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你的真名叫安菲特裏忒。”宋瓷搖了搖頭,雪亮的路燈映在他好看的眸子裏,璀璨得就像星火。 “誰?”王靚覺得自己似乎聽不懂宋瓷在說什麽。 “海神波塞冬的妻子,按照我們華人的習慣,應該叫海後。”宋瓷朝前走去,拐向左邊的岔路口。 王靚站在原地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宋瓷是在說他花心。 “你嘲笑我?”王靚追上去,正要逮住宋瓷爭論,宋瓷卻先她一步,舉起了手中白色的發箍。 “找到了?”王靚驚喜的接過那個發箍,“快,快迴去找傑西卡。” 他們返迴去找傑西卡的路上,收到了唐肆發來的消息,【你們在哪,我現在過來找你們。】 “哎,談完戀愛終於想起我們這些可憐的隊友了。”王靚酸溜溜的道。 會合後的三人很快趕到了傑西卡所在的位置。那個綠頭發的女仆仍舊坐在原地,形單影隻。 “喏,你的。”王靚走過去,把那個白色的發箍遞過去。 “啊,找到了!尊貴的客人,謝謝你們,太感謝了。”女仆開心的戴上發箍,露出個甜美的笑容,提起裙擺朝他們行了個禮,然後轉身跑進了旁邊的花叢。 “這就沒了?”王靚迴頭看了看宋瓷和唐肆,說好的月光伯爵家的秘聞呢?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 灑灑水啊~鬆鬆土, 你是我的好朋友。” 沒等宋瓷和唐肆開口,旁邊就傳來了傑西卡的歌聲。這次不再是卡帶般的重複,而是完整的童謠。 “灑灑水,鬆鬆土是什麽鬼?”第一次聽到後半部分的王靚對那奇怪的歌詞分外疑惑。 唐肆跟宋瓷對視了眼,異口同聲的道,“跟過去看看。” 三人順著女仆的歌聲繞進漆黑的花園深處,隻見女仆傑西卡正開心的哼著歌,動作輕快的拎著把細長頸的灑水壺給一叢紅玫瑰花澆水。 “大半夜的跑過來澆花?”王靚有些困惑,“園丁都起這麽早嗎?” “可她應該不是園丁。”宋瓷習慣性的想去摸棒球帽的帽簷,卻隻摸到頭頂的紗帽,硬質的帽邊手感跟包著棉布的棒球帽截然不同,讓他有瞬間的出神。 “不是園丁?”唐肆看了看宋瓷。 “呃,”宋瓷立刻迴過神,“我結束比賽的時候曾經在走廊見過她,那個時候,她端著托盤在給某人送酒。” “還有,之前她唱那首童謠的時候,隻唱前兩句,這是第一次把童謠唱完。”王靚補充道。 唐肆淡淡的掃了眼四周,“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眼前的這幕,很可能就是所謂的城堡秘聞。” “什麽秘聞,夜半歌聲?還是端酒女仆立誌做園丁,半夜辛苦照顧花朵?”王靚抱起了胳膊,幸虧有唐肆和宋瓷在,要是她自己,就算知道是條線索,也不敢大半夜的跟過來。 “恐怕是那片花叢有問題。”宋瓷盯著傑西卡和她麵前的那片茂盛的花海。 “待會兒等她走了,我們去看看。”唐肆瞬間就明白了宋瓷的意思。 王靚看看宋瓷和唐肆,又看看正在澆花的女仆,突然打了個冷戰,“你們別告訴我,覺得玫瑰花底下埋著什麽東西?” “歌詞裏寫的很直接的,‘灑灑水,鬆鬆土。’應該就是指在她灑水的地方去鬆土的意思。”宋瓷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 王靚:……………… 夜色裏,水壺灑下的水珠被那叢玫瑰映成紅色,顏色濃重仿佛可以滴出血來。 女仆還在澆花,三人無所事事的站在旁邊等待。王靚看著唐肆,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看到的那幕,便想向他求證,“對了,你剛才……”是在跟法官約會嗎? “你剛才拿到的那條線索是什麽?”宋瓷飛快的搶在王靚前麵,把話題引到了線索上,又丟給王靚個眼神,示意她別亂說話。 王靚悻悻的抿了抿嘴唇,不能問嗎? “兩枚麵值‘5’的王者之幣,還有個金屬胸牌,上麵寫著‘傑西卡’。”唐肆簡明扼要的道。 隻有自己是0分,王靚酸楚的歎了口氣, “我這邊也是,看來每局勝利者拿到的線索是一樣的。”宋瓷點了點頭。 三人閑聊了幾句比賽結果之後,女仆終於離開了那片花叢。 宋瓷他們走過去,開始在花叢底下挖土,沒有趁手的工具,速度有些慢。後來還是王靚想起了道具裏的匕首,幾人便轉而使用匕首,速度立刻快了許多。 幾分鍾後,王靚看著泥土裏露出的那點白色,動作猛的僵住了,顫聲招唿著另外兩人,“我,我好像挖到了。” 唐肆立刻過來接手了她的位置。 沒過多久,一副矮小的白色骨架和破爛的布片出現在他們麵前。 宋瓷蹲下身,仔細的打量著一會兒,然後伸手拿起了一塊那顆骷髏頭。 王靚:!!! 她後退了好幾步,用力捂住嘴巴,才阻止自己叫出聲。 這個人,完全不怕的嗎? “應該是個女孩,她的恆牙剛剛萌出,死的時候大約六歲左右。”宋瓷放下頭骨,遺憾的看著唐肆和王靚,“可惜我懂得太少,判斷不出她的死因。” 王靚:……………… 行行好,你這還叫懂的少?