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喬予揚的言語裏藏著一絲歎息,握著寧珩的手,張嘴咬了咬,把瑩潤的指腹放在牙齒上廝磨,“我去他家的時候,看樣子已經是頹廢有一段日子了,不像是裝的。” 寧珩問:“那免簽約費的事情……” “應該也是真的。” “那你會原諒他嗎?” 喬予揚沉默不語,少頃,低聲說:“我和他談不上原諒,過往是非也說不了對錯,我邀請了他來dar。” 寧珩把臉貼在喬予揚的肩上,溫和的氣息噴在alpha的喉結上,“我覺得他不會來。” “我本來就沒指望他來,”喬予揚說,“這是給他一個我的態度。” 寧珩撐起身子,借著床頭燈打量著喬予揚的麵容,然後低頭親著他的唇瓣,輕笑了一下。 喬予揚咬了一口omega果凍似的嘴唇,跟著勾起嘴角,“怎麽?” “覺得自己以前挺可笑的,”寧珩的吻一點點往下,下巴、喉結、鎖骨,最後臉頰挨著胸口,聽著胸腔裏強有力的心跳,緊緊地抱著人,“居然僅憑一件外套,就忽略了你四年。明明你才是大放光彩的那一個。” omega身上完全融入了alpha的氣息,兩股信息素裹挾在一起,繾綣眷戀,相輔相成。 “現在知道也不晚,”喬予揚抬手把燈關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寧珩的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糾正這個錯誤。” 黑暗中,寧珩無聲地笑了笑,帶著幾分甜蜜的滿足,嘴裏罵道:“少占我便宜,老子可沒答應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喬予揚的手指摸過寧珩後頸處的標記,“那我和你過一輩子行不行?” “唔……看你表現吧!” · 日子一天天推進,一隊忙於春季賽的籌備,喬予揚和寧珩說話的時間大大的縮短了,現在更多的時候時寧珩在二隊訓練室一呆就是一整天,看往年的比賽視頻、直播和玩遊戲。 雖然他不用參加高強度的訓練,仍然每天會玩兒八個小時,不讓手生。 常常他迴房間時喬予揚還沒出訓練室,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被人抱著,他們一覺睡到中午,隻有午餐的時候能有簡短的時間溝通,接吻都隻是淺嚐輒止,在緊張和高壓的情況下,都沒有功夫往那方麵想。 寧珩在春季賽果然沒露麵,這讓好多粉絲大失所望,把怨氣全都發泄在dar官博和電競委員會身上,說他們歧視omega,罵聲一片。 對此尤帆倒是樂嗬嗬的,粉絲們越是罵得很,說明寧珩在他們心中地位越穩,是個好兆頭,一點都不擔心被罵。 春季賽不在a市,寧珩身為一隊成員,被當成留守兒童似的,跟著二、三隊的人一起留在基地,除了晚上沒有喬予揚的懷抱睡不踏實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麽。 比賽期間他開著直播,一邊混時長,一邊看比賽情況,彈幕一溜煙兒全是心疼、安慰的,讓他別多心,下次世界比賽就能出場裏。 寧珩笑了笑,難得沒有冷臉,頭一次和顏悅色的和網友們聊著天。 【你覺得這次哪個戰隊的奪冠幾率大?】 “這不是廢話嗎?”第一個問題就讓寧珩維持不住假裝出來的和善人設,“我穿著dar的隊服,去支持別人的隊伍奪冠?” 【就是,前麵的問的都是些什麽問題?】 【笑死,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想聽別的答案嗎?冉芃又不在kik了,況且loper是dar的人,他能說其他戰隊嗎?】 【難得loper心情好,就不能問點有腦子的?】 【打不了比賽還心情好,難道不以這個為恥辱嗎?】 寧珩看著這條彈幕笑了,湊過去對著鏡頭,那張完美無死角的臉在屏幕上驟然放大,粉絲們都能看到他的纖長分明的睫毛,“我打不了比賽是因為隱瞞自己是omega,我為什麽要因為自己是oemga而感到恥辱?” 【確實!為什麽要感到恥辱!】 【又不是後麵打不了比賽了,恥辱屁啊!瞧不起oemga嗎?!】 【不愧是寧神,懟死他丫的!】 