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壯男名為:阿偉哥,他的這句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同為黑方陣營的瘸腿男人估摸著阿偉哥有了解題思路,大家又都是自己人,高高興興地跛腳走過去,小聲問:“哥們,你有什麽主意?” 阿偉哥冷冷一笑,忽然反手攥起了旺仔小元宵的衣領。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元宵在他手裏就像一隻雞仔一樣,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他拎到半空中。小元宵也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被同陣營隊友這麽野蠻地拽起,猝不及防到都沒有來得及尖叫。 下一秒,她就在不知所措之中被阿偉哥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離他們最近的綠框門洞裏。 小元宵瞬間被黑暗吞沒,連帶著那張惶恐的麵容,和試圖抓住什麽的手,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其餘人見此場景,都又是詫異又是震驚,又忍不住好奇門內這隻倒黴鬼究竟結局如何。 驀然,一陣衝天的火光於漆黑的門洞中炸開,那是一個活人的形狀,在炙熱的火焰中燃燒,扭曲。 高分唄的尖叫聲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經久不衰,伴隨著陣陣焦炭和灰燼的氣味傳來。那是人類無法發出的聲線,隻是聽就讓人半身發麻,可以清楚感受到火焰中心的人是如何痛苦至極。 片刻,火光緩緩熄滅,劈裏啪啦的火苗炸裂聲隱去之後,門洞重歸黑暗,整個圓廳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嘖。”麵對其他人無言的排斥和指責,阿偉哥不屑地哼了聲,眼珠子挪往瘸腿男人的方向。 這一眼差點沒把瘸腿男人的魂給看出去,他連忙以一個瘸子可以達到的最高速度遠離阿偉哥,一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瘋了嗎!這都第三關了,你還沒看出這場考試是要我們共贏?每一輪都有全員生還的辦法,這局肯定也不會例外!” “我知道,但是那個太麻煩了。”阿偉哥從校服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剝掉包裝咬牙切齒地啃著,看樣子現實裏是杆老煙槍,本場合服賽因為是全年齡,全程禁止吸煙,可把他給憋壞了,隻能嚼棒棒糖過癮。 “你看現在,不到一分鍾我就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 “……”荀寐抬眸看了下本輪的考試時間,比前兩輪仁慈,多了五分鍾,總共20分鍾的倒計時,目前還剩17分鍾。 “你這樣即使出去了也交不上作業!”一名白方的女生道,她站得離阿偉哥最遠,這似乎給她加持了不少勇氣,梗著脖子遙遙喊道:“如此漠視人命,你心理一點也不健康!黑桃a肯定給你打不及格!” “那如果隻剩下我一個學生呢?”阿偉哥陰惻惻地笑了,“如果我全殺光了,隻剩下我一個學生,紅桃a還不是得乖乖判我贏?話說,我這可是為我們風之城獲勝著想啊,黑方的兄弟姐妹們,特別是那個瘸子,就不要躲了好不好?