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國滑雪洲際杯”鋪的很大,幾乎囊括了所有的滑雪項目,自由式滑雪是第一批來進行比賽的項目,然後是單板,最後是高山和跳台滑雪。上山的纜車隊伍排了很長,餘樂排了十分鍾才進入到樓裏,後麵還陸陸續續的有人趕過來。都是參加比賽的選手。纜車是中型纜車,一輛纜車可以坐30個人,平均半分鍾一輛。他們上去的時候,前麵沒兩個人,正好將華國隊全裝進去,後來又塞了一群外國人,纜車門關閉,向山上駛去。瑞國這片阿爾卑斯山的落差不大,多丘陵,山頂圓滑,這正是滑雪的好地形,可以說隨便拿一座山來,就可以開發出雪場,瑞國也確實這麽做了。所以纜車往山裏去的時候,低頭一看,到處都是玩雪的人,在饅頭似的小山丘裏開心地滑著,時不時的還有興奮的尖叫聲傳進車廂。纜車上山要20分鍾,緩緩的往上行駛,直至滑過一座山頭,往下落去的時候,餘樂看見了比賽的雪場。眼前的山,在小鎮裏就可以看見,是視野可見最高的一座山,山上還建有顏色豔麗的小木屋,高山滑雪的雪道在纜車裏就可以清楚看見,而公園滑雪通常都會建在高山滑雪的下麵。視線落下,餘樂果然在山穀裏看見了形狀獨特的u型池,還有一條筆直的坡麵障礙技巧的雪道。拉長了脖子,仔細地俯瞰賽道上的道具,繼而餘樂在心裏念了一個植物。他在賽道上,又看見了半個u型池壁。歐洲的賽場真的很喜歡加這個道具,但餘樂不喜歡,他會滑u型池,但比起其他道具,u型池壁確實是他的弱項。有點兒上頭,餘樂已經在想自己要怎麽去滑這個道具。不知不覺,纜車到站,餘樂才迴過神來,拿上裝備,跟著大家下了纜車。纜車外的空氣寒冷清甜,大山裏的空氣向來極好,但有風,沿路掛著的旗幟都在獵獵飛舞,風速上了二級。二級的風速,對坡麵障礙技巧就會有些影響。白一鳴說:“賽道上有u型池。”餘樂點頭:“看見了。”“你在利智能做三周半。”“不一樣,u型池上折返幾次,更利於平衡掌握,這邊兒隻有一次機會。”“但還是要滑,是嗎?”“當然。”u型池並不是必選項,旁邊肯定有其他道具選擇,但這座巨大的道具立在那裏,就像一麵嘲諷的牆,說:有本事來搞我。餘樂接受嘲諷,他肯定要滑那麵牆,這是一個難度牆,滑上去肯定有加分,必須要搞!第190章 纜車站設在這座高山的半山腰, 下了纜車還得換乘,坐六人的小纜車才能到滑雪公園。餘樂和白一鳴、何宇齊、譚季、路未方、白會長,六人坐在車裏。因為白會長在的原因, 車裏也沒人說話,白一鳴和白會長麵對麵坐著,滑雪板被白一鳴立在雙腿中間, 兩父子誰也不看誰,要不是長相形似, 就像兩個陌生人。譚季似乎這時候才發現白一鳴和他爸不對付,還對餘樂擠眉弄眼, 讓他去看見白一鳴這對父子。餘樂就坐在白一鳴身邊兒,白會長坐在他的對麵, 這位“虎爸”他其實也有點兒懼,所以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看見譚季的眼神。一路無話,纜車到站,再下去便抵達了雪場的中心廣場。通常廣場都是最熱鬧的, 遊客在這裏聚集,到處都是滑雪娛樂設施, 大人小孩兒,歡笑聲不斷。但今天很冷清。現在不到早上九點, 遊客大多還沒有出發,這個時間這個點兒會上山的隻有參賽的團隊。餘樂跟在隊伍裏, 走過很是冷清的娛樂區,沿著道路兩邊的彩旗, 一路小上坡, 最後來到了滑雪場。這裏是專業的滑雪場, 所以最醒目的,就是巨大的觀眾席。從雪場外麵看,觀眾席是一棟大概七層樓高的房子,像座堤壩似的,弧形圍繞在山穀下,還有窗戶。進了雪場看,就是一個巨大的室外觀眾席,有頂棚,建設在3~7層樓的高度,所以視野很好,就算是看坡麵障礙技巧的比賽,也可以看見選手從每個道具和跳台飛出來的瞬間。如果坐的再高一點,甚至可以看見選手在跳台區的全程表現。在這裏,選手和教練團隊就分開了。不進場的團隊成員去往觀眾席,進場的教練和選手走一樓的大門,直接進去。專業的比賽,租聘滑雪裝備的地方,也就毫無用武之地,但更衣櫃有大用,所以全麵開放,隨意使用。華國團隊找了一個c1~c30的區域,鑰匙就放在櫃子上,想用哪個用哪個,離開時把門鎖上帶走鑰匙就可以了。滑雪運動一般不換衣服,隻是換鞋,所以很多更衣室都是開放的公共區域,男女不分,找到一個空位就可是使用。時間緊迫,餘樂迅速放下行李,一邊整理手腕上的鑰匙,一邊和大家一起往外走,走出c區,過了b區,來到a區,就看見r國的選手也在往外走。水木朝生就在人群裏。在與餘樂不期而遇的下一秒,水木朝生的臉色變得很臭,冷著臉就走了。“……”這反應實在是明顯,就連不清楚那件事的譚季都看了出來。