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柊瑛司離開後, 琴酒和貝爾摩德立刻有所行動, 貝爾摩德直接掏出了手機吩咐駐守在外麵的人去懸崖下撈屍體, 這個高度摔下去,運氣好說不定能撿迴個完整的屍體,如果運氣不好是先撞到礁石上再落入水裏,那估計就沒辦法迴收了。  但同樣還有一種大概率時間,那就是屍體早就被洶湧的海水給卷走了。貝爾摩德認為這才是概率最高的情況,但不管怎麽說, 表麵功夫一定要做到位, 所以,在將電話掛斷後她便也要跟著離開,卻發現琴酒盯著地上的那攤鮮血出神。  這是剛才亞力酒對著“蘇格蘭威士忌”開槍後留下的,貝爾摩德簡直想要發笑,“怎麽, 你還準備那這血做文章?看看它們究竟是不是蘇格蘭威士忌的?”貝爾摩德是以一種調侃的語氣說出的這番話, 內容卻十分不客氣。  琴酒盯著那攤血跡的眼神終於有了移開的趨勢。  的確,易容大師貝爾摩德都如此肯定, 且剛才的舉動完全符合亞力酒往日的作風, 為什麽他會下意識的去質疑?  這樣想著, 琴酒理了理因剛才的行動而變得略微有些褶皺的長風衣, 這才率先邁開了腳步, 離開了閣樓, “叛徒既然已經被清除了,那這次的任務就結束了。”  貝爾摩德跟在琴酒的身後離開了閣樓,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又迴憶起了剛才亞力酒臉上的笑容,“……亞力酒,真不錯。”  那陰鬱又神經質的性格,更何況,他有實力又果決,還真是意外的適合這裏的氛圍,想必今後一定能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上晉升。  結果她一迴頭,對上的就是琴酒複雜的眼神。  貝爾摩德:“……?”  -  迴到自己的房間後,柊瑛司倒在了床上。  他稍微有些脫力。  正常來說,影分身和本體之間是平分查克拉量的,但是為了讓影分\\身不會在被槍擊後立刻化為煙霧消失,他將身體裏三分二的查克拉都分給了那個和他一起演戲的分身,是以,偽裝成諸伏景光的分身才能硬吃那麽多子彈,直至跌入海中才消失。  ……當然,那分身也是在墜崖後微調了一下的,不然他估計半路就要因為剮蹭到岩壁而暴斃了,而落水時也非常注意的錯開了有礁石的地方,而是直挺挺的砸入了海裏,這樣就算找不到屍體,琴酒和貝爾摩德也隻會以為景光被海水衝走了,且不會起疑。  畢竟兩人都是第一目擊證人。  而自己的第二個影分身則是需要帶著景光跑路,在組織裏的人會大範圍搜索海域裏的屍體時,他選擇帶著景光從山路上一路往下跑,這樣就可以完美錯過組織的搜查。算是利用已知的情報和琴酒他們打了個信息差。  不是沒想過把這個基地裏的人全都一鍋端,但是琴酒早就將這件事上報了,就算鯊了這裏的人滅口,外麵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景光的身份問題,那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所以柊瑛司選擇了他認為最好的辦法,讓景光趁著機會脫離黑衣組織。  所幸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他的確可以帶著景光一起離開,但是零怎麽辦?在還沒有把零也送走前,他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裏的。  這樣想著,柊瑛司立刻給降穀零發了一封郵件,以最簡短的語句告知對方,景光已安全從黑衣組織脫離。  而剩下的,就等他迴去以後再告訴零吧。  ……原本,柊瑛司是這樣計劃的,可當他跟著琴酒迴到了之前所在的基地後,他直接被伏特加請進了審訊室。  “亞力酒怎麽樣了?”琴酒拿著蘇格蘭威士忌的資料反複翻看,在閑暇之中詢問站在他身邊的伏特加。  伏特加表情有些微妙,“他——不太明白自己這次被關的原因。”  在和亞力酒公事了這麽久後,他已經被對方磨煉成了一個擁有高超語言藝術的存在。  真實情況是,被琴酒叫去懲罰亞力酒的那些成員,全都被他給打退了,甚至有一個倒黴鬼想在亞力酒麵前逞威風時,被亞力酒直接搶過了槍,右手手掌幾乎被近距離的子彈衝擊給打沒了。  和他一起去的另一位成員頓時傻眼,幾乎是滑跪著當場認慫,據說態度非常良好,且從進去以後就沒有任何過激舉動,這才得到了亞力酒的赦免,平安的得到了離開的許可,也成功將在地上翻滾嚎叫的搭檔拖了出去,而不是當場在審訊室裏給對方上墳。  