沒閑工夫和你們玩躲貓貓了,還不如祈禱自己運氣好,一下子就選中生門。” 瘸腿男眼看自己很可能要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憤怒地啐他:“你這個遊戲毒瘤!我出去了肯定跟gm舉報你!……不對,監考官呢!那群光吃飯不幹事的k呢!” 荀寐暗暗計算著在場其餘人的戰鬥力,兩女一瘸,還有他,和一個看著就很斯文,之前讀柱上字的男人。 理論上五個人一起上,有概率製服一名壯男,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但也僅僅是理論上,荀寐真的不太看好己方這些老弱病殘。 這時候就缺一個npc了。 荀寐不受控製地想到了那個男人,如果斷在這局遊戲裏的話,哪還輪得到這隻野猴子稱大王。第052章 紅桃a學院28 隻可惜本輪遊戲並沒有給出什麽“說npc,npc就到”的驚喜畫麵,傳說中的打手作弊器斷某人還不知道在哪間密室裏誰主沉浮,眼前隻有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煩人變態,導致遊戲難度直線上升。本來考生們就隻需要在二十分鍾內解謎,然後手牽手快快樂樂地走進門裏,結果現在就變成需要一邊逃離某位玩家追殺,另一邊還要以最高速度極限解謎,並且就算成功解謎也不一定有命走到門前,因為毒瘤阿偉哥的目的是殺掉在場所有人,不管對手還是敵人一概不留。 “我真的是等這一輪等大半天了。所謂逃生遊戲,不就該是血腥的,驚險的,刺激的……”阿偉哥獰笑著捏起手關節,鬣狗般的棕眼珠不斷在戰鬥力較弱的兩名女性和瘸腿男性之間來迴,判斷要先拿誰來開刀,“但你們看看前麵都是些什麽?主課玩點大富翁,再來個美術考試你畫我猜,我以為體育課能有點技術含量,結果……馬裏奧賽車?還不給死人,要我說,一拳頭的事情,搞得這麽麻煩做什麽,還設立什麽監考官k禁止暴力,真沒意思。” 真是聒噪……荀寐想著,像個喋喋不休的老太太,嗜血殺手這種活,還是話少點的人幹起來顯得酷些。 這名兇神惡煞的男人似乎已經選定了他的第二隻獵物,對著瘸腿男步步緊逼,但就在其餘四個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倉皇逃竄的瘸腿男身上時,阿偉哥突然打了個反邏輯,掉轉槍頭,對著抱團取暖的兩名女生和臨時充當她們保護者的斯文男直衝而去。 斯文男下意識就要躲,他身後的兩名妹子卻瞬間達成了共識,現在他們絕不能躲,隻能打,即使打不過也要打。如果在這時不團結起來一同對抗阿偉,而是對同伴冷眼旁觀,慶幸暫時的安全,那麽最後被拎出去送死的總會輪到自己頭上。 這就跟看動物世界裏老虎獅子捕食野牛羚羊一樣,分明那些素食動物有百餘倍的數量壓製,遇到單獨前來捕獵的老虎卻隻知道一味地躲逃,隻能平白將幼崽送到虎豹的嘴邊。 斯文男後退幾步,卻見兩名妹子竟然強忍著畏懼留在原地,羞愧和憤怒同時湧上腦海,在雄性荷爾蒙的刺激下,他也悍然無畏地重新衝迴去,雙臂交叉雙手握拳擋在眼前,氣勢洶洶地怒吼道:“別打臉!!” 妹子們:“……” 阿偉哥如他所願一拳打在斯文男小腹,差點沒把他肝髒打吐出來,隨後阿偉拽起失去行動力的斯文男,轉身就要往最近的紫門裏扔,但兩個女生豈會讓他如意,立刻不怕死地撲到他身上,一個狂拽阿偉哥頭發,牙齒指甲可勁兒招唿,又是咬又是抓;另一個似乎學了點防身的招式,靈活地衝著阿偉哥下三路而去,但這阿偉哥似乎是練就了鐵褲襠,被妹子狠狠踹了一腳襠部,竟然不痛不癢地冷笑一聲,先是把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甩到地上,再一巴掌打到這個膽敢踹他的女人臉上,罵道:“賤貨。” 