他問餘樂:“那個小r你認識啊?”譚季這話說的不客氣,語氣帶著點兒厭惡和輕慢,當然不是針對餘樂。餘樂想想,點頭:“坡麵障礙技巧的,以前賽場上見過。”“你把他幹掉了?”“為什麽這麽說?”“他要贏了你,能是這臉色?”餘樂聞言倒是笑了:“0.2分,高他一名。”“哈,我就說,就這分差換誰不膈應死。”餘樂就笑。譚季左右看一眼,壓低聲音:“白一鳴和他爸氣氛不對啊?”餘樂就知道他會聊這件事兒,但這事兒實在不適合詳說,所以含糊迴答:“父子關係向來麻煩。”“那倒是,我和我爸呆一塊兒就吵架,他始終認為我這個職業是不務正業,還要給我介紹工作,你猜他給我介紹了一個什麽工作?”譚季不等餘樂迴答,便說道,“售樓顧問。”“……”餘樂笑道,“你賺錢拿迴家,也不行嗎?”“當然不行,他老人家說我這是不務正業賺的錢,不穩定。”“其實是有點兒不穩定,你這段時間應該沒拍視頻,沒再賺錢了吧?他隻是擔心你年紀大了照顧不了自己。”譚季安靜了下來,沒再說話。餘樂也不說了,他其實很尊敬譚季,也羨慕他從事的職業,但他很能理解老人的擔心,用命拚來的錢,花起來也容易,老了拚命也沒人看了,該怎麽生活。再說,譚季的隊友發生意外離開,這也讓譚季沉寂了小半年的時間,這樣無所事事的閑逛,別說父母,就是他看著都愁。一個極限運動的大神,最後把自己餓死了,可怎麽辦。僵硬的滑雪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路走出到了門外,餘樂就被迎麵吹來的風,撞了個仰頭。風真的有點大,雪都被吹起來了。今天不適合滑雪,但也得滑,至少得滑三五次才行。他們走在雪上,往纜車站去,一路過去,陸陸續續的分開。張佳和何宇齊要去滑空中技巧。白一鳴和譚婷先去了u型池。u型池比賽地點更靠近出口,他們先就跑去適應那邊的場地。最後就剩下餘樂一個人坐纜車上山。這一次,餘樂近距離,仔細地看了賽道。一個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的設計。難的地方在於餘樂一早看見,那拔地而起的半個u型池,簡單的在於賽道的道具設計都很標準,都是平時訓練裏會練習的短橋、長橋,雖說都離地很高,但因為一直練著,也就算不上難,反倒是在南非那場比賽,滿地都是離地不過10公分的箱子,他就算想要拿出點難度也不可能。看一路記一路,正好遇見飛馳下來的選手在做技巧,餘樂的目光也會停駐,扭轉身體直至對方遠去。一轉眼,到了山上。這賽場是個老牌的賽場,在瑞國很有名,每年都會舉行比賽,隻不過都是舉辦的成年組大賽,所以白一鳴沒有來過。老雪場的設施設備齊全,餘樂從纜車站出來,就是聯排的兩層小樓,遍布商店,餐廳,咖啡館。這個時間,這裏還沒有營業,餘樂一路走過去,隻有兩扇大門打開。一扇是工作人員的值班室,門口還掛著滑雪教練的時薪價格,一扇門就開在出發點的後麵,那裏是選手的休息室,隻是從門口走過去,就能夠感覺到熱風湧出。餘樂隻是在休息室門口,探頭看了一下。挺大的地方,能容下三五十個人休息等待比賽,正前方的牆壁上還掛著電視,比賽的時候說不定可以看直播,不過現在播放的是一首歐米歌曲的mv,性感熱辣的女星正踩著節奏跳舞,動感的音樂從掛在四角上的音響裏傳出來。餘樂看了一眼,就把頭縮了迴來。有點兒吵。他沒有進屋,剛剛快速掃過,沒有在屋裏看見熟悉的人,正要轉身去出發點上,他卻被工作人員叫住。這名女性工作人員微笑指引道:“這裏有排號機,等叫到您了,再出去也可以。”餘樂的腳步停下,很欣喜。很人性化的安排嘛。這樣大冷的天,還刮著風,在出發點上排著長龍,估計等輪到自己,身體也凍僵了,適應場地的效率大打折扣。領號需要刷通行證,一人一票,工作人員盯得緊,打消餘樂幫白一鳴和譚婷拿票的想法。進了屋裏,就有點熱了,餘樂拉開拉鏈,將雪板隨手架在板架上,找了個空位坐下。椅子是柔軟的皮沙發,坐下去的時候身體也凹陷了下去,溫度很合適,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手指尖的溫度就迴轉到了溫熱的程度。但就是太吵了。音樂的聲音有點大。餘樂今天沒有準備,沒有戴耳機上來,這一會兒就已經被吵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好在難受的不隻有餘樂,就在餘樂暗自猶豫要不要去提議的時候,有人先去了工作人員那裏,很快音樂聲就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