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伯爵?”宋瓷露出訝異的神色。整個城堡裏,唯一伯爵就是那位城堡主人。這麽說, 有人害死了伯爵的孩子?  活該你們單身!  軍裝青年看著陷入沉思的宋瓷, 鬱悶的離開了房間。  眾人迴到偏廳後,軍裝青年幹脆的宣布了本局遊戲的結果, “昨夜死亡的是2號, 8號。所有狼人出局,遊戲結束。好人陣營獲勝。”  2號果然是女巫, 原本還有絲擔心的玩家們終於放下心來。  軍裝青年示意女仆們將已經出局的玩家帶迴來後,迅速開始複盤。  “本局遊戲,狼人為1號, 4號,8號, 11號。2號是女巫,3號是預言家,9號是白癡, 12號是獵人。其餘玩家為平民。  第一晚, 狼人擊殺9號白癡,女巫開藥解救,形成平安夜。預言家查驗7號為好人。白天上警環節1號狼人自爆吞掉警徽。  第二晚,狼人擊殺12號獵人,女巫未用藥,預言家查驗5號為好人。白天12號獵人翻牌帶走11號狼人。投票環節4號狼人被驅逐。  第三晚,狼人擊殺2號女巫。女巫開毒, 毒殺8號,至此狼人陣營四位玩家全部出局,好人陣營獲得勝利。”  3號是預言家?  6號是平民?半數玩家聽完複盤都有些懵。  “這把大家玩的也太秀了吧?獵人開局帶走兩狼,平民代跳預言家擋刀,女巫歸票。”10號不可思議的看著12號,6號和宋瓷。暗自慶幸自己是好人陣營。  5號也興高采烈,“簡直浪到飛起。尤其是12號詐狼,收益太大了。”  “10號玩的也很好,不但表水到位,而且踩爆了狼隊的心態。”12號笑道。  “2號更厲害吧,接連兩把女巫,又能帶隊毒的又準。太穩了!”  “6號也強,為了讓預言家有機會多驗人,居然想到代跳。”  與好人陣營喜氣洋洋的氣氛相反,狼隊陣營的玩家,臉色都異常難看。尤其是兩次連抓到狼牌的4號和11號,他們基本已經無望擠進前六名了。  軍裝青年悠閑的摸了兩把龍型雕像的腦袋,“請本局所有好人陣營的偵探到我這裏來領取你們本局獎勵的王者之幣,並抽取線索,每人一個,先到先得。”  因為知道線索相同,早去晚去沒區別,宋瓷便沒著急,自然而然的又成了最後一個。  “接下來是本局最佳玩家的投票,他將額外獲得一枚王者之幣。”軍裝青年手法熟練的擺弄著自己手上的那枚王者之幣。  1號、4號、11號選擇了棄票。  宋瓷、5號、6號、7號、8號、10號都投給了本局的獵人,12號。  9號投給了宋瓷。  12號投給了10號。  3號預言家則投給了幫他代跳擋刀的6號。  “12號當選本局最佳玩家,額外獲得一枚王者之幣。”軍裝青年將手上那枚金幣放在12號麵前的托盤上。  “今天的遊戲到此結束,接下來是屬於各位的休息時間。”軍裝青年拍了拍手,“明天是初賽的最後一場,晚上八點,請諸位準時跟隨女仆來參加遊戲。”  眾人離開偏廳的時候,其它各組也聽到了第二組遊戲結束的廣播。  【結束了?我在通向二樓的樓梯上發現了點東西,要不要過來會和?】聽到廣播的唐肆給宋瓷發來消息。  【好,正好我也得到了一些線索。】宋瓷飛快的迴道。  宋瓷趕到的時候,唐肆正站樓梯上,無聊的打量著牆壁上掛的那些油畫。幾個結束遊戲的玩家零零落落的從他身旁走過,襯得身姿筆挺的他愈發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然而,唐肆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宋瓷,心裏又是一堵。  他深吸口氣,壓下心裏那股失落,綻開個笑容走了過去,“發現了什麽?”  唐肆下頜輕動,頸側揚起道流暢好看的弧線,示意宋瓷跟他往上走。  宋瓷讓身後端著托盤的女仆先把王者之幣和線索箱送迴自己的房間,自己跟在唐肆後麵慢慢的朝樓梯上走。  等到他們走到樓梯折角,附近的玩家和女仆已經都走光了。  注意到牆上的油畫內容之後,宋瓷才發現,這條他們每天經過數次的樓梯,掛滿了母嬰的畫像。  他們當中,有的像達芬奇的《撚花聖母》似的,隻有一母一子,也有構圖酷似拉斐爾的《椅中聖母》的圓形構圖,抱一帶一的坐在椅子上,更有酷似達芬奇《岩間聖母》的金字塔形構圖的,出現了幾個年紀不等的孩子。  