被他拎在手裏的斯文男不住地掙紮著,阿偉立刻按著他的腦袋往地上一磕,地麵上頓時濺出一灘血跡,斯文男也徹底沒了聲息。兩個妹子當即被這幅場景嚇得全身一顫,噤若寒蟬。阿偉十分得意,他喜歡這樣被他人畏懼著的畫麵。過於趣味和平的前三場遊戲把和他類似武力值的男男女女淘汰了大半,淨剩下眼前這些光有歪腦筋的弱雞,他現在根本沒有對手。 可就在阿偉自鳴得意的時候,身後一道急速逼近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阿偉立即抬手去擋,衝著他後腦而來的風聲居然好像早有預料那般瞬間變化方向,轉而從另一個他無法抵擋的角度攻擊,一拳打中了他的左臉。 血腥味陡然充斥阿偉的口腔,他不受控製地鬆開右手,將滿臉鮮血的斯文男扔到地上,妹子們立刻反應迅速地把人拖行到了邊上。阿偉踉蹌幾步,穩住身子,有些不可思議地吐出了口中的鮮血,以及被打斷的兩顆後槽牙,隨後,一雙比野狼還要森冷瘮人的黑眸惡狠狠攥住了眼前的男人,眸中盛滿了怒不可遏和將人碎屍萬端的暴戾。 這個一米九大漢全身上下真是無一不硬,就連臉都硬得活似塊磚頭,像極了某些描寫霸道總裁句子的真實寫照:刀削斧劈的堅毅臉龐,棱角分明到荀寐打他一拳,右手背拳骨直接擦破了三塊皮,粉色的肉摻雜著血絲冒了出來。 “你——找死!!”阿偉哥的怒吼如同熊嚎,震得整個圓廳都在顫。荀寐挑釁地朝他一笑,跑到圓柱邊上和這隻大黑熊繞起了圈圈。阿偉本來還想說就這點小把戲,卻沒想到這個年輕男孩身形竟然比泥鰍還靈活,每次都好像要抓住他了,但就是失之交臂,數次以後阿偉突然意識到一個讓他更加惱火的事實——對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讓自己覺得下一秒就能抓住他,所以徒勞地在這裏和他浪費體力。 有什麽比“你看不慣我,但是就是幹不掉我”還要更讓人心情舒爽的情形了呢?荀寐閃躲之餘時不時還附帶言語攻擊:“怎麽,累了?……我剛剛還覺得你這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原來四肢也不怎樣啊?” 阿偉哥雙手叉著腰一步一步緩慢地荀寐繞著圈,似乎是累了跑不動了,又似乎是在麻痹獵物的警惕心,隨時準備猛地一個俯衝,這隻狡猾的鹿頭頂的尖角,咬斷它的咽喉。 這種遊刃有餘的狀態反而比剛剛怒氣衝衝的追逐更有壓迫力,荀寐緩緩收下唇角戲謔的笑意,繃緊心弦關注著這名男人的一舉一動。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20分鍾的倒計時,如今還剩12分鍾,謎題仍舊沒有任何進展,生命也亦然不曾得到保障。 倏然,荀寐眼角餘光注意到什麽,微不可察地顫了下尾指,他竭力將自己的視線鎖在阿偉哥身上,不讓對方察覺異樣,還出聲說些有的沒的吸引阿偉哥的注意,不讓他察覺到身後握著石頭悄悄靠近的瘸腿男。 “說實話吧,你既然要做惡人,就應該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早點閉嘴殺人不就好了,在那裏嗶嗶賴賴些什麽心路曆程呢?怎麽不幹脆編個醜強慘的來曆,讓我們心軟倒戈呢?” “閉嘴!” “誒,我偏不~” 兩名妹子也不愧是能走到第四場遊戲的玩家,無需任何提示便十分有默契地保持不動聲色。很快,瘸腿男就已經無聲無息地進入可攻擊範圍,他高高抬起手,用盡全力準備衝著阿偉哥後腦就是一下。 但就在此刻,阿偉哥突然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反手就抓住瘸腿男的手腕,朝著他的傷腿就是一踹,在瘸腿男撕心裂肺的慘叫下,荀寐立刻起身發難,踏著矮柱為踏板,飛身橫踢阿偉哥的腦袋。