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已經變了。棲鳳主動恢複邦交,就是改變曆史線的開始。因為他們讓所有的劇情妃都發揮所長,各司其職,才有長黎的振興,才有這一點小小的改變。他們最初的思路是正確的。陸雪朝輕笑:“是。”……盡管心中為固定劇情的更改而激動,謝重錦麵上仍波瀾不驚。“此事朕會考慮,容後再議。”赫連鈺的意思,是棲鳳在經濟上扶持長黎,長黎則在軍事上給予棲鳳一點庇佑。長黎雖不及夜郎兵力強大,好歹有一戰之力,不像棲鳳毫無還手之力。赫連鈺幾次擊退夜郎軍隊,不是用計,就是直取敵軍將領首級,從沒硬碰硬。真讓兩國打起來,棲鳳必敗無疑。長黎多文人墨客,連主要產業都是瓷器、造紙這等風雅。夜郎崇尚武力,欣賞不來瓷器,也不愛用紙筆,更喜歡摸兵器。長黎版圖雖大,一半是荒原,一半又極寒,還沒什麽好資源,實在是懶得打長黎。棲鳳有錢有糧,才是最讓他們垂涎的肥羊。但要想攻下棲鳳,第一大軍要穿過長黎全境,第二如果真打下來了,長黎左右都是夜郎的國土,自己不被吞並才怪,是絕對不能讓夜郎得手。因而想攻下棲鳳,就必須先攻下長黎。而全麵進攻長黎,棲鳳為了自身安危也會派兵援助。大陸若統一,海上的樂央就也不能安全。屆時局麵定是夜郎一對三。夜郎在研究出更強大的武器前,不會大動幹戈,直搗京城,卻會時不時騷擾邊境,逼棲鳳簽訂不平等的止戰協議,借此斂財搶糧。這等小打小鬧,長黎向來不摻和。棲鳳過去還有兩大將門守著,如今鄭家滿門抄斬,溫家不受重用,要不是出了個赫連鈺能頂事,早就賠得一幹二淨。再富庶的國度,也禁不起這樣的強盜行徑。棲鳳百姓雖收入高,可稅收也高,都拿去賠款求和,自己日子過得還是苦不堪言。讓長黎為棲鳳擋下夜郎的兵馬,棲鳳則在經濟上做出極大讓步。其實是不虧的。現在這個時間點,夜郎沒弩.箭也沒活死人部隊,長黎卻已率先研究出秘密武器,盡管還在改進,威力也已巨大無比。夜郎最可怕的蠱,陸雪朝也能解。謝重錦卻沒有立馬答應。底牌怎能一塊兒拋出來。他要和赫連鈺談的,也不止這些。隻是有些話,要私下談。赫連鈺聞言,沒有失望。這等大事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給出答案的,要時間考慮很正常。沒有當場拒絕,就是有希望。總歸她在長黎還要小住幾天。第81章 利益宴席結束後,乾坤宮外,長黎宮人要引領赫連鈺前往飛泉宮下榻,赫連奚就過來道:“我帶姐姐去。”方才在殿裏,那般正式場合,並不適合他們姐弟敘舊,一場宴席下來都沒說上幾句話。赫連鈺有許多話想問弟弟,隻是現在人在路上,恐怕有心人聽了去,隻微笑不語,有話等迴宮後關上門再提。倒是赫連奚忍不住,直接問:“我走後,姐姐過得還好麽?父妃近況如何?”赫連鈺道:“我一切都好,是父妃不好。”赫連奚立刻緊張:“父妃身體抱恙?得了什麽病?”“是心病。”赫連鈺歎息,“自你離了棲鳳,父妃日夜思念,病了一場,喚太醫開藥吃了,仍是鬱結難消。”赫連奚失魂落魄道:“是我不孝,未能侍奉於父上,累得他為我憂心。”“那鬱結也不隻是為你,你不必太過自責。”赫連鈺低聲,“父妃心裏有怨,怨的是母皇。”