聽聞了這件人間慘劇後,餘下所有可能成為審訊專員的人頓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幾乎是四散而逃,紛紛表示自己接下來還有很關鍵的任務,沒有辦法勝任這個一不小心就容易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審訊任務。  ……誰讓亞力酒往日裏拔槍的速度快到讓人猝不及防,如果說在那位倒黴蛋的事情發生前,還有人心思浮動的想要做些什麽,而得之了審訊室中發生的一切後,所有組織內的成員幾乎達成了共識,絕對不要招惹這個家夥,哪怕是在傳話時,也盡量委婉的表述,否則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吃他槍子。  ……能一槍崩了一位取得代號的成員的右手,且到現在還沒有被問責的人,像是要倒台的模樣嗎?!  完全不像啊!這從側麵便印證了亞力酒的身份毫無問題,甚至有人一度懷疑這是不是什麽新型的釣魚計劃——亞力酒是不是要趁著這個機會順勢做掉一批暗中對他有點不好想法的人?  柊瑛司本人和琴酒自然是不知道內部成員們的小心思的,否則他們估計都會震驚於這群人突然激增的智商——要是他們平時也是這種狀態,琴酒大概就不會常年徘徊在猝死邊緣,而柊瑛司也不會潛伏的如此成功了。  在大致描述了一番組織內成員的動向後,伏特加小心翼翼的補充道:“……倒是波本表示自己可以去完成這項任務——”  尾音還沒有說完,伏特加就接收到了琴酒兇狠的眼神。  伏特加:“……”  他好冤,他真的隻是一個無辜的傳話筒。  “那家夥,還真敢啊。”琴酒陰沉沉的說道。  看來,審訊亞力酒這件事,隻能由他親自出馬了。  三分鍾後,琴酒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依舊是那空曠的審訊室,與大門正對的那麵牆上有一排釘死在牆上的手銬,防止被審訊的人士逃脫。  原本亞力酒也應當享有此種待遇,可他卻正靠著另一麵遠離手銬區域的牆壁,安靜的把玩著手中的槍。  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表情卻十分沉靜,哪怕是琴酒和伏特加進來了,他也懶得抬頭分給兩人一個眼神。  琴酒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伏特加,而伏特加隻是從他大哥的一個眼神中就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那把槍是怎麽來的。  伏特加有苦說不出,最終隻能以氣音道:“……就是從那個倒黴鬼身上搶來的。”  琴酒深唿了一口氣,強行克製住了內心的鬱氣,而是徑直向宇智波瑛司走去。  “你不知道自己這次接受審訊的原因?”琴酒冷聲問道。  聞言,柊瑛司這才緩緩抬頭,琥珀色原本應該是溫和而又無害的暖色,可是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對其他人昭示著自己銳利的鋒芒,“我的確不知道。原來處理了組織內的叛徒,還需要受到懲罰。”  “不是這個問題。”琴酒蹙眉打斷他。  柊瑛司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直接語氣強硬的跟上:“那就告訴我一個明確的理由。”  “你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後,沒有一點想要從他口中套出情報的意圖,而是選擇直接將他殺死,你讓組織錯失了一個獲得叛徒底細的機會。”  琴酒可以說是將理由說的明明白白,連柊瑛司本人也有些心虛,誰讓他就是本著絕不給組織留下一絲線索這樣的想法才動手的,現在被琴酒直接戳破,他自然是有些無言以對的。  可他現在是誰?!宇智波瑛司!這樣一想,柊瑛司的底氣瞬間迴來了。  於是,琴酒就見眼前的淺發青年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怎麽,在我鯊了他之前,你難道沒有查到他的身份嗎?”他表情譏諷的扯起了唇角,“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所以想要借此機會懲罰我嗎?”  一番話下來,琴酒感覺到了對方對他能力的認可,然而,看著這樣鋒芒畢露的宇智波瑛司,琴酒的腦內突然就響起了波本之前對他說過的話。  ‘雖然我不能接受別人讓他受傷,但我一定會忍不住以懲罰的名義,將他藏起來的。’  ……以懲罰的名義。  ……懲罰。  ……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這樣,原本正等待著接招的柊瑛司,腦內突然就想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琴酒好感度+2」  「琴酒好感度+3」  「琴酒好感度+1」  ……  柊瑛司:“??????”  柊瑛司完全懵了。  什麽情況啊!為什麽突然對他加起了好感度?!不是要吵架嗎?!不是要博個上下位關係嗎?!不是正在競爭組織內最優職員嗎?!  這人到底能不能正常一點啊!  或許是柊瑛司微妙的眼神過於明顯,琴酒隻是在短暫的出神後又恢複了平日裏那般陰森且讓人捉摸不定的模樣。  與之一同而來的,便是一大波降好感提示。  「琴酒好感度-1」  「琴酒好感度-1」  ……  到了最後,柊瑛司麻木的看著那個停留在了62的好感度。  所以!最後的結果還是對他加了一波好感度嗎——!  這家夥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  在柊瑛司成功從審訊室內離開後,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場稀裏糊塗的懲罰似乎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受到了什麽懲罰。  迴想著琴酒腳步匆匆離開審訊室的模樣,柊瑛司強烈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又接到了新的任務,所以隻得放棄了他這邊,轉而去處理正事了。  柊瑛司就這麽帶著滿頭的問號往樓上走去。  而當他路過了一個拐角時,突然被一雙手扯住了,那人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一個發力就將他往身旁的雜物間裏帶。  柊瑛司當即眼神就是一凜,下意識要迴擊,誰知道一偏頭卻看到了降穀零的臉。柊瑛司立刻卸下了力道,順從的被他拖進了隔間。  這裏的麵積很小,是平日裏放雜物的地方,兩個成年男性站在裏麵後餘下的空間就不算寬裕了。  當門被輕輕關上後,黑暗之中,柊瑛司才輕聲道:“……為什麽要來這裏?”之前不是一直都在零的休息室嗎?  降穀零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之中響起:“景出事以後,組織對內部成員開啟了新一輪的排查,那個房間已經不再安全了。這裏是臨時的安全點。”  柊瑛司立刻便明白了。  ……動作還真快。  降穀零焦急的詢問道:“景怎麽了?你呢?有沒有受傷?”  柊瑛司冷靜的迴答了他的問題:“景光因為他在長野縣的哥哥暴露了。具體是什麽經過,我也不太清楚,但琴酒是從諸伏高明身上入手,一路查到了景光的身份的。景光沒事,我也是,也沒有受傷。”  聽完了柊瑛司的話後,降穀零便陷入了沉默。  在這漆黑的房間內,感官變得如此敏銳,柊瑛司能感覺到對方變得有些粗重的唿吸聲,“……瑛,是你,幫景光離開的嗎?”  柊瑛司低低的應了一聲,卻沒有說自己用了什麽辦法。  他知道景光一定會為他保密的。  “……我其實一直都很慶幸在這裏遇到了景。”降穀零輕聲道。  這個地方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壓抑,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他和景光分別領到了各自的任務來到了這裏,降穀零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柊瑛司無聲的笑了起來,景光也是這樣想的。看來,他得盡快讓零離開這裏了。  “沒關係的,零,從現在開始,我會在這裏陪著你的。”柊瑛司輕聲道。  說著,他摸索著降穀零的手臂,想要像景光離開之前那樣,給他一個安撫性的擁抱,誰知,他的動作剛到一半,就被降穀零一把用力的抱住了。  柊瑛司:“……”行叭,正好省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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