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一半的地方有緩步台,緩步台的地方已經能感覺到高溫,側下方剛剛好是正湧動著超過1000度的鋼水。  他就要徹底報仇了,就差一點……  遠村抓著羽宮澈胸前的衣服,把他拖到邊緣,半個身體都已經探了出去。  遠村惡狠狠道:“你要怪就怪你的部下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留吧,要不然哪怕送進實驗室,你也不至於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對不對?”  他已經徹底瘋了。  “咚!”  在他自言自語時,工廠的大門直接被外力整扇破開,飛了出去後重重砸在地上。  湧進來的人四下望去,最後一起找到了高台上的影子。  “首領/兄長/澈?!”  各種各樣的稱唿響起。  中也的周身驟然被紅光覆蓋,腳下的地麵寸寸開裂,聲音就宛如蘊含著烈焰的寒冰:“給我……放開他!”  “你確定?!”那個瘋子更加把人往外推了推,一邊還大笑著。  “混蛋!”中也恨不得直接把他整個人丟進那個爐子裏去。  可是澈的屍體離爐子太近了,仿佛迸濺起的火花都能讓他燃燒起來,這怎麽賭?  魏爾倫對重力的操控比中也更精密,他的速度應該沒什麽問題,隻要得到遺體,那個瘋子到底死不死都可以往後排。  就在他打算行動的時候,那個瘋子又道:“要來試試嗎?到底是掉落的速度和鋼水融化得更快,還是你們?”  他低下頭,對無聲無息的屍體,竟然流露出了點憐憫的意思:“真可憐啊羽宮澈,你部下並不是那麽在意你的屍體呢,連個條件都不肯和我談。”  魏爾倫一愣,身上的紅光猛地消散了。  太宰治已經沒有光的左眼冷冷注視著遠村:“你到底想要什麽?”  森鷗外也上前一步,手在外衣口袋裏捏著手術刀,麵上卻神色自若:“沒錯,這位先生,你拿走你想要的,把我們想要的還迴來如何?這之後港口mafia甚至不會去複仇,你盡可以離開橫濱。”  中也不甘心的摁了摁帽子,織田作之助皺緊眉,尾崎紅葉的手幾乎要將紅傘的傘柄捏裂,廣津柳浪推了推單片眼鏡閉上了眼睛……  他們早就想著拿迴來屍體就把那家夥碎屍萬段,但是現在,無論什麽承諾都必須完成。  織田作之助已經待著狙擊手在暗中尋找合適的角度了,可成功的幾率誰也不知道。  超越者或許可以碾壓那家夥。  ……問題是百分之一的風險也不行。  魏爾倫突然感覺“空間”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其他人都還沒有感覺,他詫異的看向身邊曾相處多年,對彼此異能力頗為了解的摯友,一直都一言不發的長發青年:“蘭波?你冷靜一點。”  蘭堂的神色已經變得很難以形容了。  “我想……要什麽?”遠村望著下麵的人,心中湧起了一種快感,他突然癲狂的笑了笑,一把將羽宮澈的屍體朝外推去,“我隻想讓他和你們一起受到懲罰!”  這個瘋子根本就沒打算和他們談判?!  “澈!!!”  眼看著那身影將被推落高台,不管用沒用異能力,眾人都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金色夜叉浮現於紅發女子身後、紅光覆蓋橘發少年的身體——  奇怪的是,魏爾倫依舊看著蘭堂,喊道:“住手,蘭波!”  蘭波瞳孔縮成一點,直勾勾的盯著羽宮澈的方向,根本沒有聽見。  下一個瞬間,黃光驟然覆蓋整個倉庫。  “什麽?!”  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彩畫集的黃色空間能量體方塊竟然已經在倉庫外將它整個包裹進了其中完全隔絕成了蘭堂的亞空間。  被留在外麵的港口mafia的成員們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黃光覆蓋之後,倉庫裏麵的眾人才發現蘭堂動用了彩畫集。  可他好像並不是要拚一拚時間?  很快所有人就都知道蘭堂到底做了什麽。  高台上神色瘋狂的遠村神色驟變——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那隻蒼白卻骨節分明的手來源於……即將被他推下高台的屍體。  遠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一低頭,撞入了一雙冰冷的黑色眸子裏。  “羽宮澈”的手一把扣住他的臉,伴隨著另一隻手支撐住身體坐起來,手臂猛地發力!  “咚!”  羽宮澈狠狠將他的頭撞到了緩步台的欄杆上,用了十成的力氣,遠村直接被下手狠絕的羽宮澈撞了個翻白眼。  羽宮澈沒有停手,他抓住遠村的領子一拉,頭也不迴的把他從高台推了下去。  