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背後的女人很神秘也很大度,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為他們召喚出了那十二個臥房的傳送門。其餘沒有發言的主播們各懷想法,當然也不打算繼續多說,馬上各自離開了桌子周圍。唯獨丹雲,還在功虧一簣中氣惱著不肯動。陸燕小聲勸她:“好啦,花木蘭的進度和想法本來也不是我們提供的,錯失就錯了……雖然西羽身上有那麽多契約,但他的位麵應該還沒開啟,他有可能是我們的人,也有可能在最後關頭痛失所有……你若不服氣,後麵再努力一點就好啦。”丹雲未必把這些話全部聽了進去,但她著實也沒別的辦法,隻好一甩袖子大步迴了房間。陸燕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眸裏滿是擔憂。*休息的時間短暫而珍貴,絕對的安靜也給了每個主播重新整理思緒的機會。照舊和西羽身處同一間臥室的羅熙衝了個澡,悠閑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已經洗漱完畢在用餐的西羽反複打量他,認真問:“徐兔這次一猶豫,幾乎葬送了絕對的優勢,我不想采訪你的感受,隻想聽你一句話,你打算繼續讓她麽?”羅熙不迴答。西羽沒有情緒波動:“我雖不了解,但願意理解你們一路走來相依為命的感情,所以如果你打算謙讓,我也絕對不會吃驚。”羅熙終於笑了起來,翻身看他:“所以我說讓,你會願意配合?”西羽搖頭:“除了你贏……”他怕羅熙太敏感,又假意補充:“……或者我自己贏,別的對我沒意義。”羅熙支著身體坐起來,幹脆地迴答:“我不想讓,我有我的想法。玫瑰公主那局沒有揭露徐兔的身份,對她未必是好事,這樣一來她除了能得到白起完全的信任外,在其它貴族麵前都不好使。”西羽點頭。羅熙挑眉“不覺得我殘忍?連朋友都算計?”西羽:“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也相信你的想法會比我的更周全。”不管這話羅熙信沒信,好在他也沒繼續糾結,而是說:“現在對我來說,局勢大好。”西羽一直被各種事擾亂思緒,聞言也不禁在心裏盤算起來孫修雅:賣火柴的小女孩,平民。沒有契約。喬微陽:千尋,平民。沒有契約。蘇子彥:拇指姑娘,平民。沒有契約。應之行:花木蘭,平民。沒有契約。羅熙:角色未知,平民。一個契約。陸燕:白雪皇後,貴族。沒有契約。白起:白雪公主,貴族。沒有契約。徐兔:玫瑰公主,貴族。一個契約。丹雲:野獸王子,貴族。沒有契約。人魚公主。所屬未知。西羽。身份未知。陣營未知。四個契約。陳千燈。身份未知。陣營未知。一個契約。墨一。身份未知。陣營未知。沒有契約。……西羽迴神後小聲說:“人魚公主應該就是陳千燈,他在遊戲中和遊戲後一直反對複盤。”羅熙:“就因為這個?”西羽不想說,但也沒演示:“假設位麵的開啟順序真是人氣決定的,那現在除了你我以外,沒被開啟位麵的應該是墨一……看來觀眾們是真的想看狗血的三角戀了,而且如果人魚公主是墨一,他早就跑來暗示我了。”羅熙哼了聲,不置可否。西羽也無暇安慰他小小的別扭,認真道:“如果我是平民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們贏定了。”是啊,倘若墨一是最後一個貴族,貴族陣營可真是倒了大黴。羅熙這段時間總是在笑意中藏了蔑視,此刻亦然:“或許有比贏更有意思的結局呢。"西羽:“你是說……平局?”羅熙聳肩:“至少這樣,兔子能活下去的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大了。” 第224章 一宿清夢之後, 主播們的狀態恢複了不少,以至於集合後的氛圍也再不如之前劍拔弩張了。雖然丹雲仍舊沒有釋懷徐兔的行為,但也沒繼續抱怨, 隻是站在西羽背後催促說:“行了, 人都到齊了的話,就抓緊時間吧, 接下來的三個位麵一鼓作氣完成好了, 無論結局如何,到時候都得接受。”