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語噎,這麽一想,還真是,就這兩人的雪齡,能把全國冠軍嚇成這樣,還不是我們樂兒牛嗎?餘樂的關注點到不是在這裏,他問白一鳴:“咱們華國在這個項目上,男子組就一個都沒有拿到大賽名額的?”白一鳴點頭。“那你應該能拿到,怎麽沒報名?”餘樂問的是早前在準備室裏的答案,他也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續上話題。白一鳴嘴角抿緊,說出了同樣的迴答,“我還沒準備好。”餘樂一聽,果然!情況要不是複雜到說不清楚,還涉及到那位白會長,白一鳴怎麽會這麽諱莫如深。“為什麽?”好奇的程文海追問。白一鳴沒迴答。餘樂暗自歎了一口氣。記得才認識白一鳴的時候,他就分析過這個人,一個在事業上很天才,但心理狀態卻沒有跟著成長起來的典型,他不過早地參加大賽未必是壞事,或許白會長也考慮到了個層麵。再往前走,程文海先轉移了話題:“唉,說起來,第一人什麽的記錄,樂兒你不打算搶一下嗎?”“?”“周曉陽說的,第一個進入國際大賽的男隊員。”“啊,這個。”“你怎麽想?”“想啊,這不就是我來滑雪的目的,連國際大賽都參加不了,我來滑什麽雪。”餘樂笑的眉眼舒展,中午的陽光照在臉上,照亮了他明媚的笑容。下午是未成年組坡麵障礙技巧的預賽,以及成年組空中技巧的預賽。餘樂最好的朋友都在參加比賽,按理來說他應該去加油,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群人製止。程文海說:“別鬧了,一個預賽而已,你晚上不還有決賽嗎?躺床上給我好好養精蓄銳。”白一鳴說:“不用你來,我能拿冠軍。”石河說:“哥,你好好休息,觀眾席都是站著,又低頭看比賽,特別累。”柴明也在午飯結束的時候叫住餘樂:“下午在宿舍裏好好休息,那都別去。”得嘞,餘樂一個下午哪兒都不能去。睡了個午覺,送了程文海出門,餘樂又迴到屋裏,閑著無聊就發微信群。【餘樂:晚上要來看比賽啊,我晚上決賽。】【丁瓚:能不能拿冠軍?拿不到我過去幹什麽?】【餘樂:敢不來。】【張陽:樂哥加油!!樂哥拿第一!!樂哥最棒!!】【徐輝:晚上幾點?】【郭雲澤:我現在就在賽場上,看見程文海比賽了,從往水裏翻跟頭變成踩著兩塊板子翻跟頭,你們也真是有意思。】餘樂靠在床頭,一看見郭雲澤的消息就來了興趣。【餘樂:成績怎麽樣?我晚上比賽,被禁足了,程文海進決賽沒有?】【郭雲澤:第15名,能進決賽嗎?】【餘樂:第幾輪?】【郭雲澤:第一輪。】【餘樂:那有機會。】【丁瓚:郭雲澤,你去看比賽怎麽不喊我一聲?】【丁瓚:郭雲澤你特麽等著!】【郭雲澤:(汗.jpg)】【郭雲澤發了個6秒的語音】餘樂按開語音,耳機裏響起郭雲澤驚疑不定的聲音:“我靠!那小子誰啊?牛逼了!!全場尖叫掌聲震的房子都快塌了!!我靠靠靠!還有女孩往下麵丟花兒!!”背景音裏是挺吵雜的,正好還有個女孩兒就在郭雲澤身邊尖叫,“白一鳴!!”好嘛!謎題解開了,果然是白一鳴這小子。這下成績不用問了,白一鳴在未成年組就是降維打擊,誰能在他的時代超越他啊!【丁瓚:打字,討厭語音。】【張陽:白一鳴嗎?我知道他,很厲害。】餘樂想了想,敲道,【白一鳴,我的一生之敵。】打出這句話,餘樂一邊兒覺得很帶感,又莫名覺得很熟悉。消失很久的徐輝終於發聲。【徐輝:……】丁瓚也跟著排隊。【丁瓚:……】餘樂了。這兩個以前好像都是他“一生之敵”啊。張陽傻樂嗬。【張陽:樂哥以前也是我的一生之敵,現在我的一生之敵是瓚哥。】丁瓚緊接著又敲來消息。【丁瓚:嗬嗬,一生之敵,說吧,是不是又成為好朋友了?】餘樂:……然後就笑倒在了床上。什麽鬼啊!還真是精辟!為什麽他的“一生之敵”,最後都和他的關係最好啊?他這究竟是個什麽心態?慕強?還是心機boy?和曾經的隊友們愉快地聊天,一邊定下晚上來看比賽為他加油的約定,一邊也得到了現在賽場那邊兒最新的消息。白一鳴輕鬆以預賽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坡麵障礙技巧的決賽。