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喂,國際級別的裁判這麽看好他啊,說他隻要能出成績就保得住柴明隊裏的位置。沒毛病!給柴爸爸撐腰就看我了!餘樂再迴去,本來到底的體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唿哧嗨呦,越練越來勁兒。程文海看見,跑過來問:“幹嗎啊這是?”餘樂抹了把汗,給了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兒。他太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了,尤其是知道自己可以改變柴爸爸的困境後,身體裏像是有用不完的勁兒。程文海:“嘖嘖嘖。”……自由式全國冠軍巡迴賽的第二站,定於12月10號舉辦,比賽一共進行四天時間,這一次不會再受到天氣因素影響,因為這次是一場室內比賽。京城滑雪館建成不久,這是它第一次承接國家級別的滑雪比賽,所以既是為了展現京城雪上運動的實力,也是為了推廣這處滑雪館,冰雪協會聯合國家體育局的宣傳部門,進行了一次極大的宣傳活動。餘樂這段時間刷手機,刷出了很多這次比賽的新聞和科普,還有很多自媒體跟風,倒是在國內……至少是京城這地方引起了不小的熱潮。華國六年後將會舉辦冬奧會,這幾年冰雪項目的宣傳一直在做,但比起夏季運動會,冬季項目還有很多運動屬於老百姓的盲區。就比如餘樂,在他沒有來滑雪隊的時候,連自由式滑雪是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鋼架雪車和他以為的雪橇比賽是兩個東西。所以借著這次的機會,有關部門是出了不少力,據說還和某互聯網門戶網站進行了合作,會有一個網上的全程直播,當然央爸五套也會安排轉播。再加上市區裏比賽,現場看比賽方便,屆時肯定會有很多觀眾出現,這次比賽的場麵肯定是比晶洋雪山大很多。臨近比賽這幾天,大院裏出現了不少扛著攝像機到處跑的記者,有的是來拍攝紀錄片,有的過來備采,還有人直接就找到何宇齊和譚婷采訪。院子裏和隊裏都熱熱鬧鬧的,住在大雪山裏被冷落了好些年的國家滑雪隊員,冷不丁進入鎂光燈下,都很興奮,平日裏說的聊的都是這次比賽的事。但始終沒有人來打擾餘樂。因為餘樂的采訪,都被柴明攔下來了。柴明問過餘樂:“有采訪,你要去不?”餘樂說:“不去,想也知道我現在去采訪,他們的采訪焦點是什麽。”柴明說:“你表現的不錯,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餘樂搖頭:“柴教,夢之隊的全國第三名和自由式滑雪的全國第二名,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我覺得現在說什麽都沒意義,隻有成績才能代表一切。”柴明深深看他:“行,那我都攔下。”餘樂很享受這份安靜。他在沒人打擾的環境裏,有條不紊的為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他不求一鳴驚人,但也不能讓所有人在背後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他“傻比”。當然,他也有點兒小心機。萬一這次比賽沒發揮好呢?先狂妄後落魄的情況他在國家隊裏看的多了,有多少教練隊友嘴裏的天才,一到了比賽就發揮失常,最後采訪的內容,幸運的直接剪掉不播,倒黴播出的就成了笑柄。打擊多大啊。餘樂冷眼看著其他人的“狂歡”,專心備賽,卻不知道在其他人眼裏,餘樂卻成了一個“笑話”。“沒人采訪餘樂?不是說在網上都火了一次了嗎?”“誰知道呢,但采訪的時候他都在訓練是真的。”“聽說是柴明都給攔下了,說他準備比賽,不能被打擾。”“可憐。”“可不是,柴明這人就是唯成績論,成績好還好說,不好就罵人,餘樂落在柴明手裏,要是出不了成績,嗬嗬。”“算了吧,他就鐵了心的當柴明的狗。”這話拿出來說沒人敢說,但私下裏的議論就是這麽惡毒,餘樂空降就碾壓一群人,早就讓隊裏不少人翻了醋缸子,更何況他是和柴明一邊兒的,這樣難聽的話關了門說的多了去了。“對吧,孫毅。”計文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迴到了小集體裏,聊完了還不忘記問了一句。孫毅冷著臉不高興地說:“行了吧,這話過了。”計文澤笑笑,不以為意,“私下裏說說,又不會傳出去的,是吧。”“廢話,這話能說出去?”“不過餘樂落柴明手裏真可憐,要是換了溫教,肯定幫他主動張羅,他也算有不小的話題性,說不定就火了。”孫毅聽到這裏起了身,走到了窗戶邊上,正好看見柴明帶著餘樂他們往迴走。