【哈哈哈哈哈寧神威武】 他們在直播間插科打諢,比賽進行到緊張的時候,寧珩也會稍稍的提兩句,“嗯,zero還行,之前打出過成績,他近戰不錯。“ 【他如果發揮的好,會直接頂替掉你的位置嗎?】 【會不會有危機感?人家好像也挺優秀的】 寧珩冷笑一聲,傲然地說:“我比他更優秀,不服來戰。” 【你就不能謙虛點嗎?真的無語了,wakely那麽厲害都沒見他這麽張狂過。】 “他張狂的時候你這個小學生還沒出生呢,”寧珩嘲諷道,“我有實力狂,為什麽要謙虛給你看?” 【現在狂有什麽本事,還記得曾經預祝dar世界比賽奪冠的事嗎?互聯網記憶】 【隻知道在粉絲麵前狂,拿不到冠軍可就丟臉了。】 寧珩對著鏡頭朝那群杠精豎了個中指,“說這些話的人我都記住了,等dar拿了世界冠軍後,你們果奔喝洗腳水?” 春季賽打了半個月,國內所有戰隊都有參加,有上百個戰隊,分成以英文字母為代號的小組,最後選出20個戰隊進行總決賽。 zero之前參加過大型比賽比賽,整體來說心態是穩的。綜合實力和天賦上不及寧珩,前段時間和一隊的磨練配合效果也算不錯,但整體的默契程度還有待提高,有些短板暴露的還是比較明顯。 dar光芒很甚,打得卻沒有寧珩在的時候那般流暢,最後以第二名的成績獲得銀獎杯。 戰隊基地的榮譽房裏,又添一個銀牌,整個櫃子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各種獎牌、獎杯,放眼望去,幾乎全是象征著冠軍的金色,偶爾幾枚銀色點綴。 這些是dar的曆年來的輝煌,而最高點的位置,依舊空懸。 春季賽結束,dar收到了rob官方寄來的世界比賽的邀請函,兩個月後,他們將如約出席在法國舉辦的rob世界聯賽。 今年的比賽注定不會平凡,因為在眾多優秀的選手中,有著唯一一位omega。第66章 【聯賽】 法國的建築多采用的是哥特式建築類型,風格高貴、華麗,優雅華麗,不論是廊柱還是雕花,每一條線都精良考究。它是出了名的浪漫之都,街道和風土都透著風情,無數情人在這個國家許下愛的諾言,而這次卻要在這樣的地方征戰,決出世界的頂級強者。 和往常的比賽流程一樣,他們下飛機後有專車的大巴送他們去酒店,去比賽地時也會接送。 去年dar征戰歐洲,對於法國算得上是老熟人了,隻有寧珩是第一次來。 他一路看著窗外的風景,歐洲人的麵孔讓他感到陌生,可不得不承認,每一座建築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就像中國的古建築,每一塊磚瓦都是曆史長河的見證者,每每觀看時,那種古老沉寂的年代感撲麵而來。 “你緊張?”喬予揚握著寧珩冰涼的手,掌心又生出了汗。 “……”寧珩想把手抽出來,無奈喬予揚攥得太緊,他淡漠地說:“怎麽可能。” 喬予揚的指尖貼上他的脈搏,“跳這麽快?” 寧珩麵無表情:“暈機後遺症。” 坐在前麵的秦北隻聽到暈機倆字,跪在椅子上往後看去,“你暈機啊?誰信啊,飛機上吃的比我還多,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我咋不覺得你有什麽暈機反應?” 其他人不由得笑出聲。 寧珩一記刀子眼過去,眼神淩厲,冷冷地說:“你覺得以現在的車速,把你扔下去摔死的幾率有多大?!” 秦北嘴上功夫不如寧珩,總是被懟得啞口無言,氣得跳腳,江薑充當和事佬,才緩解了即將要上升到動手的趨勢。 他倆鬥了會兒嘴,倒是讓寧珩的過快的脈搏平複不少。 喬予揚笑了笑,捏著寧珩骨節分明的手指,將他手心裏的汗擦去,“別緊張。” 寧珩抿了抿嘴,看向窗外,後腦勺對著他,倔強地說:“我沒有。” 喬予揚沒再多說什麽,轉身和尤帆、老鄒溝通著比賽的賽事情況。 二人背對著彼此,兩隻手卻緊緊地握著,十指緊扣,貼得嚴絲合縫,默默地給予對方安撫和力量。 因為rob是一到五人都可以玩兒,所以每年賽程都不一樣,前年是單排、雙排和五排,去年是三排和五排,而今年是單排和五排。 雖然今年隻有兩個賽程,但是全是重頭戲,而且比賽得整體時間也縮短了,讓選手們不敢掉以輕心。 dar到酒店時,碰上了虎頭戰隊,他們是國內春季賽的冠軍,迎麵撞上時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個個麵紅耳赤的,似乎是受了氣一樣。 “獅子。”喬予揚叫住了他們急匆匆地步伐。 獅子腳步一頓,聽到中文臉色緩和了一些,“剛到?” 喬予揚頷首,看向後麵一群人高馬大的gyu,對上他們不屑的目光,“說什麽了這麽生氣?” “勸你別聽,你聽了隻會更生氣。”獅子的情緒明顯很暴躁,心裏壓著火。 “明天就是單排賽,調整好狀態。”喬予揚拍了拍獅子的肩膀,接過尤帆遞過來的房卡,朝電梯間走去。 gyu的人似乎在等人,一直耗在電梯間,他們沒有刻意的收斂信息素,空氣裏充斥著混雜的頂級alpha的氣息,寧珩一踏進去就反胃。 他被喬予揚標記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對他不會有影響,如果有刻意靠近、攻擊,腺體會散發出融合了喬予揚信息素的荷爾蒙與之反抗,這是alpha對自己omega的保護。 因為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響,喬予揚、秦北、趙焱和老鄒這四位也跟著被迫釋放出信息素來抵抗虛空之中這股威壓。 尤帆和江薑身為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仍然能察覺到這份波濤暗湧。 喬予揚神色自若地走過去按電梯,gyu眾人的目光落在寧珩的臉上,其中一個黃色頭發的alpha露出戲謔和貪婪的神色,侵略的視線把寧珩從頭看到腳。 “聽說你是omega?”黃毛用英文開口。 寧珩冷漠的對上他的眼神。 “被標記了,真可惜。”黃毛感知了一下,感歎道,“你長得不錯,可惜挑男人的眼光不太好,dar陪跑了兩年還有臉來,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gyu其他人跟著笑出聲,嘲弄的神態讓秦北起火,當即就想懟迴去,被趙焱拉住。 空氣中的信息素鋒芒變強,alpha的勝負欲被激起,幾股強盛的信息素對峙,隻想把對方生吞活剝,在無形之中激起了一道道火花。 “如果我記得沒錯,wakely已經連續兩次在世界聯賽的單排上獲得冠軍。”寧珩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笑容漸漸僵住的alpha,“你們是gyu是吧?那你又是哪位?在單排賽上獲得什麽樣的名次?我怎麽沒在前五裏見過你們任何一位的照片?” 之前春季賽的時候,寧珩趁著時間較為空餘,報了個英文口語班,之前英文不太好,罵人什麽的太局限了。辛辛苦苦學了半年多,為的就是罵這些故意挑事兒的傻逼們。 gyu是去年五排的總冠軍,他們擅長打配合、運用戰術,但論起個人實力,都不太能在單排裏排上號。 “連續兩年冠軍又怎樣?”另一位染著紅頭發的alpha惱羞成怒地說,“rob是團體遊戲,個人實力再高,五排才是重點,dar被外界吹得神乎其神,在你們中國更是一線戰隊,要我說,就是你們中國沒人吧?” 寧珩還想開口爭辯,喬予揚上前一步,alpha信息素陡然暴漲,頂級alpha的荷爾蒙鋒利而尖銳地切割著空氣,在gyu五人的腺體上留下如有實質的痛感。 gyu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調動信息素反抗就被強硬且壓迫的氣勢搞得喘不上氣,腺體的疼痛讓他們冒冷汗。 “中國到底有沒有人,這次在賽場上就能看到了。”喬予揚漠然地說,“還沒賽場就出言嘲諷其他選手,別給你們國家掉價。”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裏麵走出了gyu的教練,他一踏出來就感受到這份劍拔弩張的氣氛,戒備地看著dar,用不是很熟練的英文問:“你們想做什麽?” “你應該問問,你的隊員想幹什麽。”喬予揚說,“賽前挑釁其他戰隊隊員,怎麽?想逼別人碰高壓線?” gyu教練看了看自家隊員難看的臉色,沒有表態,裝作不知情,帶著他們離開了。 臨走前,紅發alpha看著寧珩,嘲諷地說:“omega也能打電競?還說你們沒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