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羽宮澈就看到魏爾倫的眉宇皺起。  魏爾倫道:“蘭波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你怎麽知道的?”  羽宮澈道:“是蘭堂告訴我的,為了不把我和橫濱卷進你們的事情。”  “是啊,你隻是一個普通人。”魏爾倫並不知道羽宮澈的異能力,他冷笑道,“其實不知道和知道都沒什麽區別,蘭波就是對有些東西心軟,不管你們發生過什麽,可是最先認識他的是我。”  羽宮澈:“……”  魏爾倫恐怕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在炫耀?  轉瞬間就打了剛才的自己的臉啊。  不過,炫耀?羽宮澈可比魏爾倫還有的炫耀。  羽宮澈盯著魏爾倫,道:“我認識他八年了,超過你,而且在他失憶的時候帶他認識這個世界的隻有我。”  魏爾倫:“是他把我帶出來的,我們互相交換過名字。”  羽宮澈冷笑:“那又如何?我還是認識他八年,超、過、你。”  魏爾倫:“……”  金發異能者臉上有著明顯越發風雨欲來的神色。  空氣裏殺意彌漫。  羽宮澈故意火上澆油:“不滿意?那我換一個。”  這是符合首領的人設的一絲瘋狂。  “你說你們,那讓我告訴你,蘭堂是我的,我的部下我的護衛我的家人,我和他要互相利用到死絕不背叛,他為了救我重新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因為你失去的異能力,他答應我在處理好和你的事情後就從法國迴到橫濱。”羽宮澈微微昂起頭,語氣不知該說是高傲還是略顯瘋狂,“你還想知道什麽,哦對了,你在我眼裏,其實就是我的蘭堂曾經帶出來的一個小朋友。”  羽宮澈刀刀致命,全插在魏爾倫心上。  他下刀一點都不猶豫,就是想看到這npc到底能被激怒到什麽程度。  魏爾倫的神色已經非常恐怖了:“羽宮澈。”  “還有一個蘭堂其實也是你的,”羽宮澈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他突然恢複了平時狀態的溫和有禮,臉上掛著微笑,“你要想著,殺了我以後,不管是蘭堂還是蘭波,都是你此生的敵人。”  話音未落,魏爾倫眼中的殺意驟然蹦發!  “轟!!!”  魏爾倫沒有動,代表重力的紅光已經纏繞於周身。  重力的威能轟然炸裂,先是魏爾倫腳下的地麵,水泥寸寸崩裂,裂口朝著羽宮澈襲來,眼看著就要將羽宮澈吞沒。  可是羽宮澈也絲毫沒有要閃躲的意思。  裂口在最後關頭,於羽宮澈身前分開兩列繞開,將他兩邊的地麵轟出巨大的坑洞。  崩裂時朝著羽宮澈砸來的碎石揚起,風吹的他的風衣鼓鼓作響。  到了這“神明的憤怒”結束,羽宮澈都冷靜的望著魏爾倫,和他一樣沒有絲毫動作,黑色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羽宮澈的左臉被碎石割出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流了下來。  樓裏又安靜了下來。  羽宮澈抬手隨意一擦臉上的傷口,玩味的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血跡:“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不在意?”  “確定了,你也隻有嘴皮子利索,”魏爾倫俊秀的臉上再次浮現一絲冷笑,“隻要讓你消失,中也留在這裏的意義就沒有了。”  “那我得謝謝你幫我肯定我在他心中的重要性,”羽宮澈的語氣哪怕彬彬有禮,在魏爾倫聽著還是很嘲諷,“你到現在想的還是這些啊。”  頓了頓,羽宮澈的臉色沉了下來:“蘭堂並不恨你,可哪怕有人陪伴,失去記憶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身處異地八年沒辦法迴家的感覺,你可沒體會過。”  魏爾倫道:“因為我沒有家,隻有永生永世的旅途。”  羽宮澈怔了一下。  魏爾倫沒有猶豫,打從心底就是這麽覺得的,這個人的孤高感並非刻意營造。  最大的錯在於擅自創造出生命的那些人。  這裏的文案是建議大家尊重生命啊,可以給策劃加雞腿了,有希望讓十四歲以下也購買遊戲。  魏爾倫的性格已經很明顯,那個時候他和蘭波的理念有所衝突,動手的原因也可能有他憤怒蘭波沒有選擇自己。  魏爾倫有著成人的外貌,現在的心理年齡其實也還差了一些吧,不知道誕生的時候身體年齡是多大。  羽宮澈的一連串點火措施起到了超乎預期的效果。  魏爾倫之前剛看到時是人外的神明,現在卻像是蘊含著烈焰的寒冰。  “是嗎……那就沒得談了,”羽宮澈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裏盛滿了冷漠,“我一直都沒選擇用殺了你的前提去布局,隻是因為你是蘭堂的朋友罷了。”  人肯定是有偏向的,羽宮澈可以用上帝之眼去看一切,但是首領澈的人設不行。  魏爾倫很輕的笑了一下。  羽宮澈隻感覺麵前刮來一陣風,喉嚨一緊,他就被魏爾倫摁著撞上了背後的牆壁。  戴著手套的手掐住羽宮澈的喉嚨,力度巧妙的控製在剛好能讓他唿吸不通暢產生巨大危機感,又不至於唿吸困難的程度。  