這個瘋狂的複仇者就這麽代替他的獵物獻祭給了饑餓的熔岩,被吞沒的連骨頭都不剩。  這原本是羽宮澈差點得到的結局。  倉庫裏不知為何,變得異常的安靜。  或者說是所有人都震驚都無法發出聲音了。  那是什麽感覺呢?看著悲傷根源的已死之人的屍體非但沒有受到損害,還推開了瘋子完成複仇,並且自己站了起來。  這是在做夢吧?  和活人一般無二的羽宮澈站起來後,以他的習慣整了整身上淩亂的西裝風衣,剛才的紅圍巾也掉了,他彎腰撿起來,重新戴到了脖子上。  羽宮澈穿的這一身和平時沒有區別,但因為要伴隨著首領下葬,本來是選擇的他衣櫃裏最好最高級的一套衣服。  直到黑發青年打理好身上,抬起頭用那熟悉的目光望向他們……  魏爾倫歎了口氣,藍色的眼睛顯得有些憂鬱:“蘭波,這就是你的選擇?”  蘭堂:“……”  “首領?”  “澈?”  除了兩個超越者,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用既詫異又難掩激動的語氣,他們想朝著羽宮澈走去,卻又手足無措的停下腳步。  所有人在這一刻的一舉一動竟然都高度重合。  羽宮澈在高處望著他們,甚至還笑了笑。  他緩緩走下高台,沿著台階一步步來到眾人身前。  腳步聲越來越近。  中也睜大眼睛,甚至下意識流露出了一點點笑容。  “真的……是你嗎?”  可還是有哪裏不對。  羽宮澈為什麽一直都不說話?  這個時候的羽宮澈明明應該……  森鷗外的感觸最深,紫紅色的眼睛深深注視著那親手被他殺死的愛人和首領,沒有一絲一毫看到了羽宮澈“複活”的欣喜感,隻有詫異和錯愕,以及緊接著還有些憤怒。  “不對,”醫生略顯沙啞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一下子喚醒了所有人的意識,“首領是不可能就這麽複活的。”  對啊,明明已經死去,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股荒誕卻又恐慌的感覺開始在眾人心中蔓延。  這裏麵年紀最輕的太宰治和中也還是沒能忍住,他們上前幾步,攔在羽宮澈身前,望著一步步走近的羽宮澈,似乎想說些什麽……  “澈?你……”  在靠近的那一刻,太宰治伸出了手。  羽宮澈側過身體,和他擦肩而過。  “澈?!”  眾人看著終於走到了他們人群內的羽宮澈。  然後……最終停留在了,長發的法國青年身前。  羽宮澈站在那裏,眼神溫和麵帶笑容的注視著蘭堂。  蘭堂的眼神終於不再可怕,他略有些出神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心愛之人,還伸出了手想去觸碰他……  羽宮澈笑了笑,也將手抬起,似乎是想等他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後握住,同時嘴微微張開,想說什麽。  看著這一幕的魏爾倫終於忍不住了。  戴著手套的手猛地伸出,一把捂住馬上就要出聲的嘴,同時另一隻手抓住羽宮澈的領子,拽著他退後好幾步。  魏爾倫保持著這個姿勢,盯著羽宮澈道:“你果然很會給人添麻煩。”  奇怪的是羽宮澈依舊保持著那笑意,隻有手自然垂落,顯得很別扭。  這並不奇怪,魏爾倫知道,身後的蘭堂因為詫異還沒能反應過來。  森鷗外道:“魏爾倫先生,到底怎麽迴事?”  一語驚喜夢中人,這下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如果羽宮澈真的活了過來,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那個站在那裏的人就像是沒能被操控好的機器。  尾崎紅葉震驚的捂住嘴:“兄長?!難道說……”  這裏麵隻有她和蘭堂一起經曆了老首領的更新換代,廣津柳浪都沒能看見。  當年老首領不也是被宣告了死亡後,又重新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宣告了下任首領的任命,把一切都交給羽宮澈,這才離開的嗎?  太宰治想去觸碰卻被躲開的手還僵持在半空,他也想了起來:“之前那次和東京分mafia會麵,織田作對我說,分明已經將他們都殺了,可是蘭堂先生使用了異能力,讓屍體又重新站了起來,不光如此,表現的和生前沒有絲毫區別,就連唿吸都有……”  不,還是有區別的。  就像現在,羽宮澈臉上有笑意,眼睛裏卻沒有真正的屬於他的清澈透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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