程文海在第二輪發揮出色,擠進總排名11名,再度進入決賽。何宇齊上次比賽預賽失誤後,被柴明聯合路未方狠狠地敲打了一番,再也顧不上頭暈頭痛的,在預賽也拿出了全部的實力,穩住第一名進入決賽。還是隻有石河,遺憾的以總排名13,再度與決賽失之交臂。至於卓偉,餘樂都沒有去打聽,石河都進不去決賽,卓偉就更不用提。他們這兩人都屬於有些天賦,但天賦卻又不是很高的隊員,最起碼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在新的項目上站穩腳跟。所以說,程文海還是很厲害。得了答案,時間就差不多到四點半了。餘樂放下手機,從床上一躍而下,開始活動自己懶散了一個下午的身子,為晚上的決賽開始進行一個漫長的熱身準備。他是一個很有比賽經驗的人,國內國外的比賽參加了太多太多,清楚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做什麽樣的事兒,又該怎麽做才能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活動腰胯,放鬆筋骨,再蹦蹦跳跳出點兒汗,然後就緩下來檢查比賽裝備。從衣帽到滑雪板,尤其是滑雪板和滑雪鞋的卡槽部分再三檢查,然後開始一下一下地打磨上油,將滑雪板的底板和板麵反複養護。丁瓚、郭雲澤被程文海帶著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盤膝坐在窗戶邊上,慢慢擦拭滑雪板的餘樂。窗外雲杉樹高聳,翠綠挺拔,藍天白雲,陽光暖煦。滑雪板其實已經調整的很好,在這個過程裏,餘樂調整的並不是滑雪板,而是自己的內心,就像即將踏上戰場的戰士,厲兵秣馬,磨的不是刀,而是那顆無畏的心。開門的聲音響起,餘樂從平靜的狀態裏走出來,轉頭看見了進屋的一群人。丁瓚個子小巧,張陽像個孩子,他們身邊兒的郭雲澤卻是個肩寬腿長的大高個兒,還有站在後麵的一大群遊泳隊的人,嘩啦啦地走進屋裏,或近或遠的將餘樂圍了一圈。第70章 程文海蹲在餘樂身邊兒:“準備好沒?準備好了就去吃飯。”“好了。”餘樂放下滑雪板, 站起來笑,“都來了啊。”不大的屋裏,擠了十個人, 餘樂被團團圍在中間。其實遊泳隊的人餘樂也不太熟,他們是郭雲澤的好朋友,隻是每次見麵郭雲澤都帶著他們, 大家也就漸漸變得熟絡。餘樂起身和每個人打招唿,有人說, “來給你加油,晚上搞個冠軍。”有人說, “放鬆心態,你已經很強了。”還有人說, “剛剛進來看你背影跟成佛了似的,背後有光啊。”於是大家“哈哈哈”地就笑在了一起。比賽前有這麽多朋友來為自己加油,感覺特別好,就像迴到了自己的主場,餘樂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沒理由輸掉比賽。京城啊!他朋友都在呢, 今天晚上一定能行!等著徐輝也趕過來,餘樂就帶著大家去了食堂, 帶著一大堆朋友也沒關係,找到路未方打個招唿人就帶進去了。一群人圍著餘樂輕聲說笑, 隊裏的其他人走進來,都要多看幾眼。餘樂左邊坐著“跳水皇帝”徐輝, 右邊兒是今年奧運會也拿下十米跳台金牌的“巧克力男朋友”丁瓚,對麵坐著銀牌得主張陽, 以及給了滑雪隊所有人壓力, 都不希望他升上成年組的白一鳴。然後等著何宇齊好奇地上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並迅速和餘樂的朋友們打成一片後,那一圈可以說是星光熠熠,bling~bling~。就連來吃飯的國際裁判刑世傑也看了餘樂身邊兒一眼又一眼,繼而揚眉失笑,對柴明小聲地說:“這是賽前施壓啊,從心理上摧毀敵人的鬥誌。”柴明眉梢一揚,沒說話。路未方卻擔憂:“搞這麽大陣仗,迴頭兒要是輸了……”刑世傑眼眸一眯:“你就該學學你們柴總的淡定,這種給對手施壓的過程,也是提高自信心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