陳千燈瞥了她一眼,笑道:“隻怕有人破罐破摔繼續放水、坑害同伴,導致結局意難平。”徐兔不是不講理,也明白自己上局的選擇很不道德,但她足夠任性, 導致心理上負擔全無:“行吧, 既然這麽說, 就都離我遠點。”丹雲欲言,被陸燕無聲阻止。羅熙平靜地聽完他們的話, 隻問:“所以, 現在開始?”目前他也算是選手中最有公信力的, 如此提議,自然無人反對。早就在暗中觀察的廣播女聲笑意盎然。*【昨晚大家各自商量的策略都很有趣呢】【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如願以償】【誰又將敗興而歸】【觀眾將拭目以待】【投票終止時間倒計時開始】*伴隨著她冷酷的話語,桌麵上虛擬數字投影不停翻騰跳躍, 最終化作一陣粉末似的光暈,消失在了空氣中。廣播女聲滿意地宣布結果。*【不錯, 票選結果和媒體預料的一樣】【第三個位麵即將開啟】【祝各位遊戲愉快】*聲音消失的刹那, 所有的光也都消失了。西羽隻感覺黑暗驅散了耳畔所有細碎的響動和存在感, 猶如自高空落下般, 跌入到了個寒冷至極的漩渦之中!他努力瞪大雙眼、保持清醒,但仍有那麽一個瞬間,被迫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喂,醒醒!”伴隨著一盆冷水潑下,毫不客氣的唿喊聲和踢打的疼痛喚迴了西羽的神誌。殘酷的遊戲曆程已經教會他隨時做出最大努力的防備,所以盡管頭暈目眩,西羽還是努力支起身體去躲避那些粗魯攻擊。誰曉得動作略大,四肢和肩胛骨處再度傳來更劇烈的刺痛感。西羽唿吸一滯,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狀況。原來他倒在一間潮濕陳舊的牢房之中,這裏光線昏暗,氣味惡臭,環境十分糟糕。而立在麵前的兩個人卻穿著體麵,隻是有些怪異。說怪異,並非因為他們的緊身製服充滿了未來感,手裏端著的槍支造型奇特,而是因為他們的腦袋長得像怪物般抽象那冰藍皮膚上隨著唿吸微微閃爍的魚鱗,和瞳仁細小的金色眼睛,怎麽瞧都難以順眼。西羽生怕這倆家夥再攻擊自己,咳嗽著問:“這是哪裏,你們是誰?”兩位npc對視片刻,滿臉疑惑。西羽小聲解釋:“我的頭好痛,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很可惜這套路般的台詞並沒有換來npc的響應,其中一個魚臉男毫不客氣地拽起他,然後又拎住穿過他四肢和肩胛骨的一條堅韌銀線,抱怨道:“這個月人看起來挺值錢的,不會也死了吧?”他的同伴聳聳肩:“沒辦法,月人的飼養環境很苛刻,我們這條船本來就養不活他,還是趁早賣了的好。”月人……飼養……船……西羽忍受著疼痛暗自分析這些詞匯:很明顯自己和這些npc不是一個物種,難道在這個位麵中扮演的是被稱為“月人”的奴隸嗎?現在被喚醒,是要被賣掉的意思?利用銀線刑具牽著西羽的魚臉男邊往外走邊得意道:“修恩伯爵很喜歡收集月人,希望這些還活著的能賣個好價錢。”西羽豎著耳朵傾聽之時,不小心和他對視上。魚臉男笑著露出尖牙,十分可怕:“能被帶迴伯爵的花園,你就可以享一陣子福了。”西羽感覺到肩胛骨濕潤微涼,哀求說:“放開我吧,我受傷了。”“流點血而已,放開你?”魚臉男冷哼:“那你不立刻就飛走了?我還怎麽抓你?”……飛?西羽更加疑惑。可惜npc已經無心跟他對話,甚至從製服中摸出個口罩似的東西,牢牢地粘在他的嘴巴上,並囑咐同伴說:“少跟月人聊天,小心受了蠱惑,我們還是賺錢要緊。”西羽眉頭緊蹙,索性不再掙紮,以便降低銀線帶來的傷痛感,聽話地跟著他們朝前走去。*別看牢獄那一層的建築環境很是糟糕,順著略微生鏽的電梯升上去後,空氣和裝潢瞬間好了許多,甚至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這裏應當屬於類似於飛船這種交通工具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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