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說後麵那幾個沒必要的定義是怎麽迴事了,主要為啥是中近距離?” “星表戰爭裏不是洲際的不都算中近距離嗎?” “焯!” 雷哲:? ……這就離譜。 不由得,他期待起了玩家‘觸發突發事件’的那一刻。 那些千裏迢迢來掐滅火種的家夥,如果被火力覆蓋…… 那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 ………… …… - [出航的那個白天,或許是因為我們的興奮實在隔五十海裏都能被感覺到,海上一片風平浪靜,並沒有出什麽事兒。] [迦爹說,危險會出現在我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入睡並離開這個世界之後……] [我問他為什麽,他說那是因為,我們船下正在經過的海淵深處,正有大量敵人聚集。] [沒譜茶問能不能提前處理,他說不行,卻沒說不能。我想,這大概是因為,他想看看我們的抗風險能力有多高吧。] [所以那天晚上我困倦時,就直接在遊戲艙裏調了帶事項提醒的深度睡眠模式……有一說一嗷,這比我自己入睡快多了,睡眠質量也高多了。小破樓技術頂呱呱的好desu!] ‘圖書館’功能中,一個玩家書寫的日誌/迴憶錄模式遊戲記錄狠狠吹了一把遊戲官方。 [等到我從睡眠模式被喚醒,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其實這個點兒並不是一些禿頭小寶貝的睡眠時間,但也的確是最令人防不勝防的倦怠爆發期。] 評論區一片火熱: 【…………禿頭小寶貝膝蓋一疼】 【別罵嘞別罵嘞qwq】 【那天在現場,就,挺禿然的……】 [等到我上線時,我看到了……] ‘嘭咚!!’ 雷雨交加,狂風大作,無邊無際的海上浪濤之中,無盡漆黑火焰熊熊燃燒。 大浪卷起千丈高。 無星無月的黑暗之中,那漆黑浪頭卷帶黑火,劈頭蓋臉抽打下來,恐怖的高溫透過白天剛被修整到煥然一新的船身防護罩,配合海上潮氣,幾乎將全封閉球形防護罩內部烘成一座巨型蒸籠。 ‘迦倫昂希斯’身上沒帶什麽武器,兇星也依然沒顯露出來,他就這樣赤手空拳的孤身站在桅杆頂端,仰頭眺望滾滾烏雲。 如非天邊偶有雷光傳來、照亮他雪白的鬢角、英俊的側臉和那雙深邃平靜的眼,他這一身漆黑,幾乎都要淹沒在這狂風驟雨的夜裏。 大浪抽擊,雷霆震撼。這闊長孤船如一葉窄小扁舟,在這澎湃的偉力之中顛簸流離。 在海浪與雷霆之中,無數海獸海怪在下方啃噬防護罩,無數雙目猩紅的惡鳥在上空撞擊防護罩…… 但它巍然不動。還特麽越撞越硬。 雷哲:“……。” 有一說一,他其實原本想在防護罩破碎後表演一個提刀速殺地方領軍大將來著,但這會兒他整個人都有點表演不下去了。 帥氣救場的先決條件,是有場子需要救…… 所以說,這幫玩家,為什麽會在防護罩最外層……仿製了非牛頓流體啊?!! 這都是什麽技術力?!你們現實中學來的物理知識就是這麽用的是嗎! “對啊,不然呢?”麵對入坑不久的萌新提問,老玩家們的迴答泰然自若,“那不還有做了便攜式單兵核彈的?” 不遠處路過的一個女玩家:“……啊嚏!!” “年輕人啊,還是小破樓遊戲玩的少。”老玩家們歎息,“你以為當年《星河》開局四個月,玩家就被大規模戰術武器突臉,是個巧合嗎?要知道,在星際戰爭中,核彈隻是試探用的基礎玩具而已。” “事實上,按照對方的原計劃,在那之後還會有更多‘大驚喜’在等著我……咳,他們。” 問話的玩家震撼了一下:“……所以說那時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麽……如果是有選擇的情況,很少有人會想真的發動戰爭吧?” “……”剛剛搬完箱子在休息恢複體力的老玩家沉吟片刻,“那時候,嗯……”他頓了一下,道:“出生點是個充滿超感染性怪物與基因病毒的廢星,然後……咳,他們,差點把這星球開走飛人家正常星群裏去。” “被核彈砸臉的時候大家都還挺緊張的,然後就出了個偽裝小隊斬首戰術去把對麵指揮官揚了,看了看資料才發現後頭還有花活兒,就抓著這個先遣艦隊和對方首腦談判,以放棄計劃為代價換來了短暫的和平。” “……然後還有人想繼續計劃,被對方發現,”在澎湃浪濤與驚爆雷霆的背景音裏,老玩家的語氣平和極了,“星球和當時已經開始被玩家控製的新手村星係就被來了一波地爆天星,所有人各自分散,複活在了其它不同星區。” “不然你以為,小破樓真是從一開始就把主線任務整這麽和平友好的?” 問話的玩家:“………………” 問話的玩家沉默了。 