。


    隻要皇帝不動李氏,皇後想,與皇帝大麵上過得去就行了。


    皇後要走,卻又被皇帝拉了迴來。


    “恬兒,你與朕,重新開始,可好啊!”


    皇帝何時這般輕柔地與自己說過話?


    沒有。


    這兩天的皇帝,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他還是她認識的人嗎?


    “陛下,你不要戲弄臣妾了,臣妾真的累了。”


    是真的!


    皇後感覺心累!


    很累。


    她和皇帝鬥智鬥勇這麽多年,她真的覺得自己身心俱疲。


    可是,為何她,還是抱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


    “阿枳,你不是逗我玩的,是不是?不是因為我特別?不是因為朝政?僅僅是因為,在過去十年的某一刻,你對我動了心,是嗎?”


    皇後小心翼翼地問。


    溫暖的懷抱總是叫人放下戒心。


    “是,朕愛而不自知,朕錯了。”


    皇帝會承認自己錯了嗎?


    再怎麽,這轉變也太突然了。


    所謂事出反常,必定有蹊蹺。


    涼月覺得,這皇帝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兒,他必定另有目的。


    可是這皇後,怎麽就信了呢!


    涼月真想告訴這皇後:“傻丫頭,你上當了!”


    正為這個傻丫頭著急的時候,涼月感覺自己被猛地抓了起來。


    她乍一驚醒,猛地打了個激靈,她一睜眼,就對上了楚安的臉。


    “顧涼月!你在這兒做甚!”


    楚安臉色陰沉,他抓著涼月的肩膀,骨節分明的手在用力。


    “誰準你到處亂跑了!”


    涼月也不慌,她自動忽略了楚安麵上的怒色,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說:“我累了。”


    楚安眉毛跳了跳,後槽牙咬了咬。


    “那也不許呆在這裏!”


    說罷,楚安就毫不猶豫地帶著涼月衝出了這個宮殿!


    “這裏是禁地!”


    楚安冷著臉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便再也不肯往下說了。


    無論涼月怎麽問,這宮裏原來住著誰?最後發生了什麽?包括那個夢,涼月都很想弄清楚,可是楚安就是一言不發。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


    涼月冷哼一聲,索性也不說話了。


    她任由楚安將她帶迴了皇後宮裏。


    這迴可是皇後穩穩當當地等在這兒,等著顧涼月了。


    涼月看向這女子的妝容,立刻就愣了一下。


    這模樣,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卻和涼月夢中所見之人,樣貌十分相像。


    她不就是那個被皇帝算計得團團轉的皇後嗎?


    這麽傻,居然還能這麽命大,還能活到現在?


    她是怎麽穩住後位的?


    靠她那個隻會談情說愛的腦子?


    涼月本來是不想見這位皇後的,但是現在,她覺得她有很多話相和這位命大的皇後探討一下。


    正這麽想著,那皇後先發了話。


    “既然是淩國的皇室,怎麽這般沒有規矩?”


    她聲音比從前穩重多了,而且這眉眼間也沒什麽表情,可以說是與從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這些年經曆了什麽,能讓她變成這樣?


    可是要怎麽問出口呢?


    不如先與這位皇後,套套近乎好了。


    “初來乍到,確實不懂規矩。”


    楚安上前替涼月打圓場。


    皇後清淡地笑了下,道了聲:“賜座。”


    涼月這才真的給這位皇後行了禮,又說了些客套話。


    涼月想:“為了知道點事兒,她連麵子都不要了!”


    “本宮經常聽安兒提起你。”


    皇後的目光在涼月與楚安之間來迴地動,她語氣雖然淡淡地,但是卻帶些不滿。


    “本宮很想知道,像你這種女孩子,為何要拋頭露麵,還要去做什麽妖主的?”


    涼月瞥了眼楚安。


    看來他沒少跟他娘提起自己。


    “拋頭露麵也沒什麽不好的,起碼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詆毀,自己的寫的詩是抄的!”


    涼月這話,分明就是在點皇後呢!


    涼月不信這樣的事情,她幾十年了就可以輕易忘掉。


    “你這孩子,說得什麽雲裏霧裏的!可倒是牙尖嘴利。”


    涼月聽皇後這麽一說,不禁覺得奇怪,當年可是皇帝派人散布的這件事,按理說皇後應該印象極為深刻才對,怎麽會不記得?


    難道是忘了?


    她是記性不好?還是在懂裝不懂?


    涼月轉念一想,不如我再試探一下她。


    於是涼月迴皇後:“我遊玩時,也曾聽說帝後情深,是青梅竹馬的情分。”


    “哈哈……”


    楚安先打斷了涼月的話,“你這是打哪裏聽來的?分明是胡說。我母後在與父皇大婚之前,從未見過呢!”


    嗯?


    這是怎麽迴事兒?


    涼月瞄了眼楚安,怎麽覺得他笑得很突然,顯得氣氛非常尷尬呢!


    涼月看到楚安衝著自己一個勁兒地使眼色,又覺得楚安是不想讓自己再說話去了。


    也對,那宮殿既然是禁地,就說明,肯定有什麽事情,是外人所不得知的。


    或許,這位皇後,並不是那宮殿裏的皇後,他們僅僅是生得像。


    涼月便不再多問,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涼月根本無力改變什麽。


    皇後又與涼月說:“本宮曾命人給你畫像,派出去的人一批一批,帶迴來的畫,卻每一次都不一樣。本宮真是好奇,到底是本宮的人不中用,還是你變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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