姐弟倆正說著話,秦玉龍跟在他們身後遠遠望著,踟躕許久,終於湊上來,緊張地喊了聲:“姐姐好。”赫連鈺被這一聲吸引去注意,轉頭一看,是方才宴席上遞帕子給赫連奚擦淚的少年。少年明顯與棲鳳男子不同。棲鳳男子大多塗脂敷粉,弱柳扶風,以陰柔為美。少年相貌英俊,棱角分明,氣質陽剛,與她見慣的男子截然不同。赫連鈺對男子向來沒什麽刻板印象,她喜歡溫雅羸弱的男人,也欣賞剛毅強大的男人。她知道夜郎與長黎的男人都追求一種男子氣概,赫連鈺並不討厭,她討厭的隻是大男子主義。這少年看著正直明朗,又對她弟弟好,赫連鈺還是很有好感的。她挑眉笑道:“你是阿九的朋友?倒是不見外,這便叫上姐姐了。”同為後妃,互稱哥哥弟弟是常事,隻是大部分都是口蜜腹劍,塑料情意。也有少部分真有兄弟情的,比如賢妃與鄭貴妃。這少年是她弟弟的真心朋友,跟著叫姐姐,倒也沒什麽。秦玉龍不好意思道:“阿九的姐姐,就是我姐姐。”一名宮人介紹道:“七殿下,這位是秦貴嬪,與赫連嬪一同住在飛泉宮。”赫連鈺頷首,溫柔一笑:“原來如此,這嘴可真甜。既然同路,那便一道迴去罷。”秦玉龍受寵若驚。他這算是……受到姐姐喜歡了嗎?赫連鈺暗自思量。難怪關係這樣好,住在一個宮裏,總要更熟悉些。宮裏有個人照應是好事,赫連鈺卻又憂慮起來。赫連嬪,她記得弟弟一開始的位份就是這個。都一年了,竟然一個品階都沒升,說得皇帝寵愛她都不信。沒有聖寵,又是異族,在宮裏的日子要怎麽過。赫連鈺為自家弟弟操碎了心。三人一道迴了飛泉宮。除了主殿之外,還有東西南北四個側殿,名義上秦玉龍住東偏殿,赫連奚住西偏殿,實際上秦玉龍都要跑去西邊蹭床睡。但今晚赫連鈺跟赫連奚肯定是要徹夜長談的,秦玉龍識趣地告辭,迴到許久無人居住的東偏殿。給赫連鈺安排的是南偏殿,但她跟著赫連奚進了西偏殿。赫連奚會意,讓所有宮人都退出去,姐弟倆在寢殿私聊。人一清空,赫連鈺就上下細細打量赫連奚:“告訴姐姐,在長黎有沒有受委屈?”“姐姐雖在長黎不能久留,可若有人欺負你,隻管告訴我。”赫連鈺美眸危險眯起,用最悅耳的聲音說出最狠戾的話,“欺負本殿弟弟,縱然時間有限,姐姐會替你鏟除幹淨。”赫連奚又是感動想哭,又是無奈想笑:“姐姐放心,沒人欺負我,大家都對我很好,都是我的朋友。”“宮裏哪有幾個真心朋友?”赫連鈺冷哼一聲,“你是棲鳳宮裏長大的,還能看不明白麽?我瞧方才那個不錯,對你姑且算真心,可也別太掏心掏肺了,兄弟反目的戲碼,後宮裏不是沒有過。”赫連奚想為朋友們說好話,想想還是閉嘴。他們從棲鳳皇室裏長大的,如果不是親身經曆,絕不相信人與人之間還會有那麽純粹珍貴的友誼。好在赫連鈺沒太過糾結這個,她視線落在赫連奚光潔的額頭上,定格了好一會兒,才又惆悵又感歎地說了句:“弟弟長大了。”赫連鈺十七歲時就已娶夫,那是她第一迴立軍功,女帝問她要什麽賞賜,她就請旨賜婚,娶自己的心上人,至今都隻那一位正妃。見多了父妃因母皇男人太多,獨守空房黯然神傷的場麵,赫連鈺自小就決心要麽不娶,要娶就娶一個喜歡的,這輩子都隻要他一個,不叫他吃醋傷心。可憐她的弟弟,卻仍要與這麽多男人分享同一個丈夫。赫連鈺環顧四周,臥房陳設精致,卻實在狹小,愈發不滿:“你呀,都一年了,也沒撈個一宮主位當當,還住在這麽小的偏殿裏,這皇帝是不是對你不好?”