正常人隻能看出死的是個小孩好吧! “我猜,這個應該是她的名字。”在另一邊查看的唐肆指了指自己手邊的布片。 經過長時間的泥水浸潤,那些布片已經腐朽的幾乎辨認不出顏色,但布片中間斜躺著條水滴狀的月光石項鏈。 哢嚓! 空中劈下道閃電,照亮了項鏈背後的那幾個字,‘喀秋莎’。 喀秋莎? 宋瓷和王靚看到項鏈上的名字都愣住了,原來還真的有喀秋莎這個人嗎? 除了那條項鏈,他們再沒找到別的東西。天空響起隆隆的雷聲,昭示著暴雨將至。三人隻得收起那條項鏈,暫時將屍骨埋迴花叢底下,匆匆返迴城堡。 洗好澡的宋瓷在轟鳴的雷雨聲中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下午,他是被王靚氣勢十足的拍門聲吵醒的。 “都十四個小時了,你居然還沒睡醒?”王靚看到睡眼惺忪的宋瓷,覺得異常的不可思議。 “沒事的話我就迴去睡了。”宋瓷表示睡覺的時間很寶貴,毫不客氣的轉身就往迴走。 “還睡什麽呀?趕緊起來準備準備,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今天的比賽了。”王靚拽住他道。 “唐肆呢?” 宋瓷半眯著眼眸,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王靚叉著腰用自己一米六高的身體奮力依住門板,“我負責拍門,他負責給你叫餐。” 宋瓷:……………… 等著他吃飯的功夫,唐肆和王靚坐在宋瓷的房間開始討論喀秋莎的身份。女仆的年齡不應該那麽小,所以她應該是城堡裏某個人的孩子。 “偷偷生下的私生子嗎?” “城堡裏人多眼雜,想偷偷生下私生子恐怕很難,而且已經六歲了。”唐肆漫不經心的跟王靚討論著,眼神卻始終悄悄粘在吃飯的宋瓷身上。 “這麽多人,怎麽知道她是誰的孩子?”王靚鬱悶的歎了口氣。 宋瓷放下湯匙,“我們需要盡可能的了解城堡的人員結構和更多的線索才行。” “那我們必須得保證遊戲的勝率。”王靚看著唐肆道,“要不要給你補補課,關於狼人殺的套路和規則什麽的?” “你確定需要補課的是我?”唐肆摸出自己昨晚拿的那兩枚王者之幣,看著得分為零的某人。 王靚:……………… 晚上八點,城堡的鍾聲準時響起,宋瓷跟隨女仆走進偏廳,坐在屬於自己的2號座位上。 “各位偵探,歡迎來到第二晚的比賽現場。很高興以法官的身份繼續見證各位的比賽之旅。” 國王椅上的軍裝青年不疾不徐的說著開場白,眾人卻都忐忑而心急的瞄向了自己的餐巾。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今晚的身份牌就在那裏。 “既然各位都這麽著急,那麽我們就正式開始今天的比賽,首先給各位兩分鍾的時間,確認你們的身份牌。”軍裝青年撫摸著麵前的盤龍狀的鎏金雕像。 宋瓷默默掀起麵前的餐巾,細長的紅色卡片,卡片上是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巨大的帽兜蓋住了大半張臉,她的兩手分別拿著兩個漂亮的玻璃瓶,瓶子裏的藥劑顏色一紅一綠。 宋瓷:……………… 居然還是女巫?????第111章 宋瓷愣怔半秒, 飛快的蓋上了桌布。 對麵的7號和10號幾乎跟他在同時放下了桌布,三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兩三秒內, 絕大部分人都放下了桌布,唯有9號落在了最後。 其它所有玩家的心裏都默默得出了一個信息, 第二局, 9號又有身份。 軍裝青年溫文爾雅的拍了下手,戴著手套的雙掌間發出沉悶的聲響, “天黑請閉眼。” ‘哢噠’。 麵具上的眼皮自動閉合, 眾人的眼前頓時陷入黑暗。 “現在是遊戲的第一夜,請各位跟隨女仆迴到你們的房間。”軍裝青年的聲音如影隨形般的響起。 這次的狼團隊和預言家動作都很快, 宋瓷迴到房間大約剛過了五分鍾,麵具上的眼皮就打開了。 “女巫閣下,你有一瓶解藥和一瓶毒藥。”軍裝青年悠哉的拍了拍手, 半空中出現穿白色西裝的9號玩家,“今夜死亡的玩家是9號, 你要救他嗎?” 看到那雙戴著手套的修長漂亮的手,宋瓷就忍不住迴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用這雙手抱住唐肆的畫麵。 心裏頓時有些發堵。 “女巫閣下,你要救他嗎?”見宋瓷發呆, 軍裝青年又重複了一遍, 漂亮的藍色眸子閃過絲了然,就衝宋瓷這醋海生波的眼神,怎麽可能不喜歡老大? “呃,救。”迴過神的宋瓷連忙道。 鑒於9號極有可能是帶身份的玩家,非狼即神,雖然不排除自刀狼的可能性,但考慮到失去一神的損失會更大, 他還是決定用藥救人。 “閣下一如既往的好心。”軍裝青年淡笑道。 “但願沒有好心辦壞事。”宋瓷頰側酒窩微弱的鼓了鼓,莫名的不想在軍裝青年麵前示弱。 軍裝青年饒有興致的研究著他的表情,“要不要跟我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