可是阿偉哥被他打落兩顆牙之後早已知道難寐的厲害,即使背著他也沒有放鬆防備,阿偉哥當即抬臂擋下了荀寐的飛踹,堅硬的臂膀肌肉簡直讓荀寐誤以為自己踢到了鐵板,趾骨瞬間宛若裂開般的劇痛。 阿偉哥注意到了難寐眼角因疼痛所產生細微的變化,他興奮地咧開嘴角,反手給了難寐一拳,目標處明確,徑直衝著這個男生的臉,他平素最討厭長得帥的男人,皮膚比他白的尤其可惡。 荀寐可不敢讓眼前這沙包一樣的拳頭落到實處,這要是實實在在打到他的臉上,估摸著腦漿都得崩出來,他連忙後仰險險地閃躲開,淩厲的拳風幾乎是擦著他鼻尖過去。但就因為在半空中臨時調整了姿勢,腳趾又因為剛剛的飛踹震得發麻沒了知覺,荀寐先觸地的右腳沒有平穩落下,而是踩滑腳踝處幾乎折了個90度的彎,鑽心的痛頓時從腳底傳來,疼得他忍不住一聲低哼,艱難地單手跪撐在地上。 比起瘸腿男,阿偉哥更恨的自然是讓他吃了不少虧的難寐,可是就在難寐崴腳的瞬間,兩名女生立刻衝上來護住他,男人都拚光了,她們兩名巾幗也不可能求饒,準備和這頭可惡的野豬殊死一搏。 阿偉哥不想浪費時間,心念一轉,拖起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滾的瘸腿男,毫不拖泥帶水地把人扔進了就近的橙色門裏。那蠢比男的說的也不錯,反派確實死於話多,早點這樣不就舒服了。 純黑一片的山洞裏,瘸腿男原本被吞沒的身軀忽然被照亮,他似乎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懸吊在了半空中,忽然,他的左眼眶內潺潺流淌出了大片的鮮血,接著右眼框內的眼珠也消失了,隻剩下了駭人的血管、肌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東西,還有大片大片滾滾而出的鮮血。 很快,他的耳蝸裏也流出了鮮血,聚在他的腳底,形成一灘血池,量大到似乎整個身體內的血液都淌幹了。大致十幾秒後,瘸腿男身上的光愈漸黯淡,隨後,他便被黑暗徹底吞沒,或者說,是被這處聖域的主人們啃噬幹淨。 阿偉哥興奮不已,似乎因此產生了投食寵物的快樂,斯文男頭破血流至今昏迷不醒,唯一有點威脅的白臉男扭了腳,疼得一額頭的汗不足為懼,至於那兩個女人……要他說,女的就不該來戰爭區,就該在和平區買買衣服聊聊天。 他真的愛死這掌控一切的快感了。 “啊,下一位幸運玩家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斷:嗷嗚! 美美(摸摸老虎腦袋 斷:……第053章 紅桃a學院29 想要在虛擬世界裏當個合格的變態,絕對是要看臉的,好看的那叫瘋批美人,殺人放火照樣能收獲一群三觀跟著五官跑的迷妹迷弟;而醜陋的如阿偉哥之流,那就叫令人作嘔的毒瘤敗類,嚴重破壞遊戲體驗,簡直恨不得當場連線警視廳把人送去監獄裏勞改。 還不是因為打不過!兩名妹子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情,怕不是打算明天就上山報個峨眉武術班,誓要殺盡天下遊戲毒瘤。 有汗珠凝在荀寐睫毛尖,仿若葉片上晶瑩的晨露,沉甸甸的要往下落,又被他隨手拭去。雖然因為阿偉哥的存在,本僅僅帶著懸疑tag的遊戲畫風朝另一個驚悚極端一去不迴,但追根溯源,這還是一輪探索解謎遊戲。 動手把其餘玩家一個個扔進山洞裏探路,是一種沒有人性的特殊玩法,但肯定也有另一種隻需要動腦子讓所有人共贏的常規辦法。 