赫連奚連忙搖頭:“陛下對我很好。”“還有皇後殿下,對我也很好。”赫連奚想了想,還是不想瞞著姐姐,忐忑道:“姐姐,陛下他,深愛皇後殿下一人,除了皇後殿下,不碰任何後宮。”赫連鈺顯然不信:“那你額上的朱砂,難道是自個兒消失的?”赫連奚臉微紅,附耳輕聲道:“是剛才那個。”赫連鈺愣了會兒。她默默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口水壓壓驚。她攥著茶盞坐迴床頭,神情已是一臉嚴肅,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宮妃私通是死罪,就算不死,也難有好下場。五皇女的前車之鑒你忘了?”她頓了頓,然後又道:“深宮寂寞,皇帝非良人,你找個喜歡的,姐姐不反對。隻是千萬小心,別叫人發現。”赫連奚眼眶微熱。姐姐就算聽了這話,也隻是擔心他安危,注重他幸福,不曾怪他丟了顏麵,甚至不在意這可能連累他們。他道:“姐姐放心吧。陛下和皇後殿下都知道的。其實這宮裏,你晚宴上見到的所有坐同席的妃子,都是一對有情人……”就連最遲鈍的王以明和林蟬枝,後宮眾人都看出苗頭了。赫連鈺:“……”她可能世界觀有點震碎。“長黎皇帝,他能忍?”君王顏麵,何等重要。赫連鈺確定她母皇不愛任何一個後妃,可真當有耐不住寂寞的後妃互相慰藉被發現後……可都是被母皇下令杖斃了的。哪個皇帝能忍?“為何不能忍?”赫連奚道,“他都不在乎我們,他隻在乎皇後殿下,還在乎我們能為他創造的經濟農業軍事價值,把我們聚在皇宮一起每天十二個時辰為他打工,還為其中三對賜了婚,並已經寫好了第四道賜婚聖旨就等著剩下那對來取。”赫連鈺:“……”從古至今不乏開明的皇帝,但這個確實是有點太開明了。赫連鈺試圖找出合理解釋:“這個皇帝,是不是有綠帽癖?”赫連奚搖頭:“他的癖好,大概隻有皇後殿下。”……赫連鈺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震驚片刻後就很快冷靜下來,開始盤查弟弟的相好:“那個秦貴嬪,是何來頭?”原本隻當是個朋友,就隨他去了。現在知道是弟弟真正的愛人,赫連鈺少不得要嚴格把關。說起這個,赫連奚又吞吞吐吐起來。他剛從戰場上迴去那會兒,遍體鱗傷,別的傷口都處理完了,偏肩上那處一直留著痕跡,一看就知道當初受傷時是深可見骨。赫連鈺得知赫連奚這一身傷幾乎都是拜長黎秦玉龍所賜後,曾放過狠話要把那人宰了,人頭割下來下酒。如果姐姐知道,他和秦玉龍搞在一起……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赫連奚視死如歸道:“秦玉龍。”“秦玉龍?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名字倒是取得不錯,就是有點耳熟……”赫連鈺自言自語著,突然眸光一厲,語調驟然拔高,“秦玉龍?那個傷了你的王八蛋?!”“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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