宋瓷看著那些畫麵,心中微動,難道這些都是伯爵妻子和孩子的畫像?  “這條項鏈,眼熟麽?”唐肆指了指旁邊那幅坐在窗邊的母子圖。  沙發上的年輕女性笑容甜美的抱著束火紅的玫瑰花,她的膝蓋邊倚著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女孩眼神懵懂,怯怯的咬著手指,另一手緊緊揪住身邊女人的裙擺,滿頭燦爛的金發在陽光下煥發出漂亮的光澤。  小女孩的胸口,赫然掛著條水滴形的月光石項鏈。  “畫上的是喀秋莎?”宋瓷頭皮一緊,又仔細看了看墜子外麵那圈點珠狀的底托,跟他們從屍骨上找到的那條項鏈果然分毫不差。  “應該是,這些畫上的細節相對都很寫實。”唐肆指指旁邊那幅以花園漢白玉長廊為背景的油畫,“連柱子上卷草花紋都跟實物一致。”  你跟法官約會的時候居然還有空觀察旁邊柱子上的花紋?宋瓷默默在心裏酸溜溜的吐槽了一句,嘴上卻隻能言不由衷的拋出另一個問題,“畫上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唐肆抬手將畫框掀起了大約三十度,宋瓷湊過去看了看,隻見畫框背後嵌著個小小的銘牌,《露娜夫人和她的女兒喀秋莎》。  “所以,伯爵的夫人叫露娜?”宋瓷總結道。  唐肆挑了挑眉,“伯爵夫人?”  “嗯,因為我得到了另外一條線索,喀秋莎是伯爵的孩子。”宋瓷也把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複述給唐肆,“你是怎麽發現這幅畫的?”  “遊戲結束的比較早,就閑逛了下。”唐肆雲淡風輕的道。  “那些狼人又去襲擊你了?”宋瓷忍不住問。他剛才就在想,第一次不知道也就算了,第二次還能去惹唐肆,第四組那些狼人陣營的玩家是不是太傻了?  “有個狼人是第二次進狼團隊,他警告其它人不要惹我,那些人不信。覺得四個一起上就可以打敗我,然後……”唐肆輕輕攤開手,表示結果你已經知道了。  宋瓷:………………  這是有多想不開?  “對了,今天新的線索是什麽?”提起比賽,宋瓷猛的想起自己那個還沒來得及打開的線索寶箱。  “樹葉。”唐肆送腰間的錦袋裏拿出片五六公分長的樹葉狀鐵片,遞給宋瓷。  那片樹葉的形狀略微有些特殊,像個狹長的心形,看起來應該屬於某個鐵藝門窗護欄。葉子做工精湛,兩麵刷了層清金色的漆,就連角落都仔細都刷上了,沒有半點遺漏。  “看來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是要檢查門窗了。”宋瓷舉著那片葉子朝唐肆晃了晃。清澈明亮的眼神跟他身上水藍色的衣料交色相映,斑斕生輝。  唐肆被他明亮的眼神晃得微怔,反應過來後,不動聲色的避了開去,“我們是現在就開始找,還是等王靚那邊結束再開始?”  “咱們先開始吧,等她結束就直接叫她過來。”睡不醒的某人建議抓緊時間,早解開線索,就能早點迴去休息。  唐肆自然沒有異議。兩人便帶著那片葉子走出城堡,繞著那些帶鐵藝裝飾的窗戶轉悠起來。  四十多分鍾後,終於獲勝的王靚跑過來跟他們會合。  尋找樹葉的過程中,宋瓷順便把他和唐肆的最新發現也告訴了王靚,同時也叮囑她,一旦發現關於露娜夫人的線索,也記得及時告訴他們。  可惜的是,他們這個晚上的尋找線索之旅並不像第一個晚上那麽順利。三人繞著城堡轉了幾乎整整一夜,都沒有發現跟他們拿到的那片樹葉完全一樣的窗戶或者鐵藝欄杆。  不死心的他們甚至還跑去大門看了看,依舊沒有半點收獲。  見他們實在走不動了,唐肆獨自一人趕去湖邊長椅探查。  “難道我們的思考方向錯了?樹葉指向的是別的線索?”迴去的路上,宋瓷有氣無力的敲著灌了鉛似的雙腿,鬱悶的皺起眉心。  整夜的奔波之下,他的曳撒袍角都被露水打濕了,衣服和鞋邊蹭滿泥汙的痕跡。  王靚晃悠著兩隻手上衣擺,“但是這種材質,不可能是首飾和衣物之類的東西,在我的印象裏,除了在鐵藝欄杆上之外,沒有別的地方見到過啊。”  晨曦照亮的鵝卵石步道上,兩人步履沉重而緩慢。  “會不會是需要我們按照這片樹葉去找樹的名字或者……”宋瓷想起什麽似的,轉身想跟後麵的王靚說話,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  他原本就沒什麽力氣的雙腿立刻麵條似的軟了下去,踉蹌著摔向地麵。  “哎!”王靚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拽宋瓷,這可是石頭路,撞上還不得頭破血流?  可惜,她還是沒能拽住宋瓷。  “砰!”飛出去的宋瓷落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痛得眼角立刻飆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沒事~沒事~”看到宋瓷膝蓋和手肘沁出的血跡,王靚有些手足無措,一疊聲的說著沒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宋瓷還是自己。  “怎麽迴事?”從湖邊迴來的唐肆快步趕了過來,伸手扶起宋瓷。  “不小心摔了。”宋瓷的聲音裏帶著絲疲憊和尷尬。  唐肆彎下腰,用手帕幫宋瓷擦拭膝蓋的傷口,見他累得雙腿發顫,站都站不穩,忍不住開口,“我背你迴去吧。”  “不用不用。”宋瓷連忙拒絕,“要是被法官看見多不好?”  “關他什麽事?”唐肆手上的動作微頓,擰眉看向宋瓷,“他跟你胡說什麽了?”  “沒有,是我看到的。”宋瓷摸了摸鼻子,耳根尷尬的紅了起來,“那天晚上,我們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你和法官在長廊上約會。”  “約會?我跟他?”唐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你在想什麽?”  “不是我們想的,是我們看到的。”王靚忍不住插話,抬手做了個擁抱的動作,“我們看到你們在擁抱。”  “你們誤會了。”唐肆直截了當的道。  誤會?王靚瞪大了眼睛。  “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想單獨跟宋瓷談談。”唐肆不顧王靚八卦的眼神,直接趕人。  王靚想提出異議又不敢,隻好一步三迴頭的走了。  唐肆彎下腰,示意宋瓷趴到他背上。宋瓷卻遲疑的站著沒動。  “還是你更喜歡我用抱的?”唐肆眸色微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背,背吧。”在唐肆不容拒絕的氣勢之下,宋瓷立刻作出了選擇。要是被抱迴去也未免太丟臉了!  被迫做出選擇的宋瓷委屈巴巴的趴在唐肆背上那團華麗的過肩飛魚紋上,半天都沒再說話。  “那個藍頭發的家夥叫唐喧,是我叔叔的兒子。”察覺到他萎靡不振的氣場,唐肆無奈的開口解釋。  “你堂弟?”趴在唐肆肩膀上宋瓷立刻小動物似的抬起了頭。  “嗯。”感覺到背上那位的動作,唐肆的眉心也舒展開來,“‘肆夏喧金奏,重潤響朱弦。’聽過這句詩麽?”  “當然聽過,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虞世南寫的《奉和獻歲宴宮臣》裏的句子。”宋瓷說到半途頓了頓,“唐肆,唐喧,你們的名字出自這句詩?”  “沒錯,他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叫唐夏。我們堂兄弟的名字,就是按照這句詩排下來的。”  “雙胞胎?這麽說,我們上次在無盡夜宴上見到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雙胞胎哥哥唐夏?”宋瓷恍然大悟,不是什麽記憶清除,而是他和唐喧真的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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