一左一右攙扶荀寐站起來的兩個妹子分別來自不同的陣營,本應該針鋒相對,但此時此刻她們就隻有同一個目標,決不能讓那個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狂笑的阿偉哥算計得逞。 右腳觸地的瞬間,腳踝處傳來尖錐刺骨一般的劇痛,荀寐疼得唿吸都在顫抖,卻保持著一聲不吭,不想驚擾到身旁的兩位女生。他咬牙迴憶一遍矮柱上鐫刻的文字內容,“一麵生門,六麵死門”,“弟弟們的口糧”…… 然後他又抬首環視四周的七扇門洞,以不同的顏色摹邊,黝黑的洞口內藏著六隻吃人的怪物,又或者這些門洞就是怪物們的血盆大口,踏入其中便是將自己送進了怪物的嘴裏,它們會用不同的辦法折磨誤入其中的玩家,火刑,流血,再將其徹底吞噬。 “……”荀寐微微眯起眼睛,汗珠滾過他的臉頰,留下灰塵和濕濡的痕跡,沾濕的銀發不複光澤,雜亂地貼在鬢邊,這令他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仿佛一個淒慘受傷的落敗者,但某一瞬間,荀寐眼眸中閃過一抹耀眼奪目的色澤。 那是代表著勝利與自信的熠熠神采。 黑方妹子努力踮起腳尖,希望這名身高超她二十厘米的年輕男生能將一部分身體重量交給她,而不要繼續逞強傷害自己扭傷的腳踝。她已經沒有功夫去解謎想哪扇是正確的門,她隻盡自己可能開動腦筋,謀劃著什麽能將阿偉哥或推或騙進一扇門裏的辦法。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自己衣擺似乎被輕輕地拽了拽,因為角度原因,黑方妹子立刻意識到這是難寐在暗示她什麽。她沒有立刻扭頭去看以免引起阿偉哥的注意,而是微微小幅度地轉動眼球,用一個小心翼翼的眨眼詢問難寐想告訴她什麽。 可荀寐竟然完全不怕阿偉哥聽到那般,毫不避諱地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補色。” 補色?什麽顏色的補色?七扇門七種顏色,幾乎每一種顏色都是另一種的補色,如果非要有特別的顏色,那就是已經“吃”掉過人,確定是錯誤死門的綠和橙色。 綠的補色是紅色,橙的補色是藍色,這兩扇門幾乎在圓廳的直徑兩端,相距極遠,到底是哪一扇?! 左右兩名妹子幾乎在同一時間於腦海中轉完了所有能夠推出的信息,又在同一時間側臉看向荀寐,希望他能給予更準確的提示。這一迴荀寐終於學聰明些,沒有出聲讓阿偉哥察覺,而是隱晦地拿眼珠子往側後方斜了斜。 他們三人的身後……是藍色門! 阿偉剛扔過瘸腿男,此刻正站在橙色門前慢條斯理地往前走,離位於正中央的矮柱甚至還有一段距離。而他們就站在藍色門和青色門的中間,離正確的門洞不過五米遠。 天賜良機。 白方妹子稍有猶豫地望了一眼躺在紅色和紫色門中間的斯文男,但逃離的時機稍縱即逝,由不得她救下所有人。但她並不知道,就是這心軟的一個抬眸,讓阿偉哥瞬間發現了他們三人的意圖,他瞬間如猛虎下山一般狂衝過來,兇惡如同饑餓的豺狼。 一見真實意圖被戳穿,其餘三人也顧不上再偽裝什麽,轉身齊齊就往藍色門裏衝。但一個‘瘸腿男’進去了,新一任的‘瘸腿男’又出現了,驚慌之下,荀寐跑步動作幅度過大,再一次傷到了腳踝,瞬間痛得他站立不穩直往地上撲。兩個妹子被連累得也差點摔倒,慌慌忙忙地攙扶他,一邊喊叫著一邊將人往藍門裏生拉硬拽。 就在這短短的數秒內,阿偉哥已然衝到三人跟前,他張狂地拎起荀寐的校服後領,把人從藍門前不到半米處硬生生拖了迴來,“想逃?做夢去吧!” 說著,阿偉掐住荀寐的後頸就要把他扔進隔壁紫色門裏。荀寐極力向外扯著勒住他咽喉的衣領,用盡全身氣力喊道:“別管我!隻要逃出去一個,他就必死無疑!” 