羽宮澈渾身一陣發麻。  哪怕知道在遊戲裏的死亡都無所謂,也沒有痛苦,可是他第一次就是被忍者那邊的npc掐斷了頸骨死迴存檔點的。  那個時候遊戲的對死亡感覺的屏蔽機製太差,不像後麵掉樓下摔沒形了都沒感覺,相當於心理陰影。  後背狠狠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羽宮澈咬著牙,唿吸有些急促的看著魏爾倫近在咫尺的臉。  虛弱的身體導致他眼前的景色再次模糊起來。  可是他卻沒有嚐試著去扒魏爾倫的手。  魏爾倫靠近羽宮澈,頭緊挨著他的右側,讓羽宮澈轉動眼睛也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聲音宛如嘶鳴的毒蛇在耳邊響起:“我決定調換一下順序了,先毀掉港口mafia,最後才是你,你消失了以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魏爾倫一下子鬆開羽宮澈。  沒想到羽宮澈並沒有撐不住倒下,黑衣青年的眼睛裏突然爆發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殺意和狠絕。  他一拳猛地打向魏爾倫的肋骨,一隻手揮向魏爾倫的臉。  作為體術大師,魏爾倫後退兩步輕鬆躲了過去。  羽宮澈緊跟著就是直接踢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石,讓它朝著魏爾倫飛去。  還是被躲過去了。  魏爾倫冷眼看向羽宮澈,勾了勾嘴角,正打算說些什麽,臉頰突然一陣刺痛。  他抬手摸了下和羽宮澈臉上相同的位置,手上是鮮紅的血跡。  羽宮澈抬手,在金發青年如同寒冰的藍眸裏丟下了不知何時撿起的尖銳的石塊。  “還你的,mafia有仇必報。”羽宮澈整了整自己的風衣,靠住牆壁,看著皺眉的魏爾倫,“以為我手無縛雞之力?我突然忘了自己雖然許多年沒有親自動手的機會,但是迴橫濱前,我好歹和鬆田一起還能空手二打八個混混。”  剛說完,他在心裏一愣。  這是什麽時候在遊戲任務裏看到的情報來著?不記得了。  他剛才有必要對魏爾倫說這個嗎?  debuff賦予身體的反應已經緊跟而來,為了接住劇本,羽宮澈暫時先把這個疑問放下。  羽宮澈扣住後麵牆壁上的磚石凸起站住了,一手捂住自己有血腥味瘋狂往上翻湧的嘴。  “羽宮澈,你也不過如此。”魏爾倫冷笑著看著他滿是血絲的雙眼,轉身準備離開,“多此一舉。”  “我現在比不過你,隻是因為沒有你,我也快死了。”魏爾倫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黑發青年垂眸喃喃道,“保羅·魏爾倫,你打不敗港口mafia的。”  金發神明的背影停了停,卻沒有迴頭,一眨眼就消失了。  他剛才站立的地麵上多了一個東西——白樺木做的十字架。  那是暗殺王的標誌,每個屬於他的兇殺現場都會留下本地白樺木做的十字架。  羽宮澈成了魏爾倫打過印記的獵物。  羽宮澈鬆開自己的手,看著手心上一片血跡。  情緒激動的分神沒辦法壓製異能的後遺症,哪怕昨天晚上剛剛和人間失格有過接觸也失效了。  羽宮澈剛才說的話不是假的,估計他再住兩天醫院,森鷗外那邊就能查出來了,畢竟遊戲早已經設定好,因為那一連串的病症,這身體好好休養也隻剩個三年好活的。  沒什麽可惜的,他自己設定的嘛。  羽宮澈看了看周圍環境,繞了一圈之後發現,就算是他沒病,都爬不下去這樓梯全毀了的爛尾樓。  沒有魏爾倫的力量,想離開除非一躍解千愁。  看著周圍風景,也不是羽宮澈能猜的出來的橫濱的哪裏。  那就隻能等著森鷗外了。  羽宮澈找了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正想著這裏該不會又是沒做好,想讓他幹等著的時候,遊戲係統突然傳來提示。  眼前冒出一塊顯示屏,標注:第三方視角。  這裏原來已經做了第三方的上帝視角啊,那還挺好的。  將屏幕展開,現在外界的視角自動在羽宮澈麵前上演。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中也和旗會的人,還有那個國際刑警亞當。  “這個n就在那個地址裏,一定要去見到他,魏爾倫也可能去了,我一定要找那個家夥,問他把澈帶去哪裏了!”中也眼神堅定的藍色眼睛裏滿是怒火。  n是什麽新的npc?  羽宮澈正想著,遊戲貼心的給出了注釋。  居然是當初參與了製造中也的力量的,僥幸在鐳缽街大爆炸後活下來的研究人員嗎?  n因為魏爾倫的原因向中也求救?這不能相信啊,絕對是個坑。  畫麵一轉,眼前的場景又變成了本部裏被毀的這兩天還沒裝修好的辦公室。  羽宮澈早就未雨綢繆,把自己如果不在,蘭堂也沒辦法對眾人下令的情況考慮了進去,指揮權交給了拿著銀之手諭,甚至有權力對五大幹部下令的森鷗外。  或許眾人會困惑為什麽把這個交給一個私人醫生。  不過考慮到森鷗外一直跟在羽宮澈身邊,森鷗外也說一切都有首領的布局,這次失蹤也被考慮在其中,是為了勝利必須的結果,不用眾人擔心,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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