雷哲:“………………” 雷哲也沉默了。 他們都覺得,這幫人,那核彈,挨的真他媽活該。第165章 聰明是個被動技能。 如果一個人聰明,那他在每個領域都會顯得很聰明。 ……無靜鍾樓的第一梯隊玩家們尤其如此。 畢竟,每個沒法用錢影響戰力的遊戲,都是能者多得的競技場。所有可以在這樣的世界裏混出頭的遊戲玩家,無論現實中處於怎樣的社會地位,其本質都必然有自己的可取之處。 而且,眾所周知,一本書‘為了考學而看’和‘為了興趣而讀’是兩碼事。如果這個興趣還是實打實的‘玩兒’…… 別說核彈了,玩家是真的能給你徒手搓星艦的!! 這叫學習嗎?不!這叫查找遊戲攻略! 別說學的東西都一樣深奧……那可是遊戲攻略!那能一樣嗎?! 雷哲:。 那是不是如果給你們套一層遊戲和查找攻略的殼子,你們就人均能推動世界文明發展了啊!! 你還真別說,這好像似乎大概的確是具有一定可能性的……甚至於別說遊戲了,但凡隻要讓大部分人得到一個能直觀反應他們學習進步、給予他們正反饋的途徑,他們的人生都會與以往截然不同。 狂風驟雨之下,雷哲麵不改色的扮演著一座雕像。 玩家們則輪班式加固著船隻防禦,閑著的人做完戰鬥準備也留在了甲板上各幹各的,有的刷視頻網站、有的水論壇、有的聚眾聊天有的公然紮桌打牌,更有甚者竟抱著自己視若老婆的武器窩在角落裏紮堆嘀咕交流什麽,場麵奇妙極了。 順便說,最後那種大多是近戰選手。 當然,除甲板上的這些人以外,船艙裏也留著一些玩家,他們主要負責物理修補船身與船底,並將滑倒的物品與家具固定在原地。 無一例外,這些玩家都是生活玩家,雖然同樣具有億……一定的戰鬥力,但多數在無必要的情況下不是特別愛動刀兵。 畢竟有一說一,這個等級的生活玩家普遍已經將自己的戰鬥方式與自己最喜歡的生活技能結合到了一起。威力與效果如何且不說,打起來那是真的的費錢。 不可以打架哦!會變成窮鬼的! 人均靠勞動致富的生活玩家們淚目了。 “六號艙補完了嗎?”有頭上掛著隊長圖標的人從人群裏走過。 “補完了……草這話怎麽感覺我們好像要去什麽第三新o京市似的。”迴答他問題的玩家撓了撓頭,“對了,上頭的人把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還行。怎麽了?” “不是,我是說,那個……船長。”那玩家說,“我還挺好奇一骷髏架子到底是靠什麽活動的……” “……”那個隊長愣了一下。 是的,這艘船被‘迦倫’從黑暗領域一座港口城當然,不是比爾欣斯頓租借出來的時候,並不是隻有一條空蕩蕩的船隻。 ……它還配了個船長。 當然,也就隻有那一個船長。所以,這位船長除了是‘船長’以外,還同時身兼‘大副’、‘二副’、‘舵手’、‘水手’、‘觀察員’、‘廚師’……等等等等十數個職位。 要不是這玩意兒是個幽靈船、那船長也是個骷髏架子,玩家由衷的懷疑這種操作能把這位船長活活累死。 現在,這位雪白幹淨的船長默默坐在它的船長室內,仰著頭骨,燃燒著兩點藍色星火的眼眶寫滿無辜。 它的四肢骨骼都被拆卸下來捆成一束,此刻正和它一起,被放在它華麗且破舊的木桌上。 在他身邊有整整十個玩家環繞,其中九個坐在自己掏出來的座椅上、一個坐在船長椅上,正默默注視著它,簡直像什麽獻祭儀式前的準備一樣。 骨頭船長:“……” 坐在船長椅上的小隊長:“…………” 周圍其他玩家:“……………………” 房間內一片沉默。 直到不久之後,骨頭船長突然不知道從哪兒發出了聲音:“……這是‘天選者’的愛好嗎?”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有個德魯伊打扮的女玩家驚聲叫道。 “……”包括骨頭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瞳孔和眼眶子一起地震。 女德魯伊:“……” 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什麽地方暴露了的女德魯伊:“。” “咳……”騎士打扮的小隊長敲了敲桌麵,手甲尖端與發軟木桌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說正經的。” 他目光沉著,從旁邊抽來一個古樸、華麗且與整艘船一樣潮濕的書本,放在了骨頭船長麵前。 那是一本厚重的硬殼書,夾著一根金羽毛書簽,側邊可見內頁因潮濕而凹凸不平,外殼堅硬且包裹著暗紅色絲絨,壓角由鏤花的黃銅片製成,還在封麵上固定了黃金鑄成的文字。 《安妮公主號航海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