阿偉哥獲取遊戲勝利的方式簡單粗暴,孤兒毒瘤玩法:殺光所有人,但弊端也很明顯,隻要活下任何一名玩家,不管黑方抑或白方,他就會因為心理健康考試的規則輸掉比賽。 他囂張且自負,殺爽還不算,還想以這種血腥暴力的方式獲得勝利。 “你快走!”黑方妹子推一把白方妹子,轉頭就要去救難寐,如果真讓阿偉哥這樣的玩家帶領風之城走向最終勝利,她才是要真的作嘔。 白方妹子怎麽肯就這麽一走了之,黑方妹子和難寐即便加在一起也根本不會是阿偉的對手。性格使然,有些人更執著於遊戲的勝利與否,願意踏著隊友的屍體獨自前行,但有些人則更看重遊戲中的情誼,寧願死在一塊也不願放棄他人。 她的踟躕讓阿偉哥找到了可趁之機,他離紫門兩米開外時就猛地把荀寐往洞裏拋,隨後頭也不迴地衝迴藍門前,一把將白方妹子踹了開來,如一尊門神一樣堵在了門洞前。 荀寐單手緊緊扒住紫門門框,他感受到門內有強烈的吸力,如颶風一般要將他吸如其中,幸好黑方妹子及時趕來,一把拽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盡把他往外扯。小姑娘臉因為用力憋得彤紅,一米六的小小身體裏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終於,兩人一同用力,硬生生在荀寐小半邊身體都落入黑暗的情況下,拚死把人救了出來。 驚魂未定地躲過一劫後,荀寐和妹子都坐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兩人對視一眼,一齊看向正堵在藍色門前得意大笑的阿偉哥。 白方妹子麵色慘白,剛剛被踢的那腳傷到了她的肋骨,痛得她直抽氣。 黑方妹子見到她還在這裏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讓你趕緊走嗎!” “我不放心你們!” “豬隊友笨死你算了!現在他堵著門我們一個也走不了。” “……”一直強撐著不哭的白方妹子當即被罵得紅了眼,她咬緊下唇一言不發,黑方妹子卻是氣急地口不擇言:“紅什麽眼!就知道哭,真丟我們女生的臉!” 阿偉哥看女人撕逼看得興高采烈,但緊接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不知何時難寐竟然背著所有人一點一點挪到了紅色門前麵,意識到他已經發覺了自己的行為之後,難寐勾起一邊嘴角揚出一個欠欠的壞笑,食指中指並攏在腦邊瀟灑一擺,用口型對他道:拜拜~ “!”阿偉瞬間意識到不妙,藍門根本是這個男人扔下的煙霧彈,為了讓自己誤信,甚至始終幫助他的兩名女生都騙了進去,正確的門根本就是他身後的這麵紅門! “我草你老母!”被欺騙的憤怒頓時讓阿偉哥麵目猙獰,他瞪直眼球這就要衝過來,但等他瞬間跑出三四米遠的時候,就聽見那個可惡的銀發男人朝著他身後大聲喊道:“趁現在!” 糟糕!調虎離山才是他真的計謀!紅門隻是一個幌子,讓白衣妹子進入藍門才是他的真實目的!阿偉哥猛地止住腳步,暗罵這個小白臉真是狡猾,迴頭果然看見捂著胸口的白方妹子正咬緊牙關欲要往藍門裏衝。 阿偉哥瞬間欺身迴防,如一座小山般死死守在門前,但是又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白方妹子突然掉轉方向,她本來就趁著和黑方妹子吵架的功夫,一點一點裝作無意地往那兩人的身邊湊,這時再一轉向,竟然在阿偉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抵達了那兩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