貓兒眼微微地眯著,目光在餘樂和何宇齊身上繞來繞去,最後又看向柴明。柴明素來表情兇狠,走路趾高氣昂大步流星的,但今天步子邁的很小,也走的很慢,像是在等待累了一天的餘樂他們,不聲不響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以一個與大家走在一起,又微微靠前的位置,從他的眼前走過。一直到他們從視野裏消失,孫毅的目光都沒有收迴來,耳後關於柴明怎麽苛刻隊員的話題還沒有停下來,很稀鬆平常,好像他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吐槽柴明的嚴酷,而這些話題在他看來也都是事實。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孫毅就不想聊了。他收迴目光,轉過身去,說:“誒,好了吧,這事兒聊的不煩嗎?我都聽膩了,翻來覆去的,沒點兒新消息嗎?”“有啊。”有人接了一句,“白一鳴來了。”媽的。孫毅暗罵一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餘樂他們和柴明住一棟樓裏,因為來的早,位置最好,遠離公路,距離滑雪館也不遠。柴明他們還把靠裏麵的屋留給了他們,睡覺的時候特別安靜。遠遠地看見小樓的時候,餘樂就看見了站在雲杉樹旁的白一鳴。雲杉筆挺生長,在這冬月裏依舊清翠茂盛,枝丫上掛著淡金色的果子,與白雪相互輝映,還有昨夜裏掛著的一顆顆小小的冰溜子,將這顆樹妝點的透著絲聖潔和莊重。白一鳴就穿過一套黑色的衣服站在樹下,餘樂看見他的時候,臉白的像是初下的雪,瑩潤的,襯得嘴唇殷紅,眉眼黑亮。第68章 餘樂第一個反應就是白一鳴得去接受采訪, 媒體最愛他這種有實力還有顏值的運動員。後來又轉念一想,就白一鳴他家的情況和他那難搞的性格,估計媒體除了比賽能拍一下他的臉, 想約一個采訪難如登天。有實力的人,從來不在乎媒體的看法,隻要他站在冠軍領獎台的那一刻, 自然就會有無數的目光看向他。害。又過去了一個月。距離白一鳴成年越來越近了。想到白一鳴接下來會進入成年組,就是餘樂都有點兒頭大。冠軍隻有一個, 他是必須去和白一鳴“廝殺”啊。“白一鳴!”心裏這樣想著,餘樂卻沒辦法在乎, 因為在競爭對手之前,他們先是朋友。好友重聚, 當然要擁抱一下!餘樂張開手,抱住白一鳴,高興笑道:“來多久了?走,去我們屋裏坐。”白一鳴抿著嘴角笑,明明挺自閉的一個人, 卻格外地懂禮貌:“柴教好,路教好。”柴明點頭:“賽場去看過了嗎?變動很大。”白一鳴搖頭。餘樂想起一事, 問:“你這次參加什麽啊?”白一鳴抿了嘴:“障礙和u型。”果然那位“溫柔一刀”白祥磊會長,不會再讓白一鳴“出軌”, 說不定這次報名都沒有經白一鳴的手,就定了下來。餘樂當然不會多問, 勾著白一鳴的肩膀說:“要不我陪你去滑雪館看看?”白一鳴搖頭:“不急。”“走吧。”餘樂手上一用力,把白一鳴往外帶。程文海說:“真去啊?我累啊, 能休息一會兒不?”“再晚就要吃飯了, 你休息, 我帶他過去。”“得了吧,一起。”程文海還是追上來,身後還跟著一臉疲態的石河。又是四個人。還是四個人。餘樂搭著白一鳴的肩膀,程文海一手一個搭著他和石河的肩膀,四個人並成一排,走得近乎於橫行霸道。餘樂看見白一鳴抿著嘴角,可憐巴巴的自閉模樣,就揉了揉他的腦袋。手指落下的時候摸到他冰涼的耳朵,於是像個操心的老媽子,把帽子抓起來,粗暴地扣在了他的腦袋上。白一鳴抬手壓了下帽簷,小聲說:“不冷。”餘樂揚眉:“冰涼。”白一鳴:“真不冷。”程文海探過頭來:“有一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石河“哈哈”大笑。“滾!”餘樂瞪眼。白一鳴無法經常和他們在一起,但好像隻要出現,他們就是一個無法分割的整體,變得更加完整了。說說笑笑,走這一路,白一鳴冷了快一個月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他不說話,更愛傾聽,然後很淺,很淺地微笑。……白一鳴的到來,也代表了冠軍賽的第二站比賽正式開始。京城滑雪館的賽道設計緊貼國際流行標準,與國內曆來的比賽風格不同,尤其是街道區的設計,多了很多潮流的元素。多了“斷橋”,也有“牆”,還有“屋簷”,這都是國內比賽沒有出現過的障礙物,如果說上一場的比賽賽道設計隻有b級,那麽這個賽道就達到了s級。用媒體采訪過的賽道設計師的原話說:“這是一個奧運級別的賽道,會讓選手變得更難以征服,同時還要兼具美觀和技巧,就需要選手去思考,同時我們也可以挑選出那部分真正適合國際大賽賽